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幻世 第3章 姬晋左慈

姬晋在浮丘保护下，在叛军追杀濒临死亡时着服下仙胎，成为仙人。

往后的几百年间一直在天地间游荡，他所熟悉的人和事物一点一点的消失。

太子找不到活着的**——所活不是为了自己，所有为了他赴死的人，都盼望他活着，太子不知自己为何而活，却也不能任性的去死。

然后眼看着周王朝礼崩乐坏，春秋战国，直至秦汉统一，高台上的天子，一朝一朝的换，地上的百姓，一茬一茬的生长，却似乎还是当年的那一拨人。

太子姬晋自周朝灭亡后，话语越发的稀少，每每遇到天灾人害之时，总会出来庇佑一方百姓，逐年相积之下，天地间处处回荡着仙人的传说，百姓间流传着乱世之时仙人庇佑的传言。

某一日姬晋遇到了一个组织，不知其名，它使用巫山巫血，满足人间君主的**，然后看着天子被**吞噬，让天下大乱，百姓受苦。

太子姬晋无法说服自己旁观，于是入局，以身为棋，从此世间再无仙人巫血。

仙人回归天道之时忽然收到了其他宇宙太子的记忆——那个记忆当中有一个鲜明的人——广陵君。

回想着自己记忆中所发生的一切，原来从一开始变不同了吗？

一念之差，本世界姬晋成仙时的理由不一样，所以在王府的那场大火之时仙人没有派人前往救助，也就不存在后续被广陵君所救之事。

太子姬晋莫名有些羡慕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这一股情绪也极其淡，却被天道给捕捉到。

对于帮助自己肃清世界的人，天道格外好说话，问他是否想要遇到广陵王？

姬晋摇了摇头:“世界没有仙人和巫，天子便能牧民。”

天道:“并不是在本世界，附近宇宙之中有一个你正处于分岔路上，但是你一念之差，没有吃下仙胎，那个世界的你死掉了。”

姬晋沉默着。

天道继续:“我会将你的灵魂在那个你放弃不下仙胎，选择死亡的那一瞬投入，然后你吃下仙胎，就可以在那个世界活下去了。”

“如果那个世界的广陵王活下来，记得要好好对我的天命之子。”

姬晋还未从天道所说的隐密里回过神来，他感到一阵眩晕。

眩晕过后，他俯卧在皑皑雪顶之上，身下是被鲜血染红的大片血色雪地，身上正正斜斜的插着许多之箭枝和剑。

几乎已经听不出声音的耳朵只能辨别出剧烈的寒风声，手边传来熟悉而陌生的触感，姬晋顿了顿，服下仙胎。

他确实……想亲眼看看那个广陵王……

感受到熟悉的仙力在体内缓缓流转，将身上的止住了血后，姬晋身上的箭支被一挤出。

“……妖，妖孽！……”

追杀的士兵慌忙的逃窜，众人推攘拥挤间齐齐掉下了山崖，惨叫声震动雪山，大块的雪岩坠下——雪崩了——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姬晋闭上眼睛，天道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姬晋新奇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略显期待和忐忑的想着即将遇到的未来。

“你想通了……”浮丘的声音传来，语气温和而欣慰。

许久许久没有遇到老师，姬晋眼中涌出惊喜，故人重逢，果真是令人心情愉悦。

他点头:“吾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浮丘好奇:“能让太子回心转意……是什么？”

姬晋语气期待:“吾，要等一个人的到来。”

想一想曾经度过的光阴，姬晋在心里默默算着，嗯，再等800年。

雪山之上人迹罕见，又不得他人打扰，姬晋于是在雪山之中隐居起来。

“你等的人需要多久等到？”最初的浮丘格外好奇，就这样等了一年，两年，十年，百年……

浮丘形体飘散的速度越发快起来……

他劝道:“你既然要等，何不先以她的样子，做个灵偶出来解相思之苦？”

姬晋摇了摇头:“吾要等的，只是那个人。”

浮丘见他冥顽不灵，叹了一声，也不再去劝，去就这样又等了100多年。

忽有一日，几乎几乎已经辨别不出的样子的浮丘来到姬晋身旁，“吾要飘散了，你要等的人还没有等到，愿你早日等到你要等的……”

浮丘仙人飘散于天地间，再不留一丝痕迹。

姬晋行礼:“恭送老师。”

又100多年，有百姓避难逃亡雪山，即将濒死之际遇到仙人问答，再度下山时，世间已过十年，不复战乱。

将人在山上十年的记忆消去送回人间。

姬晋在心中默默的换算着日期，再有400多年就可以遇到了……

这样想着，心中所有的焦虑也缓缓平复下来，忽然想起自己要等的是小弟子，姬晋准备入世。

听闻养孩童十分的费钱，在要等的人来临之前，一定要让他有足够的保障……

姬晋行走在城中路边，看着天地间新的外圆内方的货币，在心中悄然立下一个目标——嗯，铜钱支柱。

得益于开国太祖是出了名的浪荡子，汉朝的官员百姓除了精通文武之外，亦心怀一颗浪荡的心。

前往一家书市，在书室老板询问的目光下姬晋掏出了曾经格外畅销的功法——《房中术》 。

“这是讲阴阳调和的书，阴阳调和乾坤交替，方为天地顺礼。”

书肆老板本来懒洋洋的神情在翻开书册之后，格外的激动，看着姬晋的眼神变得意外的深情。

“不知这书的作者是？”

本来想开口说名字的姬晋顿了顿，顺从心中的某一个想法道:“左慈。”

“原来是左慈大大写的，敢问左慈大大还有其他类型其他同类型的书吗？本店都收。”老板格外热情。

左慈缓缓点头迟疑了一下，这个书店老板，他正经吗？

这个反应似乎与曾经所遇到的反应不同，是世界的差异吗？

然而时间过去太久，左慈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只有浅薄的印象，再回忆不出其他。

与店家约好了分成与收益之后左慈离开书店。

靠着之前的经历，左慈缓缓收拢财富。

许是出门游历的过多，许多人听闻了左慈的名号之后也纷纷前往雪山，众人聚在一起时常交流仙术仙法，讨论起各自成仙的想法。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过了两百年，冥冥之中左慈得到了感应，下山相助石邑公主，石邑公主的能力让左慈感到大为震惊。

左慈思索着，将武力与文采也一起也加入计划。

既然世道对女子更为的艰难，便让他有能力踏破这一切。

左慈目睹了石邑公主与汉武帝间相互信任到相互猜疑的过程，将心中的养弟子计划默默又调整了一番。

石邑公主和汉武帝的父女情最终再难挽回。隐鸢阁分裂两支，一支前往西蜀雪山顶与仙门融合，另一支化为帝王手中剑刃，更名绣衣楼。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越是到了将要见面之时，左慈反而越发的慌乱起来，

史子渺格外好奇:“左君何故慌张？”

左慈很难描述自己的想法。

“依小仙看来，左君这怕是关心则乱。”葛洪在一旁调笑道，他摸了摸手中镜子的镜面，“既然等不及，左君为何不亲自前往？”

左慈缓缓摇头:“天命不可违。”

葛洪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和一群仙人谈天命，这未免过于促狭了一些。

左慈说的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借口，然而左慈从来没有透露到底是何人，也就无人所知那个对象。

几日后，左慈抱着一个婴儿出现在山上。

仙人们都活了几百年了，对于大多的事情都已经格外看得开了。

葛洪表示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见。

出于对于某一方面的顾忌，左慈出发时将史子渺也带在身旁，这时左慈和史子渺人手一只婴儿。

隐鸢阁发展至今，雪山上已经住了许多人，仙人和仆从们围了过来，仙人站在内圈问道:“阁主，这是？”

史子渺笑着道:“是左君和我新收的弟子。”

弟子？

仙人们面面相觑，纷纷离开了，隐鸢阁的师徒，呃……

左慈抱着怀里的婴儿回到房间，仙仆们好奇的上前看着阁主手里怀里的婴儿。

有些好奇的问:“山上这么冷，孩童能受得住吗？”

“吾给她准备了火石。”左慈指腹触碰到孩童的脸，感受到温热悄咪咪的收回。

“阁主对弟子可真仔细。”

“他是女子，吾不便的地方，你们要多多关注。”

“是。”

“哇——”

是忽然一声婴儿啼哭声响亮而清楚。

左慈难得的有一些无措，他望向仙仆们的目光，带着些微求助。

一个年龄稍大的仙仆，想了想说道:“女公子可能是饿了。”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婴儿满足的闭上眼睛，吃饱喝足睡觉觉。

左慈松了一口气，果真难养，想一想自己提前做足了的准备，心里放下一口气。

时间过得飞快，小两只就很快就从只会吃吃睡睡的婴儿变成可以自由行走，到处乱爬的捣蛋鬼。

“不好了，不好了，女公子闯进徐仙人的宫殿了。”

左慈心中猛然一惊，担心弟子受到伤害，急急忙忙赶到就见本来颓废的徐庶，抱着乖巧的小孩儿亲亲抱抱搂着一口一个“小宝”的叫着，然后他的弟子亲亲热热地叫着“徐神～”小奶音喊着“徐神～你真好～小宝喜欢徐神～”

“哎呦，我的小乖乖，徐神也喜欢小宝。”

左慈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角微抽，见弟子没有危险，后退几步将自己藏在树后。

徐庶抬头扫了他一眼，不管。

低头继续跟小宝亲热。

小宝年纪越发增大，她的性格越发讨喜。

隐鸢阁中有人立场不同，与她天生为敌，但却并不讨厌她。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

仿佛前一刻还是叼着金球玉石玛瑙到处扔的孩童，下一瞬，已经初见风姿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对着他说:“师尊，我要下山。”

左慈一时间有些无措，问道:“是山上不好吗？”

你摇头:“不，隐鸢阁的大家都很好。但是我想下山。”

左慈突然回忆起刘辩下山之后寄来的一封封信，忍耐一阵还是开口:“是你自愿下山的吗？”

你仔仔细细的回答着左慈的问题:“是我自愿下山的，刘辩确实给我寄过信，我也是心甘情愿要去帮他的，我也是仔细思索要下山的——帮助天子，则百姓无忧。”

左慈心中慰藉:“既然你已经想好，就放手去做吧，为师会一直在你身后。”

你开心:“谢谢师尊。”你兴奋的上前抱了一抱师尊。

左慈宠溺的摇头:“没大没小。”

左慈摸出一沓纸人递给你，“这是加强版的心纸君。”

你好奇:“和之前用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之前的心纸君只能在隐鸢阁范围内通话，但是这个心纸君只要你拿着就可以与我通话。”

“哇！”

鸟儿即将归巢时。

史子渺找到左慈:“左君不去送一送他们？”

左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史子渺道:“他和辩儿这一去，隐鸢阁好像清净了许多……”他沉默了一下，“我寻到了一些学宫的痕迹，特来向左君请辞。”

左慈道:“不必，有缘自会再见。”

说完左慈起身离开，史子渺好奇的转头——原来是徐庶已经带着人下山了。

左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曾经的事情了，他突然间想起来到这个世界前天道曾对他说过的话

——天命之子吗？

在隐鸢阁更深的雪山中有一株巨大的建木，直通天地。

左慈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天道的声音了。他将手放了上去，仙力涌动间，左慈脸上浮现出一道一道青筋。

银白色的裂痕随着仙力的涌动在左慈的身体上割出一道一道的痕迹，又被仙力那恐怖的恢复能力所迅速治愈，然后再度被划开，再度被治愈，复往而不愈。

天命之子，世间安有登位即死的天子？！！！

左慈一向没有情绪的眼睛怒火中烧，他看着眼前的建木，双手都放上去，既然他的弟子有这个意愿，他自当成为他的后盾。

一夜之间天子**，诸侯争乱世。

“师尊，你来了。”你看向左慈的眼里满是尊敬，正如他所望向你的目光里仅有疼爱和对弟子的慈爱。

“绣衣楼中已混入里八华的内奸。”

“师尊是如何知晓的？”

“隐鸢阁亦有自己的情报组织。”

你点头:“我相信师尊。”

送走左慈之后，你在书房中思索片刻，让阿蝉通知绣衣楼配合隐鸢阁行事。

“让密探们小心提防隐鸢阁的人，但不要起冲突。”

“是，楼主。”阿蝉点头，“左君，不可信吗？”

你摇头:“我信任师尊，但不信任隐鸢阁的所有人。”

每日看着堆积是如山的公务和处理的事情，你由最开始脑瓜子嗡嗡揉头苦笑到最后游刃有余，意犹未尽。

在这乱世当中，所有人都有可能弃你而去，前一秒的敌人，后一秒可以并肩作战；一同长大的友人，最后却改投他人捅你一刀。

你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左慈的依赖再加深，对于掌权者来说有一个可以百分完完全全信任的人，无异于饮鸩止渴。

左慈忧心:“你若要入主天下，万不可被他人所影响。”

你看着对方碧绿色眼睛里的担忧，忽然意识到对方不仅仅是从小照顾你到大的师尊，亦是——一名俊美的男人。

这个念头出来时，你神色有些慌张，急匆匆的离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你极力避着左慈行走，却感到那双翠绿色的眸子在你脑海中反而越发清楚，与之同时出现的是师尊那如绸缎般的头发还有……

望着你一步一步靠近那个位置，左慈心中似乎有了些明悟。

最初来到这个世界，他只是想寻一个活下去的原因，那个原因——遇到你——看见你成长强大，现在你已经长大并已经具备了逐鹿天下的基本条件，成仙最开始的原因已经没有了。

左慈伸出手，仙体已经开始消散，指尖若隐若现，他放下手，忽然想起还没有和你进行告别，于是前往绣衣楼。

周瑜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啊，仙体已经要溃散了，你要死了。”

你:“……！！！……什么？！……”

周瑜道:“他成仙的原因已经改变，妹妹，珍惜这最后的相处时间吧。”说着看向左慈的目光格外不善。

左慈:“吾的心愿已了，再无遗憾。”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周瑜看着你的目光格外的无奈:“真是任性…妹妹，不要撒娇……也有一个办法，回到过去，让他有何一直活下去的理由就好。”

“好。”

“记住，是要确保他会长久活着的原因……”

“知道了。”

……

“哎呦——”

“太子殿下，快来人啊，有人行刺太子！！”

你:“！！！师尊！是你吗？！”

姬晋:“唔，吾好晕啊……”

你:！！！这是什么？是，是糯米汤圆的师尊啊！！！

你伸出手，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在那一张青涩的脸上狠狠掐了一下。

“呜！你是何人？为何要掐我的脸？”

“啊啊啊！！贼人你在对太子做什么！！！”

你有些沉默，面对左慈时你略有心虚，看到年幼期的师尊，你的心思一个又一个的往外冒出。

……

“太子殿下，要爬上来看一看外面吗？”你坐在城墙上伸手将眼里充满好奇的太子，拉上城墙，趴在宫墙上看着宫外热闹的场景，看着对方脸上开心的表情你心中满意，不枉你爬了几个墙头后对比出来最热闹的地方。

“要加入试试吗？”看着对方渴望的眼神，你跃跃欲试 。

姬晋迟疑着，摇了摇头:“不能给侍卫他们添麻烦。”

……

——

左慈消散的速度停住了，他眼里满是惊讶:“吾的记忆……”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填充了广陵君的身影。

左慈指尖颤了颤，一直以来不曾发现的细节以及其他的所有端倪一下子涌上心头。

姬晋所爱的广陵君，是已经成长之后磨练而出的广陵王。

是左慈在漫长岁月中于心湖打捞的月中影。

唯有成长起来！唯有成长起来强大而仁慈的广陵王——才是那一个姬晋于左慈一直心心念念一直牢牢抓住的牵引。

左慈脑海中记忆被替换的一刻，终于明白想通了所有的一切。

唯有广陵君回到过去，亲手种下姬晋活下去的一因，方才有日后左慈爱上广陵王的果。

——

……

“广陵君…不要管吾了……”

“太子要坚持下去，要…活下去。”

“吾…不想活了……”

“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

“吾相信…广陵君……”

……

“广陵君，你不要死！！”

你伸出手，姬晋的身影越来越淡，失败了吗……

姬晋呆呆望着你消失的地方，脑海中回响着你的最后一句话:“等我……”

他张口:“…我会……等你，我会，活下去……等你……”

“吾以母后，以全族人的性命起誓——吾会等你，如日之恒，如月……”

浮丘的声音响起:“现在，服下仙胎吧。”

……

失败了吗……

你心间涌上一股莫名的悲哀，睁开眼回到绣衣楼了。

左慈看向你的目光盛满着深沉的爱意:“吾一直在等着，等待你成为广陵君的那天，然后告诉你，吾做到了。”

“吾活下来了。”

至于记忆中那些难熬的部分，也不必再言。

……

“不必再等了，他不会回来的……”

姬晋摇摇头:“吾答应要等的。老师，已经过去了多久……”

“离他上次出现已经37载了……”

“……”

……

“吾开始消散了……距离她上次出现已经143载了……他不会再出现的……”

姬晋只是摇头。

……

“吾消散的速度加快了……你如果真是思念他，不妨以他的样貌做一个灵偶，解相思之苦……”

“不一样，”姬晋神情认真，“吾心悦广陵君，只有广陵君，再不会有其他。”

浮丘摇摇头:“痴儿……”

……

“吾即将消散了，待吾消散后便化作鸟儿吧，还是叫浮丘吧，我也习惯了这个名字……”伴随着最后一缕声音的飘散，浮丘飘散在天地间。

“拜别老师。”

一只全身洁白的鸟儿，自雪山中飞起在空中起舞，落到姬晋身侧，低头亲昵的蹭着左慈的脸。

……

你满眼开心:“师尊你活下来了。”

左慈眼中全是你的身影:“嗯，吾活下来了。”

吾亲手养大了我的爱人，吾的爱人亲手将吾从未来救起。

这里的“他”使用的是代指中性——即可以用来代指女性也可以代指男性，本文所有章节中有“亻”字旁的字第一性别代指女性，各章节中第三人称中女性使用“他”“伊”“其”“之”，男性使用“他”“其”“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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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姬晋左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