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转移话题,徐徐的说着:“这座寺庙建造至今已五百多年了。”
“难怪看着有些年旧。”
师傅笑了笑:“能保存至今已经很不错了。”
“嗯,这里高山环绕,常年湿气,能屹立百年不倒,确实难得。”
闻言老和尚开怀地笑着。
喵~
似乎有猫叫,宁落到处看着,终究没有看到,只当听错了。
喵~喵~又有好几声。“小施主可是听到了猫叫。”
“嗯,只是不曾见身影。”老和尚哈哈笑了几声:“这猫整日跑的没影,到处乱窜,前几日不知跑到哪去玩,想到今日竟然回来了。”师傅貌似很开心蹲在地上,温和的唤着:“声声,声声。”
喵~一只花猫从墙头跳了下来,朝着师傅跑去。蹭着师傅的衣角,师傅抚摸着他的头:“生生啊,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他温和地笑着,“施主要摸摸吗?”
宁落蹲下,轻轻的抚摸着,生生。
“许是天太冷了,山又高,它不愿待在这里了。”
“它这里很久了吗?”
“是啊,有些年头了。”
“是吗?”宁落眼中的柔和是商欮从未见过的。呆滞的看了半晌。
“师傅不知这院……”
师傅下了缓了两声道:“竟然走到了姻缘庙。既然来了,不如进去算一卦。”
“不用……。”还没说完,就被商欮拉走了。“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商欮拉我走到院中,树下那里坐着一个僧人,面前是一张具有年代感的桌子。桌上有些宣纸和几支毛笔。
僧人睁开眼淡默的瞥了一眼:“施主,可要问姻缘。”
商欮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帮我算算我今年能不能心想事成?”
“一切要看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这不是废话吗?
“施主可将所想之事挂在那树上。”宁落和商欮顺着僧人的目光看向那棵系满红线的树。
树枝上有着许多牌子。树腰则是有几千几万根红线。
“灵吗?”
“心诚则灵。”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灵不灵,不灵把这棵树给挖了。
“阿落,你要写吗?”
写……写什么呢?“嗯。”商欮神采奕奕的提笔写着什么,他写凑到宁落跟前:“阿落,你写的是什么?”商欮一顺不顺地盯着我木牌上的字:“顺随。什么顺随啊?”
“那,你写得是什么?”
“你猜。”说着他便走到宁落身后,慢慢的向那菩提树树走去。拽下一根枝巴,把木牌拴在上面。“阿落,你要记在上面吗?”
“嗯。” 两个木牌被重重的弹在天上又落下。很高,挂到了树枝的中央。商欮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下就没有人能看到了。”
“为什么不让人看见?”
“傻呀,被人看见就不灵了。”
“哦,”商欮拉着宁落坐在菩提树的旁边。“都来了,我们解一下这个绳子。”
宁落并不是很想去解那根红线,很浪费时间。商欮似乎兴趣很大,眼睛炯炯的盯着宁落。
宁落移开目光低着头随意拿了根线。商欮顺着她的那根线,凭直觉也牵起了一根。
这些红线杂七杂八聚在一起极其难解,他们听着风声,吹打着树叶沙沙作响,犹如飘雨般四处飘荡,混杂着草木的心香和底土的芬芳,令人心神俱醉。
商欮手里解着红线分出神:“阿落,很喜欢猫?”
“嗯。
商欮,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猫吗?”
“可以说吗。”
宁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平静的像是在诉说一个平淡的日常。
“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整个偌大的山谷,很少看见一个人,很寂静。有时候说话大声一点都能听到回声。有一段时间,否则周边总是围着野猫的叫声,起初我还是有些害怕的,可后来它实在太吵了。
我把家里的肉放到院里。第二天已经没有了,当然那天晚上它也没有再叫。就这样过了几天,我想着出去看一眼,可它很精。听到丁点动静,就会像风一样逃走,我也就没再看了,直到有一次我忘记放肉了,我这拿着肉走到院中,黑暗中似乎有一团的东西在地上,我一点点的靠近,它也没动,我没有直接上前,只是把肉扔到它面前。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团东西。那东西闻到味儿慢慢上前,似乎看我一动不动的,他就放松了警惕。它离得近些,我才看清那是只灰色的猫,或者不是灰的,只是满身的灰,看不清颜色。
它吃完我也没动,而后伸了个懒腰就趴在地上冒着呼噜咕噜的声音。我试着伸手去摸它。它也不躲,浓密的毛发很干燥,里面有些结巴的伤口一点也不舒服。
之后它像是赖上了我一般,每天都来,也开始在房间里活动,过了一个月。我给它洗澡才看清它原本的毛发很白,像冬日里的雪花。我给它取名叫若雪。
它的毛也比以前顺溜了不少,我养了它三年,可是那个冬天它没在陪着我。
我的爸妈回来接我,说是带我回去过年,他们是带着弟弟来的,弟弟年幼。抓着正在熟睡的描不放。猫咪惊醒抓了弟弟一爪,弟弟吓得大哭,猫也走在我身边大声的叫着。
父亲顿时抓着猫孔打了起来,我去抓住他的手,一直在不断的求他,“别打了,别打了。”猫咪一直在地下不断的惨叫,连血水都流了出来,我坐在地上抱住那只猫咪,母亲反过来“
啪”侧脸火辣辣的疼痛,和耳朵短暂的通明。但宁落没有感觉到疼痛。母亲尖锐的声音渐渐传入我的耳中:
“宁落,你养的小畜生跟你一个样。若是把我的麒衡伤了,你是不是以为宁家就是你的了,这么多年看来你还是不改?”
“别说了,先带着麒衡去看看,莫要染上了病毒。”父亲冷冷的瞥了宁落一眼,转身带着还在哭泣的弟弟离开了房间。
人都走了,让房间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
猫咪抽搐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中格外的刺耳。
“很懦弱是不是?”商欮一直认真的听着。毕竟宁落很少说她以前的事,可听着听着他脸都快扭曲了。他稳住就快要崩坏的情绪:“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憋了半天才吐出这句话。
“你….…”
“都过去了。”
她当时得有多痛苦啊,若不是是她的父母商欮定要直接过去好好折磨一番。
“对,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