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念低低地笑了出来,他笑得更是好看,比春风还要更加温暖,温暖到恨不能将所有人感化。
“因为见过他的人早都被他杀了。”
眼眸微动,现在人多,我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真怕师父背后有和我一样的玫瑰纹身,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
记事起,我从来没有做过纹身,而背后的纹身也就只能是在我刚出生那几年纹上的,我更是不愿意多想。
所有人都说我长得像他,初见时我也感觉他眼熟。
只是后来相处久了之后也就遗忘了这些。
“公子?”巫师念试探的询问,叫回了还在走神的我。
轻轻摇头,回答:“无事。”
抬眼看他,他确实是漂亮,那种一眼望过去就很容易叫人心动的那种漂亮,或许在人群中并不出众,但是当你和他打个照面,就会发现,这样一个人确实见上一眼就很难忘记。
“阿念。”
“嗯?公子请讲。”他琥珀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那双眼实在是太浅淡了些,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他待人也是那样诚挚又认真。
更是格外尊重别人。
他是真君子。
喉结上下滚动,轻轻吞咽了一下口水,开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江湖传闻?”他不入江湖,知道这些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听到这话,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回答:“那晚听公子讲述江湖上的事情之后就对这些事情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这便刻意地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双颊微红,开口:“是阿念卖弄了,公子见笑。”
我摇摇头:“算怪不得卖弄,这也是有趣的传闻。”
这么聊着,又接着问:“时候不早了,倒是有些饿,不妨点些菜上来,吃饱了才好听戏。”
“好。”巫师念轻轻地笑着,叫来了小二,拿着菜单,双手递给了我,开口,“阿念不挑,随着公子吃些便好。”
我摇头接过菜单,开口:“哪里能这样?”
低头,胡乱点了两个芸苔羊肉卷和薤白炒鸡蛋,就递到巫师念的手中:“我点了两道,你也点些。”
我同样不是很挑的人。
纵横江湖这么些年,饿了就是蝎子蜈蚣什么的都能吃。
哪里能挑食。
巫师念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睁大着,愣了片刻这才接了过来,低声点菜,随后双手将菜谱递回给小二。
恰在这时酒楼的戏曲也开始了。
丝竹之声悠悠响起,有种江湖独有的柔情惆怅。
低头看台上,上来的演员着一袭色彩斑斓的戏服,上面绣着艳丽的玫瑰花,金红的丝线闪烁耀眼的光芒,袖口和领口处镶嵌着金色的滚边,其上的金银玉石不计其数,在阳光之下更是光泽迷人。
演员舞动着长长的水袖,流畅漂亮,形似流云。
轻盈地旋转时,缤纷的裙摆飞扬了起来,就像盛开的花朵那样。
他手中握着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剑柄与剑身的结合处镶嵌艳红的玫瑰花,仿佛还能飘来阵阵花香。
“花朝节为何只有玫瑰?”
巫师念低头看着楼下,开口解释:“阿念听说公子拜乌孙王为师,便特意想请公子听这一出戏。”
顿了顿,仿佛是感觉自己解释的不太清楚,这又接着说:“乌孙王出生在花朝节,有关他的江湖传闻更是数不胜数,其中最有名的应该就是这出和武林盟主的故事。”
“和武林盟主的故事?”我眼微眯,看着台上那人灵动的舞动手中长剑,他没有武者那样强的力量,但跳舞底子很好,舞剑时有别样的风味。
那种真的一舞定天下的感觉。
力量不强,但很有气势。
不得不说,很还原,光是看着他,就能想象得到师父那张美得犯规的脸。
顶着那张脸把人脑袋打开花一定很刺激。
低低地笑了出来。
他舞剑实在很有看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灵动迅猛,长剑似银蛇般飞舞。
剑花翻飞,如繁星点点。
宽大地衣袍在剑光中舞动,倒真是危险又迷人。
另一边,一个扛着重剑上来的小孩,这小孩看上去甚至还没有重剑高,同样穿着华服,主要是蓝金色调的,长长的衣服上开满了艳丽的鲜花,虽然离得很远,但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衣服的做工实在精细到不可思议。
丝丝缕缕的细线交织,缀满五色的金银玉石。
做出这样一件衣服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心血。
小孩高声唱道:
“江湖哟~我来啦~心潮澎湃把梦踏~”
小孩的声音尖细,但却有种独有的意气,戏曲悠长的唱腔更是多了那么几分婉转坎坷的感觉。
这小孩应该就是“君玦”。
这边的“乌孙苏弥”,抬剑轻舞,开口回复:
“江湖儿女哟~四海为家呀~漂泊天涯走天下~”
“君玦”双手握着重剑,随着“乌孙苏弥”起舞,动作慢了“乌孙苏弥”半拍。
就像是“乌孙苏弥”在教“君玦”舞剑那样。
那柄重剑应该刻意是为他设计的,否则这样一个小孩,难以提动重剑。
“君玦”开口唱着:
“人人皆言那江湖~江湖到底是怎般模样?”
“乌孙苏弥”停下手中舞着的剑,伸手摸着“君玦”的头,唱着:
“来吧~且随为师去观这江湖啊~”
江湖是什么样的?
哪怕是身处江湖的我,也难以回答。
或许身在其中,四海为家,却一生都未曾踏足。
两人在台上舞动着,这该就是闯荡江湖的时候。
唱词很清晰:
“我几时才能如你一样强哟~”
“江湖自会把你的剑锋利呦~”
“有朝一日必要乘长风破巨浪啊~”
“他朝飘零~前人已白发~后人来评说呀~”
……
我不懂戏曲,但我识得文字,也看得懂他们的动作。
眼看着“君玦”一点点“长大”一点点点变强,但是却不再是当年那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不知道师父的心里会有多难受。
鼻子有些酸,师父叫我们毁掉的不仅仅是一个武林盟,而是自己曾经的梦想。
曾经写下【以己身为剑,守太平盛世】的名唤“安纳托利亚”的少年。
是啊,他亲手粉碎了曾经的自己。
“公子……”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不太对,他隔着衣服握住我的手腕。
抬眼看他,只见到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忧。
我轻轻摇头,回答:“无事,这戏不错,叫我想到了些许。”
下意识看他的手,他很小心,半点不敢逾越。
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尴尬地笑着,开口:“方才见公子走神。”
顿了顿,接着说:“花车快过来了,莫要错过的好。”
这么收回目光来,小二已经在上菜了。
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四道菜,都是不错的。
金黄色的汤汁中鲜嫩的鸡肉,粉嫩的肉块和翠绿的苜蓿,还有金黄的鸡蛋加皆白的薤白、精致的芸苔羊肉卷摆盘……看上去就食欲大增。
味道确实是不错,我们饿了很久了,就这样埋头吃着,他看上去不像喜欢重口味的人,我点的两道都是较清淡的,他点的也差不多。
嘴被占住了,也就没法聊天,我们双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短暂地遗忘了刚刚的不美好。
听到了最后的唱词,是“君玦”和“乌孙苏弥”一起唱的,听得清清楚楚:
“自我入江湖~数载飘摇荡~”
“不论名扬与独行~师友深恩怎敢忘~”
“今见沧海浪涛狂~既知此去难回返~”
“愿共诸君共担当~为天证道千秋望~”
“纵前路崎岖~亦无悔前往~”
最后的那句话收尾时似乎都听出来了他们声音中难掩的颤抖。
非常明显的颤抖。
街道外的欢呼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偏头看去,人山人海!
是花车来了!
酒楼中一层的人纷纷涌了出去,那两位戏子躬身退场,这才离开。
巫师念有些激动,摇晃我的胳膊,开口:“公子,花车来了!”偏头看去,心跳都停留了一瞬。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震惊!
那是一座移动的花园吧!
数匹马拉着一辆巨大的“车”走了过来。
车身通体用缤纷多彩的花朵装饰了起来,花瓣如繁星一般密集,一时之间竟然会叫人看花了眼。
花车缓缓前行,花瓣就随风飘舞,洒下一片芬芳与浪漫,真不想是存在于人间的东西。
抬眼看花车上舞动的女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像神的女孩,那张脸算不得绝美,但却令人下意识拜服。
来自灵魂的战栗。
女孩身披五彩的霓裳,上面镶嵌着各种艳丽的花朵,衣带随风舞动,仿佛在与风共舞。
就像是真的神那样。
在花的簇拥中翩翩起舞,像是花的精灵那样。
各种乐器的声音交汇在一起,不同的音色达到了绝妙的平衡。
飘渺而空灵,如丝丝细雨。
雨落山涧。
真是漂亮。
下意识偏头去看巫师念,他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
微微一笑,开口:“想去钟楼上看吗?”楼兰城的钟楼是最高的地方,看得清整座城的景象。
“啊……”巫师念眼底的遗憾一闪而过,开口,“不了,等上去,早该没了。”
“我的大轻功瞬息之间就能上去。”
他双眼微亮:“可以吗?”
轻轻点头,突然发现他的眼睛也好漂亮。
这样的人,真叫人舍不得去糟蹋他的真心。
站起身来,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抄起他的腿弯,就将他给稳稳地抱了起来。
他很轻,几乎没有重量。
“害怕就闭眼。”
说罢,一脚踩到窗沿上,一跃而下。
轻功只要有施力点就可以上到想也不敢想的高的地方,眼前的景象飞速变换,怀里的人身体有些害怕得颤抖,手紧紧地攥着我的衣袖。
有些喜欢这样被人依靠的感觉。
转瞬间就上到了钟楼之上。
轻轻地将他放下,看着他站稳。
似乎是有些激动,他双颊微红。
这个角度,能够看清楼兰城中的情况。
真是一副令人惊艳的景象,城中所有的街道上都铺满了各色的鲜花,一辆接一辆的花车游行着,上面的人欢快地舞动着,衣袂翩跹,目不暇接,丝竹之声不绝。
百姓的热情更是到达了顶峰,喧闹之声萦绕在耳畔。
真是热闹。
“喜欢吗?”俯下身去,手臂靠在钟楼的护栏上,偏头看他。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着,琥珀色的双眸中尽是惊羡的神色。
阳光轻轻地照在他的身上,本就浅金色的发丝这时候竟然在发着光。
抿唇轻笑,那笑容可真是好看:“喜欢。”他的侧脸轮廓很柔和,无尽的温柔。
神色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或许我漂泊了这么久,也是有些累了。
也想过留在什么人的身旁,陪着他度过无数的春夏秋冬。
不论那人是谁,哪怕是个路人也好。
有些累了,也幻想过有那么一片可以停靠的港湾。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偏过头来看我,目光交汇了,他双眸微睁,朱唇轻启:“公子……”
“无事。”我收回目光来。
他不是我能染指的,我的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洗也洗不干净。
我们不该是一路人。
时光匆匆而过,他的身体恢复了些许,晚上竟然亲自动手帮我做饭。
他的厨艺可比我强多了。
回味无穷。
这几天有我在这里,那些人也没有敢再过来的,埋了几次尸体,也少有来了。
巫师念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好,已经几乎见不到伤了。
只是身上的伤能治好,心里的创口又该如何才能治愈。
无解。
没过几天,那五人就来了。
郑洋识路,一路带着他们到了巫师念的小院门口:“将军。”
听到了叩门声,我放下手里正在洗的菜,甩甩手上的水,几步上前去帮着郑洋开门。
“别急。”伸手打开门来,就见到了已经站在门外的五人。
满身寒霜,风尘仆仆,看来也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侧过身来,开口:“请进。”
都是军中将士,也不会扭捏什么,迈开腿就进来了。
似乎是看出来了我在做什么,孙裕先是哈哈笑了出来:“将军……你在洗菜?”越笑越大声。
我没什么好隐藏的,挑眉开口:“怎么?有意见?”
“不敢不敢。”求生欲极强的孙裕躲在孙翼身后,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来看我。
孙翼怂了怂肩,满脸无奈。
一旁的叶渊轻轻握着郑洋的手,轻笑开口:“将军。”那双本该冷漠的狐眼看上去柔情无限。
他们是幸福的。
还没来得及看库罗是怎么个情况,他人就已经把我给狠狠搂住了,粗犷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小白脸,你没事可太好了!”
两米高的大汉实在有力,我用力呼吸了一下,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要给你勒死了。”
“就说你身体太弱。”库罗笑着松开我,置手于眉毛上,四处张望着,“这可是好地方啊,要我们保护的人在哪里?”
“收敛点,别给人家吓到。”我都被他给气笑了。
他为人直率,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听到这话,库罗吐了吐舌头,嘿嘿笑着:“好嘞。”
我们这么聊着,正在准备烧火做饭的巫师念也走了出来,那一袭白衣在风中温柔地卷起,真是仙人一般。
几步走了过来,微微一笑:“你们好,我叫巫师念,如果不嫌弃,唤我阿念便好。”
刚刚在烧火,那里的温度要高不少,他光洁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看上去更是迷人。
喉结上下滚动,我嘴都还没来得及张开,库罗就先开口了,他向着巫师念招手,笑得更是温和,我几辈子没见过他笑成这样:“你好呀,我叫库罗。”
话音刚落,就接着说:“姑娘好漂亮。”
完了,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真怕库罗对巫师念有什么想法去。
巫师念微微颔首致意,有些无奈地回答:“公子认错了,我是男生。”
他看上去也是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库罗瞳孔微微放大,尴尬一笑。
强行压下心里这些复杂的想法,我一个一个的介绍:“这位是郑洋,他比较靠谱,出了事就找他。”
“你好。”郑洋回答。
“站在他身侧的是叶渊,是他的……伴侣。”我接着说,“他的轻功绝强,跑腿什么的都没问题。”
“你好。”叶渊松开郑洋的手,微微一笑。
印象里,他不喜欢笑。
可是现在笑得这样温和,所以就说,爱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然后,这两位是孙翼和孙裕。”我微微缓了口气,接着说,“孙翼不爱说话,但武功很强,少有敌手。”
顿了顿,补充道:“孙裕也就嘴欠点,做事有分寸,莫要计较就好。”
巫师念微微笑着跟他们一一认识。
“我呢,我呢……将军,你怎么不介绍我!”一旁库罗有些着急了。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还真是他,气死人不偿命。
白了他一眼,开口:“你不是介绍过了吗?”
“我不管,将军你区别对待!”一个两米高的大汉竟然像姑娘家一样无理取闹了起来。
我微微叹了口气,摇头开口:“最壮的这位是库罗,他……有点气人,但没什么坏心思。”
“将军……”库罗也是不乐意了。
“好了。”我伸手在他的头上轻轻掴了一巴掌,“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
“哼,哪有乱摸男人家头的。”库罗气哼哼地把我的手扒拉下去,目光也是片刻都不曾离开巫师念。
我揪着库罗的衣领把他往一边拉,顺道交待剩下的几人:“你们先熟悉一下,准备做饭,我和库罗私聊几句。”
说着,就把库罗拉到门外去了。
他看我神情严肃,也是没有反抗,任由我给他拉了出去。
“喂,小白脸,你什么意思。”库罗有些不乐意了,他本来也就不是什么会乖乖听话的人,“你不让我追你算了,我追求别人还碍你事了?”
微微叹了口气,回答:“他经历过一些不太友好的事情,你别把他吓到。”
“唉……”库罗开口反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越是经历不友好,难道不应该更需要一个热烈直白的爱意吗?”
我抬眼看他,竟然有些无力反驳,他说得对,巫师念确实需要这样一个热烈而又直白的爱意:“你……他……”
语言难以组织,又是沉默了良久:“他被很多男人……你……放弃吧……他不会爱上男人……”
库罗沉默了良久。
后来也再也没有提起这事。
连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能让巫师念从那样的噩梦中走出来。
那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
他们既然来了,我也不能多待,聚义堂那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耽搁不得。
当天下午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回去了。
没有任何防备的,巫师念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这是一个很亲近的动作,我被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反应。
听到他轻声开口:“公子,如果有一日,在江湖闯荡累了,那便回来吧,阿念永远都在这里等着公子,哪里也不去。”
没敢伸手抱他,点头回答:“好。”
……
三天后,我就已经站到了聚义堂门前。
牌匾也写好了,是慕风写的,那像是喝醉一样的潇洒的字体,见之难忘。
里面有兵刃碰撞的声音。
看来他们做得不错,这么早就有人在切磋了。
推门而入,看清打架的两人,我觉得自己的眉心突突跳着。
其中一人我认得,是悟净,另外一人虽然不认识,但手中使用的一柄棍棒,攻势同样猛烈。
呃……应该就是在切磋……吧?
我听到了悟净的声音:“你过来当近身部的负责人多好,怎么就这牛脾气!”
对面那人着一袭白色道袍,背后插着一柄拂尘,虽然是道士模样,但打得也是凶猛,半点不输悟净。
他低低一笑,笑容似乎能融化冰雪:“等你什么时候能打过我再说!”
两人都是近战,力量、速度都不相上下。
怕是一时半会也分不出来胜负。
破空之声不绝,棍棒带动的风声不可小视。
“邦邦”的碰撞之声不绝,非常有节奏,竟然像作曲一样。
尘土飞扬着,几乎要遮掩住他们的身形。
把擂台也要扫一扫了,我微微蹙眉。
“堂主?”慕风清脆的声音响起,人就小鸟似地飞了出来。
明天得了空都补上,今天打了一天乒乓球,感觉自己人都要过去了,嘤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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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戏里戏外兮,你是港湾