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渊坐在龙椅上,大殿内文武官员于两侧侍立。
听到这次魏国派来的主将是司马懿,顿时人心惶惶。朝臣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不止。
公孙渊看满朝文武无一人出对敌之策不禁大怒,他猛地拍了一下坐塌的扶手说道:“你们倒是给孤想出个退敌之策来呀。”
大将卑衍上前一步说道:“陛下,依微臣之见,宜速派使臣往东吴求援。”
话毕,杨祚上前一步说道:“不可,上一次对东吴诈降,斩其来使、士兵一万余人,只怕东吴现在还对我辽东恨之入骨,又怎么会派兵来援。”
公孙渊说道:“杨将军此话差矣,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东吴和魏素来针锋相对,不妨一试。谁愿为使臣去东吴求援?”
话毕,光禄大夫李继向前道:“陛下,微臣世受皇恩,微臣愿前往东吴为使,说服吴王来援。”
公孙渊说道:“好!此重任,非大夫之才不能任也,请大夫整理金珠宝贝即刻起行。”
李继行跪拜大礼后退出殿外。
公孙渊又开口道:“司马老儿大军已在路上,大军到时我军将以何策御敌?”
侍中卫演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微臣以为,魏军不足为患。司马懿劳军远征,正如当年的诸葛亮伐魏一般。当年司马懿与诸葛亮相持于渭水,诸葛亮屡次试图渡过渭河,都被司马懿和郭淮阻挡寸步难行。如今我们也可以利用辽河之险,沿辽河走势南北构筑大营,以逸待劳。魏军面对辽河天险再加之我军坚壁高垒,久攻不下粮草不济,必然会像当年的蜀军一样无功而返。微臣以为司马懿定会重蹈当年诸葛亮的覆辙,这是天佑陛下啊。”
卫演一番激情澎湃的讲话,使得众文武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公孙渊振奋地说道:“如此,我大燕无忧已。卑衍,杨祚孤命你二人率精兵五万到辽河岸御敌,孤要举倾国之力,让司马老儿有去无回!”
卑衍,杨祚二人行跪拜大礼道:“臣领旨!”
九月的秋风里都带着鱼米之香,举目四望是大片金黄色的稻田。沉甸甸的稻穗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好不热闹。再往下看,水田里的稻花鱼摇头摆尾神气活现的不时用尾巴拍出大大的水花。
今天是放水收鱼收割水稻的日子,农户们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大家自发组织了锣鼓队,从早上开始喧天的锣鼓声就一直萦绕在新城的水稻田上。
山涛在新城素有名望,大家一致推选他作为挖开田埂放水的第一人。山涛推脱不过,邀了阮籍一起来助阵,小阮自是欢天喜地的跟了来。
一位穿着粗布衣服的老者将一把拴着红花的锄头递到山涛的手上,激动地说:“这几个月来,巨源带着我们糊田埂、选鱼苗、及时调整水位的深浅,确保了第一批稻花鱼的丰收。这以后呀,一田两用,咱们的日子好过多了。”
山涛看着朴实的乡民们说道:“这都是大家这几个月来一起辛勤劳作的成果,我万万不敢居功。希望咱们老百姓以后的日子都能越过越好,越越过越兴旺。”
在一片欢呼声中,山涛和阮籍一起用锄头挖开了田埂,水田里的水汩汩地流出,小阮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水田里抓鱼。
阮籍被这欢快的氛围所感染,他对山涛说道:“巨源兄,我一直以来都钻在书房里,一心读圣贤书,想着将来济世安民。现在脚踩在泥土里,看着大家脸上丰收的喜悦,才对百姓想要的幸福生活真正有所感悟。没有战乱的土地,没有疾病的身体,丰衣足食的小日子,这才是百姓想要的幸福。巨源兄,你将来若为官,一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山涛笑道:“嗣宗,想不到你会有如此深刻的感悟。承你吉言,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成为造福一方的父母官。”
朝堂之上,吴主孙权,正在和百官议事。一个内官趋步进殿后跪行跪拜大礼:“启禀陛下,辽东使者求见。”
孙权一听辽东二字,顿时火冒三丈:“禀什么禀,速速推出去斩首,不,五马分尸。”
内侍官待要退下,督军使者羊衟说道:“陛下,不可。”
孙权怒目说道:“公孙渊无耻小人,阳奉阴违,孤一万多军民丧于此贼之手。现在司马懿带兵讨贼,难不成你还让孤发兵去救贼不成?”
羊衟说道:“陛下杀一使臣不过稍泄私愤,此非王业之图。以微臣之见,倒不如假意与公孙渊尽释前嫌,再派兵前去,从中渔利。若公孙渊胜,我们出兵千里,彰显我大国的风度和信义。若是司马懿胜,那我们就趁机掳掠其边境的边民和财富,如此也算是对他背信弃义的惩罚。”
孙权细思羊衟之言觉得有几分道理,他开口说道:“就依爱卿之言。孤不愿见他,此事就交由爱卿全权处理吧,退朝。”说罢拂袖而去。
文武百官行跪拜大礼山呼:“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懿的主力部队抵达右北平后,经过短暂的休整,会合了毌丘俭的地方部队和一部分鲜卑、乌丸骑兵,随后以京都精兵为中军,以毌丘俭部队为两翼,杂以鲜卑、乌丸骑兵,气势逼人地向东开进。
进军到辽河西岸,司马懿令大军安营扎寨。
东岸是卑衍、杨祚的大营,只见其沿辽河走势南北构筑了六七十里的营寨,旌旗遮天蔽日,剑戟排列森森。
魏军大营内司马懿正在研究行军地图。
司马昭开口说道:“父亲,渡河的船只已经准备妥当,儿臣请兵强渡辽河,乘我大军锐气正盛,一举荡平敌军的营垒。”
诸将也纷纷请战,大将牛金见司马懿尚在沉吟,上前一步说道:“末将以为二公子之言有理。我军长途远征,只宜速战速决,迁延时日恐粮草不济。”
司马懿说道:“敌人坚壁高垒,就是希望吸引我军去攻,从而消耗我大军实力。兵法有云避实击虚,岂有‘击实‘而挫自己锐气之理。”
众将不语,司马师说道:“想必父亲已有良策。”
司马懿正色说道:“众将听令!司马师、牛金,你二人带一队人马去辽河下游渡河,多张声势,以调动敌人的精锐部队。司马昭随我带着主力部队从辽河上游渡河,只要渡过了辽河这道天险,我们就能从和敌军对峙的僵局中撕开一个口子化被动为主动,反客为主。”
帐下将士肃然而立,行抱拳礼道:“末将领命。”
辽河东岸的大营中,探马一路小跑跑进大帐内单膝跪地报道:“报,辽河下游敌营南侧集结了大量魏军。”
卑衍提戟说道:“兵半渡而击之,众将士随我迎敌。”
卑衍提精锐部队来到辽河下游处,见对岸魏军的战船列阵排开威严整肃,船上鼓声震天,旌旗攒蹙。卑衍站在船头调度指挥道:“弓箭手准备,压住阵脚。”
对面司马师对牛金说道:“我军不可强攻,只需虚张声势,在半水处借箭即可。”
牛金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说道:“待我军主力从上游渡河后,敌军必阵脚自乱。那时我们再一鼓而攻之。”
司马师和牛金看到战船离敌军大约一箭之地时命停止前进,卑衍部的箭如疾风骤雨般射了过来。
司马懿和司马昭领军乘小船从上游强渡,这里只有小部分松散的兵力,没费多大力气就控制了河面态势,司马昭一马当先直奔敌军大营。
正在卑衍与司马师的船只僵持之时,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来报:“将军,魏军已突破我军防线,从辽河上游登岸了,此时恐已去偷袭我军营寨。”
卑衍欲哭无泪说道:“中司马老儿奸计矣!撤!”
这时司马师也接到了消息,他下令道:“全速前进,杀敌立功!”
牛金令士兵大喊道:“燕军大营以破,尔等速速投降!燕军大营已破,尔等速速投降……”
两军战船相接,魏军士气振奋舍身冲向燕军的战船,短兵相接处,血流成河。燕军此时已是惊弓之鸟,被刺死者,落水者不计其数。卑衍率残部回到大营,死战之下暂退魏军。
司马懿大帐内大将牛金抱拳说道:“太尉,接下来我军将如何进军?”
司马懿没有说话,他用锐利的眼神望着司马师。
司马师知道父亲一直寄厚望于自己,他开口说道:“修筑工事,构建围堑,做好防御。”
司马昭惊讶地问道:“围而不攻?”
司马师继续说道:“不是不攻,而是不去攻敌军坚壁高垒的工事。我们可以整兵安顿粮草,然后从卑衍的营垒向东进军,直奔公孙渊的老巢襄平。”
司马昭眼睛一亮说道:“这样,我们就可以围点打援!”
司马师对司马昭肯定的点了点头。
司马懿开口说道:“师儿分析的不错。我们要充分调动敌人到我们的包围圈里来。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
当司马懿在辽东首战告捷的消息传到皇宫时,曹叡却因头风病发作在寝殿内大发雷霆。
曹叡将一盘水果砸向跪在地上的太医们,龙颜大怒之下宫女内侍官纷纷惶惶下跪。
曹叡怒吼道:“连孤的头痛都治不好,孤养你们这一屋子的太医又有何用?”
为首的太医战战兢兢的回道:“陛下近日头风发作,时有心悸,此是气血不足之症,陛下还需暂离酒色,悉心静养,以固本培元。”
曹叡听后说道:“放屁!尔等医术不精,只会翻来覆去用这些没用的屁话来敷衍。孤要把你们通通都斩了!”
太医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叩头道:“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呐!”
一旁的曹肇见势不好连上前劝道:“陛下不可动怒,当心损伤龙体呐。”
他挥了挥手对太医们说道:“你们先退下吧,别在这儿惹陛下心烦。”
太医们闻言连忙叩头告退。
曹肇上前为曹叡按揉太阳穴,他开口说道:“陛下,臣近日闻寿春有一奇女子可用神水为人治病,她自称天神下凡,可以为帝家祛灾避邪,纳福增寿。”
曹叡睁开眼睛说道:“既是如此奇女子,还不快快召进宫来给孤治病。”
曹肇起身躬身施礼道:“微臣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