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 第27章 不系舟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查出京兆尹的下落，既然这件案子已经定性了那就···”纪元昶话还没有说完，看到旁边的沐沐叹了一口气。

“我们该怎么对沐沐解释。”纪元昶和程途都叹了一口气。“我来说吧。”程途摇了摇头，走到沐沐旁边。

“沐沐，你喜欢在这里玩吗？”

“这里很好，但是沐沐更想和亲人在一起。”

“好吧。”

程途看着纪元昶，最终还是没有对沐沐说那些话。

现在距离京兆尹失踪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京兆尹十有**已经是遭遇不测了。之前程途推测京兆尹和许迟日、王茂源二人有关，但是他们二人最终也没有承认。京兆尹是太后那边的人，但是自从他失踪以后，不仅是程途，还有太后都在怀疑京兆尹其实背后另有其人。

之前买卖官位的线索断了，现在孙家的事情也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而找不到任何线索。不过有一件事一直让程途耿耿于怀，既然京兆尹当时发现不对了为什么案宗后面没有写盘问杨家的笔录呢？还有一件事也让程途感到奇怪，当时刘柱手底下的那几个小弟为什么不偏不倚挑中杨家一家闹事。那个时候程途没有多想，只觉得这是一起简单的闹事案子，所以当时程途还找了京兆尹，京兆尹当时还为程途提供过线索---他当时说杨家可疑，还特意提出来是油的的问题。

可见京兆尹他是知道一些原因的，但是他没有明说。程途回想起那个时候京兆尹貌似是知道一直神色慌张而且刻意引导程途往油那方面想，这件案子明明是京兆尹所负责的，为什么要交给程途。

兜兜转转还是要知道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程途记得当时问过路边的街坊邻居，他们对杨家都是赞叹，风评没有什么不好的。程途想要从这里下手实在是有一些困难。杨家的铺子和旁边赵家的屋子没有人敢买，于是这块地皮就被收回，打算是要建一家私塾。也正好使用之前打算建在其他地方所用的图纸，省时省力。

杨家、刘柱之间有所联系。刘柱又和钱故、郑本两人有所联系。这几个人之间一定是有一个交集的，杨家只是普普通通卖猪肉的怎么能和这些人搭上关系。程途边想边翻开灭门案的案宗，杨家曾经和王才这个人是有关联的。

程途连忙来到刑部问范洛浦有没有关于王才更多的线索，王才也是收取钱财，至于为什么能和杨家搭上关系是因为杨家曾经给他们送过肉仅此而已。好不容易找来的的线索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程途想起之前王才在的那间牢房里面写着“罪”字，之前程途有推测可能不是王才或者是恨王才之人所写。但是这间牢房待过的人是谁确实是十分难寻。

这之前是京兆尹负责的案子，看来是要从这里下手。程途向范洛浦借来了当时的案宗。里面对犯的罪以及人名单倒是记得十分详细，程途看到里面居然有孙则显！孙则显明明是赌狗哪里来的钱能够去贿赂别人，何况孙家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看来还是要去查一查孙家。

程途拜别范洛浦后又匆匆赶往孙家，孙家因为接连失去两子已经渐渐没落了，当时主家觉得是因为孙家的儿媳不争气所以才将沐沐和她的妈妈赶出去。等到程途来到孙家时里面已经搬空了，只留下一个小院子和两个老仆。程途走到两位老人旁边两位老人都没有注意到。

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撒在地上，偶尔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从树下飞下来啄着地上的虫子。两位老人在主人走后仍在打扫这里，尘土飞扬看起来是没有人住在这里打扫的。程途走到两位老人旁边想两位老人解释来意后，拿起老人手里的扫把替两位老人打扫这里。

“大人这万万不可啊！”两位老人在得知程途是官之后又拿走程途手里的扫把，程途笑了笑，把两位老人扶到旁边的小板凳上。

“这没有什么的，两位老人家我就是想向您们打听一点消息。”

“您说，大人，只要是我们知道的我们一定告诉你。”

程途斟酌着怎么向二位老人开口，两位老人见程途纠结的样子也大概知道程途的来意。

“大人，您是想要知道孙家兄弟的事情吧。我们两个也算是看着他们兄弟长大的，当时官府来人说是弟弟杀了哥哥我们还觉得不可能，骨肉连心的兄弟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情？其实小的时候哥哥还经常让着弟弟。”老人说着说着就回忆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但是程途也没有打断老人的话。

“以前大的有什么好吃的，全都让给小的吃，两个人以前感情很好的，但是不知道长大了染上那个赌·博瘾。唉，真是坏了一家呀。老人也因为听到这个件事晕倒了。走的走，散的散，一家就这么没了。

老人临走前，本来是想留下孩子还有孩子他·妈妈的。后来想想刘在这里干什么，真是作孽呀，还是让她回娘家吧。最后走了之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之前还有官员说不是弟弟干的这件事。可是老人临走前都不知道真相啊！

大人，不知道这件事过了这么久，还能不能再查清了？当初那个官员还许诺我们说一定给我们一个真相，谁能想到最后还说弟弟杀了哥哥。我们本来都不抱有希望了，但是大人您来是不是说明这件事还有希望啊。”老人的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眼看两位老人就要跪了下来，程途连忙扶着老人坐下，又把手里的扫把放下，蹲在两位老人旁边安慰两位老人：“您别担心这件事一定会给您二老一个交待的。”

“其实他们兄弟二人最开始没有走上这条路的，是有合开了一个铺子，本来生意蛮好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好，可是后来钱不够了。收租的人也来了好几趟，根本不够给他们的。”老人浑浊的眼球里面蓄满了泪。

“没办法了，他就走上了这条路。真是毁了他，周围人劝他，他每次都是嘴上答应着。”

程途大概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问两位老人具体是欠了那家的钱，说起这个两位老人更加痛心。

“是街头那家，不过现在不干了。兄弟二人死后他们还来问我们要钱，我们哪里有钱啊，以前的大院都卖了实在是没有钱了。这座小院是老太太的嫁妆，不能动。不过这都好久没有上门讨债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是这个月没有来吗？”

“是啊。”

程途记得那家赌坊貌似是刘柱的私产，孙则显欠的是刘柱的钱。

“哦，对了。这个月前还有一个官员过来问我们他们的事儿呢，那个我记得清。他是最开始查案的那个官，他是个好人啊，一直帮着弟弟脱罪。可惜现在也不来了。他是忙的不能来所以托您来吗？”旁边的阿婆补充到，阿婆说的应该是京兆尹，可惜现在京兆尹失踪了。

程途点了点头，向两位老人告辞。夏日的热风吹过惹得路上的叶子沙沙的作响，偶尔有些蝉鸣叫嚣着夏日的炎热。路上的小鸟互相追逐最后停留在一处互相争着啄着什么东西。程途走近看的时候鸟儿一哄而散，留下那个灰扑扑的东西。程途捡起那个东西没想到是一个同心锁，这同心锁掉在孙家附近也许是孙家的东西，程途返回孙家问这两位老人这同心锁可是他们的东西。两位老人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了许久不确定的说：“看起来像是小姐的东西。哎呀年纪大了记不太清了，小姐的同心锁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哎呀，不对，小姐的同心锁上面不是这个花型。这不是小姐的同心锁。”

最后两位老人一起摇了摇头，向程途解释的说到：“之前出去的时候，然后人就让孙少爷的妻子吴氏还有小姐走了。这镯子虽然看起来和小姐那个很像，但是仔细看的话这个花型不太对。而且小姐已经走了好几个月啦，这个应该不是小姐的，应该是别家孩子的不小心掉到这里了。”

程途拿着这个同心锁问这两位老人：“可是这附近没有人家，这同心锁会是谁的？”

“虽然这里比较偏，但是现在夏天热了，许多小孩就喜欢到附近的河边玩水，估计是他们玩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不过最近城里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出来玩的小朋友也变少了。”

找不到失主，程途只能先拿回去明日拿到府衙让这些人挂一个失物招领好了。不知不觉天色渐晚，路边的树叶也遮去不少燥热。不远处的沐沐见到程途连忙跑过去。

“哥哥，你回来了。今天有没有找到我爸爸啊，另一个大哥哥和我说哥哥你是最厉害的人，破了好多案子。”

程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沐沐看见程途手里拿的同心锁惊呼到：“咦！哥哥你从哪里找到我的同心锁的，这是之前妈妈给我的说是能够保佑我平安的，妈妈还说这是爸爸之前买的呢！不过后来我和妈妈出来玩的时候这个同心锁就掉了，我给妈妈说，但是妈妈一直哭。后来我就没有在给妈妈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