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来研究去,一时半会也弄不清它是怎么形成的,倒是发现对人体没什么危害。
罗送把三只小怪物揉搓成了一只,然后让符纸们分出了一张来,裹在了小怪物的身上,让它没法继续分裂后,扔给了施槐岭:“给你玩。”
施槐岭听着他那随便玩似的语气,忍不住弯了下眉眼。不过玩要怎么玩?
罗送见他似乎有些无所适从,便伸出手臂,贴着他的皮肤,握着他修长的手指像捏娃娃一样把小怪物给捏得一会扁一会圆。
罗送:“就这样,它们这种怪物不会受伤,你捏的时候不用太温柔。”
施槐岭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温度,有些不自在,但很快被小怪物柔软的身体吸引去了目光。听到罗送的话,乖乖地应了声:“哦。”
见人这么认真又听话,罗送笑了:“你觉不觉得这像是小学的时候我们常玩的那种超轻粘土?就是这个丑了点,只有黑色没有彩色。”
超轻粘土施槐岭没玩过但见过,他想象了一下小怪物如果是彩色的,不觉摇了摇头道:“还是黑色好。”
彩色的实在太奇怪了。
罗送也想到了:“也是。”
要是彩色的怪物,威慑力瞬间没了。看起来不像怪物,反而更像儿童乐园门口的充气玩偶。
不管怎么样,小怪物的手感是真的好,施槐岭说话的缝隙都在揉搓它。
小怪物:“嗷嗷!”好气啊!
“罗送,施槐岭,你们在哪?”
“槐岭,听得到吗?”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接着一道压得有些低的叫换声。随着叫唤声的接近,被施槐岭关上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是余乐三人。
余乐瞅见他们,立刻激动了起来:“我们找你们半天了,原来你们在这?”转眼见罗送和施槐岭贴得那么近,他忽然惊讶地跳了起来,“孤男寡男地呆在一个房间里,你们在干嘛?”
施槐岭这才想起罗送的手还搭在自己的手上,从旁人的角度来看,自己就像是被罗送半搂着,亲密无比。
施槐岭红了耳朵,手指也发烫了起来。他忙往后退了一步,解释道:“我们……只是在研究这个东西而已。”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都看到了他手心上的小怪物。
陈智吓得蹦了起来:“什么玩意!”
余乐本来还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们两人,但也被小怪物吸引去了目光:“这个东西看起来怎么那么像之前外面那只大怪物的翻版?”
陈韵小声道:“……好像就是同品种的生物。”
“嘶……”余乐倒吸口气,本来伸了一半的手立刻收了回来,“卧槽,你们上哪弄来的东西?会不会一口把我们吞了?”
施槐岭捏了捏小怪物:“没事,它伤不了我们。”
虽然这么说,但余乐还是怂得有多远离得有多远。
倒是一向胆小的陈韵,忍不住问道:“我能碰一下它吗?”
大概女生在可爱的东西面前都没什么抵抗力吧,这时候的胆子倒是比平时大了许多。
施槐岭把小怪物放到了陈韵的手上:“只要不撕开这张符纸,你想怎么玩它都可以。”
“嗷嗷嗷!”小怪物听得想骂人,把它当什么了?它是玩具吗?!
“好的。”陈韵欣喜地接过,试着捏了两下。
超轻粘土之类的小学生玩意,大学生玩时正好。刚才还怕得不行的余乐和陈智,见陈韵不仅安然无恙,还玩得不是一般开心,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起来,恨不得也上手去捏两把。
施槐岭见话题转移成功,暗暗地松了口气。罗送见状,笑了一下。
余乐戳了几下小怪物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一惊一乍道:“对了,你们快看我们刚才捡到的东西。”
他从裤兜里翻了翻,翻出了一条略有些熟悉的金手链。
罗送和施槐岭对视了一眼道:“这不是吴微微的吗?”
“对,”余乐指着金手链上串着的金珠道,“我记得吴微微的手链正好也有这三个玩意儿。”
“我们还捡了一样东西。”陈智从他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大家同样很熟悉的红色丝绒盒。
罗送一眼就看出,那是赵松文社长装纪念章奖品的盒子。
丝绒盒内的纪念章还在,只是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尤其吴微微那条一直贴身戴在手上的金手链!
施槐岭问道:“你们是在哪捡到它们的?”
余乐道:“就在前面厕所附近,我们找你们的时候发现的。”
罗送:“除了这两样东西外,没别的了?”
余乐点头:“对。”
罗送记得,装纪念章的丝绒盒当时是被赵松文塞在了背包底部的。现在只有丝绒盒在,背包却不在,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让丝绒盒从包里掉了出来,他们却没有发现或者说发现了但情况太危急,已经来不及捡了吗?
陈智紧张兮兮道:“社长和吴微微是一个队伍的,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吧,之前在一楼大堂接那个电话时他们就很奇怪了。”
陈韵握着手机,面色苍白:“我刚才试着给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一直忙音没有人接。”
施槐岭冷静地道:“先带我们去你们发现这些东西的地方看一看。”
每层楼的厕所都设在了右边走廊的尽头,离罗送他们所在的房间距离有些远。顺着走廊过去,视线越发的昏暗。快到尽头的时候,若没有打开照明工具,连五指都很难分清。
不过就算有了手电筒的光,这尽头的路依旧阴深深,冷冰冰得吓人。
余乐、陈智三人虽然来过了一次,但还是提心吊胆,胆寒发竖。要不是为了带路,他们能躲到罗送和施槐岭的背后去。
东西是在厕所出来一米外的一个墙角处发现的,位置十分的隐蔽。若不是余乐他们指了方向,一向眼光锐利的罗送都不一定能注意到。
罗送似笑非笑道:“难为你们能在这里发现它们。”
余乐拍了一下陈智的肩膀道:“还不是因为他,在找你们的时候,他尿急,我们就陪他来了厕所这边解决。谁知道他进去了没两秒,忽然跑出来说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吓得我们撒丫子乱跑,陈韵摔了一跤,正好就摸到了这边来。”
罗送了然地点头,余光瞥向了陈韵的脚下,因为她穿着长裤的缘故,并没能看到她的伤势。收回目光时,他问陈韵:“脚没事吧?”
“还好只是擦了一下,没有受伤。”陈韵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罗送的视线,说话的时候顺便拉起了一节裤脚,露出了还有些泛红的小腿。
施槐岭则问陈智:“你说有东西盯着你,那后面有发现是什么吗?”
“没有。”陈智纠结道:“但我没有说谎,真的有东西盯着我。那感觉……特别的瘆人!”
“当时陈韵摔了,我们就去扶她,都做好被盯着陈智的鬼东西找上了,但啥事都没发生。”余乐也是一头的雾水,“我都怀疑陈智是不是一路过来精神太紧绷,都产生了幻觉。”
罗送问他们:“陈智是进了厕所后才感觉被盯上的?那么后来你们有再进去厕所看一眼吗?”
陈智和余乐咳了两声:“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我们哪敢进去?”
“要是在里面遇到了危险,我们这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好奇心害死猫。”
“老师教育我们,遇到危险不要硬刚,跑为上策!”
一堆的借口,这两人真的太怂了。
陈韵掩面,只觉好丢脸。
施槐岭踹了他们一脚:“废话太多,赶紧走。”
余乐捂着被踹的屁股问道:“走?走哪去?”
罗送指着厕所的门口,非常随意地道:“喏。”
余乐和陈智顿时僵住。余乐大惊失色道:“槐岭啊槐岭,咱们好好活着不好吗?”
施槐岭:“别耍宝。”
罗送插嘴道:“你们不进去也行,在门口等着吧。就怕里面那鬼东西可能藏在了外面,等我们进去后……”
“进进进!谁不进去谁是小狗!”
罗送话没说完,余乐和陈智就打断了他的话,激昂的做出了决定。要是表情没那么悲痛欲绝,如丧考妣就好了。
罗送和施槐岭走在前头,施槐岭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吓人很好玩?”
罗送往他那边靠了一点,微低着头道:“吓人不好玩,但吓他们好玩。”
施槐岭没有再出声,只是捏了两下陈韵还回来的小怪物,感觉有点卡手,之后发现是符纸的边角翘起来了。
施槐岭觉得有些奇怪,是符纸自己翘起来的吗?想问话,但发现符纸已经呼呼睡着了。他只好把疑问暂时压下。
“滴答。”
“滴答。”
他们进的男厕,进去先听到了一滴滴很有节奏的水声,是墙边盥洗池内的水龙头发出来的。因为水龙头滴水,管道又漏水的缘故,地板上已经积了一层水迹,混着灰尘略有些浑浊。罗送等人踩过,发出“答答”的踩水声,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显得非常的吵闹。
在盥洗池上面立了一面长镜。不过灰蒙蒙的,照得人不是很清晰。
罗送扫过镜子,正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余光却猛地定在了一处。
不对。
镜子里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