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闷响,一小片山壁扑簌簌塌落,扬起一片尘土。
我站在曹植身侧,见他露出欣喜的神色微微点头,上前一步指着爆破现场为他解说:“如殿下所见,通过调整秘药用量,‘震天雷’可展现山崩地裂、摧枯拉朽之力。我军两次永安战役,此物功不可没。”
曹植点了点头,看我的目光满是赞赏:“甚好。有此神兵利器加持,何愁不能平定蜀贼、收复江东!”
我扬了下手,亲兵立刻将事先备好的一卷羊皮卷呈送上前。
我接过来,在曹植面前展开:“秘药的配方写在卷首,震天雷火器的设计和制作流程随图附上。殿下如有不明之处,末将与下属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将羊皮卷展开更多:“另外,还有一些末将手下的匠人马钧发明的器械图纸,一并呈献给殿下。”
曹植的神情微微惊愕:“叔权,你这样是否过于慷慨?这些秘药配方、军械图纸,极为机密,你怎的就这般轻易给了我?”
我笑笑。周围都是自己人,没有外人,我略微压低声音道:“确实是极为机密的东西,但这份机密理当属于整个大魏,而非末将个人。夏侯称虽是一介武人,比起个人的一点功勋,更想看到王师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曹植凝神看着我,片刻后略一颔首:“本王明白了。看这图卷的制作、书写都颇为考究,想来叔权定然是让本王带回去仔细钻研、学以致用。本王定会竭尽所能,不负叔权所望。”
我躬身行礼:“殿下肯拨冗一看,实乃末将的荣幸。”
曹植轻笑:“本王早有耳闻,夏侯叔权治军有方,不仅军纪严明、士卒勇猛,更有些不为外人知的玄妙技艺,能造出快如闪电的飞舸快船,会造大弩连弓,更善用火技,能引天雷劈山毁城。——本王今日亲眼所见,果然传言不虚!”
我巨尴尬:“这说的我跟什么大仙也差不多了。其实卷轴最后,确实有船的设计图纸。只要寻觅熟练老成的工匠,用心打造,便能按照图纸造出我在江陵打造的新式战船。将来要收复东吴,必定需要大量战船。想要守住永安、江陵,也须加强水军。太|祖|皇|帝当年的赤壁遗恨,或有一日,能由殿下亲手弥补!”
曹植的眼睛明显亮了,喃喃道:“赤壁啊……”
我也万般唏嘘。赤壁是我赶不上的遗憾,也是三分天下的命中注定。倘若当年没有赤壁之败,还会有后来的三足鼎立么?
或许这是连将我带来这个时代的神秘力量都无法改变、注定会发生的“大事件”?
曹植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扫了一圈周围的侍从、亲兵,没再说什么。
闲杂人等太多,确实不方便深入交谈。这时一阵马蹄声跑了过来,马钧被我的亲兵带着纵马上山,老远就冲我挥舞胳膊。
我笑着冲他点头。马钧好歹知道曹植是亲王,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规规矩矩地下马行礼,自报职务和名字。
我对曹植道:“这便是末将方才提及的巧匠、马钧。此人天姿聪颖、心灵手巧,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末将所献船只、军械的图纸设计之中,许多都是马钧的功劳。”
曹植轻轻“哦”了一声,看向马钧的神情如沐春风:“如此能工巧匠,想不到竟是这般年轻。叔权从哪里觅来的人才,朝廷可一定不能亏待了。”
马钧难得露出腼腆乖巧的神色:“多谢殿下夸奖。草民只是喜欢做些小玩意,承蒙夏侯将军抬举。要说天姿聪颖,夏侯将军也不差。许多主意都是夏侯将军想出来的,草民只是照着将军说的做些修修补补。”
说着,马钧忽然伸手在随身的布袋中掏来掏去,掏出一个木制的蜻蜓玩具,双手高举呈到曹植面前:“听闻殿下的小世子年纪尚幼。若是殿下不嫌弃,可以带回去给小世子解解闷。”
曹植挑了挑眉,颇感兴趣的样子。他的侍从将木蜻蜓接过来,按照马钧的解说,将蜻蜓的尾巴转了两圈,那木蜻蜓的背上便裂开一条缝隙,从里面展开了第二对翅膀,还能通过人的操作上下摆动。
那个木蜻蜓不过十几厘米长度,竟然能做到这样的精巧,背上的缝隙严丝合缝几乎看不出来。我也感到十分新奇。
我的确事先给马钧说过,让他准备个什么小玩意,到时候献给曹植,刷点好感度。不需要很严肃的东西,最好有点趣味性。当时他问过我,曹植家里小世子的年纪,想不到是准备了这样一个东西。
曹植大为赞赏,欣然收下这件小礼物,当场赏赐了马钧,嘱咐他跟着我好好干。
“待日后平定天下,夏侯将军定然不会亏待了你,朝廷也必会重用。”曹植鼓励马钧,又嘱咐我:“如此人才,叔权定然要为陛下好好保护啊。”
大家都笑,气氛其乐融融,我为曹植准备的这场“军演”也算圆满收官。
传达圣旨、颁发赏赐之后,郭岭和曹植的工作其实还没有完全结束。尤其是郭岭,他还肩负着巡视军务、上奏朝廷的重任。这是朝廷派使者到前线的惯例,也是为什么派到前线的通常都是皇帝信赖的人的原因。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郭岭简直是司马懿的跟屁虫,什么都听“司马将军”的。即便到我的军营来巡视,也是司马懿带着他。我冷眼旁观,觉得这人在军事上毫无见地,也就不跟他多说,维持表面客气即可。
司马懿几乎包办了郭岭所需的一切,曹植自然是整天跟我在一起。在曹植面前,我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向他展示我的治军状态。即便是一开始令我不太满意的禁军,我在曹植面前也说了他们不少好话。
献给他的那份军械图册也是我在永安战役之后便和马钧两人开始制作的。起初倒也没想着一定要呈送给曹植,而是想做成一份资料图册,自用或者送给合适的人,连材质都选了易于保存的羊皮纸。刚好曹植来,我觉得这份图册是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我陪着曹植回到他的驿馆,一道用了饭,他又留我喝茶。我左右没什么事,永安的交接又有星寰忙着操持,乐得多陪陪曹植。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永安位在长江边上,尤为湿冷,回暖格外慢些。我在江陵这几年,稍稍习惯了这个气候,曹植却是不大习惯,穿得很厚实。
曹植命人摆上茶水点心,拉着我坐在檐廊下品茗闲谈,漫无目的地闲聊,说着说着又将话题拉回到军国大事上。
他抿了一口茶,曼声问我:“叔权,那份图册上记载的秘药和军械,你若秘而不宣,必然能在诸将之中崭露头角,无人能及。你当真愿意舍弃这份功劳?”
我笑着摇头:“我对齐王殿下说过了,比起个人军功,我更在意大魏早日统一天下,也能让我早日长留京城,与陛下朝夕相伴。外人不知我,殿下怎会不知我心?”
“也是。”曹植笑了笑,眼睛朝我腰侧一瞄,“天子亲手缝制的香囊,可比什么世袭爵位、食邑万户珍贵多了。”
我笑:“殿下又在笑话我。殿下就只会笑话我。”
曹植爽朗地大笑几声,仰天叹了一声:“叔权你时常让我觉得,世间所谓权力荣华,根本不值一哂。我曹植年轻时也被人称作率性,却不如你的真性情十分之一。”
我眨了眨眼,小声说:“殿下这意思,说好听些是夸我真性情,说直白些,夏侯称只是傻子一个罢了。”
“哈哈哈!”曹植忍不住又大笑,“你能说出这些话,便是真性情了。”
我笑着,却也感叹着:“殿下聪慧,怎能不明白,宇宙浩渺无涯,人生何其短暂。世人一生,或为求一口温饱,或为争一口志气,或为了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或为了荣华富贵欢愉享乐,实际上不过是渺小如尘埃,虚幻如泡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不舍的。”
我凝视着他,意有所指:“殿下比夏侯称年长,经历更多,想必感慨更多。”
他看着我,目光明显接收到了我的情绪,俊秀的眉眼垂下来,流露出一种淡淡的苍凉又寂寥的情感。
他问我:“叔权,你今天提到‘赤壁’。你对当年太|祖|皇|帝的赤壁之战,有何见解?”
我想了想,据实回答:“着实可惜。”
曹植眉眼不动,追问:“此话怎讲?”
我深吸一口气,将我对历史上的赤壁之战的看法说了出来:“在我看来,赤壁一战,或许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但真正导致惨烈结局的原因,乃是‘骄兵必败’四个字。北军本就不擅水战,太|祖因荆州刘氏投降忽而得到荆州,圣心大悦乃至轻视东吴水军,加之用人不当,招致大败。”
我边说边观察曹植的反应,却见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叹道:“太|祖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却在赤壁灰飞烟灭,招致国家分裂。太|祖晚年思及赤壁,亦多有悔恨之情。”
他扭头问我:“你当真认为,太|祖的遗恨、先帝的不甘,可以在你我手中弥补?”
“可以。”我坚定地说,“必须可以。所以,我才将那份图册拿出来,与殿下分享,也与殿下共勉。”
他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忽然又问我:“那你是不是也给了司马懿?”
我一愣,实话实话:“司马懿其人,我并不十分放心。但为了早日统一天下,朝廷需要司马懿,我也不能与他为敌。不过我交给他的,只有秘药和火器。其余的暂未告知。”
曹植轻叹一声:“我就知道。你这样做,我并不意外。如今天下未定,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宿将凋零,后起之秀寥寥,司马懿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中坚力量,不能不用他。”
他沉吟着,似乎在思索什么。
我轻声补充:“殿下放心,我对司马将军自然是有防范之心的,并非对其毫无保留。日后,倘若司马将军一心忠于陛下、对大魏忠心耿耿,我等同朝为官,自然一团和气。倘若不是这样,夏侯称也不惧为陛下挺身而出。”
曹植笑了一声:“为了陛下,用不着旁人说什么,叔权都会第一个挡在前面。”
他似是下定决心:“请你的军师出面,本王与他还有司马将军,一道叙叙旧吧。”
曹植:夏侯小同志,本王发现你很会忽悠啊……
夏侯称:哪里哪里,末将只是个梦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苦命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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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禁止马甲套娃》=========
研究所里来了一个名为谢知意的青年,虽只是新人,但人美嘴甜,所有人都喜欢他。
唯独首席科学家上官云玺,对他不假辞色。
甚至对他屡屡提醒:
把你搭在我腿上的手拿开……注意你我师生身份!
谢知意:如果我不是你的学生,就可以追你了吗?
*
谢知意多年来一直调查父亲沉船事故的真相,终于在近日找到线索——知名海洋科学家上官云玺疑点重重。
为查出真相,他花重金买下研究生名额,混入上官云玺门下。
他盯上上官云玺的电脑,技术火力全开。
却发现全球黑客圈排名前二十的自己,竟然黑不进一个海洋科学家的电脑?
键盘冒火星子的谢知意对黑客搭档放下狠话:
“今晚不攻破上官云玺的电脑,我不睡觉!”
网线另一端的上官云玺,看看遭到攻击的电脑,陷入沉思。
相处两年彼此不知身份的黑客搭档……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马了?
——
几个月后,科考项目临近尾声。庆功宴上,谢知意却不见踪影。
习惯了被谢知意死缠烂打的上官云玺,有些意外。
转头却在豪门宴会流传出的视频上,看到盛装华服的谢当家,与一群风度翩翩的男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传闻谢当家从十五岁开始执掌家业,凭铁血手腕把集团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声名远扬。
上官云玺似笑非笑,当众将谢知意按在墙角,捏住对方漂亮的下颌:
“谢少爷……你到底还有多少马甲、多少男人?”
1V1,年下攻。谢知意比上官云玺年长,保养得好外表看不出
上官当然是清白的,跟谢爸爸当年的“意外”无关
两个人都有点隐藏疯批,比比看谁藏得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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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一四八、献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