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如果 第12章 第 12 章、细水长流

上一次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那次他满脑子只想忘掉周屹野和蔡梦琦接吻的画面，整个人感觉都要碎了。

但是今天，他觉得很快乐，像是没有时间精力去想起周屹野来。

这就是张霁楼当初的自信许诺，都是真的。

秦旖洗完出来，有些忐忑和紧张。

他身上穿着张霁楼给他准备的睡衣，是米黄色舒适宽松真丝短袖短裤。

稍稍有一点大，以至于秦旖穿在身上时系上最上面的扣子，依旧可以看清楚两根直直的锁骨和深陷的颈窝。

秦旖皮肤白皙而干净，和衣服的颜色相得益彰，看起来更加清澈无瑕。

张霁楼正拿着水杯喝水的手微微一顿，满意地眼前一亮。

秦旖的美好是润物无声的，也许不那么有视觉冲击力，但一、定是能让人看了移不开眼睛的。

卧室里灯光被调暗，一时气氛忽然变得缱绻而又暧、昧起来。

但好在张霁楼的眼神并没有那么直白露骨的侵略意味，而是一半欣赏一半回味。

秦旖手里拿着毛巾，头发还湿漉漉缓缓朝下滴水。

张霁楼放下杯子，接过他手里的毛巾，轻笑一声：

“你在邀请我给你擦头发吗？”

秦旖一愣，还没回答，对方已经居高临下隔着毛巾开始揉他的脑袋了。

秦旖只好闭嘴，由着对方的动作，随即闭上眼睛。

张霁楼垂眸看着他鸦羽般轻阖着的睫毛，心漏跳了一拍。

真的是太乖巧了……

张霁楼微微一笑，手指插、进秦旖脑后的湿法中，拇指轻轻揉了揉秦旖漂亮的鬓角。

秦旖疑惑地忽闪了两下睫毛，睁开眼睛微抬着头看向张霁楼。

看着他眼底那一小片睫毛投下的阴影，张霁楼俯身亲了亲秦旖的睫毛。

身前的人瞬间紧张地闭上双眼，浑身僵硬起来。

这反应叫张霁楼心底犹如被羽毛刮过，心痒难耐。

张霁楼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声音微哑地道：

“外面有吹风。”

秦旖这才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张霁楼这才拿着睡衣进去洗澡，这个澡竟然洗得比秦旖时间还要长。

秦旖吹好头发躺在上次躺过的那半边床上，看着浴室门发呆。

他还记得上次的情景，然而张霁楼打开门出来时已经吹干了头发，身上整整齐齐穿着和秦旖同款不同色的睡衣。

秦旖没来由脸红透了。

对方给他准备了情侣睡衣？

张霁楼看着秦旖看到自己时一瞬间红透了的耳根瞬间一愣，见他盯着自己睡衣瞧，瞬间了然。

“睡衣是同款不同色，喜欢吗？”

秦旖愣愣地点了点头，“很舒服，谢谢。”

张霁楼低头看了眼，“好像有点大，你比我以为的还要不占衣服。”

秦旖抚了抚领口，没说话。

睡衣大一点也没事。

张霁楼关掉了卧室主灯，一只膝盖压到了床上，秦旖的心跟着下陷的床垫立刻紧张起来，跳得飞快。

秦旖靠坐在床头，呼吸瞬间停滞地看着张霁楼上、床来坐在他身边。

他立刻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一阵清爽的凉意，显然是用冷水洗的澡。

对方身上和他用着同一瓶沐浴乳，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叫人心旷神怡。

因而当张霁楼俯下、身靠近秦旖时，秦旖竟然没有想什么抗拒的感觉。

张霁楼的鼻尖凑近到一个鼻息相闻的微妙距离，低声道：“要一个晚安吻，可以吗？”

秦旖心脏一阵狂跳，两只手不自觉抓紧被子，轻轻点了点头。

张霁楼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蜻蜓点水般亲了下秦旖的嘴角。

那是一个不带任、何其他意味的吻，像是真的只是个晚安吻。

随即张霁楼便坐直身体，朝他道：“我们细水长流，晚安。”

秦旖慌乱地连连点头，掀开被子躺下道：“晚安。”

细水长流……

秦旖相当意外，他此时有一种错乱了时空的错觉，仿佛这一、切应该发生在他跟张霁楼第、一次以前。

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定很美好。

秦旖感觉着身侧躺着的张霁楼安静地呼吸，稍稍心安。

以至于被子下忽然伸出一只手轻轻钩住他手指的时候，秦旖也没有紧张，反而感觉很新奇。

张霁楼在被子里一根根摩挲着秦旖修长柔软的手指，最后抓住秦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顺势将秦旖抱进怀里。

秦旖甚至都没有搞明白，两个人是怎么面对面抱在一起的。

秦旖脑袋轻轻靠在张霁楼肩头能感觉到对方有力心跳的地方，竟然慢慢有了睡意。

张霁楼看着怀里毫无防备乖乖入睡的人，感觉尤其新奇。

这么乖的小孩儿，竟然能被他捡回家，实在是难以想象的走运。

还好他洗澡的时候处理过了，不然难以想象这么抱着他身体会有什么本能反应。

张霁楼自嘲地苦笑一声，将秦旖搂紧，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一般。

他后知后觉自己这是在自找罪受。

秦旖第、二天是被张霁楼叫醒的。

张霁楼坐在床边，轻轻捏了捏秦旖的脸颊，触手柔软细腻，手感极、佳。

“起床吃早餐了，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秦旖迷迷糊糊睁开眼，盯着张霁楼直直看了十秒钟还没回过神来。

张霁楼被他的表情逗笑，一手扶着他脖子将人扶起来坐着。

秦旖揉了揉眼睛，把脚伸到床边找拖鞋找了半分钟。

张霁楼好笑地抓住他的脚踝将拖鞋套在他脚上。

秦旖感觉到脚心被挠了一下，立刻浑身一个激灵，瞌睡终于醒了过来。

张霁楼看着秦旖快、速下床冲进洗漱间，心情极、好。

秦旖洗漱好后，换了一身宽松的黑白拼接的衬衣和九分休闲西裤。

出来见张霁楼正将鲜奶倒进被子里。

餐桌上摆着三明治和烟熏火腿沙拉，昨天秦旖看过冰箱了，除了喝的什么都没有。

显然不是张霁楼做得早饭。

“早。”秦旖坐到桌边道。

张霁楼将牛奶放到他面前，目光粘在秦旖脸上。

“早。昨晚睡得好吗？”

秦旖点了点头，犹豫了下道，“其实……”

“什么？”

“其实，我很喜欢你的床。

又大又软，真的特别舒服，躺着腰也不疼了，舒服的骨头都酥了。”

张霁楼顿时失笑，低咳一声放下杯子。

“我以为你是想说我的怀里很舒服呢，可惜……”

秦旖怔了怔，顿时露出一丝慌乱，有点不好意思道，

“嗯……也很舒服就是啦。”

张霁楼微微一笑，赶、紧转移话题道：“我没睡过宿舍的床，但是见过。你们学校都是木板床，想必应该很硬吧？”

秦旖见他转移话题，果然松了口气，表情自然了起来。

“嗯。我妈给我买了两层床垫，一开始住不习惯，晚上睡不着觉，而且还腰痛。”

张霁楼了然地点了点头，“多久习惯的？”

秦旖思索片刻，“三个月左右吧……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张霁楼似笑非笑点了点头，“快吃吧，提前点出门，怕堵车。”

两人吃完后出门前，张霁楼忽然道：“不来个告别吻吗？”

秦旖愣了愣，心说张霁楼这是在国外的习惯吗？

但他也没有拒绝，微微仰着头闭上眼，等了半天对方没有反应。

睁眼一看，张霁楼正看着他忍着笑，疑惑道：“不是要告别吻吗？”

张霁楼叹了口气，道：“看着我。”

秦旖眨了眨眼，心说不正看着呢吗？

张霁楼这才啾地亲了他嘴唇一下，短促的亲吻立刻就分开了。

张霁楼见他一脸困惑，解释道：

“你刚刚的表情像是在邀请我留在家里别去上班了，我不保、证你毫不设防闭着眼睛等我亲，我会不会忍不住在玄关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秦旖张了张嘴，惊讶地看着张霁楼，受教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出门，张霁楼的车在校门口停下。

秦旖下车前张霁楼问：“今晚带你去安卡莉亚吃晚饭，我会让司机来接你。周末在我那住，怎么样？”

秦旖自从经过了昨晚，已经完全没有那种隐隐害怕的紧张感了。

毕竟张霁楼说了细水长流。

于是毫不犹豫一口便答应了。

一进教室，宿舍的几个就朝秦旖挥手，他们提前占好了座位。

秦旖睡得很好心情也很好，走过去正准备坐在边上，就被郝耶推着坐到三个人中间去。

郝耶揪着秦旖的衣服闻了闻，疑惑道，

“女生用的沐浴露是这种淡淡的香味吗？真好闻！”

廖星一巴掌拍到郝耶后脑勺上，郝耶夸张地整张脸贴到秦旖胸口。

“别趁机揩油！变、态！”廖星骂道。

秦旖浑身汗毛直竖一把将郝耶推开贴到旁边廖星身上。

郝耶被廖星揪着衣领委屈地对手指，“我也想交个女朋友。”

薛怀清笑道：“昨晚你没看到野王那个样子吗？你遭得住不？”

郝耶顿时浑身一僵，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头立刻摇得像拨浪鼓。

“果然越漂亮的女生越难驾驭，连野王都怕，啧啧啧。”廖星也是，立刻汗毛直竖。

秦旖疑惑地看了看众人，半晌也没问发生了什么。

薛怀清看他表情，不由一愣，“怎么，我以为你会想听八卦呢？不好意思问啊？”

秦旖僵了僵，摇了摇头，“谈恋爱的话，都是两个人自己的事情，旁人问了有什么用。”

薛怀清和廖星都惊讶地看着秦旖。

郝耶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人类的本质就是吃瓜。我跟你说，蔡梦琦昨天追到我们宿舍来给了你铁子一巴掌。”

秦旖果然一愣，露出担忧的表情，“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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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细水长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