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照想要说动那群张家的老头极为不易,毕竟上次是拿玉佩换的。这次拿不出相同的筹码只会让张家泄露出去,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足够让人信赖的队友。程途干坐在地上,他今天已经泄露出去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只是说了一些关于其他的。张家想要知道一定会进宫问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告诉张家也无可厚非,但是皇后娘娘没有告诉的话,那就用上了程途的另一个方法。
“行了,你别在这里晃来晃去了。我眼睛都要被你晃晕了,张家一定会来的,也一定是主动来的。”
付照果然也不在这里乱晃了,他疑惑的说:“你自己一个人行事?你就不怕出什么事情,上次你说许迟日见你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时候,别说他了,我都吓一跳。”
“他?谁?”程途立马反应过来这个所谓的‘他’是谁。“你们暗中还要再商量这件事情?怪不得我们在长安做事情能够如此顺畅,那感情是你和他在暗地里一直筹划。”程途本来想要缓解一些气氛,但是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也就是说,就因为他出手帮我们了,所以那群人怀疑到他头上。要不然纪元夕就不会···”
付照眼看气氛不对,只能安慰的说道:“不是我们,你想行军走到哪里要多久?”不等程途回答付照就自己接着说了。“至少也要三个月,他们这是早有预谋。我们没有办法避免,也避免不了。要怪就怪那些杀了纪元夕的人,让他们血债血偿。”
“不过你说的张家会自己来是怎么一回事?”付照刚说完张家就来人了,还是上次的那个老头。
“程大人,付大人。两位大人所说的事情无非就是想要逼迫我站你们的队,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还有个孩子在宫里,出了威胁她可怎么办?”
这是在威胁程途还有付照,付照为这位老人倒上了一杯茶,边倒边说:“大人,您爱女心切。我们能够理解,但是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到底家族利益和宫里面的皇后也是息息相关。再说了张家就真的连一个皇后娘娘都养不起?
这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老头气的连茶水都没有喝,直直的瞪着付照。气还没消,就有听见程途说:“大人,现在时局可是要针对你们张家的商业。要是被查出来那可就不太好说了,我以为大人今夜来找我们说的是要让我们通情达理一些。至于皇后娘娘,那后路大人都没有替娘娘想过?
依我所见,娘娘的事情不必担心。大人要是真的觉得娘娘她到时候就要落得个不好的名声,我们也会想办法保全娘娘的名声。”
程途一番话让这老头安了心,但是旁边的付照可安心不了。这不是给他们未来留一个把柄?付照的疑惑不好表露出来,他戳了戳程途。程途暂时顾不得和付照说这些。
“大人权衡利弊好了吗?我们又不会让大人做一些太过招摇的事情,这对我们都好。”
程途这话说的倒是有理,那人思索了片刻最后同意了程途的说法。他们商议着要在三日后想办法让皇帝出去,到时候就会发生兵变。张家要是想要全须全尾的脱难就不要动,按照程途说的做。这样的风险其实很大,相当于是程途他们也有了把柄在张家手里。
纪玮行这边派了之前的人继续搜索玉玺的下落,韩敬这边已经是指望不上了。更何况有了玉玺其他一切都好说,后面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纪玮行看着手里面的迷信,这群人已经找到了玉玺就在江练手里面。
程途这边也传信给纪元昶,现在玉玺在他们这边。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江练偷偷想办法叫人把玉玺装在一个大的瓷瓶里面。这个瓷瓶运到长安,付照叫来怀袖把这个瓷瓶买了回来,他们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玉玺拿到手。
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都靠纪元昶了,只不过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是江练那边会不会被纪玮行发现。江淹不在了,难不成连江练也要被白白牺牲。纪元昶已经派人前去保护江练了,这已经是他们能做的都做了。
但是没想到这次纪玮行直接叫江练回长安,那这样的话不至于像上次韩敬那样玉石俱焚。谁都不愿意看到那个场景,至少对谁都是一个不利的结局。江练当然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知自己手里面没有玉玺,要是暴露了那程途他们又该怎么办。
“你还是不肯说玉玺在哪里?”
江练满脸疑惑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玉玺?我在这里没有见到过玉玺。”
见江练还是不愿意说,他们直接叫人搜。一时之间屋子被他们翻的乱七八糟,江练被他们用刀架在脖子上。“你们真的是放肆,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朝廷命官,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闭嘴,不告诉我们玉玺在哪里,你就乖乖闭嘴!”
江练坐在椅子上,被他们用刀架在脖子上。他知道迟早会发现的,继续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只能等,江练也不闹了就坐在哪里。整个书房都被他们翻的乱七八糟,那个人摔了一个被子,气愤的说:“你还不愿意说!”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那个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带着一群人往外面走去。江练也跟着他们,他们走到江淹的坟面前,他们想要挖坟。江练挣脱着不愿意让他们挖江淹的坟,他跑到前面护着江淹的坟。
“你们疯了!这是我爹的坟!挖坟这种事情你们也干得出来,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你们这群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就算是皇帝来了,他也没有理由杀了我爹!我爹是三朝元老,那也算是对朝廷有功的人,朝廷就算是没有嘉奖,那也应该敬我爹三分!”
那个人推开江练,他自己亲自动手挖开了江淹的坟,甚至撬开了棺木。江练抱着他们的大腿,他拉着他们的腿不愿意让他们继续挖下去。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就是奉了皇帝的命令?陛下特意派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玉玺!”
江练打算装傻充愣到底。“陛下明明说让我回京,你们这群人难道是假传圣旨?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就写奏折让陛下评评理,到底是谁对谁错。”
他们已经挖开了江淹的坟,坟里面的确是什么也没有。他们只能离开,但是江练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他一个人默默的把这一切都收拾好,他擦了擦眼泪,收拾好行装。
回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本来说的要去观音寺祈福诵经的事情被纪玮行抛之脑后。张家的人再一次传信质问张禾蕙,但是她也没有办法。纪玮行这几天都不愿意到她这里来,这找谁说?再说了这件事情还不能催的太紧,要不然他们的目的不就暴露了。
其实张禾蕙心里也是十分的委屈,这说明纪玮行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虽然还不知道张家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张家这样做一定是有关朝廷的事情,就算张家不愿意要她,那还有其他办法脱困。
她想办法写了不少祈福的福纸,每天哭泣的跪在佛堂里面。她烧香拜佛每天就让自己的侍女传出这样的消息,反正后宫这个地方是流言最多的地方,后宫就是女人多,这宫里面闲来无事的女子多了去了就是喜欢传这些闲话。
“娘娘,现在宫里面都传遍了。但是陛下还是没有来,这一直以来吃斋念佛的。我们这能有什么办法,娘娘你都瘦了。陛下又不愿意管我们,张家又已经把我们当成了一枚棋子。”
“你当心些,这宫里面人多眼杂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难道不知道?”张禾蕙写好一张佛经之后,她站起身来又上了一炷香。
“宫里面的事情就应该少说话,我们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行了。娘万一是真的出事情了那又该怎么办,娘年纪大了,我们也应该尽尽孝心,这嫁进宫里面和还在娘家可完全不一样。我也在想,我要是在家娘也不至于生病了我都不能在这娘面前尽孝。”
说着她就哭了起来,这宫里面有眼线,她这戏要做的全面。就是有点费力气,一直哭对身体也不好。她趴在宫女旁边,哭的声音还特意声音大了一些。宫女擦了擦眼泪又拿出帕子为张禾蕙擦了擦眼泪。
“娘娘,夫人一定会没事情的,夫人她一定是有福气的人,又加上娘娘一直抄经念佛,上天一定会听到娘娘的愿望的。”她的侍女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外面的人也使了使眼色,这边的消息也传到了纪玮行这里。
“皇后真的是这样说的?”
“是的,娘娘这几日的确是因为这件事情劳神伤心。张家偶尔会给娘娘说夫人的情况,只说家里面已经在想办法了。看起来病情已经没有那样严重了,奴婢知道也就这么多了。”
纪玮行收拾了一下衣服,旁边的侍女为了他整理好。太监也知道纪玮行的意思,吆喝了一声。“摆驾,去坤宁宫。”
皇后知道皇帝要来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特意坐在佛堂等着纪玮行,不管怎么说,张家都不会弃她不顾。她还有价值,而现在正是展现自己价值的时候。
“陛下怎么来了?”张禾蕙擦了擦眼泪,旁边侍女搀扶着她起来,张禾蕙还打了一个踉跄。纪玮行伸手扶住了她。
“这些时日朕疏忽了你,让禾蕙担心了。朕听说了你家的事情,禾蕙不必担心,朕让礼部选一个好日子到时候朕和你一起去观音寺祈福。”
张禾蕙感激的看向皇帝,又向他行了一个礼。“谢陛下体恤,是臣妾不能尽到做人子的本分,还让陛下替臣妾担忧了。”
纪玮行走之后,不用张禾蕙自己说,这个消息也已经传遍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