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那名叫白沂水的女修士明明是看出了谢桑桑带点修为的手法,此时却被她怼得无计可施。
一旁酒楼里往来的客商,见到翠云山上那几位仙人逼迫一个小姑娘,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哎!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看我们这些凡夫,近如蝼蚁吧。”
“别惹事,他们是仙人。”
“这姑娘怕是惹上事了。”
“民不与官斗,何况还是仙,我要是那姑娘,可是规规矩矩地磕头行礼了。”
“也不能这么说,你我虽是凡夫,但左不过一个理字。”
“你那是事情未临到自己头上,说得倒是风凉话,真是轮到自己,谁能保证还有气节。”
……
窃窃私语声响起,白沂水愈发恼怒。
突然间,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
“放肆!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东西,吾等仙人岂是你这类凡夫可以妄加揣测污蔑?
今日尔等若不磕头认错,本仙君便替天行道,教教你们规矩!”
天字五号房的房门打开,里面出来但是一个约摸二十三四岁的红衣女子,这女子有几分姿色,但是眉眼间却透出几分刻薄。
此时酒楼内一片鸦雀无声,剑宗众人见天字五号房内出来的女子是筑基三阶的修为。
剑宗不少人看了看剑宗内修为最低的小弟子乐知,他也有筑基四阶的修为。
也无怪乎那些翠云山的弟子叫嚣得厉害,敢情是压根也不知众人的修为。
乐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向剑宗众人,一脸“怪我咯?”的问号。
那红衣女子说着便释放出威压,酒楼内的客人、小二一时间被压制得跪倒在地,冷汗淋漓,大气不敢出。
而剑宗众人依旧面面相觑的样子,相互用眼神交流着:
“她释放了威压?”
“好像是的。”
“要不要装一下?也跪倒在地打几个滚?”
“你有病啊!你是泥狗上身吗?”
“我只想当个普通客商怎们这么难,去还想去看看小二说的那位角色佳人呢,哎!”
“好像有点装不下去了。”
“那就……削她?”
“咱这修为去欺负个犄角旮旯头的小宗门,真是有失体统,有辱斯文,你就不怕影响道心?”
“可这不收拾他们我好像手有点痒,我也怕因此影响道心。”
“对啊!咱们这剑宗的小喽啰在地上打两个滚没问题,可你敢想象让元婴期的宗主和仙君满地打滚?”
“有道理!”
“削她!”
“嫩她!”
剑宗弟子眼神商议完毕后,舒付虽然清楚看到了弟子们的商议结果,依然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最后,剑宗决定由修为最低的乐知小师弟出手。
红衣女子看到楼下那些个挤眉弄眼的客商,一时间竟然怀疑自己的威压竟然会造成这种奇特的效果。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威压让他们动弹不得,他们在拼命挣扎,所以才表情如此扭曲。
乐知此时终于略显羞涩地对红衣女子开口道:
“那个……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自顾自说了这么久的话才来理你,我和你说话是因为我想给你们打个样。”
说着,乐知释放出筑基四阶的威压。
这威压先是抵挡住了红衣女子原先释放的压制酒楼普通人的威压,原本跪倒在地的众人都一脸疑惑,感觉身上一轻,从地上爬了起来。
有些住在在酒楼内有客房的直接钻入客房,有些只是来吃饭的,则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纷纷作鸟兽状散。
但是那和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就还留在酒楼门口看热闹。
只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还留在酒楼内吃吃喝喝。
还没等红衣女修士回神,乐知的威压直冲着楼上而去,直接让除了红衣女子以外的三个人给跪了。
那个折扇修士更是将他那把招蜂引蝶的扇子丢在了地上。
另外一男一女的修士,亦是两股战战。
红衣修士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冷汗,只是强撑着扶在栏杆上才没有跪下去。
乐知依然是羞涩地开口道:
“姑娘,与人道歉得是这般,不如现在你们现在就与大家道个歉吧?”
那红衣女修士一脸受辱的表情,略微消瘦的脸颊上表情更加刻薄,她高声喊道:
“师叔,您再不出手,弟子们真是要被他们折辱死了!”
话音刚落,天字一号房的房门骤然打开,里面出来一位身着白衣的八字胡微胖老道。
“谁敢辱我翠云山修士?!”那老道威压瞬间释放开来,谢桑桑感觉到了和自己相同的金丹初期的威压。
酒楼的梁栋隐隐发出“格拉格拉”的裂开声。
不过只是一瞬,那碎裂声便停止了,谢桑桑想着自己再不有所反应,似乎不太符合傲娇人设。
她也释放了属于金丹期的威压,将那八字胡老道的威压顶住了,还悠闲地说了句:
“老道,我最不喜欢有人打架破坏房屋和小花小草了,快点和这根柱子道歉。”
“你……”那八字胡老道本是气定神闲地出来,准备秒杀一众黄毛小儿的。
结果他感知到除了那个头戴帷幔的女子是个金丹境,她虽是堪堪踏入金丹境的,但还有十余个筑基期的弟子。
这个商队其他在场的人,那八字胡老道看不出修为,但是以他多年的江湖经验,说不定还卧虎藏龙,有比他修为更高的修士他无法感知。
这商队的势力过于强大了,哪怕是他们翠云山的弟子一起上,都完全讨不到好。
他赶紧抹了把吓出一脸虚汗的胖脸,像变脸一般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讨好表情道:
“贫道看只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咱们修行之人最讲究低调,低调哈,大家继续,继续。”
翠云山的四位弟子一脸惊异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师叔好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不过都是有点眼力见儿的,怕是这次碰上了硬茬,也就在旁边不声不响。
谢桑桑指了指那几个现在安静如鸡的翠云山修士道:
“刚刚他们想让我们下跪,还想和我比试来着,我在考虑可行性呢。”
刚刚自己手下那几个弟子的叫嚣,那八字胡老道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只不过他假装不知,道:
“这几个孩子和你们开玩笑罢了”,说着,隔空赏了折扇修士一个“爆栗”,边埋怨了句:“真是没轻没重。”
“师叔……这么多人在……”折扇男修士委屈巴巴地说道。
看八字胡修士并未理会他,也只能作罢,拼命摇着折扇发泄内心气闷。
谢桑桑原也不想与他们结怨,便挥了挥手道:
“老道,你们此行来春汤镇捉妖,可是有何发现?”
八字胡老道看谢桑桑并不纠缠,暗暗松了口气道:
“不瞒这位道友,本仙……老道来此地已有七日。
这七日也是殚精竭虑,发现这几位受害的姑娘身上仅剩一层皮和骨架,血肉竟是生生被妖物吸食走了!
但奇的是这层皮却完好无损,完全没有伤口,也不知那妖物是用何种手法吸食的。
那些个女尸上,还带有恶臭的草腥味,老道猜测定是爬虫类的妖物。
这妖物道行还不低,因此这几日都在筹谋。
老道和弟子具体的布置,此处人多口杂,还要借一步说话。”
谢桑桑微一颔首,八字胡老道飞身而下,正欲开口和谢桑桑等人说说布置的情况。
一旁那个一直不动神色喝着酒的络腮胡男子突然开口道:
“就凭你们这种半路出家的修为,还能抓得住这春汤镇的这只千年蛇妖?”
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把目光投向这个络腮胡的男子。
这男子头戴斗笠,体型魁梧壮实,皮肤黝黑,像是常年在外行走的模样,他沾满泥土的布鞋也应证了这点。
从剑宗一行人一进来,剑宗内不少人已经感知到这位修士是金丹中期的修为。
只是他和普通修士不同,手上还拿着一根龙头法杖。
看这重量,应有几百斤,想来是他的武器。
那八字胡老道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虽看不出络腮胡子的修为,看谢桑桑一行人也没出声反驳那络腮胡男子,倒是态度谦和起来,道:
“出门靠朋友嘛,都是正道中人,那咱们不如互通有无。”
“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络腮胡子的话是对着八字胡老道说的,语气里颇有教训的意味。
谢焯这个社牛打破尴尬道:
“我看是天意如此,让我们齐聚于此为民除害。
既然这位大哥有所发现,小弟愿洗耳恭听。
若是降妖过程中,我们能打个杂,搭把手,那也是功德一件了。”
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舒付此时开口道:
“春汤镇是我家乡,少年出门,多年从商在外,乡情难改。
此次再途径故乡,我亦是不愿看父老乡亲被妖孽所害,愿意出把力。”
八字胡老道和络腮胡修士虽然感知不到舒付的修为,舒付也未曾释放威压,但是他们本能地感觉舒付是这群人里主事的。
见目的一致,倒也不再说什么。
谢桑桑很有眼力见儿地为众人施加了一个隔音阵,以防消息外泄。
络腮胡修士名叫邢满,修的是樊道,以谢桑桑的理解,类似于前世的佛教。
有条千年蛇妖他已经追踪了三年,据说她善于混迹人群,隐藏气息,十分狡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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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打脸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