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煦不只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其他人口中的那个小明星。
这会儿程少爷的面色不太好,他一来就听见蒋意在那喊:“程少,听说你现在落魄了啊。”程家停了程煦的卡,虽然算不上落魄,但是肯定也没之前花钱自在。
“滚蛋,小爷烦着呢。”程煦摆了摆手,指着明烛他们坐的场外,说了声:“你去跟小孩一桌。”
程煦也没想管后面的人,倒是赵启扯着嗓子骂了一句:“程煦你**骂谁小孩呢。”
程煦这会儿进了更衣室,听到声音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不屑笑道:“那你来骑啊。”
“滚。”赵启会骑,那次摔下马之后他就苦练了马术,但是他会不等于他喜欢。
明烛倒是看着走过来的那人,很眼熟,前段时间大眼仔的首页广告都是他。
倒是那人有些拘谨,向着赵启打了个招呼:“赵二少,”他在明烛的称呼上犯了难。
“你好,我是明烛。”明烛招了招手,想让人坐下来,于是那人抿着唇,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句:“明少。”
明烛打了一个寒噤。
他开口解释:“我不是……”苍白的话语欲盖弥彰的想掩饰什么。
赵启拍了拍明烛的肩:“多大点事,旁边空,你坐吧。”后面那句话显然不是对明烛说的。
那人坐到了另一个空着的凳子上。
那个被称呼为小明星的人姓沈,沈文泽。前不久刚凭借一本剧的男三号一举获得了最佳男配,这人是偶像出身,流量大,长得好,自然而然的大热起来。
他们看了一会儿,祝观庭就来了。
马场在这,但是其实这边的常驻马匹并不多,祝观庭的主意来的突然,没有让人备好,基本上马都是紧急从别的马房那调过来的,祝观庭选了匹温顺的马儿。
他看向明烛,笑得柔和,伸出手:“起来跑跑?”这个跑跑自然不是让明烛用脚跑。
明烛看了这么久其实也有些跃跃欲试,问他:“我不会摔下来吧?”
祝二这会儿牵着明烛伸出来的手将人拉起,语气端着腔:“哪能啊爷儿,祝秘给您看着。”他放下架子,哄着明烛开心。
赵启看着他俩离去,感叹了一句:“这下真小孩桌了。”一个不想骑,一个没人教。
沈文泽不知道赵启是不是对他说,自然也不会接话,赵启也没指望这人能跟他唠嗑,他拍了拍身子,没起身窝在长椅上玩手机。
明烛还是第一次穿马术服,因为天气问题,室外场跑不了,这会儿室内场开着暖气,没有跟滑雪服那样难穿,但是也算不上多好穿,排扣太多,明烛到后面就张开手,看着祝观庭低着头给他弄。
祝密在这种需要细心的方面从不马虎,连自己都没这般百般防护。
蒋意这会儿刚从外面跑完一圈回来,大咧咧开了门,就看到祝观庭单膝跪着给明烛穿护膝。
我穿越了。蒋意第一个念头。
这个世界疯了。这是蒋意第二个念头。
祝观庭也是好起来了,竟然能为明烛鞍前马后了。这是蒋意第三个念头。
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两人一起转头,双方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蒋意猛地将门关上,他在外等了很久,直到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出来了。
他才尴尬的笑着说了一句:“没打扰你们吧。”顶着祝观庭快快速冷淡下来仿佛马上要杀人的目光,蒋意呵呵尬笑。
越描越黑。
明烛顿了顿,神色无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是是啊对对对。”蒋意继续尬笑。
这下真说不清了。
马儿很温顺,明烛学得快,很快就不需要祝观庭指导他,有专业的教练牵着带着他先跑了一圈。
祝观庭站在场外。
赵启打着哈欠来到他身边:“你们在拍偶像剧吗?”他指了指明烛:“豪门盛宠冒号霸道总裁爱上我?”
祝观庭这才侧头看了他一眼,虚心求教:“没事就去找点事做,别来打扰我们。”他就差把一个不欢迎写在脸上了。
赵启也没理他,要说偶像剧,他赵启不是更像偶像剧,流落在外的豪门贵子。不对,应该说男频爽文,打脸成神的歪嘴龙王。
快来帮我并夕夕砍一刀,等我成为赵氏太子定封你做大将军。
赵启被自己逗笑了。
这时明烛在教练的牵引下,骑着马走到他们身前,隔着一个栅栏,明烛居高临下。
祝观庭问他:“感觉怎么样。”
明烛想到了一句:“若敢来犯,定叫你好评如潮。”
赵启这下真没憋住:“大将军,三思啊。”
最公平的游戏,不充钱的永远打不过充钱的。
晚上是赵启请客,赵公子憋屈了一个白天,夜晚开了三瓶佳酿。
昏昏夜色适合小酌,明天是工作日,不宜大醉。
沈文泽跟在程煦身旁,低着头保持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心,场面上程煦还在抱怨。
无非就是联姻的事情。
“老头子也是疯了,文家也就最近势头大了点,高攀十八代祖宗都配不上程家,还让我去联姻。”程煦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联呗,反正都是各玩各的,而且文家没记错他们家那姑娘不挺漂亮的,你又不亏。”许印昕没什么想法,他迟早也是联姻的命运,对此也接受良好,反正联姻又不影响他自由恋爱。
程老爷子也不是气程煦外面养了个小明星,而是气程煦不服从他的安排。
“那我不就英年早婚了吗?”程煦愤愤不平,他们之中只有赵启原本有婚约,还黄了,其他几人都是黄金单身汉。
但是按老爷子的意思是近期就订婚,预计明年找个好日子结婚,招魂也没这么急得。
程煦还不想这么早踏入婚姻的坟墓。
他们侃侃而谈。
话题牵扯到祝观庭的时候,几个二代就着生活和自由吵得不可开交。
网络上有个很火的词排序,爱,生活,生命,自由。
让明烛来选,他肯定会是生活,自由,爱,生命。
一个连自己生活都无法保证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谈爱和自由呢?爱和自由是他的理想,生活是现实。他可以为理想而死,但他不能为理想去死。
祝观庭这会儿坐姿端正,挺直的腰背更像是耸立的高山,他半垂着头,用餐的动作慢条斯理,他说:“我不做选择题。”
他放下筷子,微微侧头看向明烛,眼底锋芒毕露势在必得:“我会全都要。”
爱和自由也好,生活和生命也罢,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个先来后到,这不是一个人天生就该有的四样东西吗?
考试的前几题往往都是选择题,在一分为四的概率中选择出那个正确的答案,但是那对祝观庭来说,那不是选择题,那叫找正确答案。
本来就有正确答案的问题,怎么会叫做选择题呢?他根本就没给选择的余地啊,错的就是错的,不是正确答案再怎么选都是错的。
但是人生不是,人生没有正确答案,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又怎么肯定你走的就一定是错误的路呢?
你站在岔路口,面前有一条大路一条小路,你不知道这两条路通向哪里。
祝观庭也不知道,他又不是算无遗策未卜先知,也不是事后诸葛亮,既然选不出来,那就不要选,两条路,为什么不能变成一条路呢?
通天大道也好,羊肠小道也好,祝观庭只要将两条路合起来,就算前面一条路没有,祝观庭心想让他们挖不就是了,祝家又不是破产了。
明烛看着他,跟他碰了碰杯,祝观庭给他面子,喝了一大口,把这个话题略过。
这些问题对少爷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事,无非就是少爷突然伤感了起来,悲天悯人的唏嘘嗟叹,但是少爷哪吃过什么苦,少爷最苦的时候就是开着千百万的豪车被家里停了卡,靠着兄弟指头缝里露出来的六位数零花钱接济接济,这算什么苦呢?还没蚊子咬一口起个包掐个十字来的苦。
快回去的时候,明烛去了趟洗手间,冬天包间内总有些闷,祝观庭在他起身的时候,趁着没人看见,拉着他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指节突起,动作很小,明烛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
这会儿他用着温水搓着那处,每次被祝观庭亲都有种莫名的滚烫感,久久难消。
这次也是,将那摩挲的通红还是有对方唇贴上来的触感。
他洗手的这个空挡,有人站在他身边。
这次对方没喊明少。
“你好。”沈文泽笑着开了口,“好巧。”
明烛侧头,看见这位当红小生的眼下有些青黑,也许是灯光太过昏暗,他竟然觉得这个流量巨大的大明星有些许疲惫。
“你好,我是明烛。”明烛又说了一声,语气平淡,他不是对方的粉丝,自然也没什么热情的态度。
“我姓沈,沈文泽。”对方继续笑着,:“你喊我阿泽就行。”
“我认识你的。”明烛点了点头,看向镜子里的对方:“那我先回去了。”
他们本就没什么话好说。
他回去的时候,祝观庭在包间外等他,看着他发红的手指,眼中笑意愈发浓郁。
明烛接过他手中的外套,就听见他凑近了问:“不喜欢亲那里吗?我可以换个地方。”
明烛骂他:“流氓。”
小鸟别骂人,快祝二骂爽了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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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