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龐家天下 第8章 攤牌

“再给他一点时间吧”刘先拍了拍他的肩：异度的脾气你是最清楚的，他虽然老是板着一张脸，但却是刀子嘴豆腐心，生气都是只有一时的，对别人尚且这样，更何况你是他唯一的儿子，我相信他只是一时拉不下脸罢了，更何况你现在的成绩绝对是值得他骄傲的不是吗？

“倒是始宗大人”庞山民忍不住又问：刘景升大人如今的身体状况真的有那么差？之前伊主簿来的时候可是把我吓了一大跳啊。

“你说呢？他最难受的只怕還不是身体，而是这里”刘先搥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又有些愤恨的看着前面的孔明：“被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掏心掏肺对待的人背叛，你认为他是要做何感想？更何况这次还是一次两个人背叛他，刘大人的个性你知道，想想这对他的刺激跟伤害会有多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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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其實已经尽可能的压低声音，可他讲的话有些仍然被诸葛亮听到了，那脸色可以说是非常的难看。

可更让他警觉的却是庞山民的话，他们直到现在才知道，刘表居然派人去冀州？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打算把荆州让给庞山民？这样的話事情可不妙。

徐庶很显然也跟他想到了同样的事，两人远远对望，眼神中都有着忧心跟几分的愤愤不平。

这一顿饭人人各有心思，是吃得胆战心惊，原本该有的欢乐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闷。

一直到接近傍晚，宴席才好不容易结束。

客人们陆续告辞，诸葛均则是送林家的人到山下。

蒯祺跟几个侍卫交代着事情，却忍不住看着另一边的徐庶跟诸葛亮，这两个到現在還在那边拖拖拉拉的不肯走，是打算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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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庞山民跟诸葛钰走出来：“山民，要走了吗？”

“再等一下吧”庞山民说：我想等阿均回来，有几句话要说。

“看來燕侯还真是好大的野心啊”这时徐庶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有了冀州跟青州还不够，现在居然还想染指荆州？

“在下要做什么似乎还轮不到你来评断吧？徐.军.师”庞山民不想跟他废话，只冷冷的丢下一句。

果然只见徐庶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随即又浮出一个嘲讽的笑：“人人都说燕侯仁慈宽容，没想到竟是如此忘恩负义，趁着刘表大人身子不适妄想吞并荆州。”

结果徐庶还没说完，已经挨了後面冲上来的刘先一记重重的耳光：“徐元直，你闭嘴，全世界現在就属你们最没有资格说别人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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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连退数步，他身后的侍卫立刻围了上来，一时之间两方竟有剑拔弩张的味道出来。

“两位大人又何必如此气势汹汹？”这时却是诸葛亮冷冰冰的开了口，一边扫了蒯越跟刘先一眼：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好好讲？

“你给我闭嘴”徐庶也就算了，诸葛亮這一开口讓蒯越是完全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走上來指着他说：“诸葛孔明，我今天如果不是還念在与你二叔以往的交情上，如果不是他临终前再三的拜托我照顾你们兄弟，以及你哥哥姐姐在这里的份上，今天我第一个就要你的脑袋，你们现在给我回去告诉那刘玄德，刘大人已经讲了，绝对不会把荆州让给他那个不知廉耻的卑鄙小人，他如果敢再来，荆州有十万大军等着他，随时等着要他的人头，不相信你们就只管试试好了。”

“你..............”蒯越这话已经是彻底摊牌了，让诸葛亮的脸色也是难看到极点，他跟徐庶知道再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气愤的转头就走。

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都忍不住是直摇头，徐庶也就算了，可怎么连诸葛亮都变成这样？庞山民的脸色尤其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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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亮年纪越大这个性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连诸葛瑾都忍不住摇头。

“大哥，对不起”诸葛晴说：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让您看到这种画面。

“没事”诸葛瑾摇摇手，看向自己的妹妹跟妹夫：到底我人在江东，要比为难，说真的你们比我更为难不是吗？

几个人都不说话，明明是至亲，弄成这样又怎么是他们愿意看到的？看来他们是想不为敌都不可能了。

“二姐夫........”这时诸葛均走过来，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庞山民。

“你放心，你的事我都记在心上”庞山民拍了拍他的肩：现在先把你的婚事忙完再说，不过阿均，你说你肯来帮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我知道我不能跟二哥相比”诸葛均笑了笑：但我真的希望能帮上姐夫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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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瑾留在隆中过夜，准备第二日再回江东，庞山民则与蒯越等人一起下山。

“山民”走到半途，蒯越突然严肃的开了口：你能不能跟我保证，如果把荆州交给你，你绝对不会让这里落入那刘玄德之手？

“蒯大人？........”庞山民是怎样也想不到蒯越会突然对他这样说，那是满脸的震惊。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们眼里真的只有家族的利益？”蒯越说：别忘了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怎么可能真的对这块土地一点感情都没有？而如果荆州真的落入那刘玄德之手，我不敢想像这里的百姓会如何？

“蒯大人，您见过地狱是什么样子吗？”庞山民仰天长长一叹：我见过，刚到冀州时我亲眼见过，那是在荆州生活的人无法想像的惨况，很多人都说我是靠钱收买人心，可是我从不后悔当初发放粮食的事，哪怕重来一次我仍然会那么做，而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不会愿意看到荆州也落入那样的处境。

当时冀州饥民遍地，人人衣衫褴褛皮包骨，时不时在路上都能看到饿死的人的画面他永生难忘，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始人吃人了。

当时他看着自己一身锦衣的样子，坦白说两世以来他第一次感到无比的羞愧啊。

想到自己来冀州之前还一直在嫌荆州的裁缝师手藝不好，做出来的衣服不够精緻华丽，打算再重做几件，而当时他身上的衣服实际上才穿没几次时，他真的恨不得地上有洞可以讓自己钻进去。

他两世以来都是生在富贵人家，又身为庞家家主，掌握庞家的资源，从未吃过生活上的苦，虽然自小受到父亲的影响，在生活上不至于穷极奢恥，却仍避免不了挑三拣四，直到到了冀州他才发现自己有多麼的不知道惜福。

这也是为什么那百匹的蜀锦他是怎么样也穿不上身的主要原因，百匹的蜀锦价值几乎等于十万两白银啊，冀州的民生好不容易靠著屯田以及改良灌溉用具等政策才逐渐有好转的迹象，自己真的做不到这么浪费。

虽然花的其实是曹操那边的钱，可如果有十万两白银，他宁可用来造福百姓，而不是用在自己的享乐上。

倒是说起这改良灌溉用具的事，当时还是诸葛亮提供给他的意见呢，隆中位处山区，農田要如何引水灌溉也一直是個很大的问题，诸葛亮一直喜欢研究各种精巧机械，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毕竟发放粮食只能治标，解一时燃眉之急，这种战乱时代其他地区的粮食供应也都不足啊，尽快恢复冀州的农耕让老百姓可以自给自足才能治本。

那时为了这件事诸葛亮是跟着他跑了好几趟冀州，亲自教导工匠们怎么制作改良及使用機械。

毕竟这种精细的工具在很多细节方面不是用画图或文字就能解释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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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工匠及老百姓们私底下对诸葛亮可是赞不绝口的，直言庞大人的这个妻弟小小年纪却是如此聪明绝顶，将来不知会有多大成就？

毕竟不只是器具，诸葛亮还教很多百姓怎么更正确的判断天气，怎么更好的照顾田地，让麦子可以长得更好，这些都是他研究很久的。

虽然老百姓一开始对他的恭敬只是因为他是庞山民的妻弟而已，他们对庞山民百般崇敬，对与他有关的人自然而然也会有几分敬意，但诸葛亮却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真本事。

其实诸葛亮当时已经成亲了，但可能他在庞山民面前总是一副小辈模样，才会让其他人误以为他还年幼吧。

他的确是絕頂聰明，而且精通各方各面啊，並不只有兵法韜略而已，只是..........。

当时很多人都已经自动把他划入自己阵营了，可谁又能想到如今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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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久了他就了解，无怪乎自己的父亲總是不喜欢待在家里享福，宁可到处游歷了，不出门怎能知天下事呢？

尤其别忘了他遇上的可是在官渡之战后的冀州，他们在官渡就已经遭受重创.损失大量青壮了，如今再碰上这样的天灾讓老百姓是如何能承受？

不难想像前世袁绍死后曹操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的掌控冀州了，许攸的背叛固然是一大原因，最主要的是这里的老百姓並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已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反正都是死路一条，饿死跟被杀死对当时冀州的老百姓来说還有差别吗？

或许他们还会觉得，曹操的军队進來後直接给他们一刀反而是解脱呢。

“过去的冀州或许是地狱，可是却是你拯救了他们”刘先语重心长的看著他说：“是你把冀州的老百姓从地狱里带出来的”他跟蒯越对望一眼，心里都已经有了决定：“山民，如果撇开如今的身份跟立场不谈，不得不說一句我们非常的以你为荣，真的。”

“刘大人，您真的太看得起我了”庞山民的表情也逐渐严肃：我當時真的只是想要尽一点自己的力量而已，只是两位大人，你们真的认为荆州的大敌是那刘玄德吗？老实讲我可从不这么认为。

“你是说..........曹操？”蒯越立刻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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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曹操”庞山民说：“以荆州的位置，想要这里的人只怕有的是，眼前不就有一个江东在虎視眈眈？”他深深看着两人：两位大人，遇上大敌时调动军队與將領或許不难，难就难在众人能不能同心抗敌，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这两个人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是倾向曹操的啊。

果然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庞山民也不再说话，他知道这种事他們需要时间考虑。

庞山民再想到刚才诸葛亮的样子，心里实在是难过，講真的自己重生之后最想改变的就是他的命运，可是..............。

明明是来参加喜宴，可是结束之后他们心里却有著一种莫名的沉重感啊。

只是众人只顾着说话，却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有人利用了逐渐昏暗的夜色，一直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似乎是在偷听他们几个人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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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庞家，庞山民却是翻來覆去一夜都没睡，仔细想着蒯越跟刘先说的那些话，老实讲他真的没想到荆州众臣如今对刘备的仇视竟會是这么的深，深到可以轻易的對著他说出那样的话来。

庞山民并不知道，他的重生本身就是历史的突变，也是他的窜起改变了整个历史的走向，而自然许多该发生的事都会与他记忆中的不同。

当诸葛亮跟徐庶听到侍卫的报告时，那脸色都是非常难看的，想不到荆州众臣竟真的已经有人动了投靠冀州的念头，而且偏偏还是最举足轻重的那个人。

看来他们想要得到荆州想不动武是不可能了。

在荆州待了两天，庞山民却是先收到冀州那边荀谌传来的意外消息，并州的高干有意归属他麾下。

河朔四州原本都是属于袁绍的土地，在袁绍败亡之后其他三州本来一直不肯归附庞山民，宁可据地自守。

其实也别怪这些人如此反应，他们在袁绍底下已经吃足了苦头，在还摸不清这个新主子的脾气之前，他们如何会轻易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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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由于曾被袁绍救过性命的缘故，加上他又是袁绍的外甥，反应尤其大，不只一次的指责荀谌等人背主忘恩，他甚至一度持刀要砍庞山民。

可这几年看着庞山民为冀州百姓所做的一切，以及他对待荀谌等人的态度之后，这些人的想法也逐渐有了变化，尤其是在去年审配與青州归附之后。

审配为袁绍大将，在军队中的影响力不能算小，如果连他都能对庞山民心服口服，那他们是还要坚持什么？

高干他们很清楚自己的能耐，要想自立一方开创事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而如今眼前就有一个这么好的主子，他们如果不投他难道還要去投曹操不成？

不错，曹操的实力或许更强一些，可这个人的多疑也是出了名的，许攸的例子就在眼前不是？

如此一来河朔四州已有三州入庞山民的手中。

只是庞山民却有些犯难了，并州之人新来归附，自己此刻却还留在荆州是否妥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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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荀谌在信中极力劝他留在荆州，荆州是绝对不能轻易放弃的地方，主公如今至少与荆州众臣先见个面，了解一下他们的想法。

庞山民想到他到荆州之前审配跟他说的，荆州的人要是有谁敢不听话，他可以随时带兵过来支援自己的话时都忍不住失笑了。

审配他们虽然没有关羽张飞那么夸张，但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武人个性啊，拉拢人心岂是光能用武力解决的事？

更何况一方面他不愿意动冀州的军队，一方面对荆州用兵更是他想尽可能避免的事。

他實在不愿意让荆州的老百姓这么快就得面对战争，更别说打他们的还会是自己人，荆州是他的故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