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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风地带 第17章 眼泪

作者:海特桑妮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20 10:28:03 来源:文学城

清晨,早市熙熙攘攘,郁明天问了闵晨,他家和郁明天家之间只有这一间早市,八点就散场了。郁明天主动拦下第二天买早点的业务,感动闵晨许久。

赶在鸡叫前,郁明天强忍困意爬起来,穿好衣服背好包出门,动作悄悄的,没有惊动熟睡的家人。

早点摊挨挨凑凑,背着书包的少年左瞧右看,没找着沈奉今,自己倒是逛饿了,在炸货摊子前走不动了。

“老板,是新炸的吗?”

老板从油汪汪的黑锅里捞起一锅,“现炸的,给你拿俩热的。”

“行,要俩豆沙的。这是啥?”

郁明天来得早,摊刚支起来,还没什么人。老板装好麻团,“哪个?啊这个是油条灌蛋,没吃过吗小同学?”

郁明天摇摇头,他又指了下另一摞方形的油条,“这个呢?”

“那是鸡蛋布袋,也是灌鸡蛋的,也能加肠。”

“那我要两个加蛋加肠的布袋吧,多少钱?”

郁明天付好钱,先拿出个热乎乎的麻团吃,路过粥摊又要了两袋豆浆。麻团一口下去满是油香芝麻香,豆沙又香甜,正好用豆浆解腻。

趁称豆浆的功夫,郁明天跟老板搭话,“天真好啊,也不知道咱这还有槐花不?”

老太太和蔼笑着,“爱吃槐花?我也爱吃,我家门口之前还有树呢,老伴年年给打来蒸窝窝吃。”

“窝窝?”

“可不,团成窝窝沾蒜泥,可比搅散了蒸好吃呢,不过现在好久不吃啦。”

“为什么?”

老太太又笑笑,“老头子走啦,走的那年树也砍了。”

郁明天有点无措,怪自己多嘴,他沮丧地低下头,心头有点酸酸的,但老太太没放心上,她笑问:“豆浆加糖吗?”

郁明天点点头,老太太系好袋子递给他,朝北边一指,“你要想吃,就北头上,就有个小伙子卖,瞧着蛮新鲜,不过不知味道怎样。”

“诶,谢谢婆婆!”

郁明天小跑起来,风似得刮过一个个小摊,最终在卖花的摊子前停驻。

摊主捧了本书,坐在马扎上的仍能看出身量不低,白衬衫边角开了线,莫名衬出一点书香气,配上一角玉色芙蓉面倒像个俊俏书生。

“咳咳!”郁明天拿腔作势,“老板,这槐花怎么卖呀?”

看书的老板不说话,郁明天背手凑过去,脸蛋笑眯眯,杏眼眨两下,“老板你怎么不说话呢?不招呼客人可不行啊。”

沈奉今抬眼,少年白嫩的脸颊在眼前无限放大,他的视线扫过杏眼长睫,翘鼻红唇,落在郁明天小巧精致的下巴上,刚吃完麻团的唇瓣透着一丝光泽,嘴角沾了一粒白芝麻自己还不知道。垂眸不显,抬眼时他的那份虚无的书香气才消散不见,化作惯有的疏离。

“老板不理我,那我只好走了。”郁明天故作失落,转身时露出手上慢慢两兜子早餐,“啊呀!不小心被你看到了呢,那只好跟你分享啦。”

郁明天不见生,跨过摊子到沈奉今身边去,沈已经收起书,找隔壁卖瓜的摊主借了个马扎子。他从人家的三轮车上拿下凳子,摊主刚切开个脆西瓜,硬拿袋儿装了塞给他两溜,“吃吧吃吧,我媳妇爱吃槐花,今年没空摘,多亏你送一袋。这是弟弟来了?”

“同学。”沈奉今咳了一声,接过西瓜道谢,老板对这位寡言少语的小伙子多有听闻,无亲无故一人生活,成绩听说还名列前茅,是个状元料。好孩子大家都喜欢,平日里能帮的都愿意帮点。

郁明天得了马扎,乖乖坐下,献宝似的亮出手里的早点,“麻团豆浆还有布袋,你想吃哪个?”

沈奉今拿了个鸡蛋布袋,到手里还是热的,擀开的面团炸至冒泡,撕道口子灌入鸡蛋火腿,再炸至金黄。老板火大,今天吃的这个都有点发焦了,不过更显酥脆。

“为什么要叫布袋呢?好奇怪。”郁明天看他吃,自己也馋了,掰了半个慢慢嚼,“还挺好吃的,比油条好吃。”

隔着油纸套着袋,吃完也不脏手,沈奉今刚咽下最后一口,郁明天就举着麻团和豆浆凑过来,他嘴里还塞了一口饭,两颊鼓鼓囊囊,“嗯嗯!”

意思是让沈奉今继续吃,沈摇摇头,“中午吃。”

郁明天也差不多饱了,他吃完拍拍手,沈奉今举着老朋友火箭炮保温壶,慢慢沥水给郁明天洗手洗嘴。

“谢谢你。”郁明天洗干净坐好,开始观察摊子的布置和摆设。陈列简单,摆个毯子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槐花分成袋,一小袋一小袋摊开摆着,边上立个牌,写上三毛一袋。

沈奉今不吆喝,卖的也不算多,郁明天郁闷道:“你为什么不吆喝?拿出那天买车讲价的气势来呀。”

沈奉今淡淡瞥他一眼,竟又拿出那本破书看,郁明天皇上不急太监急,他坐得端端正正,手放在膝盖上,见谁都一副笑眼。

“伯伯买槐花不?新鲜嘞!”郁明天平时说话不太显,说快点说急了南方的口音也就出来了,尾音调调拉得长长的,人也生的可爱,走过路过的也愿意看看漂亮小孩。

“多钱?”

“三毛一袋五毛两袋,您挑。蒸菜蒸窝窝都好吃,生吃也好吃呢。”郁明天现学现卖,他手上还握着一枝花,说话间晃着。

五毛两袋卖得快,凑着季儿都愿意尝尝鲜,沈奉今乐得在后头躲清闲,看郁明天稍显笨拙地收钱装花,体验这场经营小游戏。

“你这同学挺好玩呀,”隔壁老板凑来,“省了你吆喝的功夫了。”

沈奉今点了下头,他嗓子不舒服,时不时干咳一声,老板喊他快吃瓜,润润喉咙。

“郁明天。”卖得差不多了,他瞧郁明天背也挺不直了,埋头在地上拿个空花枝逗蚂蚁,闻声逗蚂蚁的人回头看,“你嗓子咋了?”

沈奉今举了举手里的瓜,郁明天立马凑过去,叉开腿吃的满脸汁水,“卖完了,回去不?”

沈奉今比他吃相斯文些,闻言朝他露出个询问的眼神。

“葛庭明天生日,就那天崴脚的,我想去给他选个礼物。你陪我去,好吗?”

郁明天随即补充,“可能要先等我回趟家,我得给他们带早餐。”

沈奉今没说好不好,他只说早市要收摊了。

郁明天赶快起身,他塞给沈奉今五毛钱,拿了摊上最后一袋槐花。

沿着最初的路线买了小姨他们的早餐,郁明天在豆浆摊子前停下,“婆婆,再要两袋,不放糖。”

“诶。”婆婆盛好给他,“买花了吗?”

哪呢没买,郁明天现在一身花香,快要腌入味了,他笑笑,给了婆婆钱。随后快速塞给她一袋槐花,花香扑鼻,老太太愣在原地,郁明天边跑边笑,“新鲜呢,婆婆,您吃!”

他跑远了,留下一阵卷着花香的风。

沈奉今收好了袋子,他还是只有一辆自行车,此时停在路边等郁明天。来人一脸笑容,不必沈奉今开口,他坐上车子自己就秃噜出来了,“我给了卖豆浆的婆婆一袋花,她说她很爱吃呢。”

郁明天做好人好事,心情也好,路上哼着沈奉今听不懂的歌,郁明天说这是英文歌,可他英文实在差,只能记住一些调调。

“好听吗?”

沈奉今没有回答,但风替他答。

推门回去时陈凤莲还没醒,闵晨叼着牙刷从二楼冒头,郁明天晃晃早餐,“扔桌上了啊,我跟同学出去玩?”

闵晨满嘴牙膏沫含糊不清,“跟谁啊?”

郁明天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挥手道:“沈奉今!”

咋又是这小子?闵晨嘟嘟囔囔回去漱口,在空闲的周末再睡一个回笼觉。至于早餐,当午餐吧。

还是上次开业那家商场,刘泽他们乐队去表演过的,听说后来还评上二等奖了,给了一箱方便面。

郁明天依旧坐在后座,圈住沈奉今的腰,给他讲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沈奉今走的另一条路,要过一道平桥,桥跨过一条活水河,两边杨柳冒了绿芽,随风舞着。

对面是个公园,不少耍剑舞鞭的大爷们扎堆,穿着五颜六色的太极服干着舞刀弄剑的事,“啪啪!砰砰!”

地板被甩得啪啪响,郁明天捂住耳朵,让沈奉今骑快点,他听了害怕。

商场刚刚开门,许多店还没开呢,郁明天在一楼的精品店挑挑拣拣,选了个水晶球,递给沈奉今看:“好看吗?”

蓝色的小王子在亮片中翩翩起舞,打开开关还能亮灯响乐,沈奉今敷衍一看,“好看。”

他又咳嗽两声,吓得郁明天赶快放下,拉着他去买水,“我们走吧,不逛了不逛了。”

沈奉今摇摇头,“不是什么庭生日?好好准备。”

郁明天回去看了一眼,水晶球也就那样吧,价格还不便宜,他也没了再挑的心思,仓促结账出来。扫眉耷拉眼的,“对不起,你应该好好休息的,都怪我拉你出来。”

“没事。”沈奉今看了眼他手里的礼品袋,好心帮他提着。

“你的生日什么时候呢?我也为你准备。”

沈奉今脚步顿了一下,再回头时眼神深邃几分,“腊月二十八。”

“冬天吗?你的生日和新年在一起诶,很好!”郁明天拉住他的手腕,“我的生日是九月八号,初几的话我也不知道,那个是农历吧?不过算起来我是不是比你大诶。”

沈奉今并未说自己的生肖,也就默许了郁明天的说法。他的手腕上传来难以忽视的力量和温度。郁明天总是这样没分寸,难道他对所有朋友都是这样拉拉扯扯么?连这个什么庭,也会收到他的礼物,享受他的牵手吗?

想到这里,沈奉今手上的力道加大,蕾丝封边的礼品袋被他攥出难看的褶皱,可他面上八风不动,又咳了一声。

郁明天让他等会儿,自己跑到商场卖场里,穿梭在货架间,拉住营业员问:“请问有枇杷膏秋梨膏之类的吗?”

记得他以前咳嗽,老妈总吩咐陈姨拿这些给他泡水喝。循着营业员的指引,郁明天低头边念叨边找,“秋梨膏秋梨膏秋梨膏……找到了!枇杷膏!”

货架边上开了门,进货的师傅在忙进忙出,超市也有人守着卸货理货,郁明天怕挡人家路,绕道了一圈出去。

路过办公区时,他看到两人在争执,这会儿超市人少,也没什么人围着。郁明天抱着东西,好奇探头看,竖起耳朵听。

“孔仁,你昨晚怎么不回家?轩轩发烧,我到处找不到人,你知道我多着急吗?”说话的是个女人,她一开口,垂然欲泣的语气让郁明天脑子里登时浮现一个人名。

“愁红?”郁明天喃喃道,“许愁红?真这么巧啊?”

叫孔仁的男人西装革履大腹便便,梳了个油头,架着眼镜,秘书闻言回避,他不耐烦的甩开女人,“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家里那么多阿姨保姆,咱妈也在家,你非得找我干什么?”

许愁红穿了件灰色开衫配牛仔,头发依旧用豹纹发夹别了一缕在脑后,她素面朝天,“你彻夜不归,轩轩高烧不退,你还有理了?你昨晚去哪了?跟谁去的?”

她眼神一晃,揪住孔仁的领口,看他衬衫扣不上的领子处、脖颈里,一抹暧昧的红痕。

“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保养得宜的指尖使了力气,竟将他摇摇欲坠的扣子又扯掉一颗。

孔仁虽然胖,但他也不高,勉强和许愁红齐平的个头,远远看去像个正方体。单眼皮小眼睛,满是横肉的脸挤出滔天怒意,“娘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他甩开许愁红,挥手竟是要打她,郁明天顾不得犹豫,就想冲上去拦,却被一道男声截住动作。那人公事公办道:“孔总,货好像出了点纰漏,少了两箱油,您再给我看看单子吧。”

孔仁的巴掌止在半空,尴尬地落回口袋,他摸摸鼻子,喊来秘书拿进货单,一行人洋洋洒洒离去。

许愁红靠在墙上,偌大的墙壁支撑不住她的脊椎,她软若无骨,捂住脸庞,细软的发丝如瀑般垂落在胸口,她依旧如那夜般痛哭流涕。路过的员工们大多漠视不理,显然是司空见惯。

在见到许愁红的脸之前,郁明天先认识了她的泪。

孔仁不仁

ps(好古早的语言):给亲友画设子画到天昏地暗,上线发现又涨一个收藏哎哟好开心。不过不耽误我轮空两周TAT

(maybe某天突然放上沈郁双人设不要惊讶,并非某妮财大气粗而是为了省钱自己上了[红心])

皮皮埃斯:年上or年下?[害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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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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