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联意识体平平无奇的日常 第7章 冉安宴会

冉安公司于香舍双子大楼设宴，邀请相关合作人参加，请帖上烫金的花体字设计赏心悦目，一看就是受过高人指点。

小维斯顿和叔父的商业合作伙伴敷衍完只想赶快离开所谓高雅的宴会，他对衣着考究，隔着一定距离轻声细语的来回问候嗤之以鼻，之所以给面子前来是因为维斯顿要带他来刷刷存在感，熟悉一下新结交的‘朋友’。

就算小维斯顿再不成器也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他只能暂时和温香软玉告别，准备应付应付后再悄悄地溜走。

到时候维斯顿忙于应酬，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转过几层隔断，几乎是到了整场宴会的边缘地带，小维斯顿醉醺醺地等着狐朋狗友过来接自己。

不过不经意间的一撇，却让小维斯顿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了。

那是个过于耀眼的年轻人，穿着贴身的西装，修饰出匀称笔直的双腿和一截窄腰。白色尖领贴着马甲，形式复古颜色却新颖。还没看到脸就让小维斯顿情不自禁地展开了遐想。

在沿着尖领向上探索，是很有侵略性的美感，不可冒犯与迷人和谐的并存。反正小维斯顿无法拒绝。

狐朋狗友已经到了，连声叫唤着小维斯顿，不过已经看呆了的小维斯顿眼里只有独坐的耀眼者，友人自然是被敷衍着打发走了。

碎发被俊美的青年撩到耳后，露出比星空还明亮的眼睛。

不知不觉间，小威斯顿已经走到了耀眼的青年身边，热切地搭话道：“你的领带很好看，是很少见的颜色。”

青年——罗长明略带古怪地看了一眼凑过来的目标对象，眨了眨眼睛：“藏青色。并不少见。”

“额，什么？很高兴见到你。”

罗长明严重怀疑小维斯顿是否清醒，还是说在宴会上喝了太多的酒导致认不清人了。

“事实上你已经见过我了，小维斯顿总裁。”罗长明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宴的时候我就坐在你叔父的旁边，你念演讲稿的时候没注意到下边一长串的名单吗？”

小维斯顿大脑艰难地转动：“演讲稿？上边有很多名字啊？”

“第一排第一个。”罗长明提醒道。

按部就班毫无感情念稿的小维斯顿克制住了挠头的冲动，疯狂回忆着稿子末尾的字母。

终于，小维斯顿意识到了此次宴会有额外邀请的特殊对象，结结巴巴地从喉咙里吐出声音：“人......人......”

说话间杯子一歪，半数酒液扑向了地毯。

“全称是人类联盟合众国。”

罗长明冷静清晰的声音顿时消减了小总裁的酒劲，事实上，他完全清醒了。

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小维斯顿回想起刚才的搭讪行为和不合时宜的念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作为一个纨绔，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放纵嚣张的前提就是有人捞你，但界限绝不能超过你靠山的能力范围，不然只能沦为被放弃的对象。

罗长明偏过头取了纸巾，擦拭着手上不小心溅到的液体。修长的手指在纸巾的衬托下更加好看，优雅的动作仿佛有说不出的魔力。

小维斯顿再次直了眼睛，刚才醒的酒又卷土重来了。

“额，你，您等会儿有安排吗？我是说我能邀请您出去吗？”

深深地看了眼话中有话的小维斯顿，罗长明：“不能。”

直截了当的拒绝使得努力挺直腰板的小维斯顿如遭雷劈：“啊。”

罗长明：“楼下有一家咖啡店，你可以被我邀请去喝一杯吗？”

“啊？”

“我喜欢掌握主动权，小总裁，愿意赏光吗？”

修长的手搭在了小维斯顿肩膀上，算不上近的距离却让这位晕乎乎的小总裁闻到淡雅的香气，他激动地直点头。

小维斯顿积极的整个人都换了形象，转眼就从纨绔子弟变成了有点正经的禽兽。

乌德端着酒杯找到机会同罗长明汇合，人还没到就看着冉安小总裁那着了魔一般的步伐，心里感慨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狐朋狗友在楼下敞篷车里百无聊赖，翻着报纸，看着小维斯顿跟在另一个人身后，亦步亦趋。大跌眼镜：“哪里来的恶狼？你前几天在十几位美人面前矜持的和修士一样，大明星都不带看的，这会子咋了？要上天了？！”

话音未落，小维斯顿以惊人的速度杀至身边，拎起狐朋狗友的衣领：“说什么呢！满嘴跑火车！那些都是俗人，俗人知道吗？不要随意破坏我的形象，会让人家误会的。”

护着自己衣领的友人哭笑不得：“你还有形象？”

“管好嘴！”小维斯顿再三重复。

罗长明踩着皮鞋缓缓地靠近，不出意料，狐朋狗友也没出息地愣在原地。

“什么大明星？”二人听美人这般问道。

小维斯顿还没来得及遮掩，身旁的叛徒就举手发言，交代了个干净：“本赫莉·度兰。”

很好，还有资本插手。罗长明并不意外。

地联驻都林堡大使馆。

塔塔卡耶拆开了信封，从中取出了厚厚一沓照片。若是罗长明在此。一定会嘲讽地联意识体贯会在见不得人的地方用心。

每一张照片里都有罗长明的身影——穿着休闲服的居多。

抚摸着照片的边角，塔塔卡耶向身旁的特工询问：“他还去了别的地方吗？”

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特工诚惶诚恐：“没有，在人联先生新秘书到任前的一个月里都没有。我们的人跟的很紧，除了公园和图书馆之外再没有其他地方了。”

塔塔卡耶不置可否，盯着罗长明在首都图书馆三楼伏案的照片陷入思考。

特工斟酌着接着讲道：“期间水门宫派了三波人来，人联先生没有开过一次门。至于人联先生其他的生活，我们一直遵守您的命令，绝不打探。”

“他在图书馆看得是什么？”

“《论审计学发展和相关会计发展的利弊》。”

“......”

塔塔卡耶将所有照片看完后仔细地按时间顺序排好：“原来他一早就计划好了，是我的疏忽。”

和颜悦色的塔塔卡耶表扬了特工出色的任务，转向一旁的副手：“直接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副手：“西可拉夫将军拒绝再任得扎辅助军指挥，目前已经返回首都，并和首相直言得扎地区毫无利益可言。得扎解放阵线获得了大量的人联资助，首相也认可了这个观点，继续下去只会花费更多不必要的成本。”

“这是必然的事情。”塔塔卡耶交叉起双手，眯起眼睛。

副手点头：“是的，请您放心，首相和内阁完全知道得扎的局势是我们和人联对抗的小棋盘，内阁没有放弃插手。只是西可拉夫将军的公然撤退造成了一定的影响，首相希望从您这里得到一点指示。”

“指示？”塔塔卡耶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副手，摇了摇头，“他只是寻求同意罢了。我的意思很简单，将军有功，不能擅动。”

副手的目光飘忽不定：“西可拉夫的态度惹怒了很多人，首相也不太高兴。”

“不高兴？”

“只有在和人联的斗争中获胜才配高兴，直接转述给首相先生，他可以有态度，但不能影响大局。”塔塔卡耶撑着下巴，入目皆是垂下的头，没人能在严肃的场合不害怕大权在握的意识体。

“得解阵有什么，我们也给得政府什么。西可拉夫也要好好活着，我回里狄卡侬宫的时候这一切闹剧都要停息，不管用什么办法，流血不流血都行，反正他们都很熟悉了。”

“是。”

副手在所有人安静地退出房间后依旧没挪步。他欠身道：“先生，首相签署了和v组织的援助合同，您需要我暗中......”

塔塔卡耶眼睛都没抬：“不需要，这是一笔很大的订单，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对地联都有益。”

“里边包含有大剂量的YST122。”

塔塔卡耶目光凝重，提高了音调：“你想说什么？”

神色紧绷的副手指甲深陷皮肉里：“我擅自揣测，您与人联先生关系尚可，应该不会......”

“现在呢？”

副手毫不犹豫道：“请您宽恕。我知道了，您二位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我一定加紧打消那些诽谤诋毁的声音。”

摩挲着照片，塔塔卡耶俯视着副手：“你错了一半。”

“？”

“我们皆深爱彼此。”

塔塔卡耶啪的一声划开了桌边的火柴，点燃了排好的照片：“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他是个孱弱的小国意识体，依附于地联。当然，他也一样。”

浑然不惧怕火焰的威力，塔塔卡耶就捉着照片的边角，等火舌舔上手指才将它们抛进烟灰缸里，他随意问道：“我很好奇，是谁让你来刺探我的心思的？这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吗？哦，原来不是吗？”

副手的表情格外精彩，他只差抱着塔塔卡耶的大腿大喊自己冤枉了，这位体格健硕，性格剽悍的大汉其实真想这么做，只不过塔塔卡耶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的上司露出一丝狞笑：“作为知情人，你想要什么样的结局呢？西可拉夫？我那位尽职的副手不会被你丢进冰海里喂鱼了吧？”

副手一下子僵在原地，瞳孔大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