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是猜的,前面两句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后面的话倒是有点像之前江大人讲的故事一样。”
纪元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首诗说不定就是辜严写的。不过辜严为什么又要把这支钗子给别人?”
程途转了转眼前这支钗子,盯着上面的字看着。
“怎么了,又有什么新发现?”
“你看这首诗的写法,像是闺怨诗,以一个被抛弃的女子的口吻写的。但是我记得之前倡导的是内容朴实,写闺怨诗的男子也渐渐少了。看不出来辜严是会写这种诗的人。”
纪元昶拿过这支钗子,这支钗子上面的诗到时让他想起另一句。纪元昶问程途要来今天那个妇人给的帕子,两首诗一对比,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是辜严的妻子所作的诗?那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我们从一开始就推理错了,这就是辜严的妻子写的她们的故事。”
“现在过去找恐怕是不行了。”
“没错。”程途也点了点头。
这时影过来了,直接对着程途说:“辜严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估计就是这几日。成王那边抓了辜严的小妾还有孩子现在两边互相牵制。”
“知道了,退下吧。”
说完影就退下了,纪元昶对着程途说:“看来我们也要尽快行动了,不如就今晚去找付照。”
“好。”
此时的付照又梦到了那个梦,他对于之前的记忆完全都不记得了。重复的一直做这个梦说不定是有什么原因,付照摇了摇头,下床喝了一口水。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听见了敲门声,付照只能先放下手里的杯子。
“谁啊?”付照打开门就看见程途和纪元昶,付照明显有些不开心了。但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你们怎么会来?”
程途拿出手里的帕子递给付照,付照看见帕子上的纹样也有些惊讶。
“你们费尽心思的绣这个干什么?”
程途直截了当的说:“这并不是我们绣的,只是从别人那里拿来的。这幅画和你画的画有些相似所以我们过来问问。”
付照喝了一杯茶,也给他们倒了茶。他放下水壶,无奈的说:“这人说不定是看见我的画绣的,我这幅画让不少人看过。”
“都有谁?”
“不都是告诉你们了,就湖州的那些人还能有谁。或许他们让别人看见这幅画也不一定,既然已经知道我这幅画画的是什么意思还过来问我干什么?”
程途收起那方帕子,看来从付照这里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程途回去之后,又有些晕乎乎的。纪元昶看到程途睡着之后他就往付照哪里走去。纪元昶刚走,程途就醒了过来,他把迷香移到窗外。
从影今天影过来的时候,程途就有一些疑惑。影之前的态度是明显向着纪元昶的,但是今天的表现到是看起来直接告诉他的样子。程途悄悄的跟着纪元昶,见纪元昶又走到付照哪里他侧身听着。
“谢殿下暗中帮我。”
“之后你把这些全都想办法散布出去。”
付照看着纪元昶手里一沓的信,里面大大小小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证词。对于纪元昶来说,他和程途的目的最终还是不太一样,纪元昶追求的是那个位子。程途想要的是那些无辜之人的公道,暂时的共同路线让他们在一起,但是最后会怎么样就不一定了。
“证人?”
“散布出去就好,证人都在湖州。你能升官,我也能够得到我想要的。”
付照收好了这些证词,有些疑惑的说:“殿下怎么不让程大人干这件事情,看起来程大人也是富有正义感的人,这件事让他来看不是正好?”
“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好。”说罢纪元昶就推门离开,程途侧身藏在门后。等到纪元昶消失在夜色之后,程途才准备抄近道回去,刚回去就被张德才叫走了。
纪元昶回来之后看见程途已经不在床上了,迷香也被他放在外面。纪元昶点了蜡烛,烛火忽明忽暗的照在他的脸上。
“他知道了。”
程途被张德才引到太后宫里,韩敬正教小皇帝学习,太后就在旁边看着。太后看见程途来了之后,就叫小皇帝和韩敬过来。
“果然还是回来了,回来了想要在退缩就不太可能了。”
程途看着太后,眼里充满了果决。“臣没想过退缩。”
“你最近在暗中查辜严的事情,都查到什么了?”
“禀太后,辜严的结发妻子还有孩子全都在成王手里,成王看起来是想和他鱼死网破。辜严的结发妻子手里的金钗里面有一首诗。”
太后示意让旁边的张德才把程途手里的金钗拿过来,金钗已经被烧的乌黑。看起来并不是纯金是铜做的。太后看着手里的金钗面色立马变得极差,韩敬看着太后的脸色变得不好,用眼神示意下面的程途。
程途刚要开口解释,太后揉了揉眼睛,又把这只钗子还给了程途。
“钗子写的是谁你可清楚?”
“臣,不知。”程途低着头不在多说,太后眯了眯眼,轻飘飘的说:“你不知道?程大人,有的时候你要知道有些话知道也不能说出去。”
“臣明白。”
太后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行了,不逗你了。让江练负责是为了不让你牵扯其中,但是现在你自己主动涉身其中那你明日就和江练一起负责。还有你可能不了解辜严这个人,有的时候你还要注意一下。行了,你退下吧。”程途刚准备离开,太后又叫住了他。太后似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你最近离岷王走的太近了,岷王和你不是一路人。”
程途知道太后这句话里面是有深意,他点了点头,回道:“臣谢太后教导。”
纪元昶收到宫里的信之后,冷笑了一声。“太后也是打着一手好算盘。她和那个钗子有什么关系?”纪元昶叫来影,影知道后去离开了。
程途回去的路上便一直想,诗和钗子。这个钗子上面写的诗看起来和太后有关,辜严知道太后的事情,还是付山艾知道太后的事情。那他们和太后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了如指掌,他们不是早都离开了长安吗?
亦或者是说,他们虽然离开了长安但是其实一直都知道长安的事情。但是古言对这支钗子的态度看起来很敷衍,那这支钗子就是付山艾的,也就是说付山艾和太后的关系很好,甚至知道太后的事情。
“算了,宫中的事情还是要少知道。”说完程途便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程途回来之后,纪元昶已经躺在床上了。程途看见纪元昶躺在床上,准备关门离开。
“你去哪了?”
这句话怎么有一股……程途自知道自己逃不过。
“宫里。”
“太后叫你去的,她和你说什么了?”
程途干脆也不走了,坐在凳子上喝着水。“太后让我明日和江大人一起负责这件案子。”程途想起刚刚听到纪元昶和付照的对话,就凭借着纪元昶那种心眼多的和莲藕一样多,他大概也已经猜到程途听墙角的事情了。程途也不打算瞒着,直接问:“你今日又瞒着我去哪里了?你又为什么给我下迷香?”
“你不是都知道了。”
“我是知道了,但是你好像是不打算告诉我。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也行,那我也就不告诉你了。我们两个扯平了,行了,睡觉。”
纪元昶被气得噎住了,他干脆也不躺在床上睡了,坐在程途旁边。
“我不想让你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我是为了保护你。”
“为官本来就是要面对很多,从开始读书的时候就开始摸索自己的‘道心’是什么。每个人的理想都不一样,后来慢慢学习了更多的知识,从社会、人际关系中也了解了许多。人总不能一直一尘不变,从不能让别人保护自己。
选择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后悔过,大部分时候还是靠自己,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需要我自己来承担。”
程途说完这句话就打算睡觉,他明日还需要继续往下查案。但是纪元昶睡不着了,他伸出手指戳了戳程途。程途被戳的痒,打掉了他的手。
“你睡不睡?不睡出去。”
“哦。”
纪元昶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他坐在床边。程途感觉到旁边有人坐着,纪元昶不说话,那他也就不说话。程途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纪元昶在他旁边解释到。
“我知道你想靠你自己,但是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总不能让我一直看着你承担那么多的痛苦,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也不太好吗?你总是一步一步的把我推出去,表面上看起来很好相与,实际上你把自己锁起来不让别人接近。你还老是对我冷冰冰的,都不理我。”
“我不理你!?那现在和你说话的人是谁,你不要睁眼说瞎话!”
程途也睡不着了,坐了起来,黑夜里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点灯。他们坐在床上,面面相觑。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怪怪的,寂静的夜里听见他们的呼吸紊乱。
外面竹影晃动,偶尔能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
云破月来花弄影1,重重绛纱影绰绰。风吹起,竹影晃。水声潺潺打石声。
风卷云舒叶搔首,娓娓歌声道缓缓。枫落红,菊香来。晓园幽径对影成。
1《天仙子·水调数声持酒听》宋·张先
后面的是作者自己编的哦,可能有些不押韵,大家理解就行。(轻喷~)
感情怪怪的,再修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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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三伏(初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