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桑,我前几天碰到你妹妹了诶,她好像很怕生的样子……”
宫野明美将课本放在桌上,笑意盈盈地回道:“奥菲利娅的确有些怕生,不过很可爱吧?”
那位图书管理员男同学挠了挠后脑勺:“这么说倒也是,她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抱着书就急匆匆地走了……有两个妹妹真是让人羡慕,我也想要个妹妹啊……”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直到上课铃响起,教授敲了敲黑板,宫野明美便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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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有事出门,不用担心。——K.O」
K.O,Kamishiro Ofi-ria。
「神代」并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
受到枡山基金会重视,特意派人充当监护者的孩子也很少见。
宫野明美低垂眼帘,做笔记的动作没有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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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你知道枡山宪三吗?”飞机上,白羽敲敲打打着手机按键,忽然冒出一句。
他们选择的是独立舱间,一登上飞机就已经排查过窃听设备,因此她只是稍稍压低了声音。
伏特加还没从「溺爱孩子的爷爷奶奶」当中缓过神,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像爷爷,此时也只能放弃探究白羽的脑回路。
“你对他有兴趣吗?”他问。
白羽坦然地承认道:“先生把我送到那个什么枡山基金会了,不过枡山宪三好像只把我当成普通人……他也是代号成员吧?”
白羽是boss送来的=白羽是铁自己人,boss送白羽去枡山基金会=不反对白羽接触皮斯科。
反之,皮斯科不清楚具体情况=boss不打算让别人知晓白羽的身份。
结论:皮斯科的身份可以透露给白羽。
伏特加的脑袋里浮现出几个等式,他谨慎地多回味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看上去很可靠的结论。
皮斯科的身份其实保密性并不高,许多成员外出执行任务都有可能需要通过皮斯科手底下的途径。
既然白羽都已经猜到这里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是皮斯科……等等,把你送到枡山基金会?”
“琴酒前辈没有告诉你吗?先生还给我找了个照顾者呢。”白羽合上翻盖,侧头望向窗外,眼睛里倒映着云朵,“不过她只是个外围成员,训练的任务只有伏特加前辈和琴酒前辈才能胜任啦。”
那当然,用大哥的话来说,皮斯科只是个依靠组织力量而成功的企业家而已,更别说找来当保姆的外围成员了,他们怎么可能比得上大哥和他?
那种企业家要多少有多少,无论是威胁还是贿赂,有时候他们比那些单干的杀手更容易招募。
伏特加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白羽似乎不喜欢在等待的时候睡觉,哪怕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倒是伏特加在两人之间安静下来之后涌起了一丝困意,他昨晚可是看演唱会直播一直到凌晨才入睡。
打了个哈欠后,他合上眼睛:“我眯一会儿,有事叫醒我。”
没一会儿,身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吸。
白羽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扫了眼已经进入小憩的伏特加,不太确定地再度感受了一番——虽然还保持着基本的警惕,但他竟然真的……在飞机上安心休息了起来?
若是换成琴酒,估计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就会突然睁开眼睛,冷冷地问她看什么。
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那副墨镜上,白羽的手有些蠢蠢欲动。
伏特加墨镜下的真容是怎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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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受到昨天那封邮件的影响,迷迷糊糊中,伏特加脑海中浮现出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
那时候的莫斯科,或者说,大莫斯科区,也是首都。
大莫斯科区每年九月的第一个双休日都会举办各式各样的城庆活动,其中自然也有他儿童时期最喜欢的马戏团。
在那之后天气就开始变冷,积雪期从十一月初开始会整整持续小半年,父母从来不觉得让小孩子喝酒有什么问题,他从小就在家里的木桌边上和家里人喝伏特加,享受酒精走遍全身后带来的热气腾腾的感觉,那种感觉比壁炉的火光照在身上更加温暖。
他还会在寒冷的夜里撑着醉意和玩伴们偷拿家里的猎枪在森林边缘打猎。
……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到这里了。
他早已远去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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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梁上忽然一轻,记忆中的黑夜与白雪迅速褪去,伏特加的思绪从昏沉中恢复。
眼前光亮让他有些不适应地眯起眼睛,随后他对上一双异色的猫眼,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拿我的墨镜干什么?”
白羽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前辈总是戴着墨镜,我很好奇您的眼睛长什么样。”
结果也只是普通的长相嘛。
伏特加:“……”
这就是你刻意降低存在感吓得我以为墨镜自己飞走了的原因?
亏他还下意识地把白羽归为自己人,基本没抱有警惕。
略显无语地戴回墨镜,伏特加打了个哈欠:“对了,我还没有和你说过这次出行的任务……”
任务目的是招募活动于欧洲多国的连环爆炸杀人事件的杀手「普拉米亚」,根据当地组织成员的情报,普拉米亚的主要据点位于俄罗斯,最近几天对方与某位政客产生联系,留下了一些痕迹。
“为什么需要您千里迢迢到俄罗斯来做任务?”白羽疑惑。
伏特加回答道:“我曾经与普拉米亚交过手,本地的组织成员希望我可以协助追查目标的下落。”
……和普拉米亚交过手?伏特加?
不行不行,琴酒说过,不能轻视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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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航班既没有碰到气流,也没有遇到劫机、袭击和案件,安全地降落在了莫斯科的机场。
只是勉强分清单复数六格的霜月最后背了半本「临时应急一句话」,此时瞪着指示牌上的俄语陷入了沉思——为什么没有标注其他语言?
哪怕是标中文也行。
她只能看懂一个单词,那就是「莫斯科」。
口中冒出一串流利的俄语从机场员工手中接过手提箱,伏特加抬头瞥了眼路牌便迈步走向机场外:“这里的路很复杂,跟紧我。”
机场里人很多,霜月下意识加快步伐跟上去,随后就发现伏特加似乎特地放慢了脚步。
在这一点上,他倒是比琴酒体贴得多。
“前辈,您来过莫斯科吗?”她故意问道。
伏特加没有回头,声音却传到了她耳中:“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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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属于温和的温带大陆性湿润气候。极端气象十分频繁,从十二月会开始漫长的冰雪消融期,降雪量大,平均年积雪期长达一百五十天左右,冬季长而天气阴暗,此时的气温大约在零下。
霜月一路盯着路边的积雪看得起劲,丝毫不觉得气温有多寒冷。
这次他们并没有入住金碧辉煌的大酒店,让期待着填报销单的霜月颇感失望,不过落脚处的炸药库存很快弥补了这一点。
伏特加将她送到当地的安全屋后就出门了,他看上去有些心事,向她交代时显得心不在焉:“我晚上回来,到时候给你带点特色食物,如果要申请装备就上内网联系本地的后勤,他们都会英语。”
意外地是某些酸涩的情绪呢……
霜月摸了摸下巴,望着伏特加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这种带着些许不情愿与怀念的复杂心情糅合在一起,难道是因为回到了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亦或是要去见久别的故人?
在她被放出实验室前,琴酒与伏特加已经是多年的搭档,琴酒显然对伏特加更了解,那么也很可能知道伏特加与俄罗斯的渊源。
等等,她记得当年作者访谈中曾提到过伏特加会在夜里「因为思念故乡而流泪」,难道说……
仔细想想的话,伏特加就是俄罗斯的传统酒类。
这多少有点微妙了。
她扒拉了一下从床底翻出的炸药,开始思考这次要捏一些什么样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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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近郊,地下酒吧。
现在天还亮着,酒吧门口挂着粗糙的木质牌子,那块牌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经过这里的风吹雨打已然显得破破烂烂,上面的文字被反复描摹过好几次,此时向外的一面正标识着休息。
一身黑西装、戴着墨镜的魁梧男子在门前站了片刻,拿起木牌拂去上面的雪花,前前后后翻了翻。
“嘿,新来的?”路过的厚大衣男人喊了一声,“这里晚上才开张,如果酒瘾犯了就去新街!”
伏特加慢吞吞地方向那块木牌,转过身:“格尔曼还在这里吗?我是说,格尔曼·伊万诺维奇·米尔诺夫。”
路人男子明显愣了一下,不太确定地看了眼酒吧门口,又不太确定地看了眼伏特加:“如果你说的是格拉——我是说,地下酒吧的店主,我想你没有找错地方,不过他白天很少醒着……”
他们很少称呼全名,平常大多用名字和父姓,禁酒令时期偷偷碰头的酒友们也不会过问彼此的姓名,自然也不确定对方所说的格尔曼是不是他所认识的格尔曼——格拉就是格尔曼的简称。
酒吧的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一个络腮胡脑袋探出头,在看到伏特加时露出了笑容:“既然来了,就快进来吧。”
紧接着,他向路人男子打了个招呼:“下午好,马拉。”
“噢,下午好,难得看到你在白天出没。”被称作马拉的路人男子回道。
“当然是为了接待一位故人。”格拉挤了挤眉毛,将厚重的木门打开了一些好让伏特加进去。
听闻此言,马拉耸耸肩:“那我就不打扰了,晚上还是照旧开门,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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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酒吧内黑漆漆的,只有吧台开了盏灯。
格拉反锁上门,上下打量了一番伏特加,率先走向吧台后:“好久不见,托利亚。”
1.神代这个姓氏好像很少见,查了查据说全日本只有几千个人。
2.老伏和霜月的相处时间挺少的,也没看过她的体检(?)报告。
3.b格b格b格b格b格……(碎碎念)
——以下与正文无关——
4.不是,现在的衣服好离谱啊。
我的衣服尺码经常从s浮动到xl,以至于我也不清楚到底该穿什么码(陷入沉思)。
前几天看中一件衣服,但是没有标数据只有尺码,然后尺码里面除了s到2xl,还有个「xxs(小于20斤)」。
……小于夺少??
众所周知,1-6岁小儿体重计算公式是(年龄x2) 8,单位是kg,由此可得1岁以下的小孩穿得下这件xxs。
谁家1岁小孩儿穿高领露脐辣妹T恤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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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欢迎来到,他人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