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心 第38章 他是善变的人吗？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小船的底部已经被海水占领沦陷，光靠人力傅岳是不可能把船修好的。既然修不好，傅岳也没打算在修船上面多耗时间。

如果不是他的人鱼之躯没有恢复，他压根就不需要船来保护他的人类躯体，可谈判这事，海里的鱼是不可能等他改日再来的。海洋这么大，能同时碰到两个鱼群的首领是很不容易的，对此傅岳并不想就这么回去。

为了继续能和它们耗下去，傅岳把船上木质可飘起来的部分全部拆下，剩余的船体钢铁架他就用绳子捆在水底，另一头系在浮木，带在海面和他一起走。

当然，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不想把垃圾留给海洋，同时也能在鱼儿面前树立一个善良人类的形象。

深海下，海豚首领还在追着领头鲨不放，没过一会，俩鱼游到一片漆黑的岩石区，搅起地面一块海沙，惊动了在附近休憩的老鲨鱼。

老鲨鱼身上铺着厚厚的石茧子，从沙石里缓缓现身，露出一副坚实的躯体，上前挡住了领头鲨的去路，环顾四周都是一摊浑水，焦虑道∶

“不是说好这里留给我养老吗？把我这里搞得一团浑水，待会可让我怎么出去抓鱼吃啊？”年纪大的老鲨鱼在听力视觉上也有了器官老化带来的不便。

见到老首领，领头鲨仿佛看到了赢的希望，现在水面上那些鲨鱼都已经投敌傅岳，至于水下这老鲨鱼它不清楚水面的情况，领头鲨认为它应该和自己站在一队。

领头鲨往前游了几米调转过头，同老鲨鱼一同面向海豚首领，露出一副桀骜不驯的得意状。

“老鱼，你来的刚好，和我一块把这条海豚杀了，后面三天的鱼我抓给你吃。”

海豚首领一看领头鲨找鱼结盟，发出强烈的声响表示抗议和示威。

“这是我和你的矛盾，你不应该拉别的鱼进来参与！”

老鲨鱼听出来这是海豚的声音，拒绝了领头鲨，决定把它俩带离黑岩礁，然后进行谈判，它不喜欢这里有鱼出现，破坏它居住的环境，侵占它的地盘。

“这里不适合你们来，稍不注意很容易在这里迷路，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吧。”

领头鲨一听觉得有道理，老鲨鱼住的海底黑岩泥沙居多，很多中小型鱼类游进去很少有能再出来的，就和老鲨鱼去了附近的海面和海豚首领争议。

海豚首领把事情的来龙都说给了老鲨鱼听。了解完事情的原委后，老鲨鱼并没有急着站队，而是从事实的角度上来分析。

领头鲨伤害救命恩人固然有错，但依照老鲨鱼以前遇人的经验，人类在动物界来说，的确是一种善变的生物，留个心眼很正常，对它们俩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那个人类救了你的命，你也可以选择今天放过他，对我们来说，他能活着从我们的嘴里逃出来，已经是我们鲨鱼对他最大的报恩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具体做法掌握你们手上，我要下去休息了，你们要打架的话，离我这里远点，不然我可不负责给你们带路出去。”

老鲨鱼撂下一担子话就准备离开，它不想参与到这些纠纷里扰它清闲。

海豚首领有些失意，老鲨鱼的意思就是，领头鲨今天可以放过那个人类，但是改天如果还遇到那个人，照样还是可以对他下死口，这非常符合它们鲨鱼家族行事的风格。

“人类真的是善变的物种吗？但是那个人类又说他不是人类，是很久以前生活在海里的人鱼，而且他会说我们的语言。”

海豚首领听着老鲨鱼的话，原地陷入了思考，现在它的同胞也和领头鲨的同类一样，选择了相信傅岳，作为领头鱼，它的确应该往相反的方向考虑，可不管它怎么思考，它的心却始终向着傅岳这边，它认为人类也不一定全是坏的。

老鲨鱼听到海豚的话，又从水底慢悠悠游回来，问海豚首领∶

“刚才你说那个人类会我们的语言，还提到了人鱼，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老先生，你是改变主意了吗？我给你带路。”老鲨鱼回心转意，这让海豚首领有些喜出望外。

“不是，我只是很久没去外面透透气，顺路我想去看看我孩子的孩子的孩子的孩子的孩子……现在过得怎么样。”老鲨鱼故意这么解释，它真正的目的是去确认傅岳的人鱼身份。

漆黑的夜里，三头体型不一的大型鱼类出现在离傅岳不远的海面上，它们朝傅岳缓缓靠近，傅岳这时正坐在海豚小帅的背鳍上，用剩余的船体材料给自己造木筏。

远处鸣亮的海豚音响，所有海豚知道那是它们的首领回来了，纷纷在海面翻起拱桥高声嘹亮迎接，扬起水面一阵沸腾。

“同胞们，先安静一会，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刚刚那个帮助过我们的人类，你们知道他在哪吗？”海豚首领一发话，海豚们立马安静下来，在水面中央腾出一条通往傅岳的水道。

三鱼朝傅岳一同游去，傅岳手里拿着渔网撕成的线在给自己造木筏，看到有鱼找他，放下手里的活，额心的蓝光缓缓升起，面向它们。

“你们回来了，是谁打赢了？”傅岳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又拿起网线开始忙活，他现在倒不急于这一时。

老鲨鱼凑前仔细一看，沙朦老化的视线中停留着一抹蓝韵，让它奇怪的是，它居然听懂了傅岳在说什么。

“就是你这个这个弱不禁风的人类小子？敢说自己是人鱼？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老鲨鱼质疑傅岳。

傅岳浅抹一笑，额心的蓝韵更为耀眼，头转向老鲨鱼，眼里的蓝韵似火焰一般滚烫融入群鱼目光，将他眼前这些鱼全数纳入眼底，与它们的目光和自己额心的蓝光交汇，这一刻，在鱼类眼里，傅岳的人鱼形态是完全展露在他们面前的。即便这只是幻境，但也足够达到傅岳想要的效果。

“你觉得我像人鱼，那我就是，不然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不过当下我们都很清楚，附近海域上的人类，才是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傅岳并不想在验证他身份这事上多费功夫。

老鲨鱼直直盯着傅岳，却怎么也看不清傅岳的模样，前不久海底的细菌侵蚀到了它的眼睛，加上老龄化，它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如果你能治好我的眼睛，那我就信你，不然我就算横尸海面我也要替我们鱼类除害！”

听完这条件，傅岳二话不说将手搭在老鲨鱼硬邦的脑袋上，额心的头晶再一次开始作亮，一缕蓝光将他和老鲨鱼牵连，短暂激活了老鲨鱼头骨中退化的晶体。

而后傅岳拿出族人头晶，释放净化能力将老鲨鱼眼里的菌群驱逐殆尽，直至它恢复正常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