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ddle Song 第20章 Riddle Song·18

光……

黑暗将会被光芒吞噬。

随即，世界就在这一片白色中落入终结。

在满眼刺人的白芒中，似乎有个声音在笑，欢快得恶劣。

——这是无人能逃脱、无人能拂逆的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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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期待的下午茶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

推着餐车，十代慢悠悠地来到了皇宫花园。

今天的主打茶点是安格拉斯轻芝士蛋糕，以巧克力碎和芝士混合而成，再以低温冰冻（在此感谢[元素英雄•绝对零度侠]的友情客串），吃起来会有种吃冰淇淋的感觉。

想象着蛋糕入口的细滑感觉，十代期待得双眼发亮。刚走出室内，像是被那明媚的阳光晃着了眼似的抬手护目，十代昂头展望那片蔚蓝的天空，心情愉悦地叹了句：“这是个好天气呢今天……”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黑影自天际飞来。当十代调转视线过去之时，那个黑影已经撩乱着周边的气流飞近花园的上空——那是[暗黑界的龙神•格拉法]。

看清来者后，十代收回了视线，继续摆弄着下午茶的准备。

在低空飞掠的过程中，龙神的身影蓦地化成一片金光散去。紧接着，安坐在上头的那个漆黑身影落地，踏出一下短促的、有些沉重的盔甲响动。

“时间刚刚好。”

小心翼翼地摆好最后一件茶点，十代回过头来，笑得很开心地对闲庭信步的来者说：“是下午茶的时候了哦，霸王。”

下午茶的时光永远是悠闲的平和。

……平和得让旁人无法相信：其中一个在享受下午茶的少年，竟然就是传说中掀动多处战争的邪恶殿下。

“呐，霸王，”放下自己的茶杯，十代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你总要掀起战争呢？这样会让国民的生活不得安宁的，你应该知道。”

对此，霸王只是默默地喝着红茶，没有回答。

在静默中等了一会儿，感觉到对方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十代也没再追问下去的打算，而是换了个话题又再开口——“对了，舞会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霸王你到时候要记得出席哦。”

话题的忽然转换似乎令霸王愣了下，“舞会？”

“对啊，你答应过！”没错过对方刚才那个微细的反应，以为对方准备赖账的十代立刻拍案而起，“别告诉我，你现在才来反悔啊！”

“没反悔。”待一口茶水滑入喉咙，霸王才淡淡地说出转折，“但舞会要推迟。”

“诶——？！”十代的双眉闻言耷拉了下来。他可怜兮兮地问：“为什么？”

谁知道话音刚落，霸王神色古怪地盯着十代瞧，像是十代说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就是不说话道明，硬是瞧得十代莫名一阵心虚。

见到十代始终是不得要领，这时候霸王才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你不记得先代国王的忌日在即？”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十代即时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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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

（—大德寺老师。—）

恍惚中，他似乎又见那个小孩曾经扯了扯他的衣角，在他低头望去的时候昂着头望着他。那一双平日看着可爱温暖的棕色，在那时候载满了不解和拘谨。

（—父王和母……啊不！—）

谁知道话才刚开始，小孩刹停了。

（—不能再这么叫了，应该是爸爸妈妈才对……—）

疑惑地咕哝着，小孩郑重其事地考虑着自己话中的称呼。

（—嗯，是爸爸妈妈。—）

经历好一会儿的思考终于有了结果——小孩慎重地点了点头确定了这样的称呼，之后才再抬起眼帘，小心翼翼地终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老师，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是怎样的人？—）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样的孩子太小了……如果是一个成年人问出这样的问题，他自觉可以跟对方讲出大段大段的道理，但面对这般年幼的孩子，他发现自己的道理统统都哽塞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没留意到他的怔愣，没得到答案的孩子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他们会分开霸王和我……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

小孩垂下了脑袋，提问的声音低落了许多。

（—为什么，他们会不要我呢？—）

那双可爱的棕色被微垂的眼帘半敛，轻细的呢喃有着掩饰不尽的失落和难过。

蓦地一个激灵，大德寺终于脱出了那段回忆，此刻正冷汗涔涔地盯着自己的手。

此时，在他的手上，那是一张特殊的卡。

——被一团似有若无的黑焰包裹，那张卡面空白的卡规律地传出强有力的搏动，似乎是在彰显自身旺盛的生命力，怦动怦动的，彷如一颗强壮的心脏在跳。

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这位传说中的占卜师捻着这张卡，脸上是难得的凝重。

“果然是不可以再拖延了……吗？”

轻细的喃语在一室的夜暗中响起，随即重归沉寂。他抬头望向繁星满布的夜空，下意识拧起了眉头。

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繁星——在流云行止的深蓝夜幕上，一颗星星正拖着蓝色的彗尾悬在其间，犹如一只目光冷酷的眼睛，正在沉默地注视着这个落入夜眠的地界。

但看在大德寺眼里，如果那颗星星是有意识，那么它的感觉更像是在考虑。

——到底要在哪个时候坠落，在这片大地上轰击出破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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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尽管不是故意，但十代还真是不记得，自己父母的忌日在即。

——应该说，虽然那是自己和霸王的亲生父母，但对于六岁就被带离王宫的十代而言，[父母]这种形象，确实是模糊得……和面对陌生人无异。

他当然知道在这个国家的历史中，自己和霸王的父母是两位贤明的领导者——他们和传说中的占卜师一起，创建了这个国家；在国家的发展中，他们勤政爱民，废寝忘食；在面对[宿命]的时候，他们心系人民，坚强不屈，誓要找到足以对抗[宿命]的力量……他们甚至要求把陵墓设计成中庭用玻璃封顶的样式，以便他们死后，灵魂仍能时刻关注宇宙，时刻守护国民。

之后，他们也确实是做到了——这个国家在这一对夫妇的统治之下发展得迅速而又稳健，没过几年就站稳了阵脚；在这对夫妇的照顾之下，国民过上了幸福安稳的生活；而最后，霸王，这个拥有传说之强力的命运之子，这个国家新一代的掌权者，也诞生了。

但在这一段历史中，不知真相的旁人是没办法找得到，属于十代的那个位置。

——他是“理应”被历史抹杀之人。

“父王、母后……”

昂着脑袋凝望铭刻在石板上的二人容貌，十代的呢喃轻细，当中似乎蕴含着百般感情，不知是失落还是难过。

当然，十代是有足够的理由去恨这对抛弃自己的父母……但是，十代发现：自己根本就恨不下去，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恨过他们。

他只是有些难过，为着自己被抛弃，也因为他们拆散了自己和霸王。

“霸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当霸王悄无声息地走来与自己并肩而立之时，十代认真地朝对方望去，“那个事关我们两个的[宿命]。”

没有回应对方的视线，霸王的目光始终是随意地落在前方。听到那个问话，他语气平静地反问回去：“那又怎样？”

“告诉我吧。”保持目光的投向，十代提出要求的语气颇为平静，见不着多少急切，只有微微紧着的眉头才隐约显露出他一直在忍耐的心情，“我现在总感觉自己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受尽包括霸王你在内的、来源于大家的保护……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霸王终于把目光移了过来，对上十代那双装满郑重的棕色眼瞳，问得有些冷淡：“知道了又怎样？”

“不清楚。”十代答得倒是坦诚，“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因为我基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根本谈不上对应的方案。也许我知道了一切之后依然是毫无办法，但不试过，确实是不知道。”

霸王迅速提炼出包含在这段话中的一个信息——“大德寺那家伙一点都没跟你说过？”

十代飞快地摇了摇头，随即又再用力地紧盯着霸王，生怕对方会以突然离开来拒绝自己的要求。

而霸王也没有立刻表态，只是转过身来静静地正视那一双棕色的目光，不知是在权衡利弊，还是单纯在考察他的可信程度。

直至半晌过去，一声妥协似的轻叹终于打破了四周的静寂。

敛起叹息的神情，像是有些头痛，霸王低声沉吟一句：“其实你根本就不需知道……”

“但我就是想知道！”感觉到对方态度上的松动，十代立刻强调自己的要求。

“知道[宇宙之暗]和[破灭之光]吗？”

霸王一下子抛出两个十代从没听过的名词，换来的，自然是后者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光]和[暗]，是早在若干个千万年前就已经存在于宇宙之中的两股力量。”

用平静得平淡的话音，霸王开始对历史平铺直叙。

“随后，[光]隐没了，只剩下[暗]。而在[光]离开的期间，[暗]利用自己的力量营造出宇宙现在的这般模样。然后[光]再次出现，并且要破坏[暗]所创造的一切。”

“太过分了吧……”听到这里，十代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咕哝，“总感觉，[光]这样太过分了……”

没有回应十代的感想，霸王只是继续他的讲述——

“十四年前，大德寺预见[破灭之光]将会侵袭这个世界。为了阻止这股邪恶的光之波动，[宇宙之暗]也凝出人型降生到人世行以对抗。”

毫无热情的话音在陵墓中回响，听起来空荡荡的，感觉有些失真，如同来自四面八方的靡靡低语。

“根据预见，[宇宙之暗]就是借这个国家的领导者，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等下！这么说，霸王你岂不就……”十代愕然地看着自己身边的霸王，“不就是，传说中[宇宙之暗]的化身？”

然而，霸王却是摇了摇头。

“诶？”一头雾水的十代傻眼了，“那……”

金色的目光落在有些发愣的少年身上。

“我，再加上你，才是完整的[宇宙之暗]。”

“你……”十代不甚确定地伸手指向自己，歪头迟疑地问道：“和我？”

霸王点了点头，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几经艰难才消化了霸王刚刚说的内容，十代随即冲口而出：“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当初那些大人还要拆散我们？”

“因为他们以为必须在我俩当中选其一。”霸王不屑地一声哼哧，“真是愚蠢。”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十代疑惑地看着霸王，“为什么一股力量会分成我们两个？”

“[暗]是新生和破坏并存，两者是此消彼长的一体关系。”霸王说得轻描淡写，“象征[破坏]的邪心英雄（Evil•HERO）和象征[新生]的元素英雄（Element•HERO）——我和你的卡组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到霸王这么说，十代下意识扭头看了看自己放在腰包中的卡组。

“总之，我们两个就是[宇宙之暗]。”

霸王的话音始终平静，但掷地有声，感觉比真理还要真理——“我们，就是力量的化身。”

随着霸王的话音落下，沉默于陵墓的中庭登场。

不过，这段沉默只是逗留了那么半晌。

“那就好了。”

这么说着，十代如释重负似的大大松了口气。

这样的反应，让霸王多少有点出乎意料——“什么？”

“这样的话，”十代抬起双手抱着脑勺，冲着霸王笑得一脸灿烂，“无论是霸王还是我，都不会孤单了。”

日光从透明的穹顶铺洒而下，柔化了眼前这一张笑脸的线条，干净得有些缥缈，感觉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动声息地，霸王细细看了好一会儿。在这面无表情之下，他的内心一片宁静，宛如明媚阳光下吹着怡人微风的海洋。

但表面上，他还是以平如直线的话音补充修正了十代适时的说法——“我不怕孤单，孤单才是真实。”

瞧见霸王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样的话，十代瞬间感到一阵无力，无奈得唯有耷拉着双眉一脸苦笑，“别这样啦，霸王……”

金色的双瞳平静地瞄向十代，“而且你现在还是有点弱……”

“什么！？”十代惊讶得瞪圆了双眼反问回去，“和霸王殿下你相比，谁是不弱的啊？！”

“变强吧，十代。”对十代的抗议视若无睹，霸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就为了我。”

被霸王那难得的后半句惊到，十代当场目瞪口呆，连正准备放下的双臂也以滑稽的姿态僵在半空。

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他立刻扬起了愉悦的笑，抬起手来按到心房位置之上。

“那当然，我的殿下。”

——守护你，就是我唯一的目的。

就让我化身为你的剑和盾吧……

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英雄]。

这是我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的上半部分

——因为不小心写长了，所以分成两部分来发送 w

虽然15号已经过了，但还是给自己来一句吧……

——生日快乐呢~~~~~【《泥垢！

另：

龙神同学我对不起你我竟然把你的名字给写错了，现在改回来了，所以你就原谅我吧……【默默远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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