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社畜决定成为最强 第108章 新的任务

向南天刚念完首页公告，论坛又弹出一张页面。

【叮！您收到了一则论坛公告！此公告强制播放，不可折叠！

尊敬的各位用户：

经核查发现论坛内部污染评级系统出现故障，将于A.Y117年7月19日—A.Y117年8月19日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服务升级，维修期内，所有与论坛相关的活动顺延一月（如顺延期内已接取任务的用户出现任务所在污染区消失情况，将默认用户任务完成，积分将在维护后变动）！

由此给用户带来的不便之处敬请谅解！

维护补偿积分X2000！补偿将在维护完成后登录发放！】

系统播报完毕之后，陆七就看见她的个人页面的红色倒计时停止，随后论坛页面消失，跳回终端的图标页面。

向南天惊奇的声音从隔壁飘来：“不是，这就停了？”

陆七默默算了算。

他们击杀了两个高级污染物，所以D-31的团队任务结算每个人只能拿到267分，但加上维护补偿，她的积分可以变成正数。

不用担心怪谈追杀了，不过欠吞骨的积分好像也转不了了。

吞骨目光讶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目光在论坛括注内容稍作停留。

随后找到陆七的位置，点了点手腕。

目光相对，陆七手腕多了条墨绿色的“手环”。

陆七低头扫去，无骨藤细细一根编织成环，发觉陆七视线后扭了扭。

她的积分不可能令吞骨满意，但论坛停用维护的时机很微妙。

陆七顺势点头，目送吞骨离开。

虽然做好了履约不能的准备，也提前和张安安发过援助请求，不过在进一步见识到吞骨的能力后，比起此刻和他结仇，她更愿意利用论坛延期的机会做个缓冲。

手腕上的无骨藤细小一条缠绕着，充当定位器，陆七拨弄了一下，并未把它割断。

头盔内响起张安安的语音：“局长，我们到了。”

陆七稍稍抬头，穿着防护服的张安安身后带着两位面熟的感染者往她这边快步走来。

陆七：“我就说我没……”问题。

张安安步伐匆匆，第一个走到陆七面前，只是停了一秒就直接越过了陆七。

陆七挑了挑眉，未等转身，一个人影朝她熊扑而来。

“呜呜呜呜哇！局长你骗我！任务结束就再也没看过21！”

厚厚的玻璃外传来21的哭声，陆七想推开她的手一顿，无奈地放了下去。

“抱歉。”她干巴巴道，这件事确实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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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天刚从天降2000积分的喜悦中回神，发现蓝玉不见了，他看了看不远处一身银色防护服的陆七，一番纠结过后没有过去搭话。

他现在脑子很乱。

沙海就是FMA的局长，还是论坛用户，这件事带给向南天的冲击不小。

论坛停用意味着他还要以感染者的身份生活，眼下最好还是不要和FMA有接触。

向南天正打算溜走，转头忽然看见一人。

“长……长官。”

张安安没有开面部屏蔽，向南天能透过头盔看见里面人的脸。

张安安看了看向南天的着装，从口袋拿出一张类似名片的东西，上面写着一串地址：“这家诊所有缓解污染的药物，诊疗记录不会上传到第九区污染患者记录。”

向南天去接时她却往回一收：“污染区很危险，非官方人员不要再进了。”

向南天一愣，待他再回神，张安安已经把地址重新放在他的手上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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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拍了拍21号：“你快把她勒死了。”

21号惊慌撒手，“不是吧，我控制力气了”，她看了看陆七，张安安已经回来了，21号被她瞥了一眼立刻乖乖站好。

陆七新奇地打量两个人。

C-233时她记得这俩人还没什么交集，现在21这么听张安安的话了。

张安安咳了咳：“局长，先离开这里。”

陆七还记得她之前断断续续的留言，四人很快上了车。

车内。

张安安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您感觉怎么样？”

21号眼睛扑闪扑闪看过来。

陆七：“我很好，不用担心。D-31的核心污染物已经除掉，给清扫队传一下消息，等他们把剩余的污染物处理后D-31污染区应该就没了。”

张安安握了握拳：“好。”

车子平稳运行中，陆七认出不是去FMA的路，迟迟没等到张安安说话，陆七主动问：“你之前说FMA有状况，发生了什么？”

“……”张安安盯着前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21号鼓腮：“安安姐，局长跟你说话呢！”

张安安猛地回神，声音如常：“1号感染者脱逃了。它袭击了刘研究员，干扰了监控设备，还带走了局内近乎一半的感染者。”

陆七微微拧起眉。

她想到之前在地下一层见到的那位玻璃舱的女人。

“刘研究员平时在负一层工作，C-233那次任务出发前我们见过她，在FMA的工作是负责感染者危险评级和情绪安抚。”张安安说，“1号是刘研究员带来的感染者，也是FMA第一位感染者，报告上写她拥有破坏和干扰一切类似【眼睛】的能力。”

陆七疑惑：“FMA第一位感染者是她带来的？”这么说FMA里的感染者不全是FMA抓捕的？

张安安：“是的，除了1号，FMA还有一部分感染者也不是被FMA抓捕而来的，具体情况应该在他们的收押档案有记载。”

FMA有专门的档案库，陆七终端上的FMA电子档案室就是，局内人员根据不同权限能查看的资料不同，张安安这样说就说明她没有查看的权限。

陆七点了点食指，不再细问。

车子经过广场，LED上的大屏正放着陈氏集团的宣传视频。

看来FMA出的事还没传开。

陆七问：“应对方案出来了吗？”

张安安：“嗯，风覃副官和访考察官制定了抓捕方案，FMA和考察队分别抽调三人作领队，带领剩余可派遣感染者及作战员秘密展开抓捕。”

陆七左看看右看看，仿佛明白了为什么7号和21号会被带过来。

21号突然回避了她的视线。

陆七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张安安：“您被指派为第三小队领队，感染者成员为7号、43号、102号，调令安排下来后十五分钟，102号被第一小队的21号揍了一顿，第一队队长认为21号难以管教，主动要走了102号。”

陆七：？？？

我不是个挂名局长吗？

陆七往后一仰，揉了揉眉心，语气带了点疲惫：“我们负责抓捕的编号是多少？”

张安安：“17号和4号。”

两个还……陆七猛地扬眉：“4号？”

FMA编号按照初次收押的时间排序，靠前的来得早，4号这个顺序，至少二十年前就已经是感染者了。

张安安瞄一眼老实巴交的21号。

“抓捕任务与队内人员实力匹配，其余队伍平均一名A级感染者和两名B级感染者，您的队伍内感染者等级过高，平均A级以上了。”

张安安花了心思才调来了102号平均7号的实力，结果21号跑了过来。

陆七心道分配任务不考虑一下队长实力吗？她可是FMA公认的草包。

陆七一言难尽地望着右边优雅端坐的7号。

这个又是为什么会来？

7号冲她淡淡一笑。

张安安：“抓捕任务一般不会出动S级感染者，但这次脱逃的感染者等级较高，FMA只能调动稳定性较高的感染者，为了保证他们服从性不低于百分之五十，在选择队长上给予了S级感染者一定的选择权。”

7号接过话，那双雾紫色的眼睛看着陆七：“嗯，对，我选择了你。”一排照片里，她只看上了陆七的，她想她们应该认识过。

7号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面戴着黑色的束缚器，温和道，“不用担心，控制器连接了你的终端，如果我伤害了你，你可以随时启动它。”

她的眼神变了，陆七心道，C-233任务后7号应该又被进行了一次记忆清除。

但这任务是真令人头疼啊。

风覃知道她是个草包，这么难的任务应该不会主动安排给她才是，难道是访随的设计？

一段良久的沉默。

陆七问道：“期限是多久？”

张安安：“三个月。”

陆七重重吐出一口气把自己摔在靠背上：“我睡一会。”

意识沉进黑色的平面下，陆七的幻影面前是两张浮动在空中的黑白画面。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地面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这就是记忆空间。

陆七捏下荒废楼道的画面，心念一动，转眼出现在D-31的居民楼内。

周围的环境以陆七的记忆为原型构建，陆七一层层看过楼内的样貌，她在最短的时间里记下所有楼层，搭建出的楼层和现实的D-31的居民楼几乎没有差别。

陆七回忆了下常喜乐之前的方位，身形一动，下一刻便出现在消防楼道内。

小小的女孩缩成一团躺在地上，脸上还有泪痕，紧紧握着手腕的终端。

耳边没有乱七八糟的耳语了，楼内很安静，但她不敢再一次睡去，她醒来后尝试过呼唤终端，但没有应答，她害怕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梦。

“你还在吗？”常喜乐望着终端喃喃道，“我听不到它们说话了。”

终端忽然亮起，常喜乐迫不及待地举起。

【有些事情耽搁了，抱歉，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常喜乐摇了摇头，攥紧右手手腕。

这不是梦吧？

她在心底确认，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怪物们真的都没了吗？

小姑娘埋头不语，膝盖下是蓝色的屏幕，抖动的肩膀展现出她内心的不安，陆七轻声道：

“你安全了。”

记忆空间能够以使用者的记忆为锚点创建一个和记忆几乎没有差别的空间，记忆最长为一天，一天后空间内的一切造物都会复原。

陆七第一次使用它是为了对付焚烛的人，由此总结出空间不能约束非空间造物，被拉入到记忆空间的人有独立的思考和记忆，不会受空间复原影响。

常喜乐的身体已经毁灭，但受D-31内的蛋糕塔影响，她的意志还保留着，魏真之前也是以意志的形态留在记忆空间内，所以陆七推测她也可以把常喜乐带到记忆空间内。

成功是成功了，但这样地“活着”，对常喜乐来说其实很残忍。

【你安全了。】

常喜乐盯着屏幕上的四个字，眼眶一热，眼泪从眼眶滚出，落在光屏上。

她已经很久没哭了，漫长的时间里，她躲在这小小的角落，往下是漆黑的一团，往上是未知的怪物，耳边始终有恶魔在低语：

下来吧，和我们变得一样。

她也曾无数次拉开最下面的一层门，想去见她的母亲，可妈妈总是会在最后推开她，常喜乐渐渐明白，妈妈不希望她打开最后的门。

她想要她坚持下去。

【对不起啊】终端说，【我没办法带你离开这栋楼，但我们已经离开有怪物的地方了。】

【这里不会再有怪物，但……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常喜乐微微怔愣：“我……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此刻的女孩脆弱又敏感，陆七本该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抚她，她开口，说出的却是：【我不确定，很可能是。】

常喜乐愣了愣，泪水旋在眼眶。

她已经失去了妈妈，现在还要一直待在这个没有灯的地方吗？

那她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常喜乐满腔的委屈和激动无处发泄，她一个人待了四年，楼内没有时间观念，每一分对她来说都格外漫长，于是她对着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的终端说：

“我讨厌你。”

小孩子对不喜欢的人用词最恶劣的就是“讨厌”，常喜乐对陆七说了三遍。

“……我讨厌你。”

“讨厌你……”

“我没有妈妈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要我一个人待在这里，还不如不要消灭那些怪物，我讨厌你！”

女孩的指责与发泄在寂静的楼道内回响。

常喜乐抿紧嘴唇，迟迟没等到终端下一句话，她心底一阵惊慌。

没等她说出“你还在吗”四个字，屏幕闪烁了下。

【可以。】

【你可以讨厌我。】

无论如何，常喜乐都需要一个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所以陆七接受了这句小孩子心中最恶劣的话。

【你可以讨厌我，我也答应过教你复仇，以后的每一天，我会来这里教你一些东西。】

向治安局的复仇之路过于漫长，常喜乐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出来的那一天，陆七决定给她一个看得见的目标。

【打败我，你就可以立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