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直到沦陷为止[娱乐圈] 第4章 “金主”

但洛亦成的手悬在冰桶上方停顿两秒后，转而抓起餐巾慢条斯理擦拭指尖。玻璃杯掉落的碎片在地毯上泛着冷光，他抬脚碾过时听见细微的爆裂声，像踩碎某些潮湿的气泡。

"洛先生需要续杯吗？"领班战战兢兢推门询问。

他屈指弹开沾血的领带，暗红血渍在香槟色丝绸上晕成罂粟图案："把2015年的山崎拿来。"声音平静得可怕，"再送套干净西装。"

锁骨处的血痕已经凝固。

这应该是十分钟前扯领带时意外划伤的，他对着那道伤口冷笑——多像姜浔耳垂那枚红宝石耳钉的形状。

新酒送来时，他正用拆信刀削冰块。锋刃刮下的冰屑落进威士忌，折射出细碎的虹光。

手机在此刻震动，姜浔的对话框突然跳出一张照片——她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正搭在荣文景肩头，背景是4023房的油画《深海幽梦》。

"真是演都不演了。"他将刀刃刺入冰球中心，冰晶沿着蛛网纹路炸开。

洛亦成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冰碴划破舌尖时尝到铁锈味。

他按下语音键，背景调成宴会厅隐约的圆舞曲：

"姜小姐的戏瘾还没过够？"喉结随着吞咽滚动，"需要我送瓶红酒助兴吗？"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抓起西装外套走向暴雨。

———

荣文景的袖扣卡在了姜浔的蕾丝手套里。

"抱歉。"青年低头解缠住的蕾丝，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腕间。系统提示音愉悦响起：【荣文景爱慕值 2%】

姜浔借着整理领口的动作退后半步，目光扫过系统屏幕。代表洛亦成的红点正朝酒店疾驰而来。她将香槟杯搁在窗台，玻璃上的雨水恰好遮住唇边笑意。

"姜小姐似乎心不在焉？"荣文景递来擦手的方巾。

"荣先生听说过忒修斯之船吗？"姜浔看了眼窗外，"当所有零件都被替换，那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船。"

姜浔寓意不明的话语将荣文景定在原地，姜浔也没有要解释的意图。

手机在此时亮起。

洛亦成的语音条在掌心震动，她外放时特意将听筒贴近荣文景耳畔。男人浸着威士忌与冰刃的嗓音炸开在两人之间：

"需要我送瓶红酒助兴吗？"

姜浔注视着荣文景骤然收缩的瞳孔，在系统飙升的警报声中按下回复键："好啊，记得带那支97年的柏图斯。"

落地窗外划过刺目车灯，急刹声刺破雨幕。她独身走出房间，身后电梯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姜浔的脚步在走廊尽头戛然而止，她的身影隐入拐角的阴影中，高跟鞋的声响被厚重的地毯吞噬，只留下一丝若有似无的余韵。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晰而沉稳，每一步都像是敲在她的神经上。洛亦成的气息裹挟着雨水的潮湿和白芷香的尾调，逐渐逼近。

姜浔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扣在墙面上，指甲几乎要嵌入墙纸的纹理中。

系统在她的脑海中发出低沉的嗡鸣：【检测到高浓度情感波动，建议保持隐蔽。】

她没有动，只是微微侧头，透过墙角的镜面装饰，瞥见洛亦成的身影。

他停在走廊中央，湿透的衬衫紧贴着他的脊背，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的目光扫过空荡的走廊，最终定格在她藏身的拐角。

姜浔的心跳陡然加快，系统的提示音变得急促：【心率上升，建议调整呼吸频率。】

洛亦成没有继续向前。他的脚步停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尾戒，目光却像是穿透了墙壁，直直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躲猫猫的游戏，玩够了吗？"

姜浔没有回应，只是将身体更深地嵌入阴影中。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墙面，留下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

系统在她的视网膜上投射出洛亦成的实时数据：【洛亦成爱慕值增长3%，防御值-5%】。

他没有再逼近，而是转身走向了房间4023。

———

房间内，荣文景正站在窗边，手中握着一杯红酒，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的暴雨。

洛亦成的脚步声在房间内响起，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尖锐的锋芒："荣先生，久仰大名。"

荣文景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洛先生，幸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洛亦成没有接话，只是用指尖轻轻敲击他带来的那瓶红酒，瓶身发出清脆的声响："荣先生要一起吗？"

荣文景的目光扫过洛亦成湿透的衬衫："洛先生冒雨前来，只是为了品酒？"

洛亦成的目光冷了下来，他放下酒瓶，指尖划过瓶身的标签："为了提醒荣先生，有些游戏，不是谁都能玩的。"

房间内的气氛陡然紧绷，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荣文景放下酒杯，镜片后的眼神变得锐利："洛先生这是在警告我？"

"只是善意的提醒。"洛亦成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毕竟，有些人看起来温柔无害，实则比毒蛇还要危险。"

荣文景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窗台："多谢提醒。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些人明明已经站在悬崖边，却还自以为掌控全局。"

洛亦成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尾戒。

此时，姜浔的脑海中响起：【注意，检测到目标情绪波动异常，请采取行动】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听着房间内的对话。

良久的沉默后，洛亦成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游戏还没结束，别急着退场。"

姜浔的心跳陡然加快，系统的提示音变得急促：【心率上升，建议调整呼吸频率。】

她没有回应，只是轻轻退后一步，身影彻底融入黑暗之中。洛亦成没有再追，只是转身走向房门，脚步声逐渐远去。

房间内，荣文景的目光扫过空荡的走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在别处响起：

【荣景文爱慕值增加2%，可兑换金额3333元】

———

姜浔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出一道冷光。

视频画面里，洛亦成正对着镜头调整领带夹。靛蓝色西装衬得他脖颈瓷白，墨绿暗纹的领带随着喉结滚动在肌肤上滑动。

"昨晚的直播回放看了三遍？"周姐端着冰美式进来时，正撞见姜浔暂停在洛亦成吞咽的瞬间，"这么个小网红值得你费心？"

姜浔没接话。她点开系统界面，昨夜新增的3%爱慕值正在发光。洛亦成的数据面板上，【情感防御值】从85%跌到了79%，比预期快了3%。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水晶吊灯在茶色玻璃上投下细碎光斑。

姜浔忽然想起昨晚，系统提示的异常波动——当脚步声传来的刹那，她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这种感觉很危险。

"丽玉酒店3014房准备好了？"她关掉监控画面，丝绸睡袍滑过真丝沙发发出簌簌轻响，"要能看到江景的那面落地窗。"

周姐皱眉："你真要和他签包养协议？这种小网红随时可能反咬......"

"他不敢。"姜浔从首饰盒拣出枚宝石胸针，"也不想。"指尖抚过胸针的羽翎，折射的宝石面映出她眼底的势在必得。

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特别关注推送显示洛亦成开了直播，标题是"连麦甜月小姐姐"。

姜浔点进去时，洛亦成正在调试镜头。他换了件黑色丝质衬衫，领口开到第三颗扣子，锁骨处的红痕若隐若现。弹幕疯狂滚动着"哥哥又去浪了"。

"今天和@甜月壳壳连麦哦。"他歪头露出虎牙，右耳的银制耳钉闪过暗光，"输了的人要接受惩罚哦……"

姜浔记得这个ID。

上周珠宝展销会上，某矿业千金戴着梵克雅宝项链往洛亦成身上贴的照片，此刻正躺在她的加密相册里。

连麦开始瞬间，洛亦成突然凑近镜头。放大的俊脸占满屏幕，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姐姐在看吗？"他的气息扑在麦克风上，激起一片弹幕尖叫。

姜浔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

系统突然发出嗡鸣：【检测到高浓度情感波动，请注意维护！】

画面里洛亦成已经和小草莓玩起"咬饼干棒"游戏。他咬着pocky的一端缓缓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直播间礼物特效炸成烟花。

姜浔关掉手机。

雨点砸在玻璃上，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笑。

"通知酒店，"她拨通内线电话，"把3014的玫瑰换成香雪兰。"

———

洛亦成推开包厢门时，姜浔正在切牛排。

刀叉相撞的轻响里，她抬眼看他被雨淋湿的衬衫。水痕从锁骨蔓延到腰际，透出肌理的暖色，像幅被晕染的水墨画。

"迟到十七分钟。"姜浔放下银叉，餐巾拭过唇角，"违约金按每分钟500计算。"

洛亦成甩了甩头发，水珠溅在蓝绣球花瓣上："堵车。"他径直走到落地窗前，"况且姐姐不是早算准我会淋雨？"指尖划过玻璃上的雨痕，"这场暴雨持续多久了？三天？"

姜浔的瞳孔微微收缩，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合同。"她将文件推去，"每月五十万，需要你随叫随到。"

洛亦成突然轻笑，指尖点在合同金额处，"姐姐真是......"尾音淹没在雷声里。

没再说话，他转过身面对着姜浔，带起一阵白芷香，那是姜浔常用的沙龙香水。

姜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注意！系统检测到高浓度情感……】

系统没有再发出警鸣声，而是开始疯狂吸收洛亦成身上溢出的爱慕值，兑换金额以每秒52元的速度飙升。这不对劲……爱慕值与金额的兑换率不正常！

"你在直播时故意激我。"她突然说。

洛亦成撑在桌沿的手背爆出青筋。窗外闪电劈亮他猩红的眼尾，像哭过又像醉了的模样："是姐姐先给我希望。"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用领带买我心动，用粉丝威胁我，逼我现身，现在又要用钱买我的......"

姜浔突然起身。

高跟鞋踩过真丝地毯，她伸手抚上他潮湿的后颈。

系统发出刺耳鸣叫，爱慕值冲破20%的瞬间，她吻住了他的喘息。

落地窗外，城市在暴雨中颠倒。

洛亦成的手掌贴上她后腰时，姜浔在眩晕中看见系统面板闪过乱码。

某个瞬间，她错觉他的体温烫得惊人。

推开他时，唇上还残留着血腥味。洛亦成抹了把嘴角："合同我签。"他停顿了一瞬，笑得像得逞的狐狸，"不过要预付三个月。"

姜浔看着洛亦成一气呵成签下了签名，她突然发现他右手小指有道旧疤。和系统初始界面上的裂痕一模一样。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是周姐发来的新剧《麋鹿档案》通告显示，和她演对手戏的男主居然是刚主演过大热电影的实力派演员路唯，曾被一位资历深厚的影帝“钦点”为自己的接班人。

姜浔告别洛亦成回到家中，搜索这位“影帝接班人”的近况。

第一张弹出的照片颇具美感，照片里，路唯的金丝眼镜折射着马场晨光，镜片后的眼神像淬了毒的琥珀。他修长的手指没入黑马鬃毛，指节弯曲的弧度与昨夜洛亦成攥紧她手腕时如出一辙。

【检测到高能量爱慕值来源，建议宿主关注。】

她注意到：路唯的社交媒体关注列表里，赫然躺着洛亦成的账号。

"有意思。"

是时候物色新猎物了。

姜浔轻点手机屏幕，将照片存入加密文件夹，命名为"猎物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