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哪吒一台戏！［封神］ 第3章 启程

1.

“报——”

前线传来新消息，李靖拆开那浸血的信件，意识到纣王在首都朝歌建设的“酒池”、“肉林”已然竣工。大兴土木、高赋重税、强取豪夺……所有动作聚于一个亡字，百姓苦啊！

李靖握拳，揉皱了那张泛黄的纸。他站在案前良久，目光如炬，逐渐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将我的战甲取来。”李靖转头吩咐手下，徐徐道，“此次封神我将参战。”

2.

敖光没那么喜欢自己的三儿子。

千年前他本有爱妻，两人整日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曾经也孕育两子，幸福美满。可敖丙诞生之日，敖光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每每敖光回想起女人温柔的眉眼，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仿佛经年沉淀后洗涤而出的玉石，镶在他最封闭的心底，再也动不得半分。她爱敖丙，而敖光爱她。

因此，敖光在敖丙身上倾注了最多的心血，把敖丙教的很好，贵气、识大体、身手不凡……

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长得很好。敖丙的眼睛最像你，可我却因为他失去了你。长此以往，我怎能不怨，难免疏远了他。

可你怎么从来不指责我呢？

“卿卿如唔，吾甚念汝，为何从不入吾梦中？”

3.

陈塘关欣欣向荣，每家每户窗明几净，各种设施比曾经更全面，绿植葱茏。街道上人群熙攘，车水马龙，小贩叫嚷声不断。

以民为本，方能行将致远。

过了几日，哪吒仍然对这一幕幕新奇至极，眼里是藏不住的韵羡。有人见这小娃生得粉雕玉琢，送了哪吒好些零嘴和小玩意儿。他们笑着和哪吒打招呼，眼里都是幸福。

“好巧，你们也来逛街啊！”李哪吒左擎乾坤圈，右牵混天绫，他吊儿郎当地走过来，随手给村民们打起招呼，“嗨～”

陈塘关百姓（害怕）（作鸟兽状散去）：“夭寿了，是混世魔王，快逃——！”

万人空巷，一瞬间变成了真的空巷。

李哪吒：……

报一丝报一丝哈。

4.

来都来了。

刚好不用人挤人，三人的体验感直接达到顶峰，他们窸窸窣窣穿梭在小摊之间，挑选商品。一点红光浓艳，敖丙见那红珊瑚福字簪好看，留了串铜钱在桌面。

“这个没那么贵，海边多的是。”李哪吒注意到敖丙的动作，他倚在木杆上，状似不经意地提醒。

“既顺我意，那便物有所值。”敖丙将簪子收入袖中，心里却腹诽道，这不是还要再加上你引起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

李哪吒同样在头脑风暴，他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若有一天他走投无路了，就卖东西给敖丙。

计划通！

5.

敖光来的时候，三个孩子正在玩蹴鞠。

如他的母亲一般，敖丙生的一双丹凤眼，含藏不显凶，冷而不厉，媚而不妖，且清且正。他生来体弱，发育较正常龙要缓慢几倍。明明只差两年便是成年龙了，人形却还是少年模样。

见敖丙轻松挡去李哪吒的攻击，动作如行云流水，自称一番风味。

吾家有儿初长成，敖光骄傲。

这时，李哪吒忽得停了动作，视线落在敖丙撩开衣衫后露出的小臂。不知是剧烈运动带来的气血翻涌，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绯色晕染李哪吒的面颊，如同春日里初绽的绚烂桃花。

你小子脸红什么？正常人会一直盯着自己朋友的胳臂看吗？敖光顿时警铃大作。

敖光正要过去，身旁却多了另一抹气息。李靖着凛凛金甲，手执天罡刀，负手站在敖光身边，“兄长，我有要事与你相商，事从紧急。”

6.

见李靖愁容满面，敖光犹豫，就是这一秒，他看见李哪吒超不经意地摸了把敖丙的手。

敖光：？

“稍等，我去宰个人。”敖光拎着自己的双龙长剑便过去了。

李靖（疑惑）：“兄长这是要宰谁？那个方向分明站着我儿子啊——”

剑下留人！！！

7.

五月炎热，葱茏的叶层层叠叠，枝干盘曲纵横，宛若衔天连地的宫殿。清风徐来，窸窣的叶翻涌着绿浪。

“哗啦——！”

霎时间，叶浪被真的海水吞没，李哪吒躲闪不及，被浇了满身。

一旁的哪吒也不能幸免，外衣染上咸腥的水，他解开衣带舒放襟怀，横眉竖目道，“甚东西突袭小爷？”

敖光连忙捂住了敖丙的眼睛，他见自家儿子月白色的长袍整洁如新，远处两只落汤鸡浑身脏兮兮，不禁愉悦起来。

这样看，果真他儿子最可爱嘛。

5.

李靖拎着两个不成器的三子回了家，他摆足诚意和敖光商讨，“纣王失政，生灵涂炭，天下四百诸侯皆反，兄长你怎么看？”

“人间祸，龙族为正神，不便插手。”敖光沉吟。

这道理李靖也懂，闻言，他正要烦恼，却见一白鸽立于九叠云锦雕花屏风之上，腕上绑着信。李靖取下，入目是太乙真人的字迹，【姜子牙已下山，现以玉虚宫法牒，封哪吒为破纣辅周先行官。】

白鸽碎成羽毛，蓬松的绒似雪，最后化作了一个玉佩。“玉虚”两个烫金大字镌刻在上面，李靖接过来那玉佩，入手沉甸甸的。

李靖（思索）：哪一个哪吒啊？现在这边他有三个三儿子来着。

6.

事不宜迟，李靖把俩哪吒都搓走了。

真好。

少了俩人，空气都清新了。

7.

此时的金莲吒（垂钓中）：……

碧水云天，清风徐徐，金莲吒和姜子牙端坐于崖壁之上。长杆轻摇，钩并无饵，享无边之寂寞，吹最刺骨的冷风。

金莲吒的业火和三昧真火同出一源，他单属性火，自有灵气护体，但坐的久了，难免被吹得打了个喷嚏。

正当金莲吒耐心告罄之时，只见那黑发秀士的钓竿一摇，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鲫鱼便坠在了石壁上。

金莲吒：不儿，真能钓上来啊？

8.

“花逢时发，不过愿者上钩罢了。”似是察觉到金莲吒的想法，姜子牙边用石头砸晕那条鱼，边解释道。

钓鱼，愿者上钩？

金莲吒思忖，忽得笑起来。他可不是想钓鱼，他想要的是一位金枝玉叶的龙族太子，那人也会愿意吗？

“你面相流畅，总体呈现大吉之相，但多思则忧，慧极必伤。”姜子牙将鱼放入背篓，起身离开。

“阁下这是何意？”金莲吒似有所觉，他黑眸沉下来，注视着姜子牙。

“只道是天命不可违，自难逃脱。”崖上已无人，唯传来一声轻叹。

9.

天命？金莲吒冷笑。

他唤出混天绫，叫它往李府去了。

10.

那殷红抵达之时，几人正收拾好行囊准备上路。

敖丙本不想去，但东海龙族总得有人出面。敖光为东海龙族之主，需镇守水晶宫。大哥二哥是龙族将军，现在形式危急，他们也不好离开。

那就只能他去了，加油，敖小龙！

“父王！请将这个带给我母后。”给自己打完气的敖丙踟蹰片刻，奔到敖光身边塞给对方一样东西。那红珊瑚福字簪如火似焰，光辉灿烂，静悄悄地躺在敖光掌心，“孩儿祝她万事顺遂，喜乐平安。”

“好，父王替她谢谢丙儿。”敖光将敖丙鬓间的碎发拨到耳后，柔和了眉眼。

他们都知道，这发簪无法别入长长的发，只会被端放在肃穆、阴冷的祠堂。

两相配合，不过织就虚假的美梦。

11.

亲人的离开是一场连绵、潮湿的雨季，永不停歇。

敖光本以为自己要永远地踽踽独行下去，可某天，他机缘巧合获得了一把伞，幸运地以此为伴。

从此风吹雨淋，他皆有半隅遮蔽。

12.

敖光正感动着呢，结果忽得被飘逸的红绸带创到了一边。敖光怒发冲冠，看着混天绫十分亲昵地贴上敖丙的脸。

混天绫蹭着、闹着，把敖光刚给儿子整理的头发尽数弄乱了。

敖光（目露凶光）（剑来）：*

13.

被打的一颤一拐的混天绫站得远远的，缩在角落听众人议论。

“吒儿怎会跑到骷髅山去？”殷素织满脸担心，向众人求取意见。

“……娘，我在这。”李哪吒锲而不舍，喜提第二次被无视。

李哪吒不出声还好，一说话又挨了殷素知几个脑壳崩，“哪吒丢了娘正着急呢，你还在这儿打岔！”

李哪吒（呲牙咧嘴）：斯道普斯道普！我也是哪吒啊——

14.

三人正式启程。

第一站，骷髅山白骨洞。

视野里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山间密林翻涌成浪，整个壑谷在风里滚动着苍翠的绿意。

敖丙的云纹织锦靴搭上一块凸起，他停下脚步查看，发现是只受伤的小麻雀。黑豆眼圆圆，蒙着清亮的光泽，翅膀弯折出很不健康的弧度，敖丙和小鸟对视几秒，妥协道，“等一下，这只麻雀受伤了。”

哪吒（冷漠）：“哦。”

李哪吒（啃干粮）（嚼嚼）：“唔……”

“你们……算了。”敖丙想起这两个杀神的“丰功伟绩”，默默闭上了嘴。

“你管它做什么，自然界的法则优胜劣汰，这样弱小的生物必会被淘汰。”李哪吒吃完手中的大饼，绕过去“叭叭”个不停。

哪吒赖在混天绫上，懒洋洋地闭着眼嘟哝，“是啊，天下人事数之不尽，你要一一去参与吗？”

“我既看见了，定当施以援手……若是没遇见，那便随它去了。”敖丙将小麻雀的翅膀矫正好，上完药又渡了分妖气，“去吧，以后飞的时候小心点。”

阳光、绿意盎然的山谷、生机勃勃的龙族少年。哪吒忽得感应到了什么，他睁开眼，记下了这个画面。

自此，那记忆不会消亡，不会蚀化，顺着哪吒血管攀援，交织于他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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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