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棵树 第15章 叛逆

小栓子家里的问题并没有解决，父亲与母亲再次发生了争斗。母亲再次打电话回来，这一次他们提到了离婚。

母亲喝醉了酒，电话里她责备小栓子：没出息，成绩不够优异。小栓子仿佛成了罪魁祸首……

小栓子知道这是父亲和母亲起了争执喝了酒之后失去理智说的气话。可是他怎能不介怀呢？

小栓子到学校之后变得越来越沉默了，课余时间从不离开桌面，趴在桌子上不是学习，而是毫无精神的发呆、睡觉，学习再一次一落千丈。

初中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要么考入好的高中，要么进入职业中学。那会儿所有人都在传除了上高中没啥出路，职业高中里边都是一帮小混混，去了根本学不到东西，淘汰进去的一般都是不认真，不爱学习的孩子。

那会儿小栓子开始放弃了，晚上和室友玩闹，白天上课打瞌睡。终于也还是加入了右边同桌哥们的队伍之中，后边小栓子后位的那个哥们也参与了进来。

王浩，后来也是小栓子最好的朋友之一。

王浩后来谈了两任女朋友，而小栓子也谈了女朋友，长达七年之久。

小栓子成绩的下滑并没有告诉父母和爷爷奶奶，哪怕奶奶和爷爷发现了小栓子的异常，他们也没有过分要求和苛责。

“小栓子，现在作业都不往家带了，是做好了吗？”

“没有，去学校在做。”

“小栓子，你要尽力去努力，爷爷奶奶没有水平，也说不了好听的话。爷爷奶奶希望你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奶奶温柔的说着。

“对了，我们两个给你买了自行车，你不是老吵着要嘛。”说着奶奶朝旁边一指。

从老家到学校基本上全是下坡，骑着自行车自然是爽的，可是从学校回到家的过程中那就恰恰相反。不过还好后来小栓子发现王浩和自己基本同路。在这条路上，留下了自己和王浩的很多故事。

三年初中生活里，小栓子渐渐变得不在乎，他叛逆，他喜欢上了诗集，喜欢上了散漫，仿佛这样才适合现在的自己，也期待着未来的自己也如此。

这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有朋友，有故事，还有一辆单车

从这条路上小栓子了解到王浩喜欢的女生是同班同学，那个女孩微胖，她也是王浩第一个喜欢的女孩。

谈恋爱中的高兴失落他都会与小栓子分享。

“恋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有时开心有时失落，是复杂的，这个得你亲自去体会。”

后来，小栓子喜欢上了前桌的那个漂亮女孩，女孩是班上的班花。

起初是因为背影，小栓子喜欢上了这背影，青春的按键在这一刻被开启。

当情窦初开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女孩已经有了男朋友，他不免有些失落。

后来小栓子与王浩在那条有单车相伴的路上，互相分享心事，在环山里大喊，在烈日炎炎的午后追逐。这些都是来自那三年他们对青春的回应和反抗。

没过多久王浩分手了，那个姑娘说她与王浩不合适，王浩开始学会喝酒，小栓子自然也陪他，因此学会了喝酒。

那会儿回到家里，小栓子很少再将秘密告诉爷爷奶奶，他们也能看出来这是小栓子成长过程中的该走的一环，不多问只是问小栓子吃啥，然后就做啥。

“土豆汤泡馍。”

“你爷爷杀了只鸡，吃土豆炖鸡。”

“那更好！”小栓子开心了，吃可以治愈一切！

初二是小栓子最堕落的一年，不知道被老师点了多少次名字，也不知道因为上课打瞌睡被老师点起来多少次，那些老师被这个本来有这希望的小子气的牙痒痒，最后直接懒得管他了，只要别在课上打呼噜。

后来王浩又交了一个女朋友，是时隔两个多月之后，不过在小栓子看重长情胜过短暂的相遇，也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形成的意识。

当然小栓子后位那个同学后边也加入了小栓子和王浩的这个小团体内，只不过他玩着学习依旧能比小栓子优异不少。

但令小栓子可惜的是，初中毕业那会儿，本来可以填报普高的他经受班主任老师的劝说进了一所职业学校，那个时候的职业学校才刚刚受到重视，校风还是很散漫，后来毕业多年后小栓子与他再聚的时候也了解到，如传言一样职业院校的男男女女没几个真正去好好学习的，基本上都为了混到十八岁然后分配进厂。

不过后来他中专途中参军去了，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选择。

终于，等来了一个晚上，小栓子班上有一半都在癫狂，释放着青春的烈火与压抑。

这天晚上，有几位同学提议在教室过夜，那时候教室装了电子白板，配套有电脑，有富裕家庭的孩子提早在家里的电脑上下载好了单机游戏，插上U盘，在未联网的电脑上一样可以玩。

那群同学排着队在玩游戏，有几对男男女女在教室后面聊着天，看着似乎有所征兆，当然王浩也在游戏的这群人中间。那群男男女女，只聊天就聊了一晚上。小栓子其实并没有别的事情干，就只是青春的躁动，也是唯一一次跟了风。在教室的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日，因为上课打瞌睡的人太多老师就进行了审问，也不知谁出卖了情况，学校调了监控，根据学校的规则来讲夜不归宿已经能够记过，再加发现上班里有人谈恋爱的迹象，让那晚的事更加复杂。

此事惊动了校领导，校领导要求逐一写悔改书，而且根据情节严重情况可能发不了毕业证。

发不了毕业证？这难道就是青春放肆的代价吗？这可不行，爷爷奶奶辛辛苦苦的照料自己，最后的结局若是这样，那爷爷奶奶得有多伤心啊。

小栓子也从小领导的话中听出来了，争取发毕业证必须要好好表现，不能再犯任何一个错误。

于是小栓子也终于开窍了。初二下半年的最后两个月，小栓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成绩终于缓慢的在变化，也更让小栓子坚定必须要考上普通高中，要不然学校万一真不发毕业证的那刻，自己只能傻眼了。抱着如果考上了高中，谁还在乎这个的目标整装待发。

而这场青春的叛逆也因为这场变数而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