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祭祀 第5章 张婶奇怪的态度

南烟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收拾收拾家里后，就锁上门，往村里东边走去。

张婶家住在村子东边，离南烟家还是挺远的，要走差不少一个小时。趁着现在阳光还没有那么毒，南烟朝着张婶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一开始只有南烟一个人，随着越靠近张婶家，也出现了一些村民的房屋，门口站着一些村民在聊天。

他们看到南烟走了过来，调笑道：“张婶又让你来吃饭啊，这次又做了什么好吃了？”

“婶婶们好啊。”南烟边走边笑着回答道，“张婶不过看我总是一个人吃饭，想拉拉我罢了。”

之后南烟也总会遇到了一些其他婶婶的问答，不久，南烟终于看见了那座熟悉的房屋，不禁松了口气。

南烟不愿经常来这，一方面是不想麻烦张婶，另一方面就是不想回答村里婶婶们热情的盘问，每次总是让南烟很不自在。

“张婶，虎子哥，我来了。”南烟边打开院门边大声道。

村子里占地并不紧张，基本上村民的屋子都带着一个大院子，晒衣服，堆放工具很是方便。

“烟小子来了。”一个中年女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身形高大，虽然上了年纪但声音很是中气很足，脸上满是岁月和生活的痕迹，但总是挂着笑，“虎子不知道又上哪鬼混去了，等会儿我们不等他，我们先吃。”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远处大声喊道，“我这不是回来了！”是张虎的声音。

南烟转头朝声音的反向望去，只见远处一个小推车从陡坡上冲了下来，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大声的叫喊声。

那车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出现在了南烟的眼前，南烟这才看清，原来是张虎坐在小推车里。

张婶一看张虎这动静，拿着扫把就往张虎身上招呼，“你这个死小子！没事做什么死！嫌自己命长是不是，这车哪来的还哪去！”

张虎被打的在院子里到处乱窜，嘴里一边哎呦哎呦的叫，一边念叨着，“别打了，别打了，这小推车有用的。”

张虎毕竟是个年轻大小伙儿，整天四处疯跑，体力那是没得说，很快张婶就气喘吁吁的追不上了，她边喘着气，边问道：“你、你能有什么用？”

张虎笑嘻嘻的躲在南烟的身后，道“马上我们用这个快要把渔网那些东西推过去啊，这可比我们拿过去轻松多了。”

见张婶还要再说什么，张虎有紧接着道：“没事，这是方子家的，我都和他说好了，用完就还回去，放心吧。”

南烟见状也连忙打圆场道：“是啊，张婶，我们用完之后再还回去，没关系的。”

见南烟和张虎都这么说，张婶也没在说什么了，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张虎后，指挥着他们去厨房择菜，打打下手。

“遵命。”张虎见这关是过了，一溜烟的就跑进了厨房，开始洗起了案台上的蔬菜。

南烟也跟着张婶进了厨房，开始给张婶打下手。

张婶做饭很好吃，很快厨房里就飘满了食物的香气。

“你们两个去把菜端到外面的桌子上，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张婶一边把菜从锅里盛出来，一边指挥着南烟和张虎去端菜。

南烟闻言，将已经盛好的饭菜，开始往客厅的桌子上端。

“哇，好香。”张虎端起盘子边走边说道。

很快，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张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来，你们两个还在长身体，都多吃点。”张婶笑着对刚坐下的两人说着。

南烟笑着看向张婶：“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好久没吃张婶做的饭了，真有点想念。”

“是啊，是啊，妈做的饭最好吃了。”张虎迫不及待地边吃边附和道。

张婶被两人的话取悦的直笑，“那你们都要多吃点，今天可不许剩。”

餐桌上的氛围很好，张婶是个很健谈的人，很快大家就聊到了此行的重点，她看着南烟说道：“下个月‘开岛日’要来了，我打算趁现在出一次海，这次的货物正好可以和外面进行交换。”

“开岛日”是村里的说法，小岛地处海洋的深处，在离小岛百米的地方终年围绕着有毒的迷雾，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行。只有在特殊的时间，这层特殊的迷雾才会散去，时期三天，岛上的人都叫这段时间为“开岛日。”

“开岛日”是人鱼村的村民唯一能和外界交流的机会，大家会提前准备好要交换的物品，等到了这天，都会把船开到迷雾的边缘，等到了时间迷雾散去，村民们就开着船去参加离这里很远的渔市集。

渔市集会有很多人，那里会汇聚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和渔民，大家会在那里进行买卖交换，几乎能找到你所需要的任何东西，村里的小孩每次都是最期待可以和大人一起进集市的，如果谁去了，就会有绘声绘色的描述自己看到的繁华景象，之后就会收获其他小孩羡慕的目光。

不光是小孩，连有些喜欢热闹的大人，每次“开岛日”都会非常兴奋，每次回来都会换取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村子里也会在哪里批量购买药材和种子。

那里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那里总是灯火通明，南烟之前有幸去过几次，那真是南烟见过最热闹好玩的地方了。

不过因为距离太远，加上三天时间的限制，一般村民们掐着点出去，在集市里最多也只能呆半天的时间，不然就会被迷雾挡住或者吞噬掉。

南烟已经很久没再去那个渔集市了，这次的集市他是一定要去的，可以去集市里多交换点药材，看人鱼那狰狞的伤口，都备点总是好的。

他点了点头，之前就猜到张婶差不多也该出海了，以往这种情况也有过，不过都是张婶直接告诉南烟出海的日子，这次似乎不太一样，竟然还特意叫他来吃饭，事情应该是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张婶看着他们笑了笑：“这次出海我就不去了，我打算全程让张虎来。”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白发，感叹道：“我也老了，是时候该把家交给虎子了，但这小子单独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张婶握住南烟的手，表情慈祥说：“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细心可靠。这次就麻烦你和张虎一起去了，你们哥俩互相照顾着，也好让我放心。”

南烟心下了然，见张婶都这么说了，赶忙表态道：“别这么说，张婶，这么多年都是你一直照顾我，这么点事有什么值得你这么说的，放心吧。”

张婶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欣慰道：“好孩子，张婶没白疼你，这次的收成你们哥俩对半分，这样你也好早点攒够一艘渔船，到时候也好娶个媳妇。”

南烟见状红着脸赶忙推辞道，“这么行，就和以往一样的报酬就好。”

张虎笑嘻嘻的一把搂住南烟的脖子，吊儿郎当的开口道：“就这么定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单独出海呢，你可要好好帮我，我可指望着你呢。”

南烟婉拒不成，只好点头同意了。

“这才对吗。”看着南烟和张虎哥俩好的模样，张婶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给他们两都夹了菜。

南烟看见都快堆满了碗，赶忙说道，“够了，够了，不够我会自己夹的。”张婶这才停了继续往他碗里夹菜的动作。

张虎已经吃饱了，此刻正靠在椅子上消食，听到张婶和南烟说的“开岛日”非常兴奋，他换了个姿势，一脸高深莫测的问道：“除了‘开岛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你们听说了没？”

看着张虎满脸抑制不住的激动，南烟脑中不断思索着，岛上的日子都很平淡，除了每年一次的“开岛日”还有什么值得张虎兴奋成这样？

南烟身体一僵，难道是人鱼被发现了？下一秒南烟否决了这个想法，张虎的表情和状态不像，而且要是真发现了，张虎对自己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

突然，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南烟的脑海中，南烟的手指不自觉的攥住了桌沿，嗓子有些发紧，问道：“是什么呀？”

南烟的追问满足了张虎的虚荣心，他的声音里控制不住的激动难耐，“人鱼祭祀庆典的日期定下来了！”

南烟心跳仿佛跳漏了一拍，原本就攥着桌沿的手攥的更紧了，手掌处传来了一阵刺痛，南烟这次放松了力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很不对劲。

南烟是一个非常相信自己直觉的人，他的直觉救过自己很多次。

人鱼祭祀已经很久没有举办过了，上一次成功举办是在四十年前，之后村里的大祭司一直没有占卜出具体日期，怎么现在突然就定日子了？这么巧吗，南烟前脚刚发现人鱼，后脚庆典的日子就出来了？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虎子哥，你怎么知道大祭司算好时间了？长老们怎么都没公布？”南烟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感情，语气自然的问道。

张虎根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还沉浸在自己激动的情绪里：“才刚算出来的呗，放心，最迟明天，长老们肯定就会公布了。”

张虎说完终于感觉到屋里的氛围似乎不太对，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南烟他们，“你们为什么这个表情啊？这可是我们村子里最隆重的人鱼祭祀哎！这个庆典之前光听老人嘴里说的，就知道有多热闹了，你们不高兴吗？！”

南烟看着张虎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他这才发现，张婶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他转头看向张婶，她此刻坐在椅子上，面容苍白，眼神中带着惊慌，整个人看起来就快要要昏倒一样。

南烟赶紧伸手扶住张婶，语气紧张道：“张婶，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张婶摇了摇头，有些无力的对着南烟和张虎说，“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离村长他们远一点，不管有没有事都不要靠近他们！”

“为什么啊？”张虎非常不理解，皱着眉看着张婶。这不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这种反应啊。

“听话。”张婶似乎不愿再提及这些东西，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了下来，不管张虎再怎么问，都没再说任何东西。

直到南烟离开时，张婶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和南烟早上见到的模样判若两人。

南烟走在路上，边走边想着，张婶看样子是知道什么的，既然她对村长反应这么大，看来应该和村长有关，人鱼祭祀到底会发生什么，怎么会让张婶这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