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可重来 第9章 第 九 章 善恶在一念之间

在难舍难分又依依不舍中，江民回到号子里，独自一人靠在小风窗口，心事重重地抽起闷烟。可感觉还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见李干部已经把前面，三个关女犯的号子人调整到位。并从这三个号子里抽调出，总共十一人到后面刚开的一个新号子走去。可见李小花是走在前面十一位女犯的后面，似乎这是在赶鸭子一样吹逐她们快走。

今天李小花进来当班，就听说当天晚上市局同分局，将要送三位嫌疑女犯进来。心里怎不清楚，前面三个女号子早已经爆满，可一直在撑着没开新号。可今天又将送三人进来，这一下又不要增加这三个号子里的负担。虽然说再挤挤不是不可以，但还听说最近几天，市局侦破了一起大案，而这其中女人还占了多数。正在进一步加紧审讯，照这样用不了几天，她们那些人不是很快又将被关进来。等到那时就是再打算挤，恐怕也挤不下去，更何况人员越多号子里面则又更乱。到不如干脆在后面开一个新号，这样就可以缓解前面三个号子的压力，哪怕就是再送十个八个，到那时都不是问题。

李小花虽是有这样打算，可一旦忙起来又把这事给忘了，而确切地说就是不想太麻烦自己，干脆等下个班再来调动一下。当忽见罗建林被送进来时，才促使李小花又涌上，今晚就开新号的打算。心里怎不清楚罗建林是什么人，而自己同她好歹在外面也算是姊妹一场。但她脾气性格来说还是相当的软弱，如果一旦真的把她扔进这前面，那三个号子里面去。必定会遭到她人欺负，虽然说我是可以打招呼，但不可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跟着看着守着这些人吧！到不如干脆开个新号，这样的话就不会出什么事。今天如果自己当班都不搞的话，那其他当班的干部是不可能会，来帮你调整号子和调动人员。这按正常来说也就是这样，自己管的号子自己不去搞好，哪怕就是马有成也几乎不可能插手号子里的事情。

李小花也的确信守承诺，当把全部人集中到一个新号子后，见她们正在为床辅睡觉的位置，正在争吵不休之时，而忍不住终于发话了 ：“都不要吵了，也没必要再争来争去，而至于你们能睡哪里。那不是你们关心和说了算的事，其实我也不能说了算，而主要是有你们的新号长说了算。我是绝对的支持她的工作，而你们则更要好好的配合她，并全力支持她的工作。否则有哪一个胆敢站出来唱反调，那我一定会毫不手软，从严从重打击。我的那些小手段，相信时间稍微待的长一点的人，心理都非常的清楚。只是一般情况下不用和不想，在你们头上使出来。如果一旦被我彻底的看穿和识破的话，那到时候她的苦日子定会叫她，死又死不了而活的又不新鲜，都听到没有。

见十二位女犯老老实实的都微低着头，正等着李干部正式宣布新号长，而李小花也一时之间，竟然陷入进退两难境地。按原计划是应该安排王国珍来当这个号长，毕竟她老公等多个朋友，都已经请过自己吃饭并送了些礼物。可想在前面三个号子里一直扶她上不去。因为前面那三个号长，都是她家外面有人，不是打过招呼那也没少吃喝过。再加上她们三个没犯一点错误，就算想找麻烦拉一个下来都难，只好暗中叮嘱多多关照王国珍一点。唉！刚刚是不是答应快了江民，怎么没有多想一下，竟然随口就说出号长之事，当时应该答应会关照，不会让人欺负她就行。如果是这样说了，哪还会出现两难境地，这也的确是江民的人格魅力所至。

原来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对他念念不忘，这一下假不了。这不又一下子是一清二楚，而表现的淋漓致尽出来了。虽然还口口声声，对马有成表态度怎样怎样，但事到临头…嗯，既然答应了江民，那就必须照办就是。既然说出口的话，就算是一坨屎，也必须闭着眼睛把它吞进肚子里去。不论江民在世，还有多久多长的时间，也总该让他死前不会乱想，而死后也能得到安息。

而就在李小花正举棋不定，左右为难之时。却没有想到王国珍抬起头，信誓旦旦必得新号长这一职位，而凑到门前站定。这意思明显是想转告诉李干部，可千万别把自己忘了。正因清楚李干部性格有点像男人，万一她把名字说出口，后来又感觉到错了时，而凭她个性依旧会认定所说的话是正确的。

当王国珍凑到面前站定，并露出贪婪眼神之时，李小花瞬间由内到外，感觉很不自在与不悦。这，这不我还没有说，你就这么急着干嘛呢！你的意思就是让号子里的人，都又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是很铁。你难道这样做，就不知道我很为难，这也同时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和威信。你不是不知道或者是没有看见，我所带的三个号子，哪有像你这样的人。在没经我的允许情况下随意走动，敢硬生生当全号子人的面，直接站在这里站在我面前，也确实让我为难。本来只要是我站在这里，不管是谁都不敢乱动一下，可你倒好偏偏可以自由行动。站就站过来了，竟然还用这种眼神来看我，好像欠你们家人一百万似的。

我好像并没有承诺过一定要让你当号长，也只不过意思性地暗示过。可目前你的情况想与罗建林相比，那是完全的不同，而你们俩个人是完全相反颠倒过来。你是通过家里，还有外面的关系找到我，而罗建林则是我的朋友，还有江民这双层的关系。更何况江民可是我的老朋友，那毫无疑问，罗建林就是我双层的朋友关系。朋友落难进来又在我管的号子，哪又有不管的道理，要是传出去的话，那我李小花以后怎么去做人。可以说她是我直接的关系户，如果叫我做出选择，会毫无疑问的选择她而不是你。

但我又不可能失信于你的家人和朋友，不过退一步说，罗建林让她带正班。那我增加一个副班的位置给你，她睡第一辅你是第二辅。从表面上看罗建林是正的而你是副的，但她这么年轻又从来没经历过什么事情的年轻人，加上头脑也没你这么好用。而说白了这号子不也是你一个人说的算，号子里的一些大小事情，还不是由你来决定。给罗建林这个号长，我也是希望你们不能轻易的动她，这是我唯一的底线。今天太匆忙了把你调过来时，竟然忘了你另两个好姐妹，怎么就也一同调来过了。当时真的没想到这一点，如果想到这一点，我绝对不会把你们三个再揍到一起，到时又可能还会给我没事找出些事情出来。我知道这个号子不出两天，肯定又是你们三个人的天下。但我不管天下不天下，只要你们三个人不乱动罗建林，我就万事大吉。如果你们三个人胆敢动她一根手指头，那我绝对会给你们三个人好看的。别到时惹的我拉下面子，才不会在乎你家人和外面那些朋友的关系，别欺负罗建林这是我唯一的底线。

李小花润润嗓子非常认真严肃道 ：“现在我正式宣布，四号监房长由罗建林来负责，而王国珍协助罗建林担任四号副监号长。毕竟罗建林还是刚刚进来，不到两小时的新兵，明白地告诉你们，罗建林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从现在开始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必须严格执行与遵守。听到没有。好，都声音是挺大，就证明你们是听进心里去了，既然都听进心里去了。那你们大家就应该，好好遵守与配合罗建林的工作。只要你们好好的老老实实的待下去，等到判决下来，是释放还是送女监，那就取决于你们所犯案子的大小。还有一点就是，在外面你们的家人，跑关系与操作的好坏来决定。好了等罗建林安排好，睡觉的位置配合执行就行，今天也就说这么多。”说完李小花转身就走出去了。

没想到今天当一个班，怎么就感觉非常累的很，拿平时当晚班来说可是最舒服的多。一来上班等交接班结束，心情好的话就进号子走上一遍，而一般情况直接进办公室。先把空调打开被子辅好，想走就走一下，不想走那就倒头便睡，还几乎总是能一觉睡到大天亮。除非有什么紧急事情要办，也大不了进号子一趟，把一些吃的喝的用的东西往号子里一扔。如不愿意或不想这么急，那完全可以等到第二天早上下班前。进去一趟扔进该扔的号子里面去就行，这样一天的工作，就算结束走人下班回家。

李干部前脚刚走后脚号子里就传出，各种各样的响声同怪异窃窃私语声，这对于罗建林来说，简直一下子就蒙了。也的确感觉犹如做梦一场，三两分钟响声过后，整个号子里面又安静下来。可十一双眼睛都在看着罗建林，正等她安排睡觉床辅的事情。她不懂更不知道怎样来安排，这个什么睡觉的位置。自打娘胎出生到今天，还从未有过这么多的同性，竟然同睡在一个房间里。而这个房间又不是一般的房间，而是人间地狱看守所里面。如果不是巧遇上江民的话，很有可能此时的自己已经蹲在肛便洞，正经受新兵过堂。想起这些事情，罗建林心透凉透凉到了极点。而当想起江民时，特别是从未有过真心热切的长吻，这的确是出自内心的喜欢与爱意。令心里发烧发热，由他那股力量完全驱散了一切胆怯心里，并同时送来进看守所第一时间良好的开端。

十一双眼睛足足注视罗建林有三分钟之久，她竟然没说出一个字，甚至连坐床檐的姿式都不曾动过一下。王国珍气呼呼的一个转身，一屁股坐到号长第一个床辅位置上，自己跟自己生起闷气。

而此时一位二十刚出头叫刘妮的女孩，站到罗建林身边并轻声细语道 ：“罗，罗号长，你也该安排床铺位置，让大家要睡觉。现，现在都很晚上，李干部已经说了，你怎么安排由你决定。我们大家坚决服从，坚决好配合好你的工作就是。我们女号子不像那些男人的号子一样，听说他们是可以凭打的狠，打赢了就可以睡到最前面坐把的辅位。而打输了就，就睡最后面紧挨着肛便洞的位置，天天打那也太可怕了。”女孩说完伸手轻推罗建林的肩膀，告诉她赶快安排下去，不然时间一长都会在心里骂死你。

可罗建林不懂一点都不懂，心里只想着没挨打，没过堂就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叫自己当号长还要安排大家的床辅。而一个八平方米的号子关十二个人，还要除去厕所和一个小洗衣台，哪还有多少位置可以睡人。故傻傻的坐在床檐，真不知道如何安排，难道睡觉还要安排位置不成。不是每个人拿着自己的被子铺着睡就可以了吗？对，对就这样安排，谁辅到好位置谁就睡。反正每天晚上一个觉，躺哪睡哪都不是一样，每天晚上也不规定死睡哪里，谁先抢到好位置谁就睡。

罗建林终于站的起来，把刚刚所思所想讲了出来 ：“这，这样吧！大家自己把自己的被子，想辅哪就辅哪睡就行，每天都这…”

还没等罗建林说完，整个号子热闹起来，方木花，胡美丽找到自己的被子，就往前面跑去。当见王国珍坐在第一辅位上，她俩赶紧把被子辅到第二、三个辅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