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淡如菊终结者 第23章 嫡姐人淡如菊

柳如烟静静地站在门外，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柳芙蓉院子里面那一如既往的花团锦簇。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蜷缩着。

夏日的阳光明晃晃地洒在她身上，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炽热的氛围中，可柳如烟只觉得冷。

她微微抬起头，让那炽热的阳光直直地照在自己脸上，试图从那热度中汲取一丝温暖，然而，那股寒意却从心底源源不断地涌出，怎么也驱散不掉。

眼下明明是一个艳阳天，夏日的风都是热的，带着丝丝闷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可柳如烟依旧觉得冷。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眉头微微皱起，又想了一下，觉得这应该不是冷，而是觉得心寒。

尽管柳如烟穿越之后一直是用一个旁观人的视角在观察整件事情，可此刻，她的内心却无法平静，依旧觉得心寒。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悲哀，也有一丝对这深宫内院残酷现实的愤怒。

柳如烟的目光缓缓移向院子的一角，仿佛看到了柳芙蓉母亲曾经在这里趾高气昂的身影。那个骄傲了一辈子，不可一世的中年妇人，如今却已香消玉殒。她为了证明自己的女儿柳芙蓉的清白，毅然决然地走进了慎刑司。

柳如烟仿佛能看到那一夜慎刑司里的残酷场景，那妇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承受着各种酷刑。她的身体被绳索紧紧捆绑，皮鞭一次次无情地抽打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她痛苦地呻／吟着，却始终没有放弃为女儿证明清白的信念。

终于，她熬过了那漫长而痛苦的一夜，就像是原主一样，在生死边缘挣扎着。但她没有原主年轻，身体也不如原主结实，所以原主从慎刑司出来还有一口气，而柳芙蓉的母亲却只能够撑到见柳芙蓉最后一面。

柳如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一幕幕想象中的光景。她微微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拼凑着那些画面。

听红玉说，柳芙蓉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受这样的苦楚而落泪。当时，柳芙蓉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容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轻轻地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和皇帝是青梅竹马，皇帝是她的少年郎，他总会信她的。”柳如烟仿佛能看到柳芙蓉说这话时的表情，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执拗和自信，似乎坚信着皇帝对她的感情能让她度过这次难关。

红玉说当时柳芙蓉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母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那妇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失望和痛心，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

她猛地伸出双手，狠狠地抓着自己女儿的胳膊，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将柳芙蓉的胳膊捏碎。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关节突出，就像是抓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在这种愤恨的情绪中，柳芙蓉的母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的眼睛始终盯着柳芙蓉，那目光中似乎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情绪，有对女儿的失望，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

而柳芙蓉面对自己母亲的死亡，只不过落下几滴泪。她轻轻地抬手，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那动作甚至有些敷衍。

然后，她便转身，依旧回到了自己花团锦簇的院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身姿依旧挺拔，继续过着她那人淡如菊的生活。

惠嫔和兰嫔得知此事后，前来吊唁。她们站在一旁，哭得伤心欲绝。

惠嫔拿着手帕捂住脸，肩膀不停地抽动着，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她的声音哽咽：“柳夫人一生要强，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怜啊！”兰嫔更是哭得双眼红肿，她不断地抽泣着，说道：“皇上怎能如此狠心，柳夫人她……”“兰嫔，慎言！”贵嫔及时止住了兰嫔的话。

于是，所有的语言都被终止，一时之间只剩哭声。

她们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与柳芙蓉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兰嫔和贵嫔两个人表现显得格外真心，仿佛死去的人是他们的亲人一样。

柳如烟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对柳芙蓉的冷漠感到心寒，也为这宫廷中的人情冷暖而感慨万千。

她的报复成功了一部分。

但是柳如烟并没有感觉到快乐。

她曾经偷偷去看过柳芙蓉。

柳芙蓉还是那副人淡如菊的样子。

柳如烟不禁感慨——

柳芙蓉要比自己更像一个局外人。

柳如烟之所以对于眼前的一切不太在乎，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这里的人。

这里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不过就是过眼云烟。

而对于柳芙蓉来说，她之所以可以这样“人淡如菊”下来，是因为她谁也不在乎，更加准确的说法是——

除了自己，她谁也不在乎。

柳如烟一边为柳芙蓉的自私，感觉到十分诧异，另一边也为此十分庆幸，因为如果对方真的良心未泯有一丝感情，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她还真的不好执行下去。

系统二五零似乎是对柳如烟表现出来的样子十分佩服，日常出现也就是吹吹柳如烟的彩虹屁，并不干涉柳如烟的行动。

而柳如烟也没有过多的干涉后宫中的事情。

因为她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

柳芙蓉虽然是一个自私的人，却不是很聪明，若不是原主上辈子倾心相护，用尽手段甚至性命帮她铺平道路，柳芙蓉是绝对活不到从冷宫出来的那一天的。

所以柳如烟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柳芙蓉。

而是云妃和皇帝。

不，现在应该说是云贵妃和皇帝。

在柳芙蓉假孕之事被揭穿后，柳芙蓉就失去了圣上的宠爱。

哪怕柳芙蓉的母亲用她的生命证明了柳芙蓉的清白。

但是话又说回来，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无论柳芙蓉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根刺始终横在那里，让皇帝没有办法再像从前那样宠爱柳芙蓉。

柳芙蓉失宠，宫里面最得圣心的就是云贵妃和柳如烟。

柳芙蓉一朝失宠，这宫廷的局势便悄然发生了变化。曾经在宫中也算是风光一时的柳芙蓉，

如今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而取而代之的是云贵妃和柳如烟成为了宫中最得圣心之人。

对于家世显赫的云贵妃来说，这无疑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她依旧如往常般优雅从容地行走在宫廷之中，身边簇拥着众多宫女太监，伺候得无微不至。她的穿着打扮愈发华丽，珠宝首饰熠熠生辉，每一次出现都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她的尊贵地位。

面对众人的奉承和讨好，云贵妃只是微微颔首，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透着自信与得意。

然而，对于柳如烟这种没有根基的人而言，可就是大大的坏事了。

柳如烟深知自己的处境，她时刻保持着警惕。她能敏锐地察觉到，近来盯着自己的眼睛便多了。

无论是在御花园中散步，还是在去各宫请安的路上，她都能感觉到有无数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那些目光中，有嫉妒，有探究，也有不怀好意的算计。

柳如烟只能更加小心谨慎地行事。她走路时身姿轻盈却不失稳重，眼神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懈怠。她的笑容也变得更加含蓄，与人交谈时言辞谨慎，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

而云贵妃对自己的态度也变得凌厉很多。曾经偶尔还会与柳如烟有说有笑的云贵妃，如今见到柳如烟时，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和防备。

在一次宫廷宴会上，云贵妃故意当着众多嫔妃的面，对柳如烟的穿着打扮评头论足，话语中虽看似玩笑，却暗藏锋芒。

柳如烟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她只是微微欠身，恭敬地回应道：“贵妃娘娘教训的是，妾身日后定当更加注意。”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

看来这日子要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