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苒!13班,咱俩又是一个班”罗苒一查完分班名单就收到了康孟尹的消息。
正准备回,她又被迅速的拉进了一个群聊。
康孟尹人脉广,分班名单一出来就迅速组织起了班群,虽说人还没邀齐,但也有好几人在线热聊。
O泡果奶:卧槽,兄弟们,理精班的周息也选文了
回忆多想:呵!都进理精了,还出来选文,傻了吧唧的
未来杰出廉价劳动力:来暴虐我们呗 委屈jpg
come in:这叫什么?之前全市第一的江哥不也选文了吗?
未来杰出廉价劳动力:哎,江哥也在呀,我去看看
O泡果奶:施主不必担心,江哥可是出了名的没落贵族
果不其然,陈志卓对着13班名单一直划,终于,在名单的末尾找到了他江哥。
回忆多想:你懂啥,咱江哥这没落贵族也是贵族
未来杰出廉价劳动力:就是啊,我约了江哥开学前去打球,有没有兴趣参加呀?
回忆多想:行呀,我叫上隔壁班舅妈一起
罗苒看着聊着正欢的班群,还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O泡果奶:[组队邀请]
O泡果奶:[组队邀请]
O泡果奶:[组队邀请]
连发三个组队邀请后,他们快乐的峡谷里载满了人,班群里又恢复了安静。
江暮,那是何人,学校的怪胎,当初老师收到江暮时以为自己捡了个宝,班级平均分一定次次位居榜首,前两个月,确实如此,江暮也不负所托,次次榜上有名,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毫无预兆的就落到倒数,老师去问情况时,那人倒是毫不在意,随意地回答“跟不上进度,不想学了。”
从此便开始了他的躺平之路,翘课去打篮球,泡网吧,夜不到点归宿,种种行为,在秉持“厚德笃学,崇实求精”校训的六中显得格格不入。
六中的校园里,满是法国梧桐,枝干的绒毛裹着青黄的叶片落在致行路上,一脚踩下去,发出咔嚓嚓的响声。
这种意识引导让校园的每一条路,每一座坡,每一池湖都有着美好寓意的名字。
周息烦躁地收到学校要求培优的消息,新班主任郑方也在反复强调,必须来。无奈,周息被迫提前返校。
八月下旬的N城暑气正盛,窗外蝉鸣,也丝毫没有示弱,聒噪的蝉鸣对上夏日的燥热直叫人心头发毛。
教室里的冷气开得让人喉咙发干,趁着课,周息在其他同学埋头书海之余,溜出了教室。
“江哥,快,别让他抢到球”许忆杰朝着江暮大喊。
“舅妈别愣着呀”陈志卓挥手示意舅妈向前。
江暮一个大步向前,又灵活的往后一闪,躲过了舅妈的乘胜追击
“砰”的一声,篮球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弧线,稳稳的落在了球筐里。
“奈斯”
“江哥牛逼啊!”
整个球场一片欢呼和球落地的砰砰声
一群傻子真是不怕热。
周息从小卖部买好水,上课铃声又响起了,球场里依旧热闹非凡。
周息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进球的少年,是之前隔壁理精班的,叫江暮?好像。
来不及多想,周息还是快步跑回了教室,如果不上课,这群傻子,真把学校当成家来爱的。
六中赞成学生们提前返校自习,这群傻子就抱着不上课来学校玩儿的想法,carry一整个球场。
教室的冷气燥得出奇,越发叫人心烦,教室外还回荡着球场里的喧嚣。
……
li:哥,我在六中校外,等会儿一起去吃饭吧
江暮收到胡里的消息是在中午打完球后,和一帮小兔崽子打了一上午的球,江暮一手拿着手机看消息,一手举着水瓶往嘴里灌水。
顿时一阵清凉填满了整个胸膛脾腹。
打发走这群小兔崽子,江暮独自朝校门口走。
.:等着哥,马上出来
胡里一直都是个好学生,甚至好到随意被人欺负,江暮遇到胡里的时候,正是这年的春天。
N城的海棠花开得正艳,花叶相扶,姿态灼灼,粉嫩的花朵挤满了枝头,街道粉出了一道虹廊,却没想到,这一番春景,竟是如此的醉人,城郊的黄粱镇,也是如此。
东风网吧里,满是叛逆的网瘾少年,当然,赵乘风也不例外。
江暮开了一个机子,无聊的坐着,一时不知该去向哪,还是又来了这个网吧。
“上啊?日你妈,会不会打游戏呀?”赵乘风,捏着一个鼠标大骂,恨不得把这个鼠标一把捏碎。
望着变黑了的游戏界面,赵乘风心里一通火起,摔在了这个鼠标上。
扭头看一旁坐着的江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江暮界面里一片祥和,没有游戏的撕杀,只有平平淡淡的小镇风景和莫名介绍。
“我操,江哥,你这是在看……航拍中国?”赵乘风一阵吃惊,没想到在外叱咤风云的大佬来网吧,居然是看这些。
“不是,是考古纪录片”江暮关掉界面,
揉了揉略痛的额头,拍了拍旁边吃惊的赵乘风“走吧,出去吃饭”
两人关掉机子,绕过台台游戏厮杀,走到前台说“马叔,我俩出去吃饭了”
“唉,等会儿,一起吧,马叔带你们撸串去”马叔叫小刘帮忙看着网吧,一手拎着钱包,一手搭在江暮肩上,带着两人走出了网吧。
黄粱镇虽然不大,但各种商店应有尽有,尤其是大中午,各个店铺都飘出了油烟的香味。
一群群中学生,还有一些职高的社会哥哥们坐在店里接地气地吃着串,聊着他们在校园里的“叱诧风云”,“江湖人生”。
胡里却是个例外,他不会在外面吃,也害怕在外面店里吃,他通常回家吃饭,如果不幸老师拖了堂,宁愿饿一顿,也不去外面吃。
江暮一直都知道黄粱镇挺乱的,但不知道今天居然还真让他遇见了光天化日下的欺凌。
其实江暮也不算惊讶,毕竟自己初中也做过这种傻事,但顶多也只是吓吓对方,不会真的动手,眼睁睁的看着一群社会小哥们围在一个巷子角落,江暮着实过意不去。
见江暮频频回头往那个巷口,马叔漫不经心的说道:“看那个校服像是一中的,怎么的?你认识吗?”
赵乘风也注意到,便搭着江暮说:“江哥,咋啦?你仇人呀,这家伙是我学校的,我下次帮你收拾收拾他?”
江暮一把拍开赵乘风说:“没有,不认识,你跟马叔先去店里占位子,我一会儿就过来。”
江暮当然不愿意告诉赵乘风,自己没事儿,突然燃起了什么正义心英雄梦,什么见义勇为,这种话江暮当然是说不出口了。
六中校外的桐阳路是一排排榕树,夹杂着零星的两株玉兰,在郁郁苍苍的榕树下,显得凄凉,杂乱,又格格不入,但到了冬天,它们就是这儿的宠儿,在连片的绿叶里,绽放出白的粉的花。
江暮拎着瓶水,一走到校外就看见树荫下笑眼盈盈的胡里。
江暮当然不会想到黄粱镇那次的见义勇为,居然救下个白白净净的男朋友。
“哥,这里!”胡里开心地向江暮挥手。
望着笑得灿烂的胡里,江暮居然突然新增了几许“老父亲”的感觉。
当初那个自卑得平时都不敢正眼直视陌生人的小胡里现在也能笑得这么灿烂大方。
青春期小男生的心就这样一下被点燃了。
江暮乐盈盈地走过去,揉了揉胡里细软头发丝说“热了吧?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跟着江暮走在长满榕树的桐阳路,太阳照得正烈,明晃晃的光照在行人的头上,在小路的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