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家的人最看重的一定是五条悟这个六眼神子。
袭击我的人目的也好猜测,大概率是为了让我不要生下六眼。他们很怕被抓住尾巴,自从我返回五条家,所有的攻击手段就都停止了。那我只要跟着五条悟,藏在暗处的老鼠一定会比我更加坐不住,远离京都也可以保全我家人的安危。
有五条悟,我就可以抓住真相的细枝末节。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骨节用力到泛白:“你带我走,好不好?”
五条悟答应了。
翌日,五条路以“增进感情要一起出门旅游”为由,将我带离了五条家。
五条家的长老虽然对我很是凶悍,但对他却言听计从。
他们同意后,我和五条悟顺利坐上了去镰仓的车,没有带任何的仆从,只有我们两个人。
顺利抵达后,因为我的腿不能动,时常需要他抱着我,所以看不到他的时候,我就会暴躁的摔东西。
五条悟刚出趟门买吃的,回来就看见酒店房间里又被砸的一塌糊涂,他迈开长腿矫健轻巧地避开地上被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抬手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抱到轮椅上:“又怎么啦?”
我困窘的用手指扶着膝盖想要试图自己站起来,但很快又摔回轮椅上。
骤然从普通人忽然成为了高敏的咒术师,如今却退回到了连自己的腿都没办法操纵的废物,这种失态让我痛苦的泣不成声:“这到底是什么咒灵,为什么我的腿会成这样?”
五条悟叹气:“我没见到咒灵啊啊,咒力残秽也看不出来……你怀疑是五条家的人做的?”
我气恼的拽住他的衣服狠狠打了两下。
“已经安排会反转术式的术师来看过了,按理说再休息段时间就会好。”五条悟捏了下我作乱的手指,蹲着继续研究起来我的腿,“我再打个电话给我朋友,看她有没有时间过来帮你看看。”
他说的不会是家入硝子吧,夏油杰已经带着硝子第一时间给我看过了,不然我的腿保不住的。
我清楚知道自己的腿好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但还故意要去埋怨他:“都怪你。”
五条悟婴儿蓝的眼睛黯淡了一瞬但很快振作起来:“这么确定是那群烂橘子做的吗?如果真的抓到人,我替你揍他们。”
我自己擦干眼泪推着轮椅进房间,恶声恶气的对他喊:“要你管。”
后面的时间枯燥无比,我没有出门的打算,五条悟也被迫在酒店里躺尸。
在酒店里当老鼠人的第三天,五条悟终于难以忍受的朝我提议:“我们出去玩吧。”
他热情澎湃的向我介绍着镰仓的海,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等回去以后陪我一起找袭击者。被他缠的实在是有些无语,我终于答应他一起出门。
酒店的背后就有私人海滩,我挑了件好穿的白色挂脖短裙,裸露出整个后背,蝴蝶结系带松松的绑在后腰窝。即使这件衣服这么好穿脱,我还是十分狼狈才套好,连站立一秒都做不到就摔倒在轮椅上。
穿衣镜中的人脸色惨败,眼神怨毒。
就算腿站不起来又怎么样,我一定要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擦干额头上的汗意,我冷着脸推着轮椅往下走。
等在门外的五条悟也换上泳装,上衣是件花衬衫,露出顶级画师才能绘出的八块腹肌,皮肤白皙流畅,身上只有一点若隐若现的樱粉色。
见我过去,他欢快地挥了挥手,推上我的轮椅就以超快的速度往前冲去,路上遇到其他酒店里的客人还会高喊:“请让一让,让一让,我们这里有个大小姐要出门玩啦!”
失重感让我不安的拍开了他的手,五条悟听话的放开了轮椅。
他速度很快,我们已经走到了沙滩上,轮椅变得寸步难行。
眼见着我又要发怒,五条眼疾手快地把我抱起来。
我们都穿得太单薄了,几乎是肌肤相贴,他有些硬硬的胸肌和腹肌在步行间不断蹭到我的腰和腿。我羞耻的抓住他老年审美的沙滩衬衣,将脑袋埋到他的脖颈处。
五条悟努力装出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但耳尖已经红透了。
我想骂他脸红什么,但碍于只能依靠他才能走路,才只好把这股闷气憋了回去。
还好很快我们就到了海边,他把我放在沙滩椅上问:“这个姿势舒服吗?”
看我颔首同意,他就跳进海里自己扑腾去了。
怕皮肤晒伤的我戴着墨镜闭上眼睛,清凉的海风吹拂过来,在炎炎夏日里配上一杯冰镇椰汁,舒适的不像话。
唯一讨人嫌的是不断有各种男人来搭讪,最离谱的是有人问海边怎么走,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海翻了白眼。
但还是有男人如同蝗虫源源不断的过来,看到我的身边有轮椅,那个人胆子大了起来直接想捏住我的手:“小姐,一个人吗?”
我避开他侧身放出了四级腹泻咒灵,将他捉弄的肚子痛到直奔洗手间,对方狼狈的姿态终于让我捧腹大笑。
五条悟这个时候也游泳结束,快快乐乐地手上抓着看起来就有毒的五彩水母朝我走过来。和我分享之后,他又跑回去把抓来的东西放回海里,像浪里白条一样游往更深处。
这样的夏日午后实在是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我用手臂的力量在躺椅上翻了个身,浅眠的睡了过去。
刚闭上眼睛,五条悟就给我披上了一条轻薄的毯子,严严实实的遮住了我的腿。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海边的云被烧成了紫色,紫与黄的天空交织成斑驳的画卷。
五条悟就躺在我旁边的沙滩椅上,单手撑着头看我忽然又问:“西园穗,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呀?”
也许是此刻氛围到位,也许是我太需要说些什么表达出我此刻的怨念。
我开始讲起了故事:“小的时候我被送到各个家族中,那时候我挺害怕的。我到的第一个家族是禅院家,经常会有各种男人来看我,即使年纪小,我也能感觉到他们的恶意。那时候禅院家有个哥哥,他很冷漠也不爱说话,但是看我的眼神没有一点让我不舒服的地方,就像看路边的一朵花一棵树,还因为我没有咒力陪我玩。后来那个哥哥被人扔进咒灵房,脸上留了疤。又过了段时间,哥哥走了,到他离开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我在禅院家被欺负得更惨了。”
五条悟仔细回忆禅院家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但实在想不起来。
我怀念的目光变得阴狠:“禅院家的嫡子会打人,还会咬我。而且他们家的人都是绿眼睛,看人的时候像狼,我被吓哭了好几次。”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家主的儿子应该就是说直哉吧,毕竟只有他那么手欠。
看他听得仔细,我断断续续的又说了下去:“第二年我就不去禅院家了,而是被送到加茂家,那里每天都在演宫斗剧,一群美貌的侧室和家世显赫的正室争来争去,就为讨一个老头子的喜欢。所以我最讨厌加茂。”
话题终于到了五条家。
“第三年,我被送到了你们家,你是我第一个接触的同龄的正常人,当然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最不正常的。”
听到这个描述,五条悟呲了呲牙:“为什么这么说呀?”
没有人喜欢被区别对待,但我就是故意这样说惹他生气的,谁让他的家里人想让我死。
我撇嘴:“我不告诉你,但我就是讨厌你。”
五条悟不说话了。
看着他垂眸的样子我有些恍惚,这张生动漂亮的脸在面无表情时因为美貌显得格外生人勿近,婴儿蓝的瞳孔像最名贵的宝石,艳丽到让世上任何一个收藏家都想把他据为己有。
五条悟闭上眼睛,微风吹动他白色的头发,长腿盘坐在沙滩上:“算了,不和你计较,反正你说的这些话在我心里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我冷哼:“是啊,六眼神子,高高在上,我哪能呢?”
顺着这个,我继续说起从前的事:“小时候和你相处的时候没有人管我,我也不用着重去注意那些贵女礼仪,所以总找你玩。”
五条悟也想到了那段记忆:“那当然了,在我这里就是最自由的。”
“但是那个时候的你谁也不理,我以为你和禅院家的哥哥一样,是那种高冷的性格,到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你讨厌我。”
“我没有!”像被冤枉了一样,五条悟有些委屈的反驳。
他蹲在我的沙滩椅旁平视着我,语气认真地说:“我没有讨厌你,穗穗。”
看见他这副虚伪的样子,更具体的事情我忽然不想讲了,反正他也不会记得,只会装乖卖萌自说自话的说我没有讨厌你。
骗子。
看着指缝里落下的夕阳,我有些无聊的将手伸高:“累了,我们回去吧。”
五条悟没有回答我,隔了许久才传来他的声音:“我真的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穗穗。”
我生气的抓起沙子扔在他身上,飞扬的尘沙细密的像是金粉翩跹在他流畅粉嫩的身体上,顺着肥而不腻的薄肌滑进深处。
我恨恨道:“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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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