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乐乐躺在傅戟家的床上,敷着面膜想东想西的,租房的这个小问题肯定不能让家里知道,不然父母该担心了,上次哥哥跟他说妈妈去参加表哥的婚礼,看到表哥结婚想到他以后可能连恋爱都谈不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下个月回家要好好安慰她。
《祭典》要认真练习了,和学姐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必须调整到最好的状态,这个舞台结束之后,再过几天还要回家体检,到时候假也要提前请好······
时间好像差不多了,解乐乐拿起手机一看,还有一分钟,也差不多了,他起身去卫生间洗脸。走出房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傅戟家里有很多书,连客厅都有几个大书架,他看一看都是什么物理啊,政治经济之类的书,其中物理书居多,傅戟现在在客厅的书架那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傅戟,你怎么还不睡啊,找什么呐?”解乐乐敷着面膜问他。
“我出来拿本书。”傅戟找好了书,转身回答他。
他看到解乐乐就顿了一下,“乐乐,你脸怎么了,甲醛过敏贴了药吗?要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傅戟语气担忧。
解乐乐:“哈哈哈哈哈哈,”解乐乐的面膜一下子崩了,他把它揭了下来,“傅戟你太可爱了吧,这个是面膜,不是药,敷在脸上对皮肤好。”解乐乐给傅戟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不是过敏就好。”傅戟笑了一下,解乐乐是他遇见的最特别的人,他没有见过别人敷面膜,他笑起来左脸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把他的身高忽略掉的话,显得乖巧可爱。
“我去洗脸了啊,早点儿睡觉。”解乐乐也冲傅戟笑了一下,对他说。
“好。”
第二天中午,解乐乐和丁小齐一起在常去的咖啡店吃东西。
“什么?你现在住在他家里?”丁小齐怪叫道,“我就忙了一个星期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啊。”
“他一直在劝我,D大附近又没什么靠谱的酒店,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解乐乐咬着吸管,听到丁小齐这样说,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哎,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傅戟啊。”丁小齐对着他挤眉弄眼。
“那到也没有。”解乐乐搅动杯子里的饮料,撇了撇嘴。
“哦!傅戟喜欢你吧,又帮你杀老鼠又给无助的你提供住所,还公主抱过你,默默守护最好滴乐乐。”丁小齐打着趣,眯着眼睛笑。
“滚,乱说什么呢,我跟你说傅戟可是个好孩子,昨天晚上我敷面膜他还问我,脸上敷的是药吗,单纯可爱,热心肠一小孩儿,还是学霸,大晚上还找书学习呢。”在解乐乐心里傅戟就是一只体型比较大的柴犬,笑起来可爱又治愈。
“哈哈哈哈,面膜都不晓得咩,类锅娃儿太乖咯。”丁小齐哈哈大笑,“哎,这离商场就几步路,我们去买衣服吧。”
“走!”其实这个咖啡厅离商场并不只是“走几步路”到,但是为了买衣服多走几步路值得!
傅戟脱下拳套,轻而略急地喘着气,他全身都是汗,黑色背心整个湿透,漂亮的胸肌和腹肌被勾勒出来,厚刘海紧紧地贴在他的额头上,汗珠顺着刘海往下滑,他觉得不舒服,头一甩,汗珠被甩飞,最后砸在地板上。
“不错,有进步。”在台下快六十多岁的教练,双手背后,赞许地点点头。
“嗯。”傅戟练完了,往换衣间走。
他的手又肿了,他左手的力量控制得不好,左手最容易受伤,今天还好只是肿了,只是充血看着吓人而已,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有药都懒得喷,当然他也懒得去找药,习惯就好。
用三分钟冲完澡,淋过热水之后,傅戟的手看起来好像更肿了一点,不过他也不在意,不影响他握方向盘就行了,他从旧书包里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
刚刚点亮屏幕,一条微信信息就弹了出来,是解乐乐给他发的微信:傅戟小同志,还在学习吗?饭准备做好了,啥时候回来吃饭啊?【呲牙.】
那天傅戟好说歹说终于说动解乐乐让他这些天就住在他的公寓里,解乐乐知道他每天都吃外卖后,就决定每天晚上都给他做饭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让解乐乐住在自己那儿,既然想让他留在就想办法让他留下,想做什么做什么,他向来随心所欲,如果那天解乐乐不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解乐乐和他相处过的人都不一样,他很特别,傅戟觉得他很有意思。
他把解乐乐发给他的微信又看了两遍,才回复他:学习结束了,我现在回去。
回复后他把手机揣兜里,掏出车钥匙,捞起旧书包,走了。
傅戟回到家门口用钥匙开了门锁进房门,一进门,灯是亮的,屋子里飘荡着似有似无的菜香,解乐乐光着脚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iPad看东西。
第一次回到这个家,灯是亮的,有人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他回家。
“傅戟,你回来了,你回来的太晚,饭我就先吃了。”解乐乐把iPad放下,穿上鞋子,走到客厅,用手摸摸客厅里放着的被倒扣的盘子保温着的饭菜,“我才吃完,还热着呢,你赶紧吃啊。”
“好,谢谢。”傅戟心想,待会儿一定要把桌上的饭菜全部吃完。
“客气什么,待会儿可要自己洗碗啊。”解乐乐语气轻快,坐回沙发上。解乐乐今天在傅戟家做饭,发现傅戟家的厨房锅碗瓢盆什么都缺,他去隔壁带了些过来才做好这顿饭。
“没问题,你在看什么呢?”
“学生发来的练习视频,现在学生还挺努力的,这个点还知道努力不错嘛。”
两人一个在大口吃饭,一个在沙发上戴着耳机看iPad,小区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场面很是和谐。
傅戟很快就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他活动了一下肿胀的左手,有点不方便但是洗个碗还是可以的,他收拾碗筷,准备待会儿去把碗洗了。
解乐乐听到盘子和碗碰撞的声音,惯性地转头看发出声响的地方。
“傅戟,你手怎么了?”解乐乐放下iPad,走到傅戟旁边抓起他红肿的左手,“怎么弄的?擦药了吗?”解乐乐关心道。
“没事,就是我太菜了才这样的。”傅戟说得满不在乎,端着要洗的碗筷就要往厨房去。
解乐乐赶紧拦住他:“手都这样了你还要去洗碗?”
“不影响啊,我以前更严重,车抛锚了我还修车呢,手上都是油都没事,洗碗更简单。”傅戟一脸无所谓,还笑了一下。
“放下,放下,我来,我来洗,我包里有药,我去拿,你千万别动。”解乐乐想到傅戟手上有伤可能还流着血,还要修车,伤口沾满漆黑油腻的车油,就心里难受,他的共情能力一向很强。
他跳舞也经常受伤,包里经常放着药,他拿了一支喷雾,晃了晃,另一只手掌心对掌心扶起傅戟的左手,对准他的伤口一阵喷。
傅戟低头看着解乐乐乌黑的头顶,感受着掌心的温热和手背带着微微刺痛的凉意,心里酥酥麻麻涌起一股古怪的情绪,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