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见到这样的情况都不知所措。
“杀人了?程大人怎么杀人了?”一人惊慌出声,程途望着手里的匕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惊慌的把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上。
“带走!”不知从哪里来的人又把程途带走了,纪元昶也愣了一瞬,他拉着程途的胳膊。
“殿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您是要包庇一个杀人凶手吗?”那人说完这样的话就用力的扯开了纪元昶把程途带走了。
程途被人带出了门外,外面的风雨拍打着他。好像一直以来自己所坚持的东西碎了一样。
他迷茫着,就这样被人抓着离开了这里。很明显这是一场算计好的陷阱,就等着他往这里面走。
他望着天空,乌云密布,大雨打在脸上,他根本看不清楚。
纪元昶收起了刀,刀剑无眼恐伤了程途。他怔怔的看着那群人把他带走。
“殿下,此事……”
纪元昶还没有回过神,他看着程途消瘦的身影。
“务必查清楚。”
“是。”
那种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呢?纪元昶抓着自己的心口,好想是有一些空落落的。他知道这不是程途做的,但是还是要有证据才行。
经历了这么多,他试探过、利用过。在这场利用的赌局里面他自己也沦陷了进去。
“现在就动手。”
影没想到纪元昶现在就动手,这样是不是太过鲁莽。殿下从来都是有分寸的人,现在怎么会……
“可是殿下这样他们那边就会发现是我们动的手,这样做对我们完全不利。程大人那边有程时行还有韩敬为他想办法,我们为什么要插手……”见纪元昶迟迟不应话,影退了下去。
“是。”
纪元昶还留在那件屋子里面,他蹲下身子看着地上面杂乱的痕迹。布条染了血迹,空气中也是腥甜的味道还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他……病了?”纪元昶捡起地上的布条,他放在怀里。他曾经为了利用可以把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展露给程途,程途信了。
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在赌,赌程途会信他。赌赢了之后自己也是遍体鳞伤,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风也吹落了树叶。入秋了,天气好个寒凉。①
一颗心曾经暖化了寒凉,现在该是他来做这件事了。他不是不懂回报的人,“只是欠他而已……”
纪元昶这样念叨着,他撑着伞离开了这里。雨水打在伞上,奏出最激烈的的音乐。水溅到地上,溅到了纪元昶的衣角,风又吹走了雨水。
——
“我的儿怎么会是杀人凶手!你快去查究竟是怎么回事!”罗月拉着程时行的胳膊,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又被说成什么杀人凶手的话。罗月的身体也慢慢的消瘦了下去。她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用了力气推了推程时行,程时行作为父亲也一夜之间长出了好几根白头发,以前白发顶多是长在后脑勺这次却长在前面。程时行叹了一口。
“我现在就去,月儿,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程时行匆匆的打伞出门,程时行刚走罗月就有不停的咳嗽起来,罗月拿了手帕再看的时候手帕上不知何时已经粘上了鲜血。
程时行递给那些个看门的守卫一些银两,希望他们能够通融一些。程时行拔了拔头上的白发,再看见程途的时候,程途也是十分的憔悴,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之前匆匆的包扎并没有让程途的伤口好很多。
程途看见自己的父亲也立马站了起来,昔日的父子如今再相见竟然是在牢狱里面。隔着一道铁门更能看得出来这几日都憔悴了不少。程途看见自己父亲的白发,忍不住落泪。
“对不起父亲,儿···儿不孝。”程途跪在地上低低的呜咽。
“没事,没事的,闻道。你母亲也在家等你的,闻道你快告诉我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程时行想要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的话也能赶快为程途翻案。
程途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隔着铁门程时行给程途换药。
“父亲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他和为父都是工部的,这件事恐怕父亲帮不上你多少。闻道,你一定要好好的交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要你没有做过这件事,就一定会有人给你翻案的。”
“好,我知道了。父亲你一定要保重,还有母亲,母亲身体一向不好,是我太莽撞了,我不懂事落到别人的圈套里了。”
程时行刚走,陈敬之和钟峥嵘就来审这件事。狱卒为他们开了门,陈敬之和钟峥嵘坐着哪里。
“程途,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程途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到椅子上。他已经慢慢的缓了过来,既然是人设计好的陷阱,那也要知道这个人是谁,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一直以来程途太过注重结果,他忘了这样只会让别人加恨于他。是他太过莽撞了。
“我想到这件事情或许就是一个圈套,最开始京兆尹身上找到的他的同心锁只是一个障眼法。那个同心锁里面的东西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凶手发现没有找到真正的线索所以京兆尹才会那样。真正的线索是京兆尹留在典当铺的东西,他曾经来找我,说到底我们曾经都有见过。那个时候京兆尹就应该有提醒过我。
那是我负责杨家和赵家的事情,还是京兆尹给我提个醒,他说杨家的猪肉买的很少。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他有问题所以我和寒光商量着去查查这个京兆尹,当时没有听出来他话里有话。现在想想其实他是在提醒我。
后来没有找到京兆尹,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之所以能够想到典当铺是觉得这是最安全的地方。当时我还拿了匕首防身,我找到了线索后来就发现一只有一个人藏在角落里。我当时来不及多想,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从那个时候就是开端。
后来我跑到大理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箭攻击我。寒光过来相助,我想着我先引开他们,让寒光先把线索交给太后。
中途我的伤口裂开,撑不了多久我就被他们抓住了。我拿的匕首也被他们收走了,他们们全身都包裹的很紧声音也做了伪装。我根本认不出了究竟是谁。他们把我的眼睛盟主手脚也困住了。我摸到他们的绳子不是普通的绳子,后来他们没有杀我,反而是一直帮我喂药、换药。
他们觉得我背靠不少大树,留着还有价值所以一直吊我一条命。到后来他们给我说了一大通话,他们把我当做替死鬼。那个人拿着匕首拉着我的手,他当着我的面自杀了。”
“你不认识你杀的人?”钟峥嵘又问了一句。
“不认识。”程途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钟峥嵘和陈敬之犯愁了,他们两个人也不愿意相信程途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当时在长有不少人作证,按照程途的证词,这个人才是凶手有为什么这么做?这个人是工部的一个小官,那个人也曾经参与过买卖官位。
江练拿到的那份名单里面的的确确是有这个人的名字,难不成这个人是为了洗清冤屈?
那些个名单里面的人能抓的都抓了,不少自己服毒死在家中,剩下的还没有抓住。抓住的那些人死也不认自己的罪名,这件事情根本定不了案。双方各执一词,这些被抓住的人像是咬定了一般,他们把矛头全都指向程途。这就蹊跷了,怎么会这样的巧?
说没有鬼是假的,两边僵持不下,只能找找这群人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太后怒斥这底下的朝臣,今日的早朝吵的不可开交,不少人都决定要定程途的罪,朝中的人不就见风使舵的多,谁不会眼红一个颇的盛宠的人呢?
底下的朝臣过分分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太后,这件事情还是要看那群人有没有做过买卖官位的事情。”韩敬在这风口浪尖中先开了口,他是老人,豁出这张老脸也没有什么大碍。程途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不论是闻道还是寒光,这两个孩子都是极好的。他也曾经是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闻道被关到牢狱,寒光又因为包庇闻道被关在家里。
“在哪里发现的尸体里面还有程途之前所护着的曹老汉,这人曾经不是还在朝堂之上觐见过陛下还有太后吗?”
小皇帝在这个时候动摇了一瞬,那个老爷爷纪朗踪还记得他,全身黝黑,说话操着口音,那群人跪在大殿里声泪俱下。
这时有个人突然站出来反驳到:“那个曹老汉可不是这么简单,臣可是查了,当时程途身旁的那几个人都是和程途有过联系的人。曹老汉的出现无非就是为了推翻房泽林的改革!”
“那你怎么就能够证明程途一定是凶手?”能为程途说话的大部分都是和程途交好的,但是显然并不占优势。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他们又不是瞎子!”
“你怎么就觉得不是有人陷害?”
“谁陷害他?不过就是一个五品小官!”
“我看你就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皇帝惊慌的看着下面吵吵闹闹,他求助的看着太后,太后想要让小皇帝慢慢的接触权利。但是明显是有一些操之过急了,纪朗踪明显是招架不住这样的场景,太后也不愿意帮他,纪朗踪坐在上面干着急。
“不要吵了!”小皇帝的声音很快就淹到这争吵的浪潮中,太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肃静!”
吵闹的声音终于结束了,刚刚和斗鸡一样的朝堂现在一个个和鹌鹑一样不敢说话。小皇帝想到这里偷偷的笑了两声,那些个人看见小皇帝偷笑,脸都涨红的不敢说话。
“行了,就按着韩大人说的好好查查这件事到底是程途做的还是有人···蓄意为之。”太后特意把后面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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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月这几日病的更重了,他不敢告诉程时行,这几天吐的血罗月一直藏着。程时行退朝回来后立马就来看罗月。
罗月看见程时行丧气的样子,她立马想到是不是程途出了事情,她也不敢含糊,立马从床上下来。
罗月跑的踉踉跄跄,程时行赶忙跑过去接住她。
“怎么了,外面还下着雨,天气寒冷,你又受了风寒。”程时行表面抱怨着内心确实十分关心罗月。
“是不是小途的事情,小途现在怎么样了?你去看他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瘦了?你看你上次都没有给他带饭。小途他···你说啊,今天朝堂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要给小途定罪啊!呜呜呜,我的小途。”罗月又咳了两声,鲜红的血迹十分扎眼。
“月儿,你怎么病的这么重?你怎么不告诉我!”程时行着急的问。
罗月这个时候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迷迷糊糊中她看见程途瘦了不少酷刑,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恨自己的身子不管用撑不了多久都不能去见程途。程时行听着罗月的呓语:“小途,我的小途啊。”
程时行坐在罗月的旁边,花白的头发不知不觉中已经长了好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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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问出来那群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太后又叫来了陈敬之和钟峥嵘。
“那些人人硬气得很,的确是很难办。”钟峥嵘先开了口,但是随后又补充的说:“他们嘴硬不愿意说,但是我们已经派人去他们家里去找线索了。相信很快就能破案了。”
“好,那你们先退下吧。”
①《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宋·辛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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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鹧鸪天(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