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周烟身着司闻的衬衫,下摆齐腿根,堪堪盖住臀部,衬得她双腿细长,脚踝美丽。
她光着脚,走到吧台倒了杯酒,灌下一大口,被辣得抖了抖肩膀。
司闻靠在床边踏板上,一条腿弓起,一条腿伸直,身侧地毯上有半盒烟、烟灰缸和打火机。
他看着周烟,她喝的那瓶酒,威士忌老炮都不会一口闷,她显然不懂,可此时他觉得是自己不懂。这酒就该像她这样喝,是他这么多年喝错了。
他点了支烟,抽一口。
周烟听到打火机喷射火焰的声音,抬起头,与他眼神交汇。
司闻吸一口烟,时而端起酒杯,时而掸掉烟灰,视线始终落在周烟身上。
周烟忽而歪头,用端着酒杯的小指撩了一下头发,眼神抛出一缕暧昧,却又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故意看向窗外。
司闻不怒自威,周烟没坚持多久就收回视线,端着酒杯走过去,跨坐在他大腿上,拿过他手里的烟抽一口,附耳将烟雾吐进他耳洞,问:“你老看我干什么?”
司闻大掌覆在她后腰,反问:“犯法吗?”
周烟说:“犯法。”
司闻点点头,说:“嗯,反正我很擅长。”
周烟笑了,又想起不久前的事,说:“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就你的那个秘密。”
“纪凭生告诉你的。”
周烟眉梢一挑,问道:“你不因为我跟纪凭生说话生气了?”
司闻挽住她的手,说:“不生气了。”
周烟扬起下巴,又问:“你以后再生气怎么办?”
“听你的。”
周烟想了想,说:“叫妈妈。”
“行。”周烟挺高兴,又问:“你知道是他,就是说,你知道他会来告诉我,所以你是故意让他知道,为了让我心疼你的过去?”
司闻不干这事,说:“他跟我以前待过的环境关系太紧密,再有外力协助,他顺着逻辑不难猜到一些事。”
周烟摇头:“不对,他早不猜晚不猜,偏偏这个时候猜?你就是故意的,如果没有你的默许,他怎么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些线索?”
司闻没答,算是默认。
周烟不再问,把烟抽完,捻灭在烟灰缸里,又问:“那你就没想过,他会坏你的事?他可不喜欢你。”
司闻反问:“你觉得我在做什么事?”
周烟摇摇头,说:“不知道。”
“不好奇?”
“不。”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我也玩得起。”
司闻托住她后腰,想亲她,“是吗。”
周烟躲开,想跑又被他抄住腰捞回腿上、熟练地吻住。
他的吻向来野蛮不讲道理,她总是要拒绝又沉溺,次次软在他怀里大幅呼吸,这次也差不多,唯一不同是被他托住了腰,还被他嘲笑:“玩得起?”
周烟没力气吭声。
“不要说大话。”司闻跟往常不一样,揶揄的话说了三遍。
周烟也不是省油的灯,睁开眼,拽住他胳膊,拉低他的背,顺势搂他的腰,耳贴他的胸口,微微抬头,面朝着他,只张嘴不出声:“玩不起也很正常。”
司闻静等下文。
周烟懒懒地睁眼,与他对视:“毕竟是你。”
几不可闻的声音,司闻还是听到了,耳朵一麻,翻身把她压住,她鼻尖刚好卡在他唇隙,说:“你要搞死我。”
周烟扮着无辜,阴阳怪气道:“倒打一耙呢?难道不是我几次差点被你搞死?记得前几年我动不动就上医院,一住好几天。你现在是岁数大了,体力不支了?那可不行啊司先生,你的周烟才二十多一点,你要是喂不饱,她可能出去偷吃。”
这人被他惯坏了,司闻懒得计较,落吻堵住她的嘴,罢了,还问她:“这个力度可以吗?我只用了三分。”
周烟缓了好一阵,才瞪他道:“滚!”
凉丝丝的指尖划过她的唇,司闻还追问:“喂得饱吗?”
他在威胁周烟,但周烟现在翅膀硬了,丝毫不慌,“勉勉强强。”
司闻将手指摁进她唇隙,摁在柔软舌头上。
“嗯……”
周烟下意识的反应取悦了司闻。他放过她,把她抱到秋千椅上,蹲下,拨开她一缕头发,“纪凭生坏不了我的事,除非你帮他。”
意想不到的话,周烟微一愣。
司闻指腹擦过她的耳轮,落到耳垂,轻轻捏住,又说:“只有你才能坏我的事。”
周烟心猿意马,信口又问:“为什么他不能呢?”
司闻没说话,指尖又来到她的唇珠,指腹描画饱满的轮廓,缓慢而暧昧,无声胜有声。他的实力都在他的沉默里,隐秘而盛大,叫人着迷。
周烟一声鼻息延长了一秒,像是轻叹,带着千帆过尽的轻盈感,“那你没有想过我真的帮他?”
“你会吗?”
司闻轻描淡写,似乎从没想过周烟会站到他的对立面。
周烟把头一歪,说:“那可说不好,你得对我好一点。”
司闻亲了一口她的眼睛,周烟指指嘴唇,“还有这里。”
司闻又亲了亲她的唇角。
周烟眼睛一弯,“暂时不坏你的事,你记得天天续费。”她闭上眼睛,拉住他两根手指,“你之前不告诉我,是因为我只是你的工具吗?”
司闻皱眉道:“换一句。”
周烟“哦”了一声,换了种问法:“是因为我只是你的玩具吗?”
司闻不惯她的口无遮拦,上了点手劲儿。
周烟腰疼得抽气,忙说:“我知道了。”
司闻这才松手,掀开她的衬衫,眼神向下觑了一眼,掐红了,又心疼,一边抚摸一边告诉她:“你也没问过。你对我从不好奇。”
这话显得委屈抱怨,但在他的语气里并未体现。
周烟问他:“我问你你就会告诉我?”
“不会。”司闻实话说。
周烟瞥他,要起身,“那你说个屁,起开。”
司闻压迫感十足,只要他的大掌还在周烟腰上,周烟就别想走。周烟用力还是纹丝不动,便放弃了,扭头看他:“放开。”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背负。”
漫长的沉默。周烟无言以对,渐渐地视线发散,视野变广,周围一切在眼中失去焦点。
不知过了多久,她趴在司闻肩膀,眼神飘向窗外。“司闻。”
司闻没应,但周烟知道,他有在听。
“你不止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