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柯学世界避免魔女化 第14章 平凡即是喜乐（8）

恐高现象在人群当中十分常见，九成的人都曾经出现过恐高的症状，但其中只有十分之一会面临较为严重的恐高症。

童年发病的恐高症通常在得到适当的治疗后会在五年内逐渐好转，最终与大多数人一样不至于因为恐高而出现严重的眩晕和恐惧。

“这些都是明天我们要与你们一起处理的问题，”工藤优作将温牛奶放在他们面前，看向窗外四合的夜色，“今天晚上，你们需要好好休息——新一，你也是。”

他特地点了儿子的名字：“我不否认你的聪慧与学识在这次案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我在你们的年龄也不能做得更好——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们……”

“对于父母而言，孩子的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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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霜月穿着一身淡黄色睡裙，披散着长发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写下日记，仿佛印刷体一样的字迹一点点填满空白页面。

「……我很高兴拥有家人。」

————

「“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我了解莎朗……”」

「“我不会放弃……”」

「“就用十一月来命名吧？我们离开黑色之地的日子，‘月’也可以代表月光……”」

「“拜托了，怎么样都好，她才刚出生……”」

「“你想好了吗？”」

「“小莱朵，你是我们的希望……”」

「“必须把莱朵送走……”」

无数低语着的男女声回响在耳畔，她似乎能感觉到温暖的怀抱、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脸颊。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那个名字。

直到耳边的声音变成沉闷的撞击声、轰鸣的枪响、木头与玻璃的破碎声，脸颊仿佛被劲风划得生疼，坠落的失重感久久包围着她。

她勉强睁开眼，好像看到头顶明亮的火光和浓重的黑烟，转瞬之间又陷入黑暗。

“……爸……爸爸……妈妈……！！”

工藤歌未惊叫着坐起身，动作大到打翻了床头的兔子玩偶，连带着床旁书桌上的笔筒也被掀翻在地，发出“当啷”声。

“唔……我在哦……歌未、沙耶……”有希子打了个哈欠，从床的另一边坐起。

平日里歌未与新一都是一个人睡觉，只有在刚收养歌未那段时间里她才会不放心地陪着一起睡。

这次是因为霜月特地提起歌未在摩天轮过于异常的表现，让她多留了几分心眼。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揽过女儿的肩膀，低声安抚道：“妈妈就在这里哦。”

“妈妈……”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工藤歌未抓住有希子的衣服，将整个脑袋埋进对方怀里，“有希子妈妈……”

她的梦境中仅有短暂的两个画面，其他时间都被那两个陌生的声音包围，他们一声声地呼喊着‘莱朵’……

有希子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里呢……”

一片黑暗中，墙角的蒲公英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在工藤歌未害怕的时候，只要睁开眼就能看见那小小的光团。

她透过衣料的缝隙，无声地盯着那片光团。

“歌未乖，现在已经很晚了，和妈妈一起睡觉好不好？妈妈唱歌给你听……”有希子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轻声哼起了歌。

“晚霞中的红蜻蜓，你在哪里？童年时代遇到你，那是哪一天……”

“将山上田园所采收的桑葚，摘下来放在小篮子里，难道是梦境吗……”

恐惧感、失重感、惶惶不安的心绪，都在那熟悉而温柔的歌声中散去。

也许是身体上的疲惫，工藤歌未没多久就闭上双眼，再度沉沉睡去。

“……妈妈……”

「“歌唱的‘歌’，未来的‘未’，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美好的名字？”」

未来的她，想要成为比有希子妈妈更加厉害的明星，唱出同样温暖人心的歌声。

这样想着，工藤歌未陷入了温柔的黑暗中。

原来，黑暗也没有那么可怕。

————

“沙耶能说话了吗？”工藤歌未兴奋地抱着兔子玩偶跑出房间，随手拉住打着哈欠的新一问道。

睡前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把那句「新一弟弟」忘掉的工藤新一额头隐隐冒出十字，却在看到对方期待的眼神时无奈地收回怒气：“……虽然只能断断续续说几个字，但她昨天的确能表达出比较完整的词汇了。”

太好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工藤歌未抱紧了怀里的玩偶，水绿色眼睛在清晨的太阳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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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原来沙耶说的第一句话是「新一弟弟」啊……”工藤歌未失落地垮下脸，“我还想听听看她叫我的名字呢……”

“关于这个嘛，阿笠博士早上送来了一些新发明……”工藤优作拉长语调，在留足悬念后才从背后拿出几个小巧的玩具。

他弯起眼睛，指了指其中两个足球和蒲公英模样的小胸针：“这是一键联络装置，背面有两个隐藏按钮，按下左边的按钮会给我们发送佩戴者的位置，按下右边的按钮可以停止定位，同时按下两个按钮就会给我们发送求救信号，不过接收范围只有半径五十米。”

阿笠博士昨晚痛定思痛，熬夜发明出了紧急联络胸针，此刻正在将胸针送向小兰和园子家。

工藤新一意外地接过胸针：“博士昨晚没有实验失败吗？”

“博士也不总是实验失败爆炸……”工藤歌未替阿笠博士辩解了一句，试着按下按钮。

茶几上忽然发出欢快的铃声，吓了两人一跳。

工藤优作笑眯眯地拿起茶几上的接收器：“只要你们按下按钮，定位和求救信号都会发到这里。”

“好厉害！”工藤歌未好奇地按下定位按钮，果然在接收器的液晶屏幕上看到了亮起的小绿点。

而工藤新一的定位信号则是小红点，求救铃声是另一段欢乐的铃声。

“还有一些小东西呢，”工藤优作指了指另外两样物品——一个是拇指大小的足球，一个是小巧的摄像机。

他摆弄了一下玩具一样的小足球，它就忽然从拇指大小变成了普通足球大小：“这是自动变大足球，平时出去玩携带很方便。”

工藤新一提起了兴致：“诶？博士这次可是发明了个好东西。”

“至于摄像机……”工藤优作将小相机递给歌未，“小巧便携，只能记录十分钟的录像，但足以让你和沙耶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了。”

小相机操作简单，只有巴掌大小，可以轻松放进口袋里。

工藤歌未一把抱住他：“谢谢优作爸爸！谢谢阿笠博士！”

“……不错的发明。”工藤新一小声说道。

“新一弟弟要当着博士的面夸他才行哦？”

“都说了不是‘新一弟弟’！就是你带坏了沙耶吧！！”

“啊咧咧？我才没有做什么带坏沙耶的事情呢……”

————

【4/29-18：08 ●REC

“……然后新一就说，‘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画上的字’……”

屏幕中的小女孩比划着模仿工藤新一的动作，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下午的时候，优作爸爸带我去医院咨询了关于恐高症的事情，佐野医生说，只要循序渐进地进行治疗，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以后再和小兰他们一起坐摩天轮……”

“对了，谢谢你给我的柠檬茶。”小女孩从桌上拿起已经空了的瓶子晃了晃，手上的灵魂宝石戒指反射出细碎的光亮，“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交流，沙耶，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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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9：55 ●REC

屏幕中的小女孩显然比先前录像中的形象更加稳重。

她用手帕擦了擦发尾沾着的奶油团，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歌、未，我是……沙耶。”

把脸上的奶油印子全部擦干净后，她才拿起纸笔写道：

「……我没有请假去医务室，浅井老师和我一起伴奏，同学们一起合唱了‘红蜻蜓’……浅井老师还邀请我在下个月的学校音乐会上和她一起弹钢琴。我算了算时间，不出意外的话那天也是我，所以我就答应了……」

「你有没有听过新一唱歌？怎么说呢……不至于杀人于无形，只是有点超出我的审美范围了，浅井老师每节课都坚持不懈地教他最基本的音调，可还是无济于事……」

「今天是新一的生日，我们在多伦多餐厅订了包房……」

「那家伙收礼物的时候虽然别扭地说着什么‘还不错’一类的话，实际上高兴得不得了呢，我亲眼看到他把你送的打气筒好好地和足球放在一起……」

「……当然，最后也不能忘了提醒你，今天的学习笔记在第82-85页，重点已经用彩色笔标出来了……」

「好了，我该去洗澡了，新一可是把我的头发都弄到了很多奶油，不过我也没少抹他脸上……」

「对了，你的手上……」她有些迟疑地划掉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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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9：22 ●REC

“今天学校里有体检，我还看到了特地从医院过来的佐野医生……”

“队伍隔壁刚好是C班，我们和希实一边聊一边排队，轮到她的时候，医生说她有贫血，稍微有点担心她诶……”

“体检完之后，我去找佐野医生聊了一会儿，他让我不用担心失忆和恐高的问题，因为我的家人和朋友们都在身边……他说得没错，我现在的生活很幸福……”

工藤歌未短暂地沉默了片刻，神色纠结：“……其实我一直没有和别人说过，在那次恐高发作之后，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失忆前的事情，我听到有人在叫我「莱朵」，我想，这个音节应该是指「Right」或者「Light」之类的单词……”

“还有你上次问到的这枚戒指……”工藤歌未晃了晃自己的小手，水绿色的宝石就像她的眼睛一样通透明亮，“它好像一直在身上，不过我总是忽视掉它……大概是信物什么的吧……”

“沙耶，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找到了亲生父母，如果我有一天想起了他们是谁，我们该怎么办？”

“我能感觉到他们非常、非常爱我们……可我们在这里收获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如果真的有一天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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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灵魂宝石，大概是因为她们灵魂共用一具身体的原因吧。

她很快找到了一个理由。

【7/3-21：05 ●REC

“晚上、好、歌未……”霜月坐在床边，双手无意识地搓揉着白色毛绒球。

在长达两分钟的沉默后，她才拿起纸笔慢慢写道。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不想（她用力地划掉这几个字）我们有家人、有朋友，过着平静的日子，如果离开这里，就意味着我们要离开有希子，离开优作，离开新一、小兰、园子，离开博士，离开班级里的老师和同学。」

再度犹豫了十几秒，她才面无表情地继续写道：「我们作为普普通通的孩子，普普通通地长大，不好吗？既然到现在为止，他们……我是说，亲生父母，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找过你，整个伦敦、整个东京、甚至于整个日本，优作和有希子动用了很多关系也没有找到类似的寻人启事……」

「他们真的在找你吗？」

「我……不相信从未见过的人，而此刻我们身边的，是切切实实存在着的羁绊。」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表情有些阴沉，霜月抿了抿唇，扯出一个微笑：「抱歉，这些只是我片面的想法……」

“沙耶？”录像中传来有希子的声音，“你今天晚饭吃得很少哦，新酱有点担心，让我给你送点饼干……”

“我只是怕她像上次一样低血糖了还不自知而已！”这是工藤新一的声音。

“诶呀？沙耶在录像吗？”有希子笑嘻嘻地进入镜头，将形状可爱的动物饼干放在桌上，一手揽着新一，一手揽住霜月，“是给歌未的吗？我们一起给歌未念故事怎么样？”

工藤新一嫌弃地扭过头：“都几岁了，还要讲故事？”

“新酱小时候可是经常拉着我的手，要求听睡前故事呢。”有希子露出受伤的表情。

……

最终，工藤新一妥协了。

他抱着硬壳的故事书，不情不愿地念道：“小栗色兔子该上床睡觉了，可是他紧紧的抓住大栗色兔子的耳朵不放。

“他要大兔子好好地听他说。

他说：‘猜猜我有多爱你？’

大兔子说：‘哦？这我可猜不出来。’ ”

有希子接着念道：“小兔子说：‘这么多。’他把手臂张开，开得不能再开。

“但大兔子的手臂要长得多，他说：‘我爱你有这么多。’

“小兔子想：唔，那真的是很多。”

霜月发出磕磕绊绊的声音：“我的、手，举得、有多高……就有、多爱你……”

“大兔子也说道：‘我的手举得有多高，就有多爱你。’他的手臂举得比小兔子还要高。”有希子一边念，一边举起了手，高得超出了屏幕上缘。

录像的时间走到了十分钟，画面慢慢陷入一片漆黑。】

工藤歌未遗憾地放下小相机。

如果录像时间再长一些就好了。

她看向霜月的留言。

「跳过前半段吧，只要听睡前故事就好。」

她想，霜月原先一定是想删掉这一段录像，却舍不得后半段。

至少，她想要抓住身边人的手。

她踩上可爱的兔子拖鞋，“啪嗒啪嗒”跑出房间，一把扑到沙发上的工藤优作怀里。

对方被小小地吓了一跳：“怎么了？”

工藤歌未挺直身子，将手臂伸得很直很直，一直指向窗外的月亮，满脸认真：“我爱你们，一直到月亮那里，再从月亮绕回来，然后再绕过去。”

猜猜我有多爱你（∩v∩）。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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