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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看过此时爱尔兰的支持者,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狂欢。巫师的庆祝比任何麻瓜要疯狂过一百倍,烟花、酒精、音乐、舞蹈一样不少,当然,混乱也不可能落下。到处都是试图阻止球迷的魔法部工作人员,虽然西莫嘴里骂骂咧咧,但迪安太清楚疯狂的球迷能干出什么来了,尤其是当他听到一群年轻人在醉醺醺地谋划绑架媚娃时。
菲亚不由分说地把两人带回了自己的帐篷里,先是对西莫一阵威胁,然后立马变脸,用柔和地声音诉说着要是迪安出了问题她绝对没法和玛格丽特交代云云。菲亚一消失,西莫就开始踢下午刚搭好的床。
“烦死了!我还要去找梅芙呢!”
“你现在又这么喜欢她啦?”
“哦闭嘴吧,要不是我让她给我带了瓶威士忌。”西莫一屁股坐在床上,气恼地抱起手臂,看上去就像只生闷气的小动物。
“你不是最讨厌她带酒吗?去年还和她吵了一架。”
“那怎么能一样!这里不是学校……而且这是一辈子才有一次的机会!我亲眼目睹了爱尔兰胜利!”西莫又“噌”地站起来,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步。可迪安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实际上他也想出去加入派对,而眼下菲亚只给了两人睡觉这一个选项,可他又担心现在睡下会被西莫笑话。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迪安以为是菲亚便赶紧过去开门,没想到门外是西莫的表姐塔拉和罗丝玛丽。
“嘿!你俩小子!那个中国女孩是谁的女朋友?”
迪安怎么也没想到这是塔拉的第一句话,西莫一步冲到了两人面前,“梅芙?她是不是给我带了东西?”
“哦哟,她看上你哪里了?该不会是觉得你是会给她金子的爱尔兰小精灵吧!”罗丝玛丽眨了眨眼睛。
“谁喜欢她这种家伙啊!”西莫气得涨红了脸,“还有,我也没那么矮!她是不是给我带了东西!快给我!”
塔拉不情愿地从背后拿出一个漂亮的礼品袋,“她说这是爱尔兰国家队的纪念品。”
西莫跳起来一把抢去,“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
“噫,谈恋爱的人恶心死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你再说一句——”
可罗丝玛丽却拍了拍迪安,意味深长地说:“看着他,‘纪念品’可不能用太多。”
迪安尽量做出单纯又不知情的表情,并没有很快地关上门。回头发现西莫早就趴在床上,努力和瓶塞搏斗着,“嘿!没人告诉我开瓶这么难啊!”
“一会儿你会后悔在床上开瓶的,万一射了一床被发现可就完了。”虽然话这么说,迪安还是坐到他身旁。
西莫像是没听见似的,扭头冲他坏笑了一下,又试了两下,终于打开了,他便立即把嘴凑上去吮吸起来。没想到仅仅尝了一口,就猛地把瓶子放下,喘着粗气。现在的他脸比刚才还红,额头上也满是汗珠。
“该死!怎么这么辣!”
“这毕竟是火威士忌,你还没有加冰。”这么说着,迪安拿起瓶子小心地尝了一口。喉咙里传来一阵灼烧感,胸口涌起一股暖意,一种奇异的舒服感让他忍不住又尝了一口。
西莫虽然看上去被辣坏了,但还是起身把瓶子夺了过来,又喝了一口,这次动作谨慎了一些,但喝完后还是使劲吸气。
“好难受……真不知道为什么大人要用这个东西来缓解痛苦。”
“那你还一直喝。”
“我想喝。”说罢他又灌了一口。
“喂,别喝太多!”迪安阻止道,但西莫只是翻了个白眼,“你管不到我。”
“要是你妈来了发现你不省人事怎么办?”
“那不是更好吗,明天再接受狂风骤雨呗。”虽然被辣得喘气,西莫还是没有停下来。迪安见状夺过酒瓶,然后嘬了一小口,“你一次只能喝这么多。”
也不知道为什么,西莫服软了,“知道了,那你还我。”
两人就这么轮换着,一人一小口,慢慢地喝了起来。西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他的身上,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带着酒气的鼻息挠得迪安的脖子痒痒的,配上酒精带来的朦胧快意,西莫弄得他浑身都像是燃烧着微弱的火焰,这并不让他讨厌,反而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挠肚子的小狗。
看着西莫又拿走了手上的瓶子,迪安也没有力气反抗,只是小声嘟囔道:“你不能再喝了,罗丝玛丽让我……”
咚。西莫猛地放下瓶子让迪安差点以为他把东西砸了,然后金发的爱尔兰男孩凑了过来,“罗丝玛丽看了你的照片很感兴趣。”
“什么意思?”
“她看你这么高,以为你十七了,结果得知你和我一级,她那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
迪安放松地笑了起来,“我已经习惯了。”
“但是我不习惯。”西莫冷不丁地说。
“充什么高个,你估计是被低估年龄的那个吧。”
“我不习惯别人夸你高夸你帅,我不喜欢她对你的兴趣。”
还没等迪安脑子反应过来西莫的意思,他的嘴就不受控制地说:“怪我长得高了?”
“你好烦。”西莫突然起身,立刻扑到了迪安身上,竟让他比西莫大许多的身躯一时反抗不得。
“又和我抢酒喝,又和我吵架,你这张嘴好烦啊,托马斯。”
迪安太习惯于西莫厚颜无耻地贴在自己胸口,竟没第一时间意识到他的目的,只感觉一个温热又潮湿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他估计也醉了,因为身体比脑子先做出了反应,浑身肌肉就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瞬间了软了下去,任凭西莫的膝盖顶在他的大腿上,手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
混蛋,怎么在亲他。好恶心,但是好软,好舒服,就像火威士忌一样,令人讨厌,但是停不下来。
混蛋,怎么才开始亲他。迪安早就想让西莫吻他了,已经想了好久了,他是怎么忍了这么久的?即使不是随时都在做这样的白日梦,但一旦他闲下来,这样的念头就会钻进他的脑海。
西莫确实是混蛋,因为就连迪安这种经验为零的人也知道他根本不会亲,只是毫无章法地让在迪安脸上摩擦,迪安迫不得已地只能自己动起来,调整和西莫之间的角度,可惜西莫一心想按他自己的节奏,倒是糊了迪安一脸口水。
“你好烦。”西莫喃喃道,“为什么亲你这么难?我看电视上都很自然。”
“电视上都是成年人,估计和自己的中学室友已经练习过很多遍了。”
迪安把西莫拉了下来,这一次他获得了主动权,可情况并没有像他想象地那样变得更好,一会儿鼻子撞上,一会儿西莫又喘不过气来了,可是两人还是乐此不疲的尝试着。迪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现在要好好吻西莫,似乎这样就可以弥补西莫让他去年时时刻刻受到的折磨一样。
然后“咔”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外面的光照进来的那一刻,比起惊慌,迪安更像是感觉什么东西猛然碎了一地。
迪安看见了来人——西莫的大表哥费格斯。背着光迪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显然费格斯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因为他有些邪恶地笑了起来,“哎哟,幸好我开了门,本来打算直接幻影移形过来的。要是直接幻影移形到你们俩之间可就糟了。”
西莫手一滑,西莫从迪安身上掉了下去。可迪安来不及去拉他,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被发现了。此时就连偷喝酒都已经无足轻重,费格斯会告诉所有人他们在亲吻……所有人——菲亚、塔拉、罗丝玛丽、西莫的所有亲戚、梅芙……霍格沃茨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亲热。不,不只是他们,全世界都会知道,保罗、克里斯、凯文,甚至……他的爸爸妈妈……
迪安彻底慌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吃了谁的胆子,不仅在罗丝玛丽走后没锁门,还如此放纵地和西莫亲热起来。他完了,这辈子都会因为这件事被嘲笑……
西莫似乎在吼叫,但迪安站了起来,费格斯和他差不多高,他一把抓住大表哥的下巴,假装就要亲上去,果不其然,正如迪安所料,总在整蛊他人的费格斯尖叫起来,疯了似地挣脱迪安就往外跑,迪安跟上走到了客厅里,奥斯卡和艾莉森正坐在沙发上,看见这一幕都呆住了。一时间空气里的剑拔弩张让人窒息,只有柜子上的一个收音机在放着流行曲。
I saw the sign and it opened up my eyes
I saw the sign
Life is demanding without understanding
I saw the sign and it opened up my eyes
“过来!我要亲你!我要亲你们所有人!”迪安大吼道。
“你疯了,你个醉鬼!”费格斯往日得意洋洋的神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或许是酒精让迪安的面色和行为都多了几分疯狂,西莫的亲戚们震惊地看着他。
Under the pale moon
For so many years I've wondered who you are
How could a person like you bring me joy?
这正是迪安要的效果,“爱尔兰队太厉害了!我要亲所有人爱尔兰人!其他人在哪里?我要去亲林奇!莫兰!康诺利——”他又随口编了几个名字,说得越多,就越能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开脱。对……他不是在吻西莫,他没有爱上西莫,他只是在发疯,他只是精神不正常了!
“迪安!迪安托马斯——”身后突然传来西莫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祈求。迪安僵住了,愧疚瞬间将他淹没,可当他回过头去,想和西莫解释时,却看见他满脸的受伤和怒意。
Why do I bother
When you're not the one for me?
Ooh
Is enough enough?
“啪——”只听一声巨响,音乐戛然而止。地上凌乱地散落着音响的碎片,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迪安只能看见西莫愤怒的眼神。
“你给我滚!从我家滚出去!”
文中的歌曲是1992年瑞典乐队爱司基地的歌The Sign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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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Chapter 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