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芯 第2章 偶遇

派出所内，民警队长刘不难正对着一段音频目光呆滞。所有人都死气沉沉，虽然民事案件不像刑事案件血腥暴力，却也正因为是民事，更加琐碎，紧迫。谁当初当警察的时候没有过热血梦，想着为百姓除暴安良，但现实是整天面对的也就是这家丢了钱，那家夫妻吵架的家长里短。而且还不能拖延时间，一旦处理不及时，人民会觉得公安的吃干饭不干事。为了一句有事找警察，派出所的所有人都一刻不敢疏忽，有了案件就得及时处理。

祈醒和望乐一踏进派出所，协警还保持着基本的热情礼貌“你好，请问办什么业务？”

“办最近的网络诈骗案。”望乐十分大言不惭地说道。

听到如此狂妄的语气，刘不难眼睛瞬间恢复了神采“我的祖宗，你们可算来了！快来看看吧，最近几个受害人三天两头往所里跑，一来就哭天抢地。”

队长刘不难二十七岁，虽然比望乐、祈醒大了一些，却从来没拿过警队队长的架子。虽然现实是不是不想拿起当警察的威严，只是面对他俩，他的威严早碎成渣了，根本拿不起来。相较于刘不难平时说话的吊儿郎当，他对自己的工作其实高度负责，即使多年来被各种家庭琐事缠身，却从来没有丧失对工作的热情，经他处理的案件，办事效率极高。只要能为人民解决问题，他排除万难，也要做到。

所以他升得也很快，调来没两年已经是所里的一把手。而祈醒和望乐就是他排除万难得到的法宝之一。

刘不难第一次遇到他俩是在一家商店。店家是一个女孩，报警称自己店里的戒指丢了。女孩刚和男友订婚，为表真心男友咬牙买下价值自己工资三倍的钻戒，女方自然感动得热泪盈眶，对戒指更是爱不释手，洗完手都要将戒指拿下来再好好擦拭一番，再细细观赏一番，那一刻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那天女孩又在擦戒指的时候，正好有人结账，她马不停蹄过去扫码结账，居然忘了手上的戒指随手放在收银台上。加上中午休息，来店里买东西的顾客也多，等到她意识到自己的戒指消失时，已经过去大半天了。翻遍各个角落，确实没有，自己查了监控什么也什么都没发现，店主报了警。

女孩一看到警察，话没说上两句，先哭出来了：“警官，求你一定帮我找到我的戒指，我马上就结婚了，我男朋友为了给我买这个戒指省吃俭用，我现在都不敢告诉他，要是真的找不到，怎么办呀？”

同行的女警官赶忙安抚女孩的情绪，刘不难则马上调取监控。而监控的角度只能照到货架，小成本商店，自己能顾及的范围就不愿意多花钱装监控，只看监控，所有人都再正常不过。不能确定作案时间，半天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人进出商店，一个个找来核实，费时费力不说，东西也早就销赃了。而他进来之前看了一圈，街道上也根本没有能照到商店的的监控。

正当刘不难左右为难的时候，“欢迎光临”，门口的自动感应叫了起来。祈醒、望乐刚好来商店买东西。那是两个十分帅气的男孩，是刘不男一个男人都承认帅气的长相。

女孩刚要说暂停营业，看到两个漂亮男孩，大有见到亲人更加委屈的架势，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哭腔：“祈醒、望乐呀，要什么你们自己拿吧。姐的戒指丢了，现在正处理呢。唉，我怎么就这么蠢，戒指都拿不住。”

望乐：“姐，这怎么能怪你呢？其实这件事……”

望乐那张嘴真像抹了蜜一样，加上那张帅气的，让人忍不住想瞟两眼的脸，没一会儿居然把女孩逗笑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刘不难想自己如果有这哄人的水平，也不至于现在还在当个坚强的光棍。

与此同时，祈醒：“声音麻烦放大一点。”

电脑鼠标在刘不难手里，前一秒还咂舌其中一个漂亮男孩哄人的本事，自己后一秒就被另一个男孩语气中的不容置喙，命令着鬼使神差地放大了音量。

放大了监控录像的声音，一句句清晰的“欢迎光临，谢谢惠顾”响起。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机械音不自然的语调犹如一个机械笨种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上，无端地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刘不难甚至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猛然回过神，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帮助无关人员妨碍办案？他刚想制止就听到祈醒说。

祈醒：“姐，这个人还有印象吗？”

女孩：“谁？我看看。哦，我记得他，就是附近的学生，经常来，我之前听他同学好像叫他小宇，他今天中午买了好多泡面、速食，却没要袋子，抱着东西就走了，怎么了？”

祈醒：“偷戒指的应该就是他了。”

刘不难：“为什么？现在购物袋都要钱，也是为了环保，很多人都不要，学生环保意识更强吧。”

祈醒：“在中午时段进店的10个人里，他进店不过5分钟，除去他选东西的时间，消失在监控中到门口提示音再响起还没三十秒，也就是说从结账到出去还没30秒。可是他明明背着书包，一般人买了东西会往包里放，他这么着急，抱着那么多东西就走，可见他有多仓促，但他挑东西的时候看起来可并不着急。”

刘不难：“哦，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把监控声音放大，因为这家店有感应装置，能估计每个人的进店时间，少年大有可为啊。”说着刘不难就想赞赏般拍拍年轻人的肩膀。

而刚好祈醒的电话响了，祈醒接电话的同时，侧身不露痕迹地避过刘不难的手。

挂断电话，祈醒：“找到人了，就在学校里。戒指还没处理。”

刘不难：“啊？谁找到的？这么快？都承认了？”

祈醒：“嗯。”

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望乐坐在一个瑟瑟发抖的男生旁边。看到警察男孩赶忙辩解：“我就是想拿点钱买游戏装备，我真的是第一次，而且根本不敢卖戒指，能不能不要让学校开除我。”

相较于男孩这么快就承认罪行，刘不难更惊讶于那个漂亮男孩是什么时候走的。他现在内心确实有些五味杂陈。出了趟警，受害人是别人安抚的，案子是别人侦破的，现在连人都是别人抓到的，所以他们是来干嘛的？看名侦探柯南大电影吗？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还是有用的，刘不难积极向双方沟通。才知道那个叫望乐的漂亮男孩通过小宇这个名字联系值班老师找到了人。并且在见到男孩时，男孩过于紧张将戒指掉了出来。

刘不难了解经过后不禁感慨：这速度也真是够快的了，不说从商店到学校脚程就要十分钟，就是和老师沟通再找到男生也要花费时间，这个望乐是用飞的吗？这么快？自己确实是老了，已经这么不中用了吗？

最后在刘不难的沟通下，念在是在校学生，店家也愿意私了，最终校方只是给了警示的处分。虽然自己内心有点不是滋味，但本来以为今天晚上铁定不用睡的盗窃案居然就这么解决了，刘不难还是很愿意的。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刺激了两个人的侦探魂，在那之后刘不难经常看到两个少年抓着各种贼头鼠脑的小偷，猥亵男，旁边跟着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喜极而泣的受害人，那个场面活像踢馆警察局的。要不是两人每一次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加上刘不难也确实见识过两个人异于常人的能力，真的怀疑他们小小年纪不学好，中二魂燃烧，自导自演超级英雄的戏码。但确实因为两个人的参与，附近相关报案率直线下降。他不禁好奇两个人的身份，发现这两个人不务正业到了极点。明明经营着饭店，却很少待在饭店里，不单单是现在，从很早以前就经常会帮别人找找丢失的东西。刘不难心想：这多管闲事的性格不天生是当警察的料？

于是在刘不难的软磨硬泡，反复申请下终于让上边允许两个男孩参与案件侦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