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做梦就不会梦见五条悟 第10章 第 10 章

我和硝子同排站在窗户边，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远处的尘烟滚滚。

五条悟和夏油杰简直就是拆迁专业户，这高专都不够他们拆。

“硝子，这维修费都是谁赔啊？”

“五条悟啊，他家老有钱了。”硝子从烟盒中拿出一根烟，指了指旁边。

我退到旁边，靠着窗户边缘的墙上。

硝子把头伸进窗户外面，点燃了香烟:“他家是御三家，在咒术界历史千年，肯定有钱了。”

“御三家？”这是当时我没有问完的问题。

“就是五条家，禅院家还有加茂家。听五条的语气感觉这三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噢……”五条悟原来还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啊。怪不得脾气那么……个性哈。

“梦同学，家入同学，夜蛾老师找你们……”田中老师总是神出鬼没，9点上课准时出现，下课立马消失，找都找不到。

“那文化课还上嘛？”我时时刻刻担心我的学习问题。

“应该还上吧……”田中老师推了推眼镜。

额——应该还上。

“夜蛾老师，我们来了。”我推开办公室的门。

哇——这是什么天堂啊！

我的眼睛迸发出了无尽光彩，哈哈哈——

“五条悟！你俩还有今天啊！”我大笑，就差喊一句范进名句“噫——我中了！我中了！”

五条悟，夏油杰像个小媳妇一样跪在夜蛾的面前，乖得不能再乖了！

“恶人得志，切！”五条悟的脸还能这么黑，夏油杰的笑容也有点崩塌，这可并不多见哦。

“杰不是都说过你了，这叫什么——无——能——狂——怒——哈哈哈哈哈哈……”

夜蛾一脸无语地看着我，但是我却沉迷于此时此景无法自拔。

“咳咳咳……”硝子开始猛烈咳嗽。

“硝子，你怎么了？”我把注意力转到了硝子身上。硝子可比这两个男高中生重要多了。

“没什么，嗓子有点难受。”硝子的语气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们先坐……”夜蛾终于发话了。

他的脸铁青，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不合适，夜蛾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又被我气的。

“……我已经警告你们了……”气氛十分沉重，只不过对象仅限于夜蛾。五条悟，夏油杰一看就在思想抛锚，而硝子翘着二郎腿，我眯着眼想睡觉。

“夏油杰……你为什么不登记新的咒灵……”

“噢，夜蛾老师，我忘记了。”夏油杰完全没有意识到错误。

夜蛾:“……”

“啊！夜蛾老师！你怎么可以打杰啊！好可怕——”

夏油杰翻滚在地，一声不吭。五条悟轻掩嘴唇，语气恶心——

喂，夏油杰都没叫，你在狗叫什么？

“悟，没有关系，马上就到你了！”夜蛾抱着拳，“不要开无下限……”

“啊！”五条悟的惨叫传来了。

“维修费已经送到五条家了，你看吧。还有你们两个人写检查，一人三千字，明天交。”

真是大快人心！

夜蛾没有管他们二人，继续对着我说道:“梦，你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结果。”

我打起来精神，两个男高也跟没事人一样坐在了我的身边。

尤其是五条悟，简直快把我和硝子挤下去了。

“你知道3D打印吧，梦就像是3D打印出来的人，但是她却有生命力，有独立思想，也有咒力。”

“那么梦是咒具吗？”五条悟的眼睛眯了起来，有一点微妙。

“算是吧，但是梦又是一个人……”夜蛾似乎也对这个问题有疑问。

“我是一个物体吗？”这算什么？是我的灵魂塞进了一个有咒力的壳子吗？

“应该是的，你并没有生命力，等于说，梦，不出意外的话你并不会死亡。”夜蛾收起了疑问的神色，变得极其认真。

“但是，梦，你有人类的喜怒哀乐，也有人类对各种物体的感知。你并不是不会受伤，包括心理上和身体上。”

啊……死亡无法降临在我的头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很震惊，逐渐得变为欣喜。

可是，如果遇到比生命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在必要的时候舍弃自己的生命。

我却无法做到……

“梦，你——”五条悟的眸子染上了宇宙的客观冷静。

有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仿佛被吸进了他的眼睛中，大脑放空。

“怎么了，悟？”夏油杰看着我们不对劲，硝子也是一脸疑惑。

“没事！”五条悟欢快地答道。

“总算是弄清楚梦大概是个什么东西了。太不容易了，唉……”看着五条悟这副样子，好像这个结果就是他千辛万苦查出来的一样。

切——

下午的时候就会安静了，因为五条悟出任务去了。但是今天我也没上成文化课。

硝子回到了医务室继续奋斗，所以只剩我和夏油杰了。

说真的，其实这三个人中我最不关注的就是夏油杰。

五条悟太出众，太变态，硝子这一个女生我自然会多多亲近。

但是夏油杰夹在他二人中间，就像是他二人的过渡版。

起初觉得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可是逐渐我也发现了他与五条悟的共同点。

尽管看着他们二人天天吵吵闹闹，每次出事都是相互指认，但是我觉得他们在潜意识中都看透了对方，也在遇到问题时能将后背交给对方。

“杰，你和五条悟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啊？”在被夏油杰打倒在地的时候，我不禁问出了这个问题。

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觉得两个内在极其相似的人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像是磁铁一样吸在一起。

“梦，你怎么会突然问起来这个？”夏油杰想要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太累了。

“不知道，就是很好奇。”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和王清清跟发霉的隔夜饭一样不正常的友谊。

我真的很好奇。

“今年开学那时候我遇见了悟，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那副场面，许多人给他搬着行李，他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扯高气扬。”夏油杰的眼前像是再次重现了初见的场面，“我以为我们一定合不来，可是，谁知道呢？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夏油杰的语气中带着些淡淡的意外之喜。

我不想开口说话打断夏油杰的回忆，总觉得给一个人可以回忆美好的瞬间是不可多得的。

并且是夏油杰心中的这份意外惊喜，意料之外的友谊。

“其实我时我还挺羡慕的你们的。”我感觉我又说了一句废话，肯定羡慕啊。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我这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你们的彼此珍惜。”我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虽然他们的性格很恶劣，但是我心里清楚，他们跟那些人不一样。

也许就是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世界，还能容下与那些人格格不入的我，也容下了我眼中所谓珍惜的情感。

“梦，你怎么突然这么认真啊。”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认为我一直是直肠子。

“真的吗？”

“真的！”

“其实我还是想跟你道一个歉。”夏油杰低下了眼，笑了一下。

“为什么啊？”我不觉得他有对不起我的事。

“其实刚遇见你的时候，我是很害怕的。害怕你有一定的危险性，去伤害他人。比如说那些非咒术师以及一些弱小的人。”夏油杰停了停，“我挺不满意悟的做法，感觉太过草率了，但是我又妥协了，因为悟就是那样的人，而且把你带回高专也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我静静地听着夏油杰讲话。

“悟总是讨厌正论，我担心他会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与求知心去……”

我知道了，夏油杰是担心五条悟觉得我太过新奇，然后不顾我的来源与危险就留在身边，可能会伤害到他自己以及他的朋友，还有那些弱小的人。

我理解。

“所以对不起啊，梦。其实我和总监部那些人没有什么两样，对你抱有着猜测与怀疑，只是我不是像他们那么极端，让你直接去死，但是我的想法也没有多好。”

“那……你为什么会……对我改观了？”

“梦，我和你相处越来越感觉到你像是一个人，你也有人的情感，人的痛苦，你也会怕疼。虽然调查出来你并不是一个生命，可是我觉得你的内在是有灵魂的。”

我的嘴角轻轻地勾了几下。

“梦，你虽然有咒力和术式，也应该算是咒术师，可是我总感觉你很脆弱，脆弱得像是马上就要消失了。夜蛾老师说你是不死的，可是最后活着的是你吗？”夏油杰继续说，“强者是要保护弱者的，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强与弱，毕竟悟说我和他是最强的啊。”

“杰……”我没想到夏油杰心里对我的看法能做出这么多改变，他这个人很敏感，也很有道德感，也很温柔。

“谢谢你……谢谢你我说这些话。”我语气放得很慢。

“我想到的事情，其实悟也能想到。”

“可是他没跟我说这些呀，杰。”我笑着，“谁能猜到他那副恶劣性格下的内心想法啊！我又不是什么坏男人，去猜像五条悟这样少女的心事啊！”

“哈哈哈哈，悟听到这个一定会很开心的。”

“对吧对吧，他跟一个青春期少女一样。”

“梦，晚上见到他的时候你一定要跟他说。”

“你可别想坑害我，我才不说嘞，说了他又要狗急跳墙啦——”

“杰，咱们继续训练吧。”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向他提出邀请。

“好。”

“硝子！快来救救我！”我在操场上的威风感全没了，扒着医务室的门，样子极其凄惨。

“……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硝子把我扶到床边，让我坐下来。

“什么？”

“你像是那种嫁了家暴老公的可怜失足少女，被人家打得半死，之后疼得来找闺蜜安慰，然后明天又毅然决然地回到家抱老公的家中被打得半死。”

“哈？硝子又不是普通闺蜜啦，不仅会安慰人，还会治疗人呀！”

“就你会说！”

“梦！”

怎么什么时候都有五条悟啊！他怎么这么没眼色，打扰我和硝子的贴贴！

“梦！你知道吗？老子给你带来了两个好消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两个消息对于我来说百分之百是坏消息。

“现在有病人，安静一点。”硝子像个ai播报。

“不听不听！梦！你的评估下来了！”

“什么？”

“喂！你的耳朵真的没有问题吗？”五条悟喊得超级大声。

“她没问题。”硝子斜了他一眼。

“噢噢噢好的好的！梦，你被评为了二级咒术师啦！其中有一多半都是老子的功劳啦！”

“……额，评这个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啦！你可以出任务了啊！你也可以和恶心的咒灵一起玩耍了呀。”

“什么！”这是人话吗？

“而且就是明天哟，你可以和你的五条悟大人一起啦！开心不开心！”

你妈的，五条悟！

“怎么了怎么了吗？梦你高兴得脸都变成黑锅了呢。不用太感谢本大爷了！”五条悟拍了拍我的肩膀，“毕竟和我并肩作战是一个巨大的荣幸啊！”

“你去死……”

“你说什么？梦？”

“你——给——我——去——死——”我整合了这几天学习的体术，一拳打到了五条悟的脸上。

“再见！傻——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