玉如妗带人走着关霜走过的路。
“机关都被破了,这路有人走过。”走到隧道边,她回头向身后的人喊,“诶!我进去看看,你们等着,我喊你们你们再进来。”
说完,她转身步入那条隧道,脚步声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而有力。她的身影在昏暗的隧道中逐渐消失。
走进主墓室,她大力拍墙引起注意。
“你是谁?”刘傥被声响吓了一跳。
“我还没问你们是谁呢。”
刚说完,她注意到一边的关霜,只觉得哪里都熟悉。
关霜自然是认识她,眼神中有一些躲闪。
“你叫什么?”
“小爷我大名刘傥,小字央儿。”
“没问你。”
玉如妗甩出一包药粉迷晕了刘傥。
走到关霜跟前。
关霜看着倒在地上的刘傥:“这位娘子,你知道现在躺地上的这个是谁吗?汇垚池城云天院院主刘傥,太失礼了。”
“我管他是谁?”
五年前,玉如妗曾经同洛归雁交过手,但又恰好那日洛归雁吃错了东西,脸上生了红疹,带着面具前去赴约,所以她也不能确定这人就是洛归雁。
“你看起来很向我认识的一个人。”
“你一定是认错了,我从来没见过你。”
“你就不好奇你像什么人吗?”
关霜掐指一算就知道玉如妗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但还是要装作不知道,问:“什么人啊?”
“一个贱人。”
真烦,真想撕了她的嘴。关霜心里这么想,但还是要装的疑惑。
“这位娘子,关某与你无冤无仇,你这一上来先撂倒我这位小兄弟,然后又骂我是贱人。实属有些冒犯了吧。”
玉如妗盯着关霜看了良久,并没有捕捉到任何不自在的神情:“那看来是我鲁莽了,不知关姑娘芳名?”
“关霜,字弱雾。不知娘子怎么称呼?”
“你叫我玉娘就行。不过我怎么看你怎么像那个人,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你自证。”
“什么?”
玉如妗悠悠道:“那人在意的只有三件事,她的武功,她的医术,她的容貌。但她现在武功尽失,医术我也无从考证,你若是敢自毁容貌我便信了你。”
关霜被她气笑了:“不是,你什么逻辑?她在乎容貌我就得毁容自证?那她要是怕死我还得自尽来证明吗?”
“我可没同你商量。”
玉如妗朝着洞口大喊一声:“出来!把她给我拿下。”
……
刑龙二人穿过三片水银湖终于找到一条长廊,辰龙憋气憋了半天,大口呼吸着。
“我敢保证这辈子再也不想进墓室了,太折磨人了!心也折磨,身子也折磨!”
刑万娌有一个随身携带的本子,棕褐色的外皮很破,应该是太旧了,所有纸张都炸出来,只能用一条绳子缠上。她在新的一页写下:刑氏允,初次入古墓,危机四伏,处处遇险。
“刑捕快?你写什么呢?”
刑万娌收了本子:“没什么。对了,辰龙姑娘,你觉不觉得关郎中有些不对劲?”
“什么?”
“我是说,你觉不觉得她的身份不简单,很像曾经一个很有名气的女人。”
辰龙的思绪猛然回到孙府查案那日。
……那天的情况大抵是……
“洛归雁这个名字我也听过,她好像有一把枪叫御掠,就和关郎中背着的这把差不多。”“关郎中,你不会就是…?”
……
对了,她要就应该怀疑了。
“你说的那个女人可是……洛归雁?”
刑万娌想说的其实是一个叫药半仙的郎中,那人没什么真本事,靠坑蒙拐骗过活。
但辰龙说的这么一个人却勾起了她的疑心,问道:“你知道她?”
“有一些耳闻。刑捕快,你知道多少?”
刑万娌站住脚步,思索片刻,道:“我也了解过她。她名洛归雁,字五姝号红扶御掠。和南门剑侠,玄机客并称江湖三奇。同轩辕河,药鬼,桂茯苓并称武林四圣医。”
辰龙不算江湖中人,女儿家也没打听过江湖奇闻,对于洛归雁这个人也鲜少听过。
“红扶御掠?好奇怪的名号。”
刑万娌看出她不懂,就给她解释:“‘御掠’是她用的那把枪。‘红扶’两字的寓意至今还有争议,一是说她常穿红色的衣服;二是说‘红扶’谐音‘鸿福’,图个好兆头。”
“锵锵锵。”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声音好像是从隧道的尽头传出来的。
……
关霜拿着刘傥的涎火剑防身,撂倒了两个大汉,但还有十多人虎视眈眈。
玉如妗这个恶女人,太狡猾了。
就算现在内力打满放手一搏,拿下玉如妗不成问题,但问题是足足有十多个人啊。
双拳且难敌四手,何况现在有二十多双手!即使险胜也是大大消耗了内力,对关霜而言百害无一利。
‘得赶紧找个机会跑出去,一会再回来救刘傥。’这么想着,关霜已经备好了轻功,只待一个时机跑出去,原路返回。
“且慢!”刑万娌嘹亮的声音穿破刀剑摩擦的‘滋啦’声,顺着轻功的力道纵身一跃横叉到关霜和那群人中间。
玉如妗本来就在气头上,看到又来两个人更气了:“喂!干什么来的?我劝你们别多管闲事。”
“就你狂?”刑万娌抽出佩刀遇罕,冲破人群直冲玉如妗而去。
玉如妗轻功向后弯腰躲下,她扑了个空。
一群人反应过来,团团将刑万娌包围住,遇罕刀在她手中磨出火花,三下五除二放到一片,正准备再次冲向玉如妗时,她的小腿被人从后面拽住。
“啊!”随着一声惨叫,抓着她的那人手背被狠狠刺了一剑。
关霜扶住刑万娌,问道:“没事吧?”
“没事。”
玉如妗提着逆斩剑反击回来。
关霜推开刑万娌,翻转涎火剑。
两人交锋,电光火石剑血腥味弥漫,不只是谁的血。在场的每个人都在担心。
尘土散去,玉如妗脸上被划得大大小小六处伤口,反观关霜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
玉如妗笑了:“好啊,果然是你。哈哈哈。”
“在下听不懂玉娘说什么。只是玉娘的脸要是不赶紧处理的话很容易留疤,到时候你先毁容了多不好啊。”
玉如妗很气,但又拿她没办法。
“都跟我走!”她招呼身边的人,又对关霜说:“你等着,不管你是谁,惹到我没你好果子吃。”
哒哒的脚步声消失在密闭的空间里。
“刘院主!”辰龙看到了倒在一旁的刘傥,跑过去把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