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那怪物忽然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司徒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是一股跟他近乎同源的法术气息。
一个女人翻过桥的护栏,长裙如夜色流淌。
“过来。”
……
那个怪物被一道光线晃瞎了,原本的美人头化作如石头一般坚硬的东西,第三次蜕变。
司徒忌上了岸,他浑身湿透,累的没有什么力气。
许琢玉问:“你还要打吗?”
“不把它降服,明珠市的普通人怎么办?”
许琢玉道:“不会。这怪物出不了这里。”
“为什么,因为她不能离开水?”司徒忌喘着气问。
许琢玉递给他一点纸。
“不是。明珠市,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渐渐地发现了一些端倪。
图鉴上有很多怪物都聚集在这个城市的周边,虽然十多天以后,也是这里发生的第一起公开性的怪物暴动,但是在那之前,这里的怪物就跟街溜子一样,被什么规则约束,不能伤人。
“莫非是,十几年前的协议?”司徒忌忽然喃喃道。
“协议?”许琢玉忽然看向他。
“说是协议,但是可能更像是一场祭祀,多的我不能说。”他的呼吸慢慢平缓了下来。
那个叫奎姬的怪物跟许琢玉说的一样,没有上岸的想法,只能在水上撒气。
“不能说?”
许琢玉忽然低下头,一双眼睛锐利而带着锋芒:“有什么说不得的?总不能是用活人去制止怪物的暴动吧。”
司徒忌:“还活着。”
用活人了,但是还活着。
许琢玉皱起眉,焦躁填满了她的内心。越是深入了解这个世界,越是好奇,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牵绊越深,因果越深。她不该这样再探究下去。
“不对!它要跑了!”司徒忌忽然叫道。
只见那个怪物突然化作了一道黑烟,要往他们这边过来。
“你会什么封印的法术吗?道具也行。”许琢玉道。
司徒忌道:“恐怕不好用。”
他很好奇许琢玉究竟是什么人,似乎对他们这种组织有了解,但是他从未听过她。
但是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那黑烟一下子从他们旁边窜了过去。
司徒忌站起身,面色凝重。
“上车。”许琢玉道。
……
原本应该是要去参加订婚宴的。
许琢玉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好几通未接电话,一看就知道是谢祀打的。
说实在的,她或许应该愧疚一下。
“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只能送你一段路,一旦路分叉了就自己下去。”许琢玉面无表情地道。
“我找了人接头,到时候我会跟他联系,对了,这是我的名片。”司徒忌把一张名片放在中间。
许琢玉没有接,但是瞄了一眼,知道了他的名字。
“许琢玉。”她道。
“许小姐这车开得可不错。”
许琢玉:“嗯。”
车贵一点,性能好一点,还可以玩玩漂移,就是怕超速。
“不对,这路上怎么这么多怪物?”司徒忌忽然道。
许琢玉:“……”
……
终点,谢家用来举行宴会的场地,某个仿庄园模式的花圃度假村,好远的地方。
许琢玉对建筑物没什么研究,不过目前的情况是。
司徒忌一直没下车,因为怪物的目标就在这里。
许琢玉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似乎还不到她的死期。
“这就是你要去的宴会?你跟谢家是什么关系?”司徒忌下意识整理了一下服饰。他的衣服都湿了,要进去的话可能会有点不太体面。
“嗯,亲戚关系。”许琢玉说着,走向那个门童。
“这位小姐,你有邀请函吗?”
许琢玉:“……”
许琢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思考如果现在叫谢祀出来,他们会不会一块被赶出去。
门童微笑着拒绝了她。
许琢玉道:“我叫许琢玉。”
门童:“抱歉,客人您不在我们名单上。”
许琢玉:“……”
把“你没有被邀请”表现得这么明显,谢家真的是把讨厌她做到了极致呢。
……
“怎么,进不去吗?”司徒忌走过来。
许琢玉:“……换个办法。”
司徒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司徒忌好像还挺习惯掏名片的。
许琢玉在一旁观察着,随后她看见了令她头疼的一幕。
明明司徒忌这浑身湿透还狼狈的样子,怎么就能进啊?
门童立马眉开眼笑:“欢迎您,请进,需要我叫人为您准备新的衣服吗?。”
司徒忌回头看她,对门童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她能不能……”
“抱歉,这位女士的名字被列入了黑名单,所以……”门童有些为难地道。
许琢玉脸黑了。
司徒忌诧异地看了许琢玉一眼,似乎很好奇她是怎么得罪了谢家,还非要去参加谢家的宴会的。
许琢玉抱着胸,“啧”了一声:“你进去吧。”
谢沐霖被她得罪了一遍,谢沐泽是之前被原主得罪了一遍,谢祀……她早上刚刚怼了一遍,还把车给开走了。
许琢玉要想进去,那只能用一些不合规的手段。
……
一望无际的花圃。
不同季节的花卉在这里开得灿烂盛大。
像是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先生,您该休息了。”
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园丁的衣服,俊美的容貌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在花朵的簇拥下更显得脱俗。
闻言,他并没有抬头,沧桑的声音从喉间发出:“不必打扰。”
来人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但是又不敢忤逆,只能欲言又止地离开了。
……
几个种花匠在靠着墙的那边偷懒。
“没想到啊,这个工作可真是轻松。”
“常开不败的花,我种了这么多年,都快忘了正常的花是怎么种的了。”
栏杆上缠着错落有致的蔷薇,像恋人的眼睛,红艳且深情。
“你们说,常开不败?”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种花匠们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心里的排斥感升了起来。
女人有一张好看的脸,但是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艳俗的感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不让进的!”
“哦,我忘了。”许琢玉打开系统界面,她这个配角光环的效果是偏向于负面的,她不能把负面buff消除,但是可以再给自己增加一个负面buff。
许琢玉把倒霉光环给自己装上。
这个光环虽然会让人倒霉,不过也有让人同情的作用。
“我不小心迷路了,身上还沾了土。”许琢玉慢悠悠道,“我就想在这里躲一躲,听你们说种了几年了,我想跟你们聊聊,可以吗?”
几个叔叔婶婶看她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怜悯。
这个女娃娃,长得凶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倒霉。
但是这也不是他们乱讲雇主闲话的理由。
许琢玉瞄了一眼他们的神色,默默地给自己再加了一个负面Buff"恐怖片吃瓜群众"。
这个Buff就是能引起别人讲鬼故事的**,不过缺点就在于容易死。
“这家的花的确是最好照料的,但是我听说也不是突然之间这个样子,你们知道吗?”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女花匠开了口。
“你说的是先生和夫人的事吧。”
“对,当年夫人和先生感情那么好,结果夫人疯了,先生也疯了。这片花突然就常开不败了。”
“哎,我还听说谢家其实有四个孩子。”旁边的大叔蹲在地上,也有些兴奋。
“四个孩子,这个可肯定是谣言。”
“如果不是四个孩子,为什么三少爷要被叫做‘四’呢?”大叔道。
“你这么说,夫人我也没见过两个啊。”
……
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却不讲重点,许琢玉的眉头蹙紧。
“你们刚刚说的三少爷是谢祀吗?”许琢玉问。
“哎,是啊,三少爷实在是可怜,从小母亲就疯了,老爷不喜欢他,说他是私生子,从小就把他赶出去了。”其中一个大婶有些同情,“我先前去过三少爷住的地方种过花。三少爷特别漂亮一个孩子,人见人爱的,就是脾气差了点,喜欢玩闹,可聪明了。”
“他的母亲疯了?”许琢玉疑惑道。
“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了,好端端的就疯了,其实我原本也看不出来,但是先生非要说夫人不是那个夫人,可是在三少爷和他母亲住的地方,我发现了很可怕的事情。”大婶的脸皱成一团,似乎很恐惧。
“什么事啊,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们?”大叔也开始好奇了。
“不敢说,我可说不好,这要是说漏了嘴,雇主开除事小,我是怕惹上晦气啊。”大婶说着四处看了看,看了看天上,又看了看周围。
许琢玉微笑:“没事的,你的晦气我帮你扛着。”
种花匠们瞥了一眼许琢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讲了什么禁忌的事情,莫名就觉得她身上好像围绕着浓重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