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没有我的份吗?”宋甜悦身边的男人忽然开口问道。
这是一个有点瘦小的男人,看个头应该比任歌稍矮一些,面容算不上英俊,但形象打理的一丝不苟,带着金丝眼镜也显得很斯文。
宋理当初跟卫忱吐槽过,她表妹从小被人绑架过一次,所以找男朋友一直想找强壮有男子气概的,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但面前这个男人无论从哪看,似乎都不符合这个标准。
卫忱温和的跟对方打了招呼,随后道:“如果愿意的话,你到时候可以跟宋小姐一起来,我很欢迎。”
男人的眉目忽然阴沉,瞪着卫忱说:“你是什么意思?”
宋甜悦无措地看着男友,然后连忙将请柬递了回去:“卫忱哥,这个您就先收回去吧,我到时候跟我表哥一起去。”
卫忱仍旧微笑,没有被驳了面子的不悦,顺势接过宋甜悦手里的请柬:“抱歉,请柬今天只带了一份,过后我会将两份请柬交给你哥,让他递给你们,希望不要误会。”
宋甜悦神情非常尴尬,但看了身旁的男友一眼,还是没有将请柬要回来。
这时卫忱看到吧台上的餐已经打包的差不多了,他跟两人道了别往那边走去,与那个男人错身之间,听到对方说了句,“装什么装。”
他没有理会对方的恶意。
不过过后他给宋理发了消息:劝你多关注一下你表妹,我看她不太对劲。
回到小院的时候任歌和一群小家伙已经整装待发了,狼吞虎咽将他带回来的食物吃完后就匆匆出门。
卫忱站在门口目送任歌越跑越远。
在门口纳凉的老太太问:“天都快黑了,这群小家伙到哪去?”
卫忱笑着道:“去锻炼身体消消食。”
伊凡族长从院内走出来,满意地看着活泼健康的幼崽们,余光瞥见面前的人类,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最好别陷太深。”
卫忱眼底的笑意不自觉地内敛了几分。
到了晚上,宋理才回了消息:怎么了?你见到她了?
卫忱:嗯,在餐厅偶遇了她和她男朋友吃饭。
宋理一个电话过来,“难得你新婚燕尔大半夜给兄弟打电话,悦悦最近是不对劲,把那小白脸保护的跟什么似的,死活不让家里人见,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连高中早恋都敢带回去扬言要订婚,你见到那小白脸了吗,长得怎么样?”
卫忱道:“你表妹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宋理:“咱俩分什么你我,我妹不就是你妹?”
卫忱道:“不跟你贫,你的新公司怎么样了?还能入股吗?”
宋理道:“能!当然能啊,你想开了?”
他之前不止一次找这家伙一起开公司,甚至也想过将他的酒吧和拳击馆开成连锁店,但都被拒绝。
对方拒绝他的理由也很可笑,因为他说挣那么多钱没意义。
没意义?!
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嫌钱多呢?
恕他没见识,长这么大只见过这么一个。
想当初大三,卫忱攒了点钱要去开酒吧的时候,宋理是极力劝阻的。
开酒吧靠的是人际关系,卫忱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学生,别到时候把底裤都赔掉。
结果对方坚持开,一开开了七八年,成了附近小有名气的老牌酒吧。
大学刚毕业,卫忱交完了房子首付,刚攒了点家底又要去开拳击馆。
据说他是在自己努力考的一大堆技能证书里,随手挑了个合适的开店。
谁能想到呢,这家伙从厨师证到拳击手证书,再到会计师证全考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考不到。
他想开拳击馆,宋理一样是极力劝阻的,因为拳击馆相对小众,一般都是有钱公子哥靠爱好去开,没多久就倒闭跑路。
结果显而易见,也没劝住。
拳击馆迄今为止已经开了五年,顺利在这一行业扎住了根。
宋理就懂了,卫忱是个被财神爷眷顾的家伙。
商人世家出生的宋理,对一些气运方面的事情还是很相信的,于是轮到他自己创业的时候,就什么都想拉着卫忱一起。
哪怕对方当个活招牌,什么也不做能给他招财就行。
但卫忱不干。
甚至告诉宋理,要等房贷还完就将店铺转让,找个清闲的工作养老。
一个不到三十岁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男人,一心想过养鱼养花养老的寡淡生活,让人忍不住直呼有病。
不过很快激动的宋理就冷静下来:“你最近又怎么了?也跟我表妹一样,你俩都不太对劲。”
卫忱有些惆怅到:“不一样,你表妹只是谈恋爱,而我已经结婚了。”
宋理问:“听你这口气,这是刚跳进婚姻的坟墓就后悔了?”
卫忱:“你不懂,你表妹随手就给她男朋友花一百万,我只能给歌歌十万,他还给我退回来了。”
宋理啧了声:“你这撒狗粮还带放烟雾弹的,不过跟我开公司的事情真想清楚了?你打算投多少?还是一样你七我三也行,我把大头让给你,反正我不缺钱。”
卫忱:“我暂时拿不出钱,要不你出钱我负责经营,股份各占百分之五十。”
宋理欣然同意,他对卫忱的能力本来就很信任,现在知道对方缺钱就更信任了。
只是刚结婚就忙着开公司的事情,那家伙还有时间陪新娘吗?
宋理目前人在国外陪新欢,以至于从知道卫忱结婚到现在也没能见到他那个传说中的‘娇妻’。
要是人在国内,宋理指定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能把卫忱那个无情无欲的家伙迷惑成现在这样。
——
“全队,一周之内我们三队连着弄丢了三次异种,我觉得我觉得情况不对劲。”三小队的队长面色凝重的说道,“会不会,是内鬼?”
全海风道:“不只是你们三队,四队昨天刚刚丢了个大活,不过跟内鬼没什么关系,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先去吧。”
三小队队长走后,全海风走到三楼的调查处,直接去了位置最偏僻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王龙正要躺在午睡床上睡午觉。
“王老师,聊聊?”
王龙胡子拉碴,用粗糙的手法胡乱做了两下眼保健操,一点用没有,眼睛睁开还是布满血丝。
他没不在意对方进来不敲门,随意指着办公椅,示意对方坐下,自己仍旧不见外的躺在午睡床上闭着眼睛说:“想问啥?”
全海风也早就习惯了他的不拘一格,怕对方马上就要睡过去,于是也不废话了,直接进入主题:“小楼昨天晚上什么情况?”
“下午六点四十七分任歌和那群小朋友出门,根据定位显示他们出现在了天华小区,早上七点半小朋友们回到小楼,任歌则回到了月清湾小区的家,之后小楼没有什么异常,任歌的伴侣十点钟出门去附近的小红花菜市场买菜,十一点到家,随后两人一直没有出门。”
王龙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羡慕,“看得出来他们夫夫俩感情很好。”
全海风语气很冷淡:“有什么好羡慕的,难不成您也想有个天天晚上不回家的伴侣?两人在家做了什么?”
王龙说:“我早就跟你申请撤了对他家里的监控,你怎么还问?”
全海风说:“我现在觉得应该实施更加严密的监控,他家的监控能不能再连接上?”
王龙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他的目光像是看一个变态,充满惊恐和恶心:“不能!我对他们的夫妻生活不感兴趣!你要是有需要我建议你去那种视频网站而不是……”
“住嘴!”全海风尴尬的轻咳一声,“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没想到这茬罢了。算了,我们不如谈点正经事,那个姓卫的查的怎么样了?。”
连着熬了两天,刚才又被吓了一下,王龙的脑子已经迟钝到无法转动了,含糊的说道:“没什么异常,他看起来的确就是个普通人,不过他酒吧里的调酒师不太对劲。”
全海风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普通人?我怎么还是不太相信呢……调酒师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王龙巨响的鼾声。
全海风皱眉看向王龙,犹豫了一下,在他办公室里找了条不知道被汗臭味味腌制了多久的毯子给他盖上。
这个可是十三局借来的宝贝疙瘩。
王龙是在十三局发现任歌后,全海风特意从天河市总部申请调来的特级调查员。
异能局只收异能者,王龙是唯一的例外,他的黑客技术是顶尖的,作为普通人却能在聚集所有最优秀的异能者的天河市总局仍旧能脱颖而出。
从一开始,十三局就发现了任歌的异常,只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一直不能确定对方的全部情况。
他的目的是什么?
有没有同伙?
以及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任歌跟其他异能者觉醒异能的情况并不一样,并且他的身体素质强的可怕,同时拥有力量型异能相似的能力和金刚不坏体异能相似的能力。
在不确定这些未知因素之前,他们只能暗中观察。
他们的观察没有持续多久,任歌的同伙们就来了。
只是这群同伙跟他们想象的显然不太一样。
总局经过商讨之后,决定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到目前为止,任歌的一切表现都在证明他是友军,在他没有伤害己方的前提下,暗中观察是他们对这群未知力量最大的尊重和善意。
任歌一觉睡到下午,醒来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跟卫忱出门去试结婚礼服。
礼服是两套西装,任歌的是特别定制的烟紫色,卫忱自己的则是最常见的白色。
两人站在巨大的试衣镜前,工作人员的赞美源源不断。
他们对每一对来店里的客人都各种赞美吹捧,什么天造地设,郎才女貌,什么好听说什么,然而不过都是为了业绩走流程。
但今天不一样,在这队新人面前,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
连隔壁招待另一对新人的服务员都忍不住走过来赞美两人。
太美了!
那套烟紫色的西装,领口和袖口都绣了鱼鳞形状的亮片,当初客人自己带的设计图纸。
他们的设计师曾建议对方将礼服上作为修饰的亮片去掉,并把喜服的颜色改成红色,结果都被拒绝了,对方坚持了自己的设计。
店长还抱怨过这衣服做出来估计又得改。
他们都觉得这是一对审美不太行的新人,直到漂亮的青年穿上这套衣服,简直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青年漂亮到了极致,他旁边穿着白色西装的伴侣同样英俊高大,白色的西装让他看起来更加温柔似水,两人宛若交织在一起的绚丽虹光。
穿着烟紫色西装的新郎,忽然勾住白色西装的新郎吻了上去。
所有人屏住呼吸,唯恐惊扰了这比虚构的画卷还要美丽的场景,浪漫到了极致。
然而实际上,任歌很凶的咬了卫忱一口,质问:“你在看谁?”
卫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只是多看了一眼另外一对新人,没想到只是稍微走一下神就被抓住了。
眼底笑意浮现,心头蕴着甜蜜,他问:“你吃醋了吗?”
任歌如同护崽的母鸡瞪向不断看向他们的那个男的:“他没我好看,你再敢看他我就挖了他的眼睛。”
他看别人就挖别人的眼睛?
这种对爱人的偏爱方式也就他能想得出来。
人生第一次被人这么偏爱,心里有种鼓胀胀的感觉,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把命给他都是值得的。
卫忱不再管别人,凑到任歌耳边解释:“那人是我朋友妹妹的男朋友。”
此时正在试礼服的另一对新人,男的正是昨天陪在宋甜悦身边的人,可那位女士却并不是宋甜悦。
“他看上你了,不然为什么一直用眼神勾引你?”
任歌的目光始终凶狠的瞪着那个男的,“你还偷看他,你想出轨吗?”
卫忱失笑,捏着他的耳垂:“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