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柯学世界避免魔女化 第22章 未来的路那么长（6）

白泽家。

“希实的病……”白泽夫人垂下眼帘，声音低沉，“我们会尽量想办法，只是对于我们家而言，这份压力还是有些太大了……”

白泽先生似乎并不想在外人面前谈论家事，他轻轻用水杯敲了敲桌面：“不要再说了，美枝。”

“抱歉。”白泽夫人勉强笑了笑，“让你们见笑了。”

饭桌上陷入尴尬的沉默。

毛利兰有些不知所措地左右看了看：“啊……是我们来得太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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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

三个孩子转过身望向渐渐被夜色笼罩的白泽家，一时无言。

方才的氛围太尴尬，让他们感觉自己在白泽家太过多余，最终忍不住委婉地道别离开。

直到目睹白泽夫人略显憔悴的脸消失在大门后，他们才想起这次拜访的目的——除了白泽夫妇以外，他们还想找到白泽希光，希实被送进医院那天就是他和上野老师陪在对方身边。

上野老师那边似乎是受了白泽夫妇的委托而为他们保守秘密，突破口自然就落在了白泽一家身上。

“园子小姐！”一辆低调的白色汽车停在他们身边，随着车窗摇下，一张眼熟的面孔出现在他们眼前。

铃木园子认出那是父母请来教授自己防身之道的老师：“谷口老师？”

“我正好在附近看见您，所以过来打个招呼，”谷口扫了眼亮起的路灯，询问道，“需要我送您回家吗？您的朋友们也可以一起。”

孩子们没有紧张或者害怕之色，想来并没有遇到危险，他的雇主可以暂时放心了。

铃木园子婉拒道：“不用了，我们一会儿就回家。”

只是刚巧路过吗？

工藤新一转头瞥了眼路口的广角镜——他记得，那辆车在他们进入白泽家之前就已经在那里了。

不过既然园子认识对方，大概是铃木家派来暗中保护园子的保镖。

广角镜的视线死角处。

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很好，孩子们没有遇到危险，拜访白泽家的进展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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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3：36 ●REC

“……有希子妈妈就在医院里，和佐野医生一起把我拎回了心疗科……最后新一他们安全离开了希实家，我们今天的行动大致就是这样。”工藤歌未闷闷不乐地垂着头，“我和有希子妈妈拜托佐野医生打听了希实的病，听上去不太乐观，希光哥哥也对治疗费用很头疼……”

她握紧小拳头为自己打了打气：“但我们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园子和夏佑同学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可以为希实进行义卖会募集资金。只要是能做到的事，我都想尽力为朋友试一试。”

……

“昨晚你是想安慰我，所以才说‘希实只是因为太累而生病’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后来改变主意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我，但是……”工藤歌未凑近镜头，屏幕中的她眼睛一眨不眨，“我很高兴，你没有向我隐瞒。”

“还有……沙耶你昨晚说过，你对我而言也是一种疾病，对吧？”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水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镜头：“我不这么认为，你才不是什么‘疾病’——你对我而言，是比任何人都要亲密的存在，与你相处的日常是我们共有的奇迹。

“所以，不要这样评价自己，好吗？”】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翻看昨晚录像的霜月微微一顿，若无其事地将小相机放回原处。

……怎么一个两个的原主都对她这个后来者那么友好？

「幸霜月」也是，「工藤歌未」也是，明明她才是干扰了她们人生的那个人。

余光瞥见床头的白兔玩偶、书包上的毛绒挂饰、桌面上画风截然不同的画作，霜月的唇角不由上扬了些许。

不过……她帮助歌未逃出了拐卖团伙，就当做是等价交换吧。

毕竟，这样的生活对她和歌未而言都还算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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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钢琴房里。

“歌未同学负责写稿子，兰同学负责演讲，园子同学招募人手，新一同学联络老师，我去申请场地。”植松夏佑拍板道，“如果是为了帮助同学，爷爷肯定会答应我的请求。”

“我吗？”毛利兰怔愣片刻。

植松夏佑点点头：“没错，兰同学没有发现吗？你的笑容会让人感觉很温暖，用来说服大家再适合不过了。”

无论是课堂上的朗诵还是舞台上的领唱，毛利兰身上似乎总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愿意相信对方的真诚。

毛利兰握了握拳：“……我明白了，我会尽力的。”

几人对视一眼，齐声道：“为了帮助希实/白泽同学！”

钢琴房门外。

浅井老师拍了拍上野老师的肩膀：“孩子们在做他们能做的事，我们身为老师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上野老师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没有了迷茫之色，“你说得对，庆子。事关希实同学的人生，我虽然无法越权插手白泽家的家事，但是为了她的健康和未来……”

这是身为教师的良知与责任，也是她对一个天赋出众又愿意付出汗水的孩子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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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为了某个人而竭尽全力地投入过了。

忙前忙后地修改演讲稿、通过录像与歌未交流措辞、向优作和有希子请教相关的注意事项、与毛利兰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演讲时的语气和神态……

植松夏佑的申请很快就通过了，地点定在了运动场上的主席台，时间则是下周一早上。

铃木园子凭借平时良好的人缘动员起班级里的同学，有位校友重病的消息渐渐在学校和家长之间传开。

工藤新一起初遇到了些困难，由于白泽夫妇的委托，多数老师都不愿意过多询问白泽希实的事情，直到浅井老师和上野老师加入劝说，校长植松龙司郎通过场地申请的消息终于成了打动老师们的最后一把火。

他们默契地没有将义卖会的事告诉白泽希实，期盼着对方得知此事后欣喜的表情——这是他们这些朋友为她而凝聚起来的、来自全校师生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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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电视机充当着背景音，新闻播报声被两人的聊天声盖住。

「自卫队对于从羽田机场起飞的日航Jxx123号空难事件发表解释……」

“星象预示着几天后或许会有惊喜发生，”工藤歌未扬起笑容，向着病床上的朋友承诺道，“希实，我们都在你身边。”

白泽希实被她的笑容传染，同样笑着应道：“我期待着哦。”

床头柜上摆着一本硬壳书，正是泰戈尔的《飞鸟集》，湛蓝的封面上印着雪白的飞鸟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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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全校早会上。

冬日的朝阳勉强透过灰沉沉的云朵，零散地洒落运动场上，寒风裹挟着干枯的小树枝与落叶在低空打着旋。

“……现在的天气很冷，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听我说完接下来的话。”随着早会结束，毛利兰向着主持人点点头，接过话筒站在主席台中央。

台下高低年级的学生们齐刷刷地注视着她，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以往的她只不过是舞台上的一部分，这次台下数百人整整齐齐地站在运动场上，每一道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我、我是一年B班的毛利兰，”她的舌头差点打了结，说话间带着明显的颤音，但还是鼓起勇气强迫自己向下看去，“也是……一年C班的白泽希实的朋友。”

听到这个名字，一年C班的位置出现了些许讨论声。

毛利兰抓了抓衣袖，脑袋渐渐变得空白——接下来应该说什么来着？希实目前的情况？还是募集资金的请求？对了，她在上台前把小抄放在了口袋里……

茫然之间，她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班的方向，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睛。

工藤新一抬起头与她对视，做出打气的手势。

“……”毛利兰咬了咬下唇，放弃了从口袋里拿出演讲稿的想法，而是握紧话筒，眼神坚定，“大家还记得音乐会那天发生的意外吗？希实像是精灵一样在舞台上旋转，然后突然倒在地上被送去了医院，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她在哪里，得知她患上了「多发性骨髓瘤」，那是一种恶性的疾病，她现在因为全身骨骼的破坏暂时只能躺在床上，骨折和各种并发症的治疗都让她的家庭承受了巨大的负担……”

一年C班的孩子们陷入沉默。

他们对于白泽希实的态度逐渐从排斥再到冷淡孤立，其主要原因就是对方的发色与他们不一样，但最近猛然之间得知自己的同学患上重病……

“希实在学校里一直很安静乖巧，从来不会因为同学对她发色的怪异目光而敌视别人——但是为什么要因为发色而讨厌她呢？那样天空一样明亮的蓝色不是很好看吗？大家看电视的时候，不觉得绫波丽的发色很漂亮吗？”

运动场上安静下来。

“她课后还在拼命地练习，跳舞是她最喜欢的爱好，她和我们讲述过对音乐会的期待，我想，她一定很想要展现出最好的自己……”她越说语速越快，甚至连顺序都有些凌乱起来，“在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挤压了一样——她明明应该背着书包和我们一起走在放学路上，明明应该和我们一起苦恼着作业上的难题，明明、明明应该尽情地在舞台上展现自我……”

她的声音变得哽咽，眼眶热乎乎的，视线渐渐模糊。

一只手忽然抢过了她的话筒。

铃木园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上了主席台，声音代替她回响在校园里：“她只是和我们一样的年纪，她还小、还年轻，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体验过，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去做，她未来的路还有那么、那么长……”

“我们有很多做不到的事——也许我们做不到治愈这种顽疾，也许我们不能一下子改变大家对于发色的偏见，也许我们很难让大家突然之间了解希实……”工藤新一快跑着来到她们身边，喘了口气后认真地望着台下的校友，“但我们想为她做一些我们能做到的事，无论多么微不足道……那是我们齐心协力对希实的声援。”

植松夏佑与他们并列而站：“我与白泽希实同学其实并不熟悉，不过，在能力范围之内，我想要伸出援手，这是父母和爷爷奶奶一直以来对我的教导。”

工藤歌未握住毛利兰的手，向她投去安抚的眼神：“我们没有强迫大家对一个陌生的校友产生共鸣，正如夏佑同学所言——因为这是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努力，这是我们对她全心全意的支持。”

五个高矮不一的小身影在寒风中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仿佛再冷的温度都无法熄灭他们眼中的火焰。

在台下再次响起窃窃私语之际，植松龙司郎拿着话筒来到台上，身后跟着上野老师和浅井老师：“他们最真挚的感情，我已经接收到了。我想，各位也都能明白白泽希实同学如今的处境，因此，我提议在明后两天举行义卖会，目的是为白泽希实同学募集爱心资金。”

上野老师偏过头望向五个呆愣的孩子，微微一笑：“看来，你们太过于担心自己的朋友，以至于忘了这次演讲的目的呢。”

毛利兰紧张得脸颊通红，忍不住一把抢过铃木园子手中的话筒，闭着眼睛喊道：“多、多谢大家愿意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倾听我们的请求！！”

1.优作和有希子也是兵分两路了_(:з」∠)_但优作因为发现谷口先生在暗中保护园子，所以没有接近白泽家，也没有看到白泽家的情况。

是个小伏笔，总之下一章就会写到_(:з」∠)_。

2.太过紧张和投入感情以至于忘了演讲的目的的孩子们：……

成熟的校长和老师不得不亲自上场.jpg。

——以下与正文无关——

3.坐公交上班的好处：跟着一堆老爷爷老奶奶过马路，绝对不会有车子敢抢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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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未来的路那么长（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