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许格梧起身离开客栈,走上楼梯,留下晏执和其他人面面相觑。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好像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哎,你这家伙!拽什么拽?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有什么好高冷的?”丁知行对这个高冷孤傲的年轻人有些不屑,说起来,丁知行他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大,充其量也就是刚毕业的年轻人,在家待业,家里有矿,所以到处旅游登山。
明嘉嘉拉着小女孩的手在人群后边等着他们下一步的讨论,小女孩的旁边是她的父母,两位中年人面色凝重,作为过来人,看到这样不和谐的局面,自然有责任来调解,可是自己又插不进话。
王铎兵和蒋竹两人则在客栈的另一张桌上抽烟,脚下是三四个烟头和一些烟灰,他们默默地看向窗外,那里有一座不算很高的山,在烟雾中显得迷离隐晦,像是画上去的,贴在窗上,让人观赏。
李宇则显得比较离群索居,他在客栈的最角落的一张桌子,拿着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在桌面上划,不知道在刻些什么。忽然,他收起刀子,起身走出门。
“你要去哪儿?”晏执问。
“我不甘心在这里等死,你们继续商量吧!我去找桃都山。”
“要不再找一个人跟你去?”晏执看着周围的人,大堂里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肯跟着他。李宇看到这情况,干脆头也不回地出门去。讨论又陷入了僵局。
“要我说啊,这地方诡异得紧,大家不妨来说说自己的身份和来之前碰到了什么怪事,我总觉得十二个格子不会真的要咱们填满吧?”丁知行打破僵局,”我先来说说我的情况啊,我来之前是星韵公司的继承人,在祁连山买了一张门票之后就莫名其妙被送进了这里。”
“星韵公司?是那个很有名的造星公司吗?”明嘉嘉问。
“当然是啊!你想不想出道?出去之后可以来找我!”丁知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她。
“我才不要呢!”明嘉嘉没有接过来,”有没有命出去都难说。”
“嘿嘿,人总要有点希望的,万一真的可以出去呢?”丁知行干笑了几声,他这么一笑,倒是把客栈里阴郁恐怖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我是K大天文系的研究生,来之前是在街上接了一个人递给我的传单。”晏执把话题拉回来。
“我叫明嘉嘉,是G大历史系学生,在图书馆打开一本书后来到这里。”明嘉嘉补充道。
“我是刘雪,高中生。”
“我叫刘磊军,是一名公司主管。”刘雪的父亲说。
“我是张玉,刘雪的母亲,来之前是家庭主妇,我们三个是跟团旅游来到这里的。”张玉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女儿的手。
“王铎兵,汽车维修工。”
“蒋竹,货车司机。”
“你俩认识?”晏执看他们经常一起行动。
“对,跟团旅游的时候认识的,有时候我的车坏了也会找他修。”蒋竹补充。
“加上之前死的梁敏,陵哥,还有失踪的邓林、艾米丽......咳,现在也不知道还要呆多久。”晏执咳了几下,可能是刚才被掌柜咬了一口的缘故。
“说说许格梧的身份?”丁知行有些好奇。
“我怎么知道?”
“你跟他出生入死,他都没告诉你?”丁知行语气中带着戏谑。
“啊这......”晏执确实不知道该怎回答。
“想知道我的身份,出去之后再说,我从不跟将死之人交朋友,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感情。”许格梧从楼上下来,右手还拿着一瓶布洛芬和医用酒精,他一出现,众人觉得空气有点冷。他径直走到晏执旁边,将人按下,”坐好。”
晏执想拿过药:”给我就好了,我自己来。”
“坐好,别动!别说话!”许格梧将医用酒精倒在纱布上,帮他擦拭脖子上的伤口。
“你怎么还带了急救药品?”丁知行更加好奇地问。晏执没敢告诉他们许格梧已经进过一次幻境了。
“你没告诉他们?”许格梧边处理伤口,边问。
“没有,这是你的事,还是由你自己说比较合适。”晏执歪着脖子,他只觉得伤口被酒精刺激得火辣辣地疼,想挪走,却又被某人掰回来。
“我来之前在实验室里,打开一个报告看到了一句话: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你们看到的也是这个,只是你们不记得了。”许格梧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在场的各位都有些迷茫,渐渐地,似乎回忆起来了,自己确实是看到这么一句话。”为什么我们都不记得了,而你又记得?”丁知行有些不服气。
“因为这是我第二次进这样的幻境,第一次我在一个宴会上,收到一个请柬,打开后进入到一个远古的蛮荒时代,我和另外的十三个人在里面呆了七天。”
“你们怎么出来的?”
“他们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出来。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也许只要通过了七天的考验就可以了。”
“既然这样,我们哪都不去,安安静静地在客栈里呆过七天不就好了?”丁知行提议。
“不会的,你们没有发现这三天以来,每天都有人死亡吗?”许格梧给晏执的脖子扎上纱布,缠了两三圈。
“邓林和艾米丽不是失踪了吗?你怎么判断他们死了呢?咝!”晏执开口,忽然,他感觉到对方故意在自己的伤口附近轻戳了一下,疼痛感从伤口一直传到脑袋里。
“你怎么了?”明嘉嘉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变化。
“没,没事,我只是有点冷。”他微笑着看了一眼许格梧,心里在诅咒:老子又招你惹你了?
“某些人不开窍,小惩大诫罢了。”许格梧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据我所知,跟这个世界里的东西做了交易,一般都不会再有出去的机会了。艾米丽跟镜子换了一只眼睛,实际上她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一部分。而邓林是在村中消失的,你们去看看祠堂的石碑上,是不是有他的名字。”
听到这,丁知行立即打开手机,翻出石碑照片,只见在石碑的最下端,模模糊糊刻着邓林两个字,字上还长了青苔,仿佛很久之前就已经刻好了。他看完之后,不禁手抖起来,背后直冒冷汗,他抬头看着许格梧:这家伙对细节的把握是有多高啊!我在石碑前看了大半天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名字,唯独他就注意到了。”你怎么知道不会是同名同姓呢?”
“同名同姓?你们可以继续看看村口功德碑的空白处,你们的名字是不是也在上面?”大家一听,赶紧去功德碑找找自己的名字,果然,结果是不止他们自己的,连同之前死去的那些人也在上面。
“我们进入这里,就已经成为这里的一部分了。至于到最后谁能活着离开,谁也不知道。”许格梧漫不经心地说道。
“为什么之前你不说?”丁知行问,他看起来有些愠怒,怪知情人不事先告诉他信息。
“我们之中肯定不止我一个人经历过,还有其他人。不过,他现在离开了,所以我才选择告诉你们。”
“你是说李宇?”
“答对了。”许格梧走到李宇之前坐的地方,只见桌面上有一个杀字,刚刚李宇出门前用多功能军刀刻出来的就是这个字。”他是跟着团队旅游的,但是据我推断,他很可能只是为了躲避再次进入幻境,他以为他能凭借多人躲过一劫,谁知整个旅游团都被他带进来了。他身上的装备齐全,而登山的相关物品却很少,更多的是止血带、止疼药、消毒片、抗炎药......我猜,他在上一次的幻境中可能受了很重的伤。”
“可现在他走了,我们就无法从他嘴里拿到更多的线索了。”
“谁说他走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因为这些。”许格梧举起手中的药品酒精。
“这......这不是你自己准备的?”晏执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从李宇袋中拿的。”
“什么时候?”
“我遭遇假掌柜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他在收拾背包,无意中发现了药品,等他帮我们探清了桃都山的路,受了伤,自然会回来的。”许格梧转身,坐在凳子上,”还有什么要问吗?”
其他人都摇摇头,没有敢再吭声。甚至旁边的王铎兵和蒋竹忍不住要脱队自己生存,怕被这人算计了。
“我从上一个幻境中得到了这个。”许格梧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梦”字。”李宇手上估计也会有线索,至于他给不给,就看你们的了。”
晏执抬手摸摸自己脖子上的绷带,心情复杂,原本挺好的一组,为什么要变得人人自危。”走,跟我去趟祠堂。”许格梧看着发呆的晏执。
“啊?去干什么?”
旁边的张玉过来:”许格梧,我知道你一定有出去的办法,在危机关头,能不能确保我女儿活下去?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一家人不是说好要在一起的吗?”刘雪拉着她母亲的手。
“对啊,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刘磊军将女儿与妻子的手拉起来。
“我......”许格梧不可能对任何人做出任何保证。
“阿姨,你别怕,我们一定会让更多人走出幻境的。放心。”晏执安慰道。许格梧只是默默地将人拽走。”别承诺得太早,你自己都还保证不了自己的安全。”
祠堂顶上,站着五六只黑色的乌鸦,它们在人字坡顶上昏昏欲睡。看到有人来,它们忽的又打起了精神,扑棱着翅膀飞到祠堂后边的树林。
抱歉,亲爱的读者们,因为三次元事情极多,所以缓慢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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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首诗:梦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