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交流所 第91章 依赖心疼

“巧合，我无聊逛到那了。”温令羽一时找不到合适理由，只能随口敷衍。

不过酒保一点没有看出有敷衍，还十分相信肯定地点点头，他还有工作，就没多待按时回到自己岗位上去了。

温令羽先到了辉辉的房间，里面没有他，应该是在上课，想了想还是在门口等辉辉上来，没有去教室把他叫出来。

他记得小鬼曾说过，幕后之人找过周蔓来问“看见鬼魂”之事，辉辉也在现场，能把两者结合起来就只有于先生能做到。

于先生代表分馆把辉辉接回来，当时温芷欣刚离开未必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内情，等辉辉恢复一段时间后再由辉辉带头去找周蔓。

可于先生为什么要帮助幕后之人？

温令羽只能去问辉辉，问的不是幕后之人，而是于先生的动机。

辉辉是跟着温老一同上来的，温令羽见此并不意外，可他要谈的事情是要单独说的，说道：“我想问辉辉一些事情，可以吗？”

温老眉头皱了一下，看到温令羽坚定的目光，最终是点点头。

他们站在原地目送温老下楼，辉辉才上前几步把房间门打开，示意温令羽进去聊。

“于先生有带你见过周蔓吗？”温令羽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转身看着辉辉的眼睛问道。

辉辉倒是没像之前拘谨，他点点头，用动作回应了他的答案，就在下一秒他出声：“你别和老先生说，他不想让你参与进来。”

听这话，温令羽一愣神，他的台词被辉辉抢走了，又一次激起了疑心。

“为什么他不让你说？”温令羽语气激动，不愿相信温老会故意隐瞒，还要阻止他找到幕后者，眼睁睁看着冤死的亡魂游荡世间。

但是，辉辉接下来的话，一时间让温令羽陷入了迷茫，“老先生说，世间出现了第二个‘看见鬼魂’的人，那么谁才是鬼小馆真正的老板呢？”

眼见那人的作风，就知道他和温令羽是截然不同的，注定当不了同伴，只能成为敌对的双方。

辉辉知道温令羽把这话听进去了，又继续说道：“老先生只是不想让你掺和进去，或者说还没有到出场的时候，想让你再等一等。”

“不过如果你定要追查下去，我站你这一边。”话锋一转，辉辉笑着鼓励温令羽去查找真相，“因为我想，被迫上场的话不符合我们温家人的家风，我们一向是当领头的。”

明明个头比温令羽还小，按照生前的实际年岁也比温令羽小，可是辉辉就是有一种长辈的光辉在，或许是终于记起了他也是温家祠堂供奉在上位的长辈。

有了长辈的气质。

温令羽没和辉辉说自己的决定，但答案他们心里都清楚，不需要特别说出来，只要不说出来就不会落下话柄，省得辉辉能在温老面前挺直腰板一些。

在这个时候的他们心里，只要不说，就算是没有背叛过。

温令羽在鬼小馆发布了查找令，全力追查于先生的踪影，不过查找令上的查找理由，只是说想找他来继续商量分馆的事。

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回来。

查找令温令羽很少用，但它的效用早在前几任老板手里得到验证，温令羽非常相信查找令能尽快找出来。

只是没有说出真实理由，温令羽自己都不能确定，提前盖棺定论对谁都不公平，更加容易消耗自己的信任值。

“这么着急把于先生找过来，有线索了？”晋叔得到了消息就找过来，他可不信温令羽写在上面的理由，最近他追查幕后者的线索，怎么会突然转向于先生。

还有研究所，在到处找于苑的下落。

温令羽将自己的猜测说了，至少于先生见过幕后者，找他来问问这件事也合理。

晋叔听着，又附在温令羽耳边讲了小鬼的事，其实也就是让他去问一问辉辉，结果温令羽早就先行一步得到了消息，“小鬼一早和我说了，只不过你来的时候小文和你在说话。”

温令羽突然想说一说温老的顾虑，顺便问一下他的看法，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问出来的却变样子：“鬼小馆的老板是怎么选的？”

“没干多久就要换人了？”晋叔打趣道。

温令羽跟着笑起来，借口说单纯想知道而已。

事实上换届选任的事情都是归酒保管的，他知道的内部情况会更丰富一点，可眼下正着急上头温令羽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只是觉得晋叔跟在前任老板身边的时日多，想必应该是清楚的。

晋叔仅仅知道个大概，“老板都是人类，而且必须有‘看到鬼魂’的能力。就这两点，按照惯例也只会有一个人选，所以不会有例外情况。”

温令羽眼中无神地点着头附和，害怕让晋叔看出来他心不在焉，找了个理由跑了。

令美珑就站在家门口，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在自己的零星记忆中，每次见到令美珑都是见她化着妆，光把她衬托得更温柔，但当她执着于一件事时，她就像是自身发出的温暖的光。

可如今虚弱的模样，温令羽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在他面前永远是过得很好的样子。

令美珑看到了温令羽走过来，她强撑的身体再也站不住，在她快要倒下的时候温令羽跑上前扶住了她，什么也没问开门进去。

扶着令美珑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好几日没回来，茶几和沙发上已经积了不少灰尘，温令羽和令美珑一同注意到了上面。

令美珑终于笑了，说道：“这么大了，都照顾不好自己。”

温令羽尴尬地挠挠头，不过能逗笑令美珑也是件好事，“太久没整理了，我去擦一下。”

家里的陈设已经和令美珑走时不同，不过还是能从里面看到不少熟悉的小物件，尽管不在记忆中的原位，但还是在这个家里。

温令羽把客厅简单擦拭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行李还放在房间里，要是令美珑发现还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客厅里没有令美珑的身影，想起刚刚打扫的时候在阳台看见了，满怀希望地朝阳台看。

“阿羽，你出远门了吗？”令美珑看着整整两大箱，上面还贴有托运行李的单子，对在客厅的温令羽问道。

温令羽不想欺骗令美珑，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便站在了原地没回答。

令美珑迟迟听不到答复，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到温令羽这副样子，没有强求要个回应。

她只是想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并不是为难他。

令美珑在房子里参观了一圈，重新坐回到客厅里。

就在这个时间里，温令羽已经成功打扫出来一间房，可以让坐车疲惫的令美珑休息一下。

床单被罩都是洗过干净的，铺得整整齐齐。

令美珑伫立在门口，静静地看，她的大儿子已经能给她一个港湾，让她不再单独面对家人给予的风暴。

甚至他什么也没有问。

“我把孩子打掉了。”

“那我晚饭多订一份汤，补一补身体。”温令羽看向母亲的目光满是心疼，“一定很伤身体。”

以前的眼神里总是依赖更多，后来担心会给母亲造成负担和压力，往往总是低着头，看不见就当没有了。

令美珑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止不住地点头：“好。我的阿羽长大了。”

令美珑没有带换洗衣服过来，温令羽确定她安心睡下后，才出门去买点东西。

温令羽去小区的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再添置了一些吃食，他家的冰箱早就空了，里面可能就只剩下过期的鸡蛋和一堆腐烂的菜叶子。

想到鸡蛋，又转去了蔬菜区和肉区，采购一些新鲜菜和肉食品。

等买完衣服，从私房菜取走预定好的饭菜回家时，令美珑已经睡好一觉，精神气都恢复过来了。

“你回来了？”令美珑从电脑前抬头，就看到温令羽大包小包地拎进来。

温令羽没让令美珑接手，自己抬到了厨房，把冰箱里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清理出来，再把新买的东西一件件放进去。

“你买这么多？我其实待不了几天。”令美珑说。

这话是在说，或许我明天就要走了。

温令羽也清楚，他转移了话题：“我把定好的菜拿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合不合口味。”

令美珑被温令羽赶到餐桌那，自己则是继续留下来整理。

晚饭吃完后，令美珑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温令羽则是回到了房间。

继父的电话没打过来，反倒是弟弟的，甚至从他的话里，他丝毫不知道令美珑已经过来的消息。

“哥，妈妈找不到了，你能打个电话吗？”弟弟语气很着急，像是真找不到了，“前些天我去参加竞赛需要家长陪同，她让我跟着校车一起去，吵了一架我就把她号码拉黑了，之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温令羽回复：“她现在在我家。”

弟弟一听这话，心也安定下来，“我想和妈妈道歉，你能把电话给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