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台卿一举把站起来的蛇刺一棍串了三节,蛇发出了一声不甘心的嘶吼,摇摇晃晃地倒地断了气。
陶溪在时台卿身后松了口气,时台卿没想到陶溪搓了搓手,接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好,晚上可以加餐了!”
时台卿忍俊不禁,无奈地摇摇头:“刚刚是谁吓得躲我身后去了?”
“遇到危险要喊救命,这个是幼教的内容,”陶溪跟刚才的怂包判若两人,“神仙,你会烤蛇肉不?我刚刚捏了一把,它身上还挺有肉的,还没吃过蛇肉呢。”
“野生的蛇肉吃不得,身上有很多寄生虫,我们自己搭的架子烧烤很容易烤不熟,等寄生虫进了体内,在你的身体里游走,医院就要欢迎一个给它送钱的了。”
“好吧,”陶溪还挺遗憾,“那就摘蘑菇吧,吃一顿烤菌子也不错。”
“唉。”时台卿难得地叹了口气。
“菌子也不能吃?”陶溪警觉道。
时台卿按了一把陶溪的头顶:“你别找菌子了,吃出幻觉算小事,找到我也看不出来的蘑菇,说不定可以把我俩一口毒死了。”
只见时台卿的手腕一转,手中顿时多了一把小斧子:“给你换个工作,附近有不少枯木或者是低矮的树枝,你去看一点大小适合的木头,我们一会儿生火烤蘑菇。”
“好嘞。”一个工作换一个,陶溪小时候跟小伙伴们在后山像模像样地砍劈过柴,还有一点算不上经验的经验,至少这个要比摘蘑菇毒性弱多了。
陶溪四下看了看,“神仙,我们那个旅行包里有什么绳子能装木头吗,我捡完了怎么带回来?”
话音刚落,他的脚边就多了一个小腿高的竹筐。
时台卿:“用这个。”
陶溪吃惊:“你怎么连这个也有?去这附近的市场买的?”
“我没去过这个城市的市场,”时台卿道,“框是用了这里的竹子现编的。”
陶溪左看看右看看,抱着竹筐啧啧称奇:“神仙?,我收回说你不食人间烟火的话,看起来人世间的盐你比我吃得多了。”
时台卿悠然道:“我们神仙活得久了,这点人间必备知识还是会掌握的,要是感兴趣回头教你。”
“我们?”陶溪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神仙吗?”
“谁知道呢,”时台卿对着陶溪微微一笑,“不过我会是你遇到的最后一个神仙了。”
“也对,哪有神仙长年待在人间的,那不乱套了,”陶溪自言自语,“你什么时候会走?”
时台卿摘了一朵蘑菇放进塑料袋里,头也不抬,陶溪看不见时台卿的眼睛:“还早,剩下的时间还够陪你玩一阵子。”
陶溪一听他暂时不会走,莫名其妙安心了不少。
不对,我安心什么?陶溪自己嗅出了一丝心底里的古怪。
陶溪转瞬又觉得自己安心是正常的,有个很合得来的朋友迟早要走,提前不舍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现在还在**异变出现的古灵山里呢,神仙眼下正跟他砍柴采蘑菇,这么一看,时台卿任重道远哪!
陶溪不禁替神仙发起愁来:“这座灵山也太大了,我俩来了也就来了,你说这灵山怎么变回去啊,早上刚到的时候古林都蔓延到森林公园里去了,再任它发展下去,岂不是整个城市都会被好几千年前的古灵山同化?”
“猜的不错,所以我便进来看看,这片山林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时台卿道,“苍蝇不定无缝的蛋,灵山不会无缘无故被**逮到把柄——快去砍你的柴。”
“噢。”陶溪答应一声,背上了竹筐,四处张望着,挑了一个方向往前走。
陶溪一路捡着地上掉落的枯枝,捡了半天,也不过捡了一个框底,怪不了时台卿的框太大了,这可是人家亲手编的!地上有的枯枝确实少了些,陶溪拿斧子砍着树上不粗不细的木头,一路跟着枯树走走,走着走着就走远了。
陶溪全神贯注地收集着木头,突然,陶溪注意到视线里有一棵没有长叶子的小枯树。
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陶溪轮着斧子就上去了,我捡什么树枝啊,直接砍树不就好了吗!到时候把树杈全部砍下来,这样就收集到里一根稍微粗一点的长木头“棍子”,只要把它运回去再拿斧子劈开,那就是现成的好柴禾。
陶溪说干就干,框框砍树,不消片刻,树的根部被他砍出了致命的豁口,当陶溪开始考虑该怎么把树扛回去,想喊人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位置已经看不见时台卿了。
“哎呀,糟了。”陶溪插上了腰,准备先原地叹口气,再寻找来时的路。
他气还没吸进肺里去,身边突然窜过去了一头兽,极具力量的肌肉在他身边高速跃过,疾风差点把他刮倒,动作快得陶溪根本没看清它的脸。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陶溪迅速闪身躲到了一棵参天老树背后,还不等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他刚刚站的位置就跟上了一头带低吼的野兽,猛兽的体积和刚刚跑过的兽差不多,陶溪低头一看,地上跟着一路的血。
这是在捕食。
陶溪见它们跑远,以为自己安全了,刚要绕出老树,便听见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大地都在颤动。
陶溪探出了半个身子查看情况,而刚才最开始路过的兽,挂着一身的彩,又重新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陶溪!
陶溪瞳孔皱缩。
有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一把把他拽到了老树背后,挂彩的兽带着风擦过陶溪的眼球,随后他撞上了一堵温软的墙。
“哈哈……”陶溪仰起头,尴尬地冲来人咧了咧嘴,“又见面了。”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救他一条小命的人是谁。
“又见面了,就知道你不会听话老实待着,”时台卿把他提溜到身后,拍掉了陶溪身上的木屑,“别喊,跟在你身边总能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突发情况。”
陶溪讪讪地了挠下巴,用气音小小声解释道:“这边很多没长叶子的树,落在地上枯枝也多,跟着跟着走就走丢了……不过好在有大获!”陶溪探头指了一下倒地的枯树,又赶紧撤回来,“我砍了一棵树,把树砍成柴禾烧了够我们用好几天的。”
时台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有一棵枯树倒在地上,只不过已经变成好几节了,一看就知道是刚刚两头跑过去的野兽先后踩断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