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照本来是要和程途一起去的,但是程途觉得现在还是要留一张底牌。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付照的母亲刚刚去了。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我本来和她就没有多少感情。她养我没几天就把我送走了。”
程途拍了拍付照的肩膀,没再说什么。不论怎么说付照其实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这样对他也好。程途叫人把这里的人都看好,一个也不要放走,外面的人也要注意。一旦有人离开或者是进来全部都抓住等候发落。
“你先在这里看好这个‘纪玮行’,这个人至关重要,千万不要让他轻易自杀。”
付照收拾好情绪,叫人把他的母亲暂时先安置好。他则带了一批人看好这个人。
“付大人这……这是什么情况。”随行的大臣还有张和蕙都有一些不明所以,他们不清楚现在的情况,难道这是要变天了。
“大家稍安勿躁,有陛下在这里我们不用担心。”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纪玮行”就在这里,他们有人问到:“陛下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要是什么要紧事还是要赶快回到长安才行,要是外敌进入,那长安的那群百姓还有我们的官眷都还留在哪呀!”
有的人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但是“纪玮行”没有什么动作。这时大家都看着“纪玮行”,而他也只是点点头,接着就不说话了。
“陛下这是何意?那么多人在长安陛下难道不管不顾吗!”
“纪玮行”抽出剑他一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个人一下子又不敢说话了。
“大家莫慌,长安那边留有护卫还有守城大军,一般人很难攻破。”
付照一句话让气氛暂时缓和,“纪玮行”也拿走了自己的剑。接着就不在说话了,张和蕙很清楚,这个人绝对不是纪玮行。但是现在的情况谁也出不去,看起来长安的确是发生大事了。
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在张和蕙面前,难道是岷王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要是成功了她的下场又会是什么。
这时候怀袖抓了抓张和蕙的衣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张和蕙。看清楚这个人是救她的人后张和蕙才舒了一口气,她们两个人挪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皇后娘娘,张家已经和我们达成交易了。之后我们会和张家互通有无,该给你张家的荣耀我们都会给。
张家都是聪明人,应该也都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吧。娘娘也是应该知道的,虽然娘娘并不完全知道,但是娘娘是聪明人,什么知道什么不知道还是清楚的。”
张和蕙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怀袖倒也是不着急缓缓的说:“娘娘不必担心,事成之后我们会想办法给娘娘安排两条路。
一条是做太后,但是这条路会有些困难。因为新帝会是什么脾气我们都不太清楚,这要是没做好让您和纪玮行陪葬……”当然这话是威胁她的,不过就算是留她在这皇宫里也只是会被监视。
像是困在牢笼里面的雀儿,一辈子被人关在里面嘴个好看的摆设。看似繁花似锦,不过也就是被人随意拿捏。
张和蕙摇了摇头,她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她不过就是张家推出来的,而且她也从不受宠。她对张家没有那么多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忍气吞声。
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怀袖就已经给了她另一条路。“第二条路,我们会安排您假死。到那个时候给您一些金银财宝,你可以拿着钱到任何地方只要不说出今天的话。”
张和蕙知道这一定不是简单的交易,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代价呢?”
“张家已经做过交易了,只要娘娘守口如瓶。拿着代价就是您享受不了荣华富贵。”
那这就是没有代价了,这传说中的岷王殿下真的有这么好心吗?张和蕙打算还在问一些事情,这个人一定是纪元昶在做交易。她要在手里多握些底牌才行。
她又反问道:“你们怎么就能保证纪玮行一定会输?”
怀袖笑了笑,她轻轻的附在耳边说:“你又怎么确定他不会赢呢?”
该说的讲完了,怀袖就直接离开了。她又不是傻子等着张和蕙一直套话,那群人不把她生吞活剥就怪了。
不过程大人说张皇后一定会想清楚的,那就能够想清楚。怀袖只负责替程途把话传到位就行,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她管了。
程途在外面帮不了什么忙,长安城里面现在戒严。一切就只能靠里面的人努力了,他走到西边拿出地方。他们已经找到了密道的出口,但是也有可能是假的,这种事情自然是越隐蔽越好,不会轻易叫人找到。
纪玮行爬出来的地方刚好在上面,程途就站在那边。要是程途往上看那他就完了,现在他寡不敌众,没有实力能和他们对打。
这个时候纪玮行想起之前留在西边的那群人,他豢养了不少兵又从成王哪里找到了不少玄铁。这些足够了,他一直留有底牌,到那时到现在不得不把这些拿出来。
宫里面的纪元昶已经处理掉那些小啰啰,他站在大殿里面,拿着玉玺。那些人一见到玉玺就纷纷跪下,玉玺是皇权的象征。俗话说得玉玺者得天下,胜负已然分晓。
纪元昶叫人带回来了那群在宫外祈福的人,他们这些人一见到纪元昶就知道形式又变了,这里面有原来纪玮行的人,他们对此当然不满。
“这皇帝一直都在这里,岷王这又是何意?”这个假人是程途要留下的,既然纪玮行
留下了这一个把柄,那他们就将计就计。到也方便给他定罪,到时候纪玮行回来了,他就是有八张嘴那他也说不清。
“这有玉玺的人才能称为皇帝,这来路不明的人你们还真的就把他当做皇帝了!”纪元昶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噎住了。
“更何况纪玮行勾结外敌,谋杀皇帝这又该怎么定罪?诸位何不睁眼悄悄到底谁是皇帝,到底他配不配当皇帝!”
“纪玮行”自然是忍不了这样被人说的,真的纪玮行不在连累他的声誉也要受影响。
那人提剑就是直逼纪元昶的要害之处,纪元昶早就做好了抵挡。他一个侧身躲过,接着他的剑也刺向那人的肩部。
那人一时不查鲜血直流,下面的大臣不敢上前。这种场面很危险,他们还后退了三步。
那人没有管自己的伤口,他直接提剑接着刺向纪元昶。纪元昶用剑挡住伤口,一面防守一面又接着刺激他。
“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传位诏书写的又不是你的名字。”
纪元昶知道这个人是假的,他就是想要看看这个人究竟会不会暴露身份,不管他暴不暴露反正结局都是难逃一个死字。
这戏还是要演下去的,皇室里面的人都是戏精,包括这些本来不是但是已经到这皇宫,和皇宫有染的人,就算不会那也要演好了。这话是说给那些在下面的朝臣听的,要登上皇位还是要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那人不敢说话,他一出声那整件事情就暴露了。纪玮行现在已经金蝉脱壳走了,外面的程途算了算时间,按理说纪玮行应该出现了。但是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人,难道他算错了?
程途往上看了一眼,不经意间见到上面的草垛好像有些歪。难道出口在哪里!程途叫人上去,果然有人在这里呆过的痕迹。
这里的草垛有水,这人不小心一脚踩了上去。上面的泥是新的,程途按了按地上的泥土,起身拍了拍手。他看见草丛掩盖下的机关暗门,那这个人的确是纪玮行无疑了。不过这也说明纪玮行没有走多远。
一路往西边走,那看起来的确是有目的的啊。程途现在人手不够,只能叫人先去那边探探消息。之后的事情等到纪元昶那边处理好就行,程途忙碌了好几天,精神一直紧绷着。他拿出之前买的糖,有些硬。像是化开了但是有凝固住那样的,程途手里的糖已经有些变形了。但是能够暂时缓解一下压力,糖化开在嘴里。
程途闭上眼睛缓了换不适才慢慢消失,他定了定身形。“走吧,回宫。”
纪元昶一个挑剑,那人的被击的直往后推。这是纪元昶已经是占上风了,但是现在这个人了不能死,纪元昶一直收着力。
那人也算是习武之人,他多少知道纪元昶是想要留他一命。他自知事情很快就会暴露所以他打算自刎,但是纪元昶拦住了他。
这个人可不能死,这可是要给纪玮行定罪的人物。没想到这人趁纪元昶不备之时准备一头撞柱,辛好礼部尚书拦住了他。纪元昶暗了暗深色,他擦了擦剑身。叫人把他五花大绑你给的捆起来,呆在大理寺等候发落。
礼部尚书倒在地上像是这个冲撞一下子把他的老腰折了一样,纪元昶擦好剑身。刚刚暗下的神色不复存在转而换上一副欣慰的笑。
“没事吧。”
“谢陛下关心。”这奉承话说的好听,纪元昶拍拍礼部尚书的背。
接着他又把程途接回来,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他手里有玉玺,得玉玺者得天下。这些足够让那些老臣们闭嘴了。
付照和程途汇合后一起回到了宫里,一见到这样的场景,付照很有眼色的先开了一个头。“圣躬万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面的人也都是有颜色的人,跟着一起说:“圣躬万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和蕙呆在长安城里面,她这个假死的名头已经做好了。只对外宣称,皇后娘娘受到惊吓突发心悸。现在只需要有人发现,把这场戏演下去就行。
之前张和蕙身边安插了纪玮行的眼线,此时这个人却不知道去到了哪里。本来和张家商议的是张和蕙可以回到张家,只要给她一个新的身份就行。
但是张家不愿意,他们虽然走错了这步棋。但是现在能够获得一世安稳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张和蕙他们觉得这是污名,最重要的是张和蕙已经是别人的人了,这嫁人了又有谁要?
程途为张和蕙安排好了后路,让她去离长安不远的桃林县。
“不论是嫁人也好,还是经商也好。都是你选的路,和别人都没有关系了。我们按照承诺放姑娘走,铺子还有家仆我们都为你打点好了。这些人你不要介意,现在时局不太好,要等一阵才行,这些人不会监视你,他们会很听你的话,关键时刻能够保护你。”
“谢大人,可是女子也能经商吗?”
程途点了点头,这是他和纪元昶之前约好的。罗芙是一个遗憾,总不能让这个遗憾在继续下去。从前的女子可以经商,可以自己当武将、可以有自己的一番天地。那现在为什么不可以?
张和蕙笑了笑,她自从嫁到宫里面已经很少笑了。应付还有讨好张家和纪玮行已经让她受够了,现在终于能够离开这里自然是最好的。
“谢大人,大人的话小女子谨记。大人!”张和蕙又转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程途。
“到时候要是真的开了店,烦请大人来我这里吃一盏茶。”
程途点了点头目送了张和蕙离开,事情处理完了程途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之前的礼部尚书也回来了,这让大家有些费解。
“你这是……”
“之前是为了明哲保身,现在那是又回来了。”
一群人又露出我懂得的表情,相反李绪没有回到宫里面。将士们都认识他,他也就回到军营里了。
流水般的贺礼送到礼部尚书的家里,但是纪元昶都默示这些发生。这不在皇室呆的太久了,没想到果然是有些松懈了。纪元昶感概了一会,但是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很快即位诏书就拟好了,晨光破开云雾,阳光照在纪元昶的冕上。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上面,厚重的冕服上面还绣着明黄的丝线,阳光照在上面显得肃穆庄重。
“岷王纪元昶,品行端正,战功显赫,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只:今岷王登基大宝,佥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业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无主,率土式望,责在昶一人也。惟大神尚飨!祚于大周,永绥四海。”1
厚重的角声穿出云层,接着就是鼓声。天光大亮,照着站在大殿前面的纪元昶。群臣山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纪元昶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皇位上,朝珠遮住了他的眼神。这每一步都沾染着他最亲近之人的血,这皇位本身就是血淋淋的。
他的父王母后、妹妹、韩敬、江淹还有很多人,都是卷入了皇权争斗之中,这帝位不是终点而是开始。
1仿刘邦的继位诏书
罗芙出现在11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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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山河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