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邪恶力量—勾股定理 第16章 第 16 章

距离杰西卡搬来和维亚诺他们一起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先是住在客房然后没多久就搬进了主卧和萨姆住在一起。

这或许是维亚诺想要的局面，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尤其是她看见萨姆和杰西卡在一起的时候，维亚诺脑子里的那种破坏欲让她想要当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把萨姆抢回来。

但她知道她不能，所以她只能选择逃跑。

“早上好，维亚诺。”杰西卡走下楼梯先和维亚诺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来到萨姆身边抱着他的腰去吻他。

“唔……早上好……萨姆。”萨姆同样抱着杰西卡接受了她的亲吻。

维亚诺垂下眼眸不想去看，但是萨姆看见她的反应却又用手掌托着杰西卡的后颈吻得更加刺激。

唇舌缠绕和情人间低语的声音如同玻璃渣在维亚诺的皮肤上刮蹭，她抑制不住地在心口泛起一种恶心感。

在维亚诺忍不住想要逃跑前萨姆终于放开了杰西卡，他的目光直直看着维亚诺，想要知道她还能忍耐多久，因为他要快忍耐不了了。

看见维亚诺正准备外出，杰西卡有些急地问维亚诺：“维亚，我定了餐厅，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从杰西卡搬过来住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维亚诺和萨姆肯定闹过矛盾，他们之间的气氛都快冷凝结成冰了，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形影不离不分彼此。

杰西卡不知道原因吗？

不，她当然清楚，就是因为她加入进了这个家。

杰西卡努力想要缓和维亚诺和萨姆之间的关系，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让维亚诺和萨姆这样闹矛盾持续着冷战。

就从一起吃饭聊聊他们最近发生的事情开始吧，或许这可以稍微缓和一下闹别扭的温彻斯特们的关系。

但杰西卡的计划落空了。

维亚诺语气中带着些俏皮：“抱歉，我今晚有约会不会回来了。但好消息是你们可以享受美好的两人世界忘掉我这个闪亮的灯泡。”

杰西卡转头去看萨姆，他脸上的表情是抑制后仍然表现出的不快。

“或许我们可以改天，维亚诺你什么时候有空？不然今晚我们也可以四人约会一起吃晚餐。”

维亚诺摇头，四人约会？她怕自己真的答应萨姆会疯掉毁了这一切。

“不了，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还没到让他见我的朋友和家人的程度。享受你们的晚餐吧，别担心，我也会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维亚诺说谎了，她今晚压根就没有约会，她只是不想又这样什么都不能做地看着萨姆和杰西卡相互亲吻拥抱。

贝蒂：“维亚诺，有人在等你，是你的病人吗？”

刚换下工作服，还在想着今晚自己得去干点什么才能不回家的维亚诺显然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是谁在等她。

“病人？应该不是。”

维亚诺翻了翻自己的记录，她的病人最早的预约都是在下周，这几天她只是来给其他医生当助手的。

“他姓什么？”

贝蒂没有回答维亚诺的问题但她眨着眼已经示意着等维亚诺的人来了，就在她背后。

这是个维亚诺十分熟悉的声音，清朗带着些玩世不恭，“Dr. Winchester .”

没等维亚诺应声，他就笑着提高了声音，维亚诺已经能想象出他挑眉笑得明亮的样子了。

“哇哦！这个称呼听上去真不错！”

短茬的头发有些偏金色，灰绿的夹克里是格子衬衫让他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至于那双绿眼睛仍旧是那么明亮、这张脸仍是维亚诺无数次的想念。

“迪恩！”

维亚诺跳起来紧紧抱住迪恩，有十足的惊喜也有她不想说出的委屈。

迪恩同样紧紧地抱住维亚诺，拍着她的背又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头发，“你好啊，Dr. Winchester，要看看我的牙齿健不健康吗？看完之后能不能多给我一些小玩具，我的妹妹很喜欢收集它们。”

维亚诺破涕为笑，她把头埋在迪恩的颈窝，说话的声音瓮瓮的，“当然可以，不过要拿你的牙齿来换。”

“额、那还是算了吧，我能拔的牙齿已经都被拔光了，我想我的妹妹更想要一个有着整齐牙齿的哥哥而不是什么别的小玩具。”

拔牙会得到牙医送的木制雕刻动物玩偶是他们的共同回忆，迪恩还曾因为维亚诺很喜欢牙医送的小玩偶奖励，在已经拔掉一颗牙肿着半边脸的情况下又狠心拔掉了另一颗有些问题的牙齿，最后两颊都鼓鼓囊囊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把新得的木制小猫玩偶塞到维亚诺手里。

一旁的萨姆也期待地看着迪恩，迪恩摇头直往后退，“别来这套，萨姆！我没有多余的牙齿可以拔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提前告诉我！”

迪恩摸了摸维亚诺的头发又拨了一下夹在她胸前的工牌，“我刚到就来找你了，怎么样，这个惊喜还不错吧！”

“看看我的女孩儿！这么漂亮这么厉害！还当上了牙医！你就是我最大的骄傲！”

对于未来迪恩并没有什么计划，他的选择注定了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一生都花在看不见尽头的路上。

但维亚诺不一样，迪恩很高兴她可以和自己不一样过上她选择的人生。

迪恩再一次摸了摸维亚诺的脸颊，“我真的很高兴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晚餐是他们去汽车餐馆打包的快餐，Impala让约翰开走，迪恩是自己租了一辆皮卡开过来的。

久别重逢或许他们应该去吃顿好的，但迪恩和维亚诺都明白吃什么不重要他们只想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不能浪费任何一瞬间。

他们开车去到一个滑板公园停在了不远的空地上，放下皮卡的货箱后板，他们就坐在车尾把吃的放在了手边坐在一起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

迪恩说了这段时间他跟约翰去到其他州郡除鬼杀怪的经历，现在约翰已经完全放手让他自己去面对这些事情了，今天迪恩就是在解决掉怪物后自己开车过来的，没有告诉约翰他来看维亚诺。

迪恩咬了一大口汉堡，“所以最近你和萨姆怎么样。”

维亚诺学着迪恩的样子也咬了一大口汉堡，两颊鼓鼓囊囊的目光一直放在滑板公园里那群玩耍的少年身上。

“还不错。”

“萨姆和我一直都在拿奖学金，我在诊所的实习工作也很稳定等毕业就能签合同了。我们从学校搬出来快有两年了，但是感觉就像我们才离开家没多久。”

对于她和萨姆的矛盾、对于他们之间那存在过的错误维亚诺绝口不提。

“别对我说谎，维。”

但就是这么轻易的，迪恩看穿了一切，他也像维亚诺一样盯着滑板公园里玩耍的少年们，轻轻松松就打破了维亚诺的伪装。

迪恩也说谎了，他才不是今天刚到来找维亚诺的，他已经来了快有一周的时间了。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一直都跟着维亚诺，从早上她离开家跟踪到晚上她的房间关上了灯。有那么一些瞬间迪恩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但很快他又耸耸肩认为自己只是想要保护维亚诺只是想要确认她的安全。

所以他当然发现了萨姆的女朋友是和他们一起住的，而维亚诺和萨姆之间也发生了什么矛盾，就连维亚诺曾经和萨姆在一起过，像情侣一样生活着他也知道。

你们以为他就只跟踪过维亚诺这一次？

当然不可能，在没有事情需要迪恩去处理的时候他通常都会过来看看维亚诺，租不同的车就算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但也从不会主动出现在维亚诺面前。

所以有些时候迪恩是真的觉得自己疯了，他就是个疯子跟踪狂还爱着自己的妹妹。

维亚诺低下了头，在萨姆那里受到的所有委屈就这样被迪恩揭露出。迪恩揽着维亚诺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你不需要对我说谎的，维。”

包裹着汉堡的那层油纸被维亚诺捏得皱巴巴的，可怜的面包胚也被压成了薄薄密实的一片紧贴着肉饼。

维亚诺感觉眼泪从她的眼眶溢出，连带着她的委屈。

她说：“我好想你，迪恩……从前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我和萨姆吵架了，我们从前都没有闹得这么厉害过。我想搬走自己一个人去住，但是萨姆不同意，他快疯了我也快疯了。”

“为什么要变成这样，我不明白，是我做错了吗？”

是她不该最开始接受萨姆、还是她不该这么残忍地对待他们。

迪恩摸着维亚诺的头发，“这不是你的错。”

是萨姆没有保护好你，是他没有保护好你。

当迪恩跟踪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萨姆亲吻维亚诺的时候他也再想，自己如果和维亚诺他们一起上大学这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他不会是那个藏起来跟在他们身后什么都不能做的人，他会是那个可以亲吻维亚诺可以拥抱她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的人吗？

迪恩并不知道如果当初他有不同的选择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他祈求着他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他的维亚诺。

在滑板公园的旁边有一个桥洞，那里有流浪汉在废弃的油桶里点起了取暖的篝火，滑板滚轮的声音并不刺耳，只是持续着更像是时间流逝的另类表现，少年们的欢笑清脆又爽朗、无忧无虑的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或许过几年爸爸就会完全放手让我自己去解决那些怪物，我想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了。”

迪恩从后面把维亚诺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握着维亚诺的手交叠放在她的大腿上，他把下巴垫在维亚诺的头顶，和她一起看着这普通的夜晚聊着迪恩对不久会发生的事情的讲述。

“爸爸说他会把Impala留给我，我想下次我就能开着她来见你了。”说着迪恩就低头吻了一下维亚诺。

维亚诺的关注点在于以后迪恩可能要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怪物，这绝对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维亚诺也很担心迪恩在一个人解决那些事情的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迪恩。”

“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一起生活。我是说我们可以找个固定的住所或者是等我毕业后我和你一起去面对那些。”

普通人的生活的确很好也是维亚诺很想要的，但现在萨姆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了，而迪恩却要一个人面对那一切。这不是维亚诺的突发奇想，是她自己思考了很久才决定的。

她打算和迪恩一起回到曾经的生活，普通人的世界的确很安全很幸福，但现在维亚诺已经找不到什么可以支撑着她这样继续下去的东西。

或许她该彻底对萨姆放手了。

但是迪恩却否定了维亚诺的想法，“别开玩笑了，维。你不能这样做。”

“当个牙医不是很好吗？收入高又稳定，还有时间去打高尔夫。你不会想要靠盗刷信用卡过日子的，我也不想你过这样的生活，你值得更好的。”

迪恩的手掌盖在维亚诺的手背上，手指错进她的指缝扣着她的十指。

“我想要你过上普通人的幸福生活，我们一起流浪的那段日子会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我也永远不想要你受同样的伤。”

迪恩一直都带着玛丽留下来的银戒，那是她和约翰的婚戒，迪恩一直戴着来纪念她。

维亚诺捏着迪恩手指上的戒指转动它，她没有反驳迪恩的话，但同样她也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迷茫。

在她对未来的所有计划中都包含着迪恩和萨姆，但现在她不得不离开萨姆，而迪恩也不想要和她在一起来连累她。

维亚诺想不到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了。

直到午夜凌晨，迪恩才把维亚诺送回去，他们一直说了很多的话。迪恩解决那些怪物的故事、维亚诺的大学生活还有她遇见的那些奇怪病人、还有他们对彼此的想念和爱。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把爱说出来，爱存在于字里行间，存在于他们紧握的手拥抱在一起共享着体温的身体。

车停在了房子前的邮箱旁，迪恩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去亲吻维亚诺，他摸了摸维亚诺的脸颊，“早点睡。明天我就要走了，爸爸那里有案子需要我去帮他。”

维亚诺看着迪恩的眼睛，点了点头，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还会再来看我？”

迪恩笑了，“很快，等我们解决完这个案子我就来看你。这次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告诉你的。”

维亚诺紧紧抱住迪恩，“我们说好的，你要快点来看我！”

一楼昏暗没有任何灯光，维亚诺准备上楼的时候踢到了地上的摆件差点摔一跤，但就在她快要扑下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

“哈！一个愉快的夜晚？！”

萨姆干脆抱住了维亚诺将她束缚起来。

他质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维亚诺尝试挣开萨姆的束缚，“我的约会对象！放开我！萨姆！”

萨姆气笑了，“你还真是想把我逼疯！”

维亚诺用力地去推萨姆，但她根本就撼动不了比她强壮高大许多的萨姆，从青春期开始她就不是萨姆的对手了，那个时候他就能压着维亚诺在校园的角落在他们房间的床铺上亲吻她，更别说现在萨姆已经完全是个强大的成年男人了。

“逼我的不是你吗？！萨姆！我说过我想要搬出去住，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

“逼你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你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我们像从前那样生活不行吗？！”

“只要你肯定的回答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维亚诺觉得很累，大概是她从一开始的选择就错了，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已经不是他们想回去就能回去了。

社会的认同、牵扯进来的其他人是否会受到伤害、他们普通人的未来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这一切都是需要维亚诺考虑衡量的事情。

所以她没有再挣扎反而是抱住了萨姆。

萨姆愣住了，维亚诺突然的温柔妥协绝对不会是他认为让步，这让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他感觉他真的快要失去她了。

“萨姆，我觉得有些累。”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是这样的存在，似乎不管怎样都会让你受伤，哪怕爱一个人真的会让你觉得快乐。”

“维亚……”萨姆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害怕失去维亚诺。

“让我说完，萨姆。”

“我爱你，你也爱我，这很好。”

“我们的爱不会因为别人的存在而改变，杰西卡不能其他人也不能。”

“但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爱而去伤害到别人，我不会再有其他约会也不会接受其他人了，但我希望你也别逼我，我们不能够回到从前了。”

维亚诺摩挲着萨姆的脸最后一次亲吻他，“安静的、秘密的爱同样是爱，或许有一天我们的爱可以毫不畏惧地展露出来，但我希望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们的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人。”

人都是自私的，虽然总是这么念叨着但维亚诺并不能自私的去伤害无辜的人。

等待吧，有些痛苦地等待。等待爱慢慢酝酿，等到某天他们可以完全自由毫不在乎地去爱。

那将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自由，三个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