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 北城的春天在经历了一场大雪后总算有了嫣红的颜色,气温也升了不少。
闻音和好友叶嘉禾约了晚饭,她们都嗜辣,便约在了一家火锅店。
“我以为叶云祈会跟着你来呢。”刚坐下,闻音一边活动着手臂一边说。
叶云祈是叶嘉禾的弟弟,两人是只相差了十几分钟的龙凤胎。
昨天叶嘉禾有事没有约她,她便陪着二哥去骑马,还练了两个小时的武术,好久没这么大活动量,今天浑身肌肉都有些酸疼。
“我都没和他说是和你一起吃饭。”叶嘉禾低头划菜单,“我点了好多牛肉,还有毛肚、黄喉,可想死我了。”
闻音松了口气,叶云祈太热情了,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回国后,他约了两次,她找理由拒绝了。
就……不喜欢,她也不想吊着搞什么暧昧,拒绝的明确一点更好。
闻音知道好友也是怕自己不自在,她虽然希望自己和叶云祈能成为情侣,这样她们就关系就更亲密,可也不会真推着自己和叶云祈相处。
“最近网上那些热搜怎么回事啊,谢迎的粉丝简直跟狗皮膏药似的,一直追着你咬,他们家正主死了吗?”点好菜和锅底,叶嘉禾立刻开启八卦。
“说来也是巧,谢迎在国外拍杂志被我撞上了,聊了几句就聊成这样了。”说起这事,闻音到现在都觉得好笑。
那天杂志的主编还在微信上跟她道歉,说不知道是谁拍了那些照片流出去,给她造成了困扰。
这要找理由就可多了,还能说是认识他们的路人拍的。
谢迎在她那次发信息没有回复,也就沉默了。
“那谢迎死的啊,不出来否认,让他粉丝这么骂你,骂得太难听了。”叶嘉禾义愤填膺,用力咬了一口筷子。
闻音耸了耸肩,见锅开了,端起盘子下菜,“没死,在微信里诈尸了一次。”
他们家其实要因为这件事给谢迎使点绊子,是可以做到毫无痕迹,只是觉得没必要,别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地位。
“谢迎的粉丝真是我见过最癫的,他们是不是因为你和晏怀那张照片破防了啊。”叶嘉禾一针见血,“晏怀粉丝都对那张照片都没什么反应,他们跳的那么高。”
“你们家是不是和晏怀家很熟?”说起晏怀,闻音问。
叶嘉禾点头又立刻摇头,“说熟吧也不算多熟,说不熟吧逢年过节会走动,晏怀他父亲我得喊一声表叔?应该是喊表叔,弄不太懂这些称呼,晏怀算起来是我表哥,反正沾了点亲。”
“那你跟晏怀也不熟悉了。”想起那张清绝的脸,闻音想就算想熟也熟不起来吧。
“我都和他没见过几次,也不是一个圈子的。”叶嘉禾摇头,“最好笑的是,之前我姑还想撮合我和他,被我骂了后,又想撮合我和他堂哥。”
听到这话,闻音忍不住直笑,把煮好的牛肉往她碗里捞。
“你这次回国打算呆多久?”叶嘉禾问。
“应该会以后都常驻国内。”闻音看向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我接了一个恋爱综艺,应该下个月初会开拍。”
“卧槽!”叶嘉禾几乎是吼出来的,好在两人是在包间,她立刻放低声音,不可思议地看着好友:“真的假的?恋爱综艺,你打算进娱乐圈,回国内发展吗?”
闻音摇头,边吃边说:“综艺是帮我二哥接的,刚好现在网上都我的绯闻舆论,所以就利用一把这个舆论。”
“这个好,那些人一直骂你炒作蹭热度,那就狠狠蹭一把,还能赚钱。”叶嘉禾立刻心领神会,“哪一挡恋综啊?“
闻音:“第一季网上讨论和吵架都很凶猛的【一颗心扑通地狂跳】。”
“这个啊,我之前还追着看完了,第一季在网上掀起了一门学科呢,其实都是节目故意恶剪造热度。”叶嘉禾说,“节目该不会恶剪你吧。”
“说是不会,谁知道。”闻音笑了笑,“快吃,牛肚都煮老了。”
“这种真人综艺特别容易被恶剪,有些人恨不得一帧一帧扒开看,我就怕到时候会有人在网上骂你。”叶嘉禾有些担心。
她现在在网上的风评本来就不好,这个好友的性格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随性了。
“我已经被骂习惯,有抗体了。”闻音轻描淡写的语气。
“那我要狠狠期待了。”叶嘉禾往嘴里不断送了好几口牛肉,才又开口,“闻悠呢,最近很忙吧?”
“大哥随时都很忙。”闻音说。
“也是。”叶嘉禾咂了咂嘴。
和好友吃完火锅出来,刚好遇到几个北城圈子里的友人,几人邀约,闻音便和好友一起跟着他们去酒吧。
“闻音,你最近桃花有点旺啊。”
“你和那个叫谢迎的看起来还真挺般配,我见过他真人,他真人长得很好看,就是家世差了点。”
来到酒吧,大家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闻音站在台球桌边,准备来两局,立刻就开始有人调侃她。
“我桃花不是一直都开得旺吗,满树满树的开。”闻音大方地笑着附和,拿起一根台球杆看了看,“来一局,连少。”
“这还真是,是我说错话了,闻大美人身边就从来没缺过追求者。”叫连少的男人嬉笑,“有人爱的号码牌都快举断咯。”
“你该不是在说云祈吧。”一旁的叶嘉禾搭嘴。
圈子里大家都是熟识,偶尔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狐朋狗友群里,成天蹦跶得最活跃的,便是连勖他们这群人。
“除了叶少还有陈少啊。”连勖说着弯腰俯下身,球与球撞击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包间里格外清脆好听。
开球后,他走到另一个方向,俯身架起球杆,视线紧紧地看着那颗球,“哦,还有另一个在外地的。”
话音随着球滚入洞里。
“那连少呢,没暗恋我吧。”闻音看着桌上的被打散的台球,笑着朝他眨了眨眼。
她本就生得美,那种大气明丽绝俗的美,即便今天没怎么化妆也掩饰不住天生丽质,迷离灯光下,那双桃花眼里像是晕染了春日的绚烂,一眨眼甜蜜就溢了出来。
“靠,闻音,不要乱放电啊!”立刻有人嚷嚷。
连勖乐了,大笑,“我也想暗恋闻大小姐,可惜啊,排不上号。”
说话间,他扫了一眼一旁的叶嘉禾。
叶嘉禾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端着一杯酒,环视着这包间。
“这酒吧你新开的吗?”闻音一来就发现了,这里说是酒吧倒更像个高档会所,装潢一看就价格不菲,且陈设很新。
他们这个包间非常大,两张台球桌刚好在落地窗附近,一眼看出去,能将城市的夜景收入眼底,另一边能观影唱歌,还能玩游戏、飞镖、下棋等。
包间里设置的花样玩法多,不少爱好都顾及到了。
“艹!”球没进洞,连勖骂了一声,“我就是个小股东,郁行知才是大老板。”连勖说。
“郁行知是谁?”闻音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轮到她击球,她擦了擦球杆,绕着球桌走了半圈,扫视一眼桌面,俯下身调整姿势和球杆,优雅漂亮的身段以及专注的神情都非常吸引人,一头长长的卷发散落了些许在台球桌上,在她侧脸弯曲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不认识郁行知啊。”叶嘉禾有些惊讶,“他和晏怀关系很好,家里不是做生意的,但是家世很不错,人脉很广。”
闻音摇了摇头,腹诽着居然有人能和晏怀做好朋友。
“好球!”
随着一杆高难度的球进洞,叶嘉禾和一旁看的人都拍手称赞,还响起了口哨声。
“闻音,可以啊,球技见涨。”
房间里很吵闹,灯光忽明忽暗五彩迷幻,空气里酒味弥漫,纸醉金迷诠释得刚好。
玩到凌晨,大家才散。
刚从包间出来,迎面就撞上两个人。
“阿勖,带朋友来玩啊。”走在前面的男人看着连勖笑。
闻音看过去,一个戴着眼镜气质文雅的男人,而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走廊上的灯光昏暗,那人的脸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像是被罩了一层薄薄的冰片。
晏怀……
这可真是巧啊,好像最近她一出门都能偶遇他。
晏怀也看到她了,视线和她对了个正着。
人多,闻音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个招呼,和他对视几秒后,下意识地把目光放到了戴眼镜的男人身上。
这男人看起来柔雅斯文,气质出众,颇有一股子斯文败类的感觉。
“是啊,行知哥你也在啊。”连勖笑答了一句,“这不是晏怀吗,你居然会出现在酒吧。”
“我带他来参观酒吧的。”郁行知说。
原来他就是郁行知,连勖的话让闻音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就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和晏怀做朋友。
“表哥。”叶嘉禾看向晏怀喊了一声,喊得时候还用手肘撞了撞闻音,低声道:“他好像在盯着你看。”
闻音当然能感觉到晏怀还在看她,那视线非常直白,搞得她像是被盯上的猎物,要不是真不怎么熟悉,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欠他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