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几个秋 第2章 哈哈哈哈哈

本来还想着居然重回高中了，啊啊啊好痛苦，结果发现自己性转了。

欸嘿有点刺激。

就在他打算掀开瞄一眼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自行车的铃铛声，他想起来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他也是骑自行车走读的。

当初帮别人带饭，背了一书包的包子，大冬天的给他背烫的暖呼呼的。

靠！程浪这才想起来，他现在是个高中生啊，刚看了时间今天是周一，要上课的。

现在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半了，虽然他已经忘了高中生是几点到校的了，但是按照他订闹钟的习惯，他最晚要六点二十五出门才不会迟到，这都六点二十八马上六点半了。

刚还躺床上怀疑人生呢，这会又火烧屁股一样蹦起来，在床边椅子上抓起衣服就套上，去厕所随便洗了下脸漱口就穿鞋准备出门，又想起没拿家里钥匙差点给自己锁门外边，于是又在记忆里自己放钥匙的地方抄起那唯一的一串钥匙火速出门。

打眼一扫识别到自己的座驾，解开锁坐上去就是一阵猛蹬，可惜出门太晚，在校门口车棚锁好车子，一看表已经六点三十五了。

在保安一脸‘小子你迟到了’的表情下，他快步走进校门，看着教学楼，卡壳了。

回忆了一下自己分班后的教室，然后不出意外的在门口被班主任逮住了。

班主任很生气，国庆收假第一天就迟到，他恨铁不成钢的教育了程浪一顿，并让程浪拿着书站外边早读。

然而程浪居然站着不动，本来只是有点生气的班主任这下子彻底生气了，不遵守纪律、不尊重老师，要不是他和程浪妈妈是老乡，知道对方最近在老家参加亲戚的丧事，不然这会电话都打到对方手上了。

他瞪了一眼程浪，然后扭头就走进教室，顺便还关上了门，眼不见为净。

程浪也很无奈，他也不想的，主要是，他忘记背书包了，还有他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刚才扫了一眼教室，可能有人出去上厕所了，他看教室里没坐人的位置不止一个。

要是猜对了还好，猜错了估计会被怀疑脑子是不是跟着国庆放家里了。

于是只能傻站着了，看着眼前大力碰上的门，估计后面妈妈回来后少不了一顿骂。

摸了摸鼻子，听着周围朗朗的读书声，一脸苦大仇深的靠着墙，想到后面的日子，即将面对堆积成山的卷子、看不到头的刷题，简直痛苦的无法呼吸。

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这时又听到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可能是跑的急了，还有点气喘。程浪转头去看是谁这么倒霉，和他一样迟到了。

扭头看到是个没见过的女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程浪总感觉她看着有点眼熟。

对方一路目不斜视的走进了高一二班。

哦--原来是重点班的，难怪没见过，他并没有认识的人在重点班。

程浪所在的高一四班和x中其他两个重点班是邻居，可以说这一层教学楼，就只有这四个教室。

不过因为这一层楼左半边是打印室，所以教室都集中在右半边，一班和二班对门，三班和四班对门。

哦对了忘记说了，程浪是北方人，北方的教学楼都是封闭的，走廊两边都是教室。

站了半天程浪才发现对方并没有和自己一样被罚站，忍不住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坏运气。

也没感慨多久，他一向站没站像，背靠着墙双手插兜，沉浸式思考现在该怎么办，他毕业后从事的工作和高中的学习完全没有一点关系，英语可能还算有，但别的早就忘光了，毕竟程序员又不需要知道什么叫质壁分离和氧化还原反应。

这简直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部小说，里面的主角也是早就把知识还给老师了，但是他还是自己啃书全学回来了。

这是现成的答案给他照抄，但是程浪是那种不舍得太努力的人，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学的很随便，靠自己的小聪明掌握了点皮毛就自以为融会贯通，然后再也不想深入，所以总是错同样类型的题，错题本什么的就好像一个机械的动作，本子记住了，人没记住。

他一向不喜欢逼自己，唯一逼的一次还是完成妈妈的心愿去相亲，没办法，她生病了，他到底还是没能拒绝。

好在头彩就是何止，一个各方面都符合自己要求的男人，本打算相亲时约法三章，等妈妈离开人世后就离婚，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结婚真的冲喜，总之跟何止结婚后，妈妈的病情就没再恶化，直到他重生到这里之前，一切都在变好。

甚至跟何止之间，从最开始的相敬如宾，后来一点点改变，到如今……总之他以前从没想过，不听管教的自己也会因为不听话，熬夜看小说而心虚。

这搁他高中那会，那可是高考前一晚都在熬夜看小说。

这一切都是从和何止结婚开始改变的。

他有点想何止了，一点点想。

······

对于现在的程浪来说，早读并不漫长，不仅因为他被罚站不用读书，也因为他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过学生生活了，还没有意识到即将要面对什么。

早读快结束之前，班主任就从教室里走出来了，路过程浪身边的时候很傲娇的扭头不看他，端着水杯转身上了二楼。

程浪在外面站了一早上，也没见有人再进去，所以直到现在还不清楚那几个空位到底哪个是自己的。

班主任走后他就进了教室，一个男生见状直接招手示意程浪看过去，刚好打下早读的铃声，男生笑嘻嘻的问程浪：“欸我说浪浪，你放个国庆放嗨了吧？明知道老班盯早读你还敢迟到？”

他旁边刚还有个空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程浪先顺着话头往过走，一边走一边观察，嗯这个位置没有放书包，他刚才看那几个空位应该没人坐，全在后排，而且里面都没放书，只有桌面上有几张卷子，早上没细看，这会看来，说话的男生应该是他同桌没跑了。

他走过去一把拉开凳子，嘴里应付着说：“唉，别提了，放假太久闹钟没叫醒我，睡过头了。”

男生，也就是他同桌付航说：“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睡过头了，老班平常盯你挺紧的，给你十个胆子也不敢迟到的。”

切，他才不怕班主任呢。程浪心里撇嘴不屑，面上没显出来，嗯嗯点头表示你说的对。

手上翻开桌上摆着的书，一看首页果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于是更加心安理得的坐着，还有心情问他；“话说你国庆去哪玩了啊？看你这么开心，应该玩的不错吧？”

付航甩了甩刘海，得瑟的说：“那是当然，我妈带我走亲戚去了趟表哥家，哇趣那里简直就是我的天堂，好多国内买不到的手办我都在那看到了。”

说着他表情略显猥琐的凑过来，自以为小声的和程浪说：“你知道吗？表哥家里收藏的手办穿的都很清凉，而且...”

付航还没说完，程浪就看到他前面一个女生扭头用书给了付航脑瓜子一下，书要撤回去的时候被付航拦住，他笑着问：“干嘛干嘛，你吃醋啊？”

女生在付航的笑声中，害羞的嗔了句你讨厌死了，然后扭头走掉了。

程浪对这场面感到惊为天人，感觉这俩关系不纯洁，应该是小情侣，又或者互有好感。

脱离学生生活久了，他很少能见到这种场面，同事之间都是工作往来，他和何止之间也从没有过这种...在他看来挺那个的事。

说起来，他也是婚后才知道原来何止和他是一个老家的，他们老家只有x中和y中两个高中，y中是私立中学，而x中是老牌学校，y中都还没成立一年，正儿八经想高考上大学的都不会去y中。

何止虽然年纪比他大一岁，但那是因为他上学比何止早一年，这会儿何止说不定也在x中和他一样是个苦逼高中生呢。

唉，但是他现在变成男的了，而且说实话他对何止可能是有点不一样，但是跟他再续前缘什么的，先不说何止现在是男是女吧，他本来就不想结婚，如果不是程妈妈病重时泪流满面的哭求，他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和民政局能有什么交集。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程浪饿了，他早上着急去学校，路上没买吃的，付航这会儿已经吃着煎饼果子摸着刚才被砸的地方傻笑了，他还饿着。

确认过自己的位置后他就起身打算去食堂了。见他起身付航短暂的退出恋爱脑状态问了他一嘴：“欸你上哪去啊？不吃早饭了？”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说：“你没带早饭吗，早上看你来好像没背包啊？”

说完他震惊的道：“浪浪，你不会是书包也忘记带了吧？！”

程浪一阵恶寒，嘁了一声让他别叫的这么恶心，然后说：“那又怎样？”

付航想了下好像确实不会怎样，反正他迟到已经被老班罚了，放假前老师们也没布置什么作业，于是点点头，“那你快去吃饭吧，还有15分钟就上课了，你来的急吗？要不先喝我这杯豆浆垫垫？我还没喝。”

程浪拒绝了付航的豆浆并表示他要去吃食堂了。

他刚才摸过了，这衣服裤兜里装了饭卡，还有现金，就算饭卡里没钱他也可以现充。

不过还是那句话，程浪已经脱离学生生活太久了，他忘记了高中吃饭是用抢的，他这会慢悠悠的走去食堂，一进去就傻眼了。

不管哪个窗口，人都巨多，就连充饭卡的人工窗口都排了十来个了。

看了一眼表，刚才是7：25，付航说还有15分钟，那也就是说7：40上第一节课，现在已经7：30了，排队吃早饭看样子是来不及了，他打算先去充饭卡，他记得食堂旁边还有个超市，可以买点吃的先垫着，那个超市只能刷饭卡不收现金。

花了5分钟充好了饭卡，果然不出他所料饭卡里没几块钱了，还好他现在充上了饭卡，不然中午只能去超市吃泡面了。

逛超市的时候他依旧没有时间紧迫感，逛了一圈最终挑食的拿了一袋奥利奥和酸奶就去结账了，他的胃口都被何止养刁了，超市里的很多零食他不怎么爱吃，比如鸡爪鸭脖之类的，辣条什么的他很久没吃过了，其余比较想吃的都是大袋薯片，不好拿。

程浪坐在超市门口的凳子上吃着他迟到的早餐，然后卡着上课铃响起和老师前后脚走进教室。

第一节是语文课，一般课表第一节不是语文就是英语数学，而语文这类题目，除了文言文需要听老师讲解，其他的题都是套路模板回答。

刚收假老师也没打算讲新课，让他们拿出月考的卷子出来讲题打算水一节课。

身为班味很重的社畜程浪来说，一眼就看出了语文老师的意图，并且顺势打算配合语文老师的工作划水补觉。

昨天睡太晚，今早又受到太多刺激，起的还特早，现在有点顶不住，就手拄着头，撑着脸就着这个姿势睡了。

一课无梦，被下课铃吵醒就干脆趴在桌子上继续睡。

看的付航都以为程浪是猪神转世了，睡的如此的沉浸。程浪虽然睡着但是其实还是能听见，于是非常熟练的就这么趴着在付航脚上踩了一下以示报复。

付航痛的嗷了一声，大声喊着程浪的名字质问他有没有良心，还是不是兄弟了，刚才语文老师下来的时候他还提醒了呢。

程浪被他搡了一下也没什么睡意了，转头与他打闹，丝毫没注意到门口路过一位女生，在听到付航喊他名字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