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吗?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明确表示了不会参与这件事情。”
少年见众人诧异,更加洋洋自得。夜烛连忙上前道:
“即墨染,赐红线是陛下安排的,他月老还敢推诿?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夜烛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肆尘打断,肆尘手挥拂尘,赐了一道禁声令。夜烛终于吃了瘪,不敢再多言。
肆尘威声道:
“不可出言不逊,为师平日都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随后又躬身向天帝请罪道:
“陛下,怪臣教导无方。我这就派人去请月老前来。”
天帝任然淡定自若,出声道:
“罢,去吧。”
这边的即墨染又抱手道:
“月老殿的规矩是三生石上未现的姻缘就算是拿了红绳也是孽缘,两位要提前三千年去三生石上刻字登基,这是月老殿改革之后的步骤,这可是天帝您亲自签字盖章督办了,是要为今天的两位新人破例吗?”
即墨染不慌不忙说出缘由,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两位新人,顿时觉得今天月老他老人家不来是对的,不然得气死。
天帝呵呵一笑,没想到在即墨染这里栽了一跟头。随后大言不惭道:
“这两个孩子是我的赐婚,你们就通融一下,让这场婚礼顺利的举行,也不枉我的一片好心啊。”
即墨染可不给天帝面子,继续道:
“那要是这样的话,提前预约的可要闹翻天了。”
即墨染还要说下去,却被一旁的玄婴和云歌打断。
“小神仙,陛下,没关系的,我们先举行婚礼,后面再补红线。”
周围的神仙早已议论纷纷,连天帝都下不来台,玄婴和云歌的话如了天帝的愿。
天帝挥动长袖,道:
“既然如此,仪式开始。”
喜乐随着天帝的声音而起,随机攀到顶峰。天帝邀嘉宾入席,玄云丞和姜舒厚脸皮贴着天帝坐下,天帝也默许,拉着二人谈论起来。
“诶,少爷的婚礼是九重天的喜事,两位不用客气,当做是自己的家就好。二位教子有方,少爷是个不错的孩子,又在肆尘掌事座下学习,我也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得到九重天最高领导者的肯定,玄云丞和姜舒嘴角都咧到了后脑勺。
景行和乔岳坐在天帝的另一边,这是天帝安排的,这样的位置安排更不如肆尘的意了。原本,这是他应该坐的地方。
“在这里,在这里。”
景行和乔岳刚入场,便看见远处由东荞带着的福星和高照正在向自己挥手。
景行微笑回应,这才发现瑶董事长已经来到了天帝身前。天帝十分礼重瑶董事长,也为瑶台安排了位置。
“许久不见了,婚礼结束之后,到我瑶台叙叙旧?”
面对瑶董事长的邀约,景行默然答应。
天帝笑道:
“今日是我太清殿的主场,瑶娘娘可不要喧宾夺主才好,这景校长是我请来的座上宾,可是以女方双亲出席的。”
几番寒暄了几句,一行终于入座。
见景行和乔岳没有推诿便坐上了那个位置,肆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一边天帝回过头来,示意站在一旁的肆尘道:
“掌事大人,可以开始了。”
肆尘更是不服气,虽然面容淡然,但能感觉到他是不愿意干这种有降身价的事情。
“呈陛下眷顾,奉日月黄昏。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今逢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诸位,今日我们相聚于此,共赏月圆花好,金玉良缘。”
玄婴牵着云歌走上云台,身旁的侍女递上金流沙镶嵌的绣球。在众神轻声熙攘中,两人各执一头,肆尘又道:
“你们二人的婚约乃陛下亲赐良缘,你们便一拜拜谢陛下,二拜拜赐双方父母即可。”
听罢,身穿婚服的二人来到天帝身前。两人本欲行跪拜之礼,却被天帝劝阻。
“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更是九重天的荣幸,你们不必跪我,躬身即可。”
两人被天帝的话哄得喜笑颜开,遂鞠躬拜谢。随后,两人来到了景行和乔岳身前。
因有之前的嫌隙,玄婴自然是不愿意拜她的。云歌倒是落落大方,躬身一拜,道:
“校长,云歌还是要感谢你们的。如果没有高山书院,云歌早就不在了,也遇不到这样好的良人。云歌真诚的希望高山书院能越来越好,能帮助更多的人。”
景行沉默不语,乔岳碰了碰她,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也只能笑道:
“高山书院也不是一个不讲人情味的地方,但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给别人添麻烦的借口。虽然你们之前生了些嫌隙,如今见你,想必你还是过得很好的,景行也是欣慰的。”
乔岳转头去看她,景行只是长叹一声,遂将幻化出来的包袱递给她。
云歌不解,景行道:
“这是你母亲得知你要成亲后送来高山书院的,原本我们没有这样的义务。”
接过包袱的云歌身形一颤,却不敢在这样的场合表现得多失态。
玄婴马上扶着云歌,两人一同鞠躬,又去了玄云丞和姜舒那边。
这被变相得看成了高山书院对这门婚事的认同,天帝十分欣慰便又在耳边讲起了赐婚的用意和自己的女儿。
“若当年长安能有这两个孩子那样懂事,我也不必亲自赐婚。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说起自己的女儿,天帝止不住感慨。这番话被肆尘听了去。肆尘连忙道:
“陛下放心,如今长安公主生在南海,已经是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了,生活很是滋润。”
说那样的生活滋润吗?或许肆尘从来没有去南海见过胡釉和长安公主,昔日海域霸主落得卖炒粉送长安上学,很多时候因为摆摊的问题免不了打架斗殴。
天帝感慨道:
“她过得好就行,今世结束她便可以回来了。”
……
仪式已经举行完毕,景行不愿意待在此处,遂带着乔岳离开了云台。
见她们从云台上下来,福星和高照连忙扑过去,两个小姑娘炫耀着自己荷包里的红包。
福星:“瑶娘娘给的,还有周晚霜,发仙,杜仲。”
高照:“校长,他们都说没关系的,所以我的才领了。”
放眼望去,昔日的故人好友都站在身前。发仙走上前挽着福星和高照的脖子道:
“可惜了那个小明月没来,本仙还想看看新种下的发丝怎么样了。本仙还给小明月准备红包了,要麻烦你们帮她带回去啦。”
福星和高照甚是欢喜,自然是愿意将刘明月应得的红包带回去给她。景行扶额,道:
“带你们来一次你们得收多少红包回去,我不需要还的吗?”
景行的一番话却让福星和高照更加谨慎,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荷包道:
“还回去可不行!”
景行:……
谈笑过后,许久不见的周晚霜一脸坏笑得走上前,一同上前的还有东荞。瑶董事长非常识趣地将福星和高照叫走。
景行和乔岳便被两人架着,两人不解。周晚霜和东荞十分神秘道: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就这样进了一个小偏殿,里面熙熙攘攘的小仙们围着那位月老的徒弟即墨染。
即墨染手里的筛子被掷落,在场发出一片惊呼。
即墨染大喊道:
“诶,买定离手,买定离手,红签是说明有缘分。”
“再来再来。”
几人在一旁看了许久,直到那些小仙已经离开,殿里就只剩下即墨染。即墨染右手掷筛子,左手撑着脑袋看向来人。他如同常年混迹赌场的赌徒一般,开口便是:
“客官,买大还是买小?”
“诶?你们不是高山书院的吗?也来我这儿讨签子了?”
这人说话十分不好听,周晚霜和东荞却不在乎,毕竟眼前的人是即墨染。
东荞道:“墨染兄,我们是来求签的。”
说时手正好指着站在一起的景行和乔岳,即墨染如醍醐灌顶,故作夸张,手里的筛子摇个不停。
“原来是这样啊,待我窥探一番天机。”
随着一连串花招使出来,筛子最终落在桌子上的罗盘里。
景行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却又很好奇。
周晚霜上前询问道:
“怎么样了?”
即墨染故作玄虚,又盯了景行和乔岳看了很久。两人也很疑惑,之后即墨染道:
“你们二人求的这红尘签十分坎坷啊。”
众人都很紧张,包括景行和乔岳两个当事人。即墨染继续道:
“啧啧啧,人生如梦,聚散分离,朝如春花幕凋零,几许相聚,几许分离,缘来缘去岂随心。”
“你们二位,纵然万般舍不得,命中注定要分离啊。”
即墨染的话还未说完,景行便牵着乔岳的手打断了:
“这是所谓的命运吗?可我偏不信命,就算你是月老的徒弟又如何?我们两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来预测。”
说吧,景行便拉着乔岳离开了。留下凌乱的东荞和周晚霜,两人本想做件好事让景行和乔岳高兴一些,怎么就成这样了。
即墨染更加委屈:“我实话实说啊。”
东荞去打他却被他躲过,东荞道:
“我们瑶台送了那么多蟠桃暗示月老殿,你说句好听的有那么难吗!”
即墨染早已逃走,留下一句:
“蟠桃都是我师父吃了又不是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