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码头 第4章 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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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所见皆是灰暗，仿事永远都看不尽。最黑暗的部分，潮湿，天鹅试般的深影，那死寂的灰色和羽绒般的烟灰形成的多主音阶，这些被压抑的颜色组成琶音，被琴键的撞击堵塞，这一切成了残情风景的小夜曲。丰饶，多皱的空气像是一块柔软的布轻轻拍出我的脸，有一种令人晕眩的甜看，像存了一阵了的雨水。

这是一个废弃的医院，我躺在巨大的泳池边，我的后腰和腿根，不如说是全身都很痛。那畜生的指甲，我身上全是红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反复撕裂开。这里潮湿，粘稠的空气，让我不得不撑起上身，那水底的人鱼一直盯着我，此刻已游了上来，我一直没能理解它的行为，他认为我能繁衍还是把我当成*玩具？

我眼睛已经哭红肿，很难受，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很屈辱。我费劲的站起身，得找一些酒精和绷带。第一次感到生不如死，我的身体有种腐朽的气息。

突然我被一股力量拉进水里，被凉水包围，失去呼吸，救…哎，我拼命向上扑腾，总是忘记自己的处境。对上一双幽蓝的眼睛，它拉着我的胳膊向下，这尼马泳池深得不像个泳池。我感到难言的愤怒和不甘，我拼命地掐住他的脖子，双眼充血死死盯着它。

我他马是人类，不是你的同类，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同类！你听懂了吗！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不可置信自己的力气，我尝到血腥味，它的指甲全指进了我的胳膊里，但它并没有挣扎。回过神，我松开手，但我的意识已经在抽离。

沙滩在月光下泛白，砾石被海浪拍下金银粉末，弗克斯走在礁岩间，平阔的大海在漆黑的夜色下，沉沉地反着明镜。他漫无日的地赤脚走在沙滩上，低头看着细沙从指缝流过，抬头，转眼看到堆叠的尸体，他垂下手，呆愣着僵直了身体。在他们脸上有着静正不动，满满泪水的双眼，那些眼睛慢慢他从眼眶里渗了出来。这些生命的脸孔被剥夺了颜色，看起来如此无辜，像是因为各种气候而裂开的树皮，只剩下雨水和天空的气味1.，深蓝处流淌着暗红，鱼鳞下翻出的血肉，模糊。弗克斯抽动手指，触碰到血腥潮湿…的绝望。

"咳……咳咳．"撕心裂肺，我感到我的肺部就像一个巨大的风箱，进出空气，发出苍老浑浊的喘息。水从鼻腔里涌出来。我扭头，它依旧盯着我，澈蓝的瞳孔和清丽的脸，让它看上去无害且单纯。这是你让我看到的吗？我无奈地垂下头，显然，它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但它不太能理解。

"你知道我其实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看着它的眼睛说道。

人鱼的眼睛闪过惊讶。

哈，我服了。

"所以，是你，想让我知道你们遭受的吗？"

人鱼露出那种无辜的神色，随即又点了头然后愣了下，摇头，沉入水中。

我缓慢地站起身，心中有了一个推测，但还有许多事无法明了。

注：1.这些生命的脸孔被剥夺了颜色，看起来如此无辜，像是因为各种气候而裂开的树皮，只剩下雨水和天空的气味。——布鲁诺·舒尔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