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喽!去采蘑菇。”
临近溪水,现在又是春夏季节的气温,这一带的树林里气候温暖潮湿,又有无数的落叶,铺在脚下厚厚的一层,蘑菇最喜欢在这里生长了,倒下的树干上往往会长出一排憨憨的菌子。
只不过这里的蘑菇长的比较五花八门……即便是长了菌伞也长了菌杆,有时候很难联想到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是蘑菇。
很具有迷惑性……反正不是陶溪平常吃过的样子。
两人在古林里走了一会儿,路过一处倒地的长一层薄薄青苔的树干,从树干边上生出了一簇个子高高蘑菇。
时台卿猫下腰,仔细分辨了一会儿之后摘了一朵。
“看这个,这种蘑菇的杆高,菌伞像卷翘起来的三角形,”陶溪接过时台卿递给他细瞧的蘑菇,“它是无毒可以食用的。”
陶溪好奇地弹了一下伞盖,扑簌簌地落下了一些粉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颜色。
时台卿:“这里任何动植物,不分有无毒性,使用了之后身体都会产生一些变化,无毒性的基本对人体都有益处。古灵山里的蘑菇种类很多,可以食用的也不少,摘得时候小心分辨,容易摘到有毒的蘑菇。”
摘蘑菇诶!陶溪家后山里的蘑菇也不少,但是几乎没有人摘,小时候陶溪时双好奇去摘蘑菇,带回家想来一顿炒蘑菇,被时应钟统统扔进了垃圾桶,打那以后陶溪才知道原来不认识的蘑菇八成是有毒的。
陶溪找了一片蘑菇多的地带,直接蹲了下去,摘一朵高杆的蘑菇,右手时台卿给的老蘑菇,左手自己刚刚摘下来的新蘑菇,反复对照对比。
“高杆……三角形的伞盖……是这个。”陶溪挣开塑料袋,把蘑菇放了进去,又摘完了这一丛蘑菇,一丛摘完摘下一丛。
陶溪不是熟手,摘得慢,半天才找到几个,实际上这一片地区里,别看蘑菇数量惊人,实际上种类非常之多,就连时台卿也没摘多少。
时台卿摘了一会儿,发现这里还有另外一种可以食用的菌子,便采摘下来去找陶溪,结果他意外地发现陶溪塑料袋里装的蘑菇比他的还要多。
陶溪那边的蘑菇有这么多吗?
陶溪遇到有意思的活动,整个人就会变得超级有活力,快乐得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见时台卿来了,他兴冲冲地把手里了的袋子交给时台卿:“你看看是这些不,我运气真好,遇见的都是你给我看的那种菌子。”
“摘了不少啊,”时台卿挑出来了一朵仔细瞧了瞧,随后翻了翻陶溪塑料袋里剩下的蘑菇,道:“不过里边有很多混淆的蘑菇,不少是长得人畜无害但是是不可以食用的,很容易被蘑菇骗。”
时台卿把蘑菇铺在干净的土地上挨个筛选,最后果然只挑出来了个位数的诚实蘑菇。
“怎么菌子还有骗子,”陶溪道,“淘汰的蘑菇有哪里不正确?”
“你看这个菌盖,”时台卿把一朵蘑菇的盖子翻开,“这位选手的褶子太密集了,有毒,你再看这个,”时台卿扔掉这个,又拿出一朵蘑菇,“他的伞盖看起来虽然是三角形的,但可惜如果你把他张开,”时台卿卷开了翘起来的菌伞,“就会发现它其实是伪装的圆形伞面,这种蘑菇烤熟了毒性比省着吃更烈,记住了?”
陶溪一点头:“记住它了。”
“那就继续。”时台卿给了陶溪另一朵蘑菇,“这个也是可以食用的,你小心注意它的颜色,灰色的渐变色材可以吃。”
继续摘。
“神仙神仙,怎么还有长的跟着大树叶一个样的蘑菇!”
“别碰它,会上色,那种蘑菇吃了之后你的皮肤会首先变绿,随后就是内脏、骨骼,最后你的视线里会变成绿色,然后就死了。”
“还有菌伞长得跟个倒扣的塑料杯似的,手感也像保鲜膜……嘶!”
时台卿迅速起身,来到陶溪身边,陶溪戳了一下蘑菇的手指已经肿了,“现在你知道了,这种蘑菇会蛰人。”
只见他用一根同样位置的手指对上了陶溪肿得跟小球一样的食指,轻轻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陶溪就感觉到又胀又疼的手指变得轻了起来,肉眼可见得慢慢消肿,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又过了一些时间,手指上最后那一点又麻又疼的钝感消失了,时台卿睁开了眼,“只碰认识的。”
陶溪欲哭无泪:“谢谢神仙开眼。”
菌子长得足够丰富多彩,陶溪玩得很开心,时台卿摘了半袋子蘑菇,走去陶溪身边检查他的结劳动成果。
这回上次犯的错误没犯了,但是出现了新的错误,虽然没有上有次出现的毒蘑菇,但是改正后挑的蘑菇有跟有毒特征相混合的,尤其的时台卿最后给他那一朵同类型的。
时台卿耐心地解释道:“你的伞盖挑得很正确,就是要这种渐变的颜色,深一点前一点都有可能是别的毒物,不过你看菌杆。”
时台卿翻出了他塑料袋里的一朵蘑菇,“他的菌杆是倒立的长圆台状,而其他的上细下宽的菌杆都是另外一种蘑菇,我不认识这里所有的蘑菇,但它有很大概率是不能食用的。”
陶溪全神贯注,“嗯嗯,嗯嗯。”三好学生的学习态度可好了。
时台卿挨个检查蘑菇,挑出了一地不可以吃的之后,两人开始找第三次蘑菇。
只不过这一次形式有点不一样,陶溪在后面采,采回来的蘑菇放在地上的袋子里,时台卿跟在后边,边采边扔陶溪放进袋子里的。
陶溪全然不知道他寻找的菌子有半成被时台无奈地请出了塑料袋,这家伙还在哼着歌,美滋滋地对比着手里的菌子和地上的菌子,“这个伞盖是神仙说的……”他把手伸进了茂盛的草丛里,一把抓住了一手肉呼呼的东西。
“啊!!!”陶溪猛的弹射后退。
时台卿的声音瞬间出现在了身后:“怎么了。”陶溪一下闪到时台卿身后,他完全不清楚时台卿上一秒还蹲在距离他五六米开外的草丛里,喊声未落就来到他的身边,“草丛!草丛里有东西。”
时台卿捡了一根长树枝,轻轻地伸向了草丛,一点一点拨开能摸没过脚踝的草。
骤然间,一张血盆大口带着泛着寒光的獠牙直直窜向时台卿!
说时迟那时快,时台卿反手,动作快出了残影,一使寸劲,树枝的尖端边穿透了大蛇的脖颈处,快速迸发出力量的树枝还没停下,时台卿一举把站起来的蛇刺一棍串了三节,在不甘心的嘶吼中倒地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