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诗恐[无限流] 第228章 第十首诗：火与冰

晏执和许格梧对视了一眼，两人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不让开他们偏要打开！

“好了，你们分房间吧，我去休息一会儿。”

外国女人喊：“喂！老太婆！吃饭在哪里啊？”

老人径直往自己的小床走去，她咕噜咕噜地从喉咙里冒出几个字儿：“爱去哪去哪儿，我不管饭。”老人以匀速直线运动的方式机械地走到床边，撩起蚊帐，随后双手攀着床沿，双脚用力一蹬地面，瘦小佝偻的身躯就爬到了床上，她拉过被子，盖过脑袋，然后没声息地睡过去了。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要不是前一秒他们还跟老太太说话，他们都要以为床上躺着个死人。被子下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像一具尸体一样。屋里除了霉味，还弥漫着一股药味和老年人的味道，生命即将走向死亡的凋零之气。

“别管了，咱们赶紧分房间，分好之后……”陆子夜还没说完，刀疤脸男子就已经拿着钥匙拐进了楼梯间。

“喂——你干什么去？”外国大汉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没看到咱们要分房间吗？你凭什么先拿走？”

刀疤脸男子眼珠子转向大汉，身体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动，但是大汉却无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他咬着牙，双拳摩挲着，颇有点摩拳擦掌的架势：“哑巴了吗？不想分房间你就最后一个拿钥匙！”

刀疤脸男子的目光移向壮汉，第一次正眼看他，嘴里吐出两个字：“让开。”

“不是哑巴？那装什么装？”他一把抢过刀疤脸手中的钥匙，在地面啐了一口唾沫。“原来不过是只纸老虎！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刀疤脸男子慢慢转身，身体半藏在楼梯间的阴影中：“无论你住哪一个房间，必定是第一个死亡。”

肌肉壮汉的脚步停住了，在背后那人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搏动的心肌壁上烙印了一个刻毒的诅咒。但是他强力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惧，恶狠狠地盯着刀疤脸男子：“就算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刀疤脸男子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靠在楼梯的扶手上，静静地看着那十一个人分房间。

“既然我们这一次都是来闯关的，要不大家互相介绍认识认识，也好有个称呼。”晏执试图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本来就阴冷的一楼现在又加上两个互相想看不顺眼玩家，实在让他们这些单纯闯关的玩家如芒刺在背。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先进行自我介绍，“我叫晏执，是个大学生。”

“许格梧。”

“我叫聂明远。”

“我是陆子夜，编故事的。”

“我是明嘉嘉。”

他们这一小组的人先自个儿把自个儿介绍了。拿着棒棒糖的少女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睛：“你们认识？”

“认识，之前一起闯关出来的。”晏执说道。

“哦……”少女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她面带微笑地说道，“我叫褚乐燕，我们几个也是在游戏里认识的哦。”褚乐燕指着另外三个女人。

扎着高马尾一身黑衣的女人介绍道：“我叫王瞳绛。她叫舒雅。”她指着那个长着大众脸的女人，随后又指着病恹恹的女人，“她是蓝宇翚。”

这样两组人都介绍了，剩下的外国女人撩了一下棕色卷发：“莉丽·布莱克，你们可以叫我莉丽。”

肌肉大汉拿着钥匙：“卡修斯·海因里希，拳击手。”

剩下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楼梯间的刀疤脸男子，后者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参与这个互相认识的活动。

晏执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那位兄弟，不打算说个名字吗？不然我们以后叫你岂不是要喂喂地叫？”

男子还是没有说话，看起来这人只是单纯地不想说话，也不想融入任何群体，他更喜欢当一匹独狼，独自在黑暗中潜行。

“喂——小子，你到底来不来？”卡修斯·海因里希不耐烦地吼道。但是刀疤脸还是不理他，苍白的脸在天井玻璃漏下的白光中，更加苍白，脸上的棕色长疤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他脸上，看起来充满了阴郁和暴戾。明嘉嘉不敢去看他，怕看多了晚上会做噩梦。毕竟午夜梦回，梦见那张脸，也是一场不太愉快的经历。

“算了，咱们几个分吧。”陆子夜说道。

他们把十二把钥匙放在一起，打开手机的自带灯光照明，十二把钥匙都长满了铁锈，上面依稀能看见断断续续的房间号，分别是202、303、404、405、406、505、606、707、808、909、101、110。

从房间号来看，有三个房间是连在一起。所有人看了都有点心动，毕竟有个人在一旁互相照应也是好的。

问题来了，谁先选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让别人先选。

“刚刚那家伙拿的是哪个房间？”莉丽问道。

“202。”

陆子夜盯着钥匙：“不如我们把钥匙装到箱子里，大家盲摸，摸到哪个要哪个，到时候如果不满意可以私底下互相协调着调换。”

众人默然。

陆子夜就当他们是答应了，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就这样，他立即行动起来，在房东老太太的垃圾堆藏品里找到了一只稍微干净一点儿的箱子，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将钥匙装进去，摇匀了，随后开了个小口：“谁先来？”

卡修斯·海因里希第一个上来猛然伸手进去，粗壮的手臂一下子把纸箱的小孔戳得更大了。他在里面搅动了很久，捏捏这把钥匙，又摸摸另一把钥匙，终于决定了，摸出了一把110，最高的一个房间。他的目光无意识地向刀疤脸男子看了一眼，旋即想到那个诅咒：无论你选到哪一个房间，必定是第一个死亡。他陡然变得垂头丧气起来，背部都驼了一点。

明嘉嘉上前来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捡了一把最角落的，拿出来一看是303.下一个是陆子夜，他摸到了505。接着到褚乐燕，她拿了一把最上面的，结果是是202.“怎么是2楼？人家最喜欢在高楼了！”

听到这句话，卡修斯·海因里希脸上露出了喜色：“小美女，我的是最高楼，要不要换一下？”

小姑娘咬着棒棒糖，转了转眼睛，随后又看看身后的三位伙伴，他们都是摇头，不建议调换。“本来我的三位姐姐们是不同意我跟你换的，但是我还是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大叔，我们换一换吧，你不会返回吧？”

“不会，不会。我卡修斯·海因里希以上帝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反悔的。”他跟褚乐燕换了房间钥匙，褚乐燕拿到了最高楼的110。

莉丽·布莱克摸到了404.聂明远摸到了405，晏执也伸手进去，摸出了一把606.许格梧摸到的是909，高马尾女人王瞳绛摸到的是808，病恹恹女人蓝宇翚则是摸到了707，大众脸舒雅101.剩下的406则是刀疤脸的。

所有人都摸完了，剩下的一把406的钥匙则躺在箱子里，刀疤脸倚靠在楼梯扶手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丝毫不关心这里发生的任何一件事。

晏执摇摇头叹了口气：“他怎么比你还别扭？”

许格梧剜了他一眼刀：“你就仗着我对你的宠爱在这里胡作非为、胡言乱语吗？”

“当然不是。”晏执赔着笑脸，他把钥匙拿出来亲自走过去给刀疤脸男子，“这是你的。”

刀疤脸男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直接拿了钥匙就转身离开。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一下又一下，随着脚步的主人远离而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回音回荡在众人的耳中，也不知道是真的脚步声，还是自己脑子里对声音的记忆。

“我们也走吧？”王瞳绛朝她的伙伴们说道，四个女子慢慢也上了楼梯，接着两个外国人也上去了。

“我们呢？”晏执问，“是直接去看自己的房间还是大家一起去看看？”

“一起去看看吧，这样比较安全。”明嘉嘉说道。

“我也觉得一起先去看看情况。”陆子夜补充。

许格梧不置可否，聂明远也摇摇头：“我都行。”

楼梯很狭小，每次只能走一个人，楼梯的不锈钢扶手同样已经长满了铁锈，在底部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更是长了一圈黑糊糊的霉菌。右边的墙壁原本是白色的，现在也变成了黄褐色，由于被楼上渗下的雨水浸泡久了，墙皮肿胀起来，还有不少的裂痕，其中还有一整片剥落的墙壁，露出了里面水泥墙。

他们一行人走了三层，来到了三楼，发现了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这里这栋楼有十一层，第一层住的是房东太太，第二层才开始租出去给外来人居住，但是这里每层只有五个房间，哪里来得406、407、408……呢？

大家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来到明嘉嘉的房间303，里面的墙壁还算白，但是有些边边角角的地方确实带着灰褐色或者是焦黑的痕迹，看起来似乎曾经遭遇过一场大火。墙角没有粉刷到的地方都有很明显的烟熏焦糖色。

里面很阴暗，只开了一扇窗户，但是偏偏窗户外面是另一栋楼，挨得很近，根本没有任何的阳光照进来。她的房间的窗户跟对面楼层的窗户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明嘉嘉从来没有住过这么狭小压抑的屋子，四周的墙壁紧紧贴在一起，像一口棺材一样。“真的……要在这里住吗？”明嘉嘉单是站在门口，就已经感到无比的压抑和厌倦了，她想，要是长期住下去，岂不是会疯掉？

“真的……要在这里住吗？”明嘉嘉单是站在门口，就已经感到无比的压抑和厌倦了，她想，要是长期住下去，岂不是会疯掉？

“暂时居住而已，七天之后我们就离开。”晏执安慰她，“别担心，忍受完七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好吧。”

他们把明嘉嘉安顿好之后，又去了405，这里是聂明远抽到的房间，房子还是一样的狭小逼仄，只一方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放下一张床，几乎就没什么空位了。每一层楼用的是公共场所，在楼梯上来的地方。房间里的火烧痕迹更明显，墙壁重新粉刷过了，但是头顶的天花板却是黑糊糊的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非常前卫的装修风格，把天花板装修成一片夜空的图案。他刚打开门，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空气中还夹杂着各种灰烬和尘埃。

“这环境也太差了吧！”饶是聂明远这样的不太挑剔的大男人也抱怨起这里的住宿条件。

“得了吧，能有的住就不错了，谁知道晚上会有什么东西。”陆子夜笑着说道，“说不定你这里已经算好的了，我们的还没有看呢！”

说着，大家又走到了陆子夜的房间,——505，这里的设施更加简陋，到处是灰扑扑的一片，火烧的痕迹非常明显，到处都是灰黑的墙壁，整一个房间就像是用了很久的烤箱一样。房东太太大概没想到会有人来居住，五楼以上的地方几乎都没怎么重新装修了。

“我滴老天啊！这地方是人住的吗？早知道我就跟人换个房间，实在是失算啊！”陆子夜捂着鼻子走进去，就连地板都铺着一层厚厚的灰，踩上去只留下一串鞋印，他回头一看，惊讶至极：“这……地方实在是一眼难尽啊！连我鞋底的花纹都印的清清楚楚，这灰也忒厚了吧！”

许格梧没有走进去，他只是站在门口看看里面，里面的床倒是完好无损，然而地面却积攒了厚重的灰。这些灰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底下没有呢？如果是大火，应该会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烧光才对！为什么只有那一张床还是好好的？

晏执在里面走了一圈就把整个房间看遍了，他推了一下窗户上的防盗网，纹丝不动，上面也没有上锁。

“这个需要用点力才行，轴子生锈了。”陆子夜用力拉开了窗户上的防盗网，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对面房子的墙壁。“这里的楼挨得实在太近了，你说，我们要是在这里说点什么话，岂不是都被隔壁全听见了？”

晏执：“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说话，隔墙有耳！”

“还有眼睛。”许格梧走进来在屋子角落蹲下，捡起了一个吊坠，是一个千手观音像，翡翠质地，雕刻精美，尤其是观音的手部细节雕刻得很生动形象，几乎把每个手掌的纹路也刻出来了。

晏执走过来：“这是什么？”

“一个观音坠子。”

晏执拿过来，放在手里冰凉凉的：“好像是玉，挺值钱的吧？”

许格梧露出了一个浅笑：“是挺值钱的，不过……你应该想想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只有一个吊坠，绳子呢？”

“难道被烧了？”晏执在他的启发下忽然觉得这个房间不太吉利，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想出现在他脑海里，这块价值不菲的吊坠肯定是一直戴在某人的脖子上，但是现在却掉在这里，绳子也没了，不就是人被烧死了吗？还有地面这一层厚厚的灰，说不定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的骨灰！

“是我想的那样吗？”

许格梧抬手把食指竖在唇中央，示意他不要声张，以免吓到陆子夜。此时陆子夜还在房子里转悠，左看看右瞧瞧，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地面上全是他的脚印。

“陆子夜。”

“嗯？怎么了？”陆子夜听到许格梧破天荒叫他名字赶紧跑过来。

“要是遇到危险的话尽量呆在床上，别到处乱跑。”

陆子夜看看完好无损的床，又看看烧得焦黑的墙壁，也明白了许格梧的话：“行，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修改故事的能力，你还是好好提点一下晏执吧。”

“我现在也不弱啊！”晏执试图纠正陆子夜的想法，后者做了一个欠揍的表情。

两人继续往上走，上到六楼走廊，他们看到了整条黑漆漆的墙壁，到处是大火焚烧过的痕迹，晏执咽了一下口水，心想，这得是多大的火才能把整个楼道烧成这样？他悄悄偷看了许格梧一眼，后者面色凝重，但并没有说什么。两人继续往前走去找606房间，然而最尽头的那间就是605。

“没有606？那咱们去哪儿住？”晏执打开605房间的门，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家具，甚至连窗帘都没有，地面到处是灰烬，墙壁上布满了焦黑的划痕，看起来像是用指甲抠出来。

他站在门外似乎就感觉到了悲惨的嚎叫声。房间里的人都大火包围，他们不在临死前不断地挣扎，手掌抓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爪痕。大火哔哔剥剥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慢慢向他们袭来。

他赶紧把门关上，按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太恐怖了，简直是人间地狱！”

许格梧看了一眼605，上面的门牌号是红色的，其他的都是黑色的：“以后关上的门不要乱开。”

“明白明白。许哥，你说606会不会在上面？”晏执看着七楼。

“不会。”许格梧的目光落到了对面的楼，“可能在那边。”

“那可是另一栋楼，”晏执记得进入房东太太家的时候，对面大楼的门是上锁的，根本没有人。“咱们要从窗子直接翻过去吗？”晏执指着仅仅相距一肘的两栋大楼，“握手楼”最大的特点就是挨得近，从这边稍微跨一下就能到对面了。

“走。”许格梧二话不说，抬手就打开了防盗窗，右脚跨到窗台上，双手撑着窗台，稍微用力身体就翻过了窗台，直接进入了对面大楼。晏执也赶紧跟上。

“这种楼真是一点**都没有。”晏执搓搓手掌上的灰。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住这种楼呢？”

“说的也是。”晏执之前也听说过，住在“握手楼”的大多是外来打工者，他们平时省吃俭用，对住的地方自然要求不高，越便宜越好，还要靠近工作地点。

这一栋楼没有刚刚那栋焦黑的痕迹，反而到处都是刷得白白的，墙壁上连一点污渍都没有，地面也刷成了白色的，特别干净整洁，跟房东老太太的那栋楼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

晏执四处扫视，虽然整栋楼的布置跟老太太的是一样的，狭隘逼仄，冷白色的墙面给人一种阴冷的触感，仿佛一种进入冰窟。他下意识地搓搓手臂。

“冷？”许格梧停住脚步问。

晏执点点头：“是有点，明明是同一个地方，但给人的感觉比那边冷。你没感觉吗？”

“没有。”许格梧抬手，掌心朝上，一簇火苗出现在掌心，火苗虽然不大，但颜色更鲜艳了，橘红的火苗外围附带着一层淡淡的白光，仿佛相机镜头下羽化的轮廓。

“许哥，不错啊！你用微星用得比我还顺手。”许格梧手中的微星跟晏执那时候的相比，更明亮也更温暖了，而且不会因为稍大一点的风就摇摇欲灭。

“也许是幻境给它升级了。”许格梧将手中的火苗分成两朵，一朵留在自己掌心，另一朵放到晏执手心，“拿着。”

“还能这样用？”晏执看着跳动的火苗，那簇仿佛有生命一般慢慢变大，他的身体也渐渐被一种奇异的暖包围着，不是靠在火炉的感觉，而是躺在春天草地上的感觉，手中的火苗就是那棵从指缝中钻出来的青草。

他想起来了，微星一直都是靠人的寿命来点燃的。现在燃烧的不就是许格梧的生命吗？许格梧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温暖着他。

他看着这朵用生命点燃的火苗，双手合掌将其包裹起来，看着许格梧走在前面的背影，他加快了脚步跟上。

611、610、609、608、607、606……他们一直往楼梯方向走，终于看到了晏执的房间。到了！晏执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开了房门，里面除了家具都是白的，没有火烧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的破损。在房间的最里面放着一张单人床，单人床旁边是一张旧书桌，木头都发霉了，桌子里还有很多散乱的言情小说，东一堆西一堆的。地面有一双红色高跟鞋。

晏执看到这双鞋尖朝床的红色高跟鞋，脑子里就忍不住脑补了一个红衣厉鬼的形象，他站在原地盯着红色高跟鞋不敢动。

“怎么了？”许格梧蹲在书桌旁整理里面的言情小说，这一堆小说里还有几本时尚杂志，都是**十年代的港风了。

“那双高跟鞋……”晏执蹲在许格梧身边，“会不会是这个房屋原主人的？”

“当然。”许格梧拿出一本写有名字的小说给他看。这本小说的封面是粉色的，上面画着一个港风女人的头像，卷曲的披肩长发，一顶黑色礼貌，洋气又时尚。头像周围还有一拳的粉色玫瑰和爱心。这本书的封面相对于其他的小说来说比较完整，说明书主人保护得很好，很喜欢这本书。

“李招娣……”书页边缘有三个圆珠笔写的字，笔画歪歪扭扭，像一个孩子的笔体，估计写字的人可能刚刚学会，晏执得一笔一划地看才能勉强辨认出书上写的字，“住在这里的女人叫李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