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目标是个难搞角色 第16章 拍卖

“听说赵让有三个孩子，最小的那个五年前因病去世，赵让非常喜欢这个小女儿，死后甚至为她找了很多巫蛊之术以图再生。”周九汇报了他一天之内所能找到的最重要的信息。

“大人，近些年京城中频频有女童失踪，或许与此有关。”

卫青弦认同的点点头，碍于凤娘神志不清，所有记忆都蒙上了一层混乱的色彩，她并没有获取多少有用的东西。不过有一件事情，能让凤娘和赵让产生联系。

“凤娘的孩子不也是失踪了吗？”

虽然没有具体的链接，但三个人都敏锐地感知到，这两者之间定然是有联系的。

凤娘呆呆地站在一旁，她似乎还记得自己的丈夫，只是心思似乎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李彻有了方向：“去查一下那些失踪案。”

周九领命离开，李彻显然还有其他安排，卫青弦轻快地跟上他的步伐。

“大人您是不是要去吉祥楼再看看呀？”

不得不说卫青弦看着轻佻，实则是个很能洞察人心的女子。昨日所有人的反应都不对劲，虽然凤娘有很大嫌疑，但是其他的疑点也不容忽略。

“大人您还怀疑谁？”

卫青弦在一旁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一会儿说这个反应不对，一会儿又道那个神情不定。

“大人。”她没意识到两人已经到了吉祥楼门口，“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得摸清吉祥楼的底细。”

李彻停下脚步，终于将视线落到她的脸上，从杏眼移到琼鼻，最后落到了那张樱桃小嘴上，后者突然有些不自在地舔了舔嘴。

“你...你看着我干嘛？”

男子冷笑一声：“看看你嘴巴有多大。”

言外之意骂她是个大嘴巴。

一度以为眼前人一向能动手绝不动口，没想到损起人来，杀伤力也是丝毫不减。

卫青弦张了张嘴，脏话堵在嘴边，又强行忍了下去。

李彻没等她就进了楼。

这楼里人山人海，结伴而行的人不贴近一点，很容易就会走散。卫青弦秉持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只好像只跟屁虫一样，紧紧跟在李彻身后。不过她决定不再主动搭话，以示自己的控诉与不满。

不知道是侍卫有眼色，还是邵文华打了招呼。

反正两个人十分顺利地来到了第三层，擂台上击鼓连连，新一轮的对决如火如荼。

不过他们这次的目的不在此。

吉祥楼一共六层，饭店 、赌场、擂台无一不生意兴隆，而第五层鲜少有人上去，门口处有侍从，想必又是一道关卡。

果然两只梆硬的胳膊横在身前。

“请出示请帖。”

“大胆，可知你眼前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卫青弦狐假虎威起来可是毫不含糊。

“没有请帖不得入内。”

不得不说吉祥楼的仆人调教得十分到位，就李彻那凌厉的气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北司狱典狱长来这里查案，还不快快让开。”卫青弦双手指了指李彻腰间悬挂的北司狱令牌。

北司狱的名头在整个京城都是阎王爷级别的存在，可是面前两个人尽管额头上已经吓出了冷汗，两只胳膊还是纹丝不动，只是不敢再搭话。

卫青弦都替他们捏了把汗，悄摸摸地去看李彻的表情，却正好对上男子投来的目光。

“哈哈大人，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啊哈哈哈哈。”她不敢想现在自己的表情有多么尴尬。

然后就看到李彻慢条斯理地从胸前拿出一个红色的东西，其中一个侍从连忙接过去，紧张兮兮地确认一番。

“二位请进。”

卫青弦：？？？

“大人？您有请帖怎么不早说啊？”

李彻瞥过来，女子一副上当受骗的委屈表情，他丝毫不同情，甚至觉得心情十分舒畅。

“不想早说。”

卫青弦此刻在心里把他揍了个十万八千遍。

“二位这边请。”一个小厮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将二人带入了一个包厢。

不同于前四层，这一层人很少，来往的装着非富即贵。有人好奇地打量过来，很快收回了目光。

小厮快速地朝两人身上瞥了一眼：“公子夫人第一次来？”

卫青弦：“不...”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和旁边这个活阎王是一对啊？

才蹦了一个字出来，话头就被李彻截了个胡，他倒是装得人模狗样。

“正是。”

小厮神情未变，不过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待到两人坐下来后，递过来一份名单。

“这是此次拍卖的宝贝，二位看看，有没有心仪的。”

一本精致的书册，上面画了一些图案，各式各样的宝贝。

“二位若是有想拍买的，可以挂牌，一次加银五十两，若是放弃，就把挂牌取下便是。”

“二位需要拍卖师吗？”

来这儿拍卖的，大多是熟人，基本都是自带拍卖师，像他们这样第一次来的，都不知道这样的规矩，最好花一百两请一位拍卖师。

“不用。”

“夫人代劳。”

这人说谎是真的不带打一点儿草稿，卫青弦都佩服他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明白了为什么今日李彻并未向往常一样让她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让她给他举牌子。

“那二位慢慢看，小的先告辞了。”

小厮带上门出去了。

李彻迎来了卫青弦幽怨的目光，并且熟视无睹。

“大人，您有什么宝贝要买啊？”她笑得咬牙切齿。

“当然是这里最好的宝贝。”

“叮——”他们来的正巧，不一会儿就敲钟开始了。

卫青弦数了一下，一共二十多个包厢，中间还有一些散客，一个巨大的台子，上面站着一位熟人。

竟然是赵寻见。

“欢迎各位贵人光临，令堂不幸罹难，今天的拍卖由赵某代劳，现在开始第一件拍品。”

拍卖讲究控场和辩论的能力，赵寻见的言语间却有些生疏，不过这种不足，很快就被一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所代替。

卫青弦看了眼李彻，后者毫无兴趣，她也就放松下来，开始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每一个包厢都有一扇窗户，拍卖师便拿着牌子站在窗户口。

第一件拍品显然是个开胃菜，很快就被人以两百两白银的价格拍了去。

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有种你追我赶的紧张氛围，卫青弦身在局外，抓着牌子的手却浸出了汗。

“最后一件藏品，明月铜乌。”

两个穿着华丽的女子一起举上来一个盖着绸缎的物件，赵寻见一手捻起绸缎，一手示意在场各位。

“第一轮，请买主举牌。”

他掀开绸缎，下面是一个小巧的银质玩意，在烛光的照射下发出独特而细腻的光泽，离得近的人就能看出，这是一件多么精细的仪器。

看了一上午，卫青弦本来是昏昏欲睡，却被不知道哪里射来的银光闪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精神了。

“举牌。”李彻言简意赅。

卫青弦哦哦两声，顺带着看了下其他人的情况，出乎她的意料，几乎所有人都举了牌。

“大人，这......”

李彻似乎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轻描淡写地给了她一个示意，“举到最后便是。”

卫青弦吞了口口水。

“第三轮举牌。”

这物件竞争十分胶着，引得卫青弦对这从未见过的东西也起了兴趣。

大梁国国策宽松，商业繁华，科技水平急速上升，这些个手工制品也一时大盛。无论是富商大贾，还是官宦人家，都喜欢收藏这些个精细玩意，吉祥楼拍卖场的藏品更是个中翘楚。

今日所有藏品不过都是给这件明月铜乌作陪。

“大人。”卫青弦瞧着李彻撑着脸，连眼睛都闭上了，不免心中有些底气不足。

“一千两了大人。”

那人毫无回应。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一个书童模样的男孩在门口拱手作揖道：“这位官人，我家主子叫我来传话，愿意赠与白银五百两送与官人，请求官人放手割爱，我家主子感激不尽。”

“你家主子什么人？”卫青弦下意识询问。

“我家主子身份不便透露。”

“连身份都不愿意说，就叫我们放手，你们也太没诚意了吧。”

“不是的。”小书童急了，“我家主子愿意赠与官人白银五百两，还望这位官人......”

“不愿。”李彻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两个字把人打发了回去。

也许是那边银两不足。

在一千六百两的时候，卫青弦最终获胜了。

“大人，我觉得你亏了。”卫青弦表达出自己的肉疼。

虽然说拍卖场上不能用身份压人，但北司狱若是执意亮明身份，这在场的还有谁敢与他相争。

方才的小厮很快又来了，这次他身后跟着赵寻见，男子在看清是他们之后，也愣了一愣。

“李大人？你们？”

李彻：“赵公子别误会，今日不为查案。李某闲暇时，也爱摆弄这些玩意，不过买来讨个彩头。”

赵寻见将信将疑。

他吉祥楼是京城势力最深厚的地方，背后有皇宫里那位撑腰。李彻若要查案，也不可能在这里为所欲为，不排除他利用这种方式办案，不过眼下不能同他交恶。

他恭恭敬敬地奉上明月铜乌。

“李大人好雅致，按规定，拔得头彩的客人可上六层共进午膳，李大人和卫姑娘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